5、第 5 章 ...
-
清水祈的方向感不算特别好，最开始晨跑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跑到其他地方。
拿到通知书后，也是立刻决定重新熟悉一遍校园和周边，以免之后迷路。
但倒也不至于到路痴的地步。
只是等待及川彻的时候，她恰好看见楼上两道熟悉的身影。
189cm的褐绿短发少年和187cm的红发少年。
最重要的是穿着白鸟泽的校服——拜及川彻的缘故，她是绝对不会认错这个紫红色的。
似乎缠上了什么麻烦，两人一直在对另外一个外国人比划说些什么，但似乎不是很有效的样子，那个外国人甚至拽住他们。
……在卫生间前。
无论是因为场所，还是某人和白鸟泽之间的恩怨，清水祈都很想假装没看到。
但不知道是直觉还是感官，红发少年突然回了头。
隔了那么远，对视上后，天童觉居然还笑着招了招手，露出一个若无其事、又很意味深长的笑容。
清水祈：“……”
她叹了口气，考虑到实际上会发生的情况后，给及川彻发了个短信。
[我去趟卫生间，你买完可以在店里等一会儿。]
她稍微拉紧针织外套，默默走了上去。
“请问，发生什么事了？……不知道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
一米五三的少女话音刚落，就被两个少年微微低头看过来，顿了顿才继续询问。
牛岛若利盯了几秒，还没开口。
天童觉：“你擅长英语吗？”
“普通的口语交流大概没什么问题……”
“那你试试能不能听懂他在问什么！”
天童觉丝毫不见外地走到她面前，弯腰搭上肩膀，随即把她身体一转，面向那个外国人。
因为及川彻总是没个正形，仿佛没骨头似的直不起腰，清水祈其实很少直面感受，和他们这些高个子排球运动员的身高差异。
最近的一次，也是去年换一条路晨跑时，恰好碰见牛岛。
尽管只是很短的一段距离并排跑，但大概是光线原因，清水祈却立刻感受到一道阴影落在头上，不由得陷入沉默。
再次直面，果然还是觉得好高……而且他好像又长高了。
清水祈将收回眼神，落落大方开口问向那个外国人。
问清情况，发现只是问路加上语言不通产生的误会后，她流利地解释清楚，并给对方指了正确的路。
对方恍然大悟，然后十分激动，叽里呱啦一大堆后，还拿出手机想要联系方式。
就在他伸手要碰到清水祈时，原本被扯着袖子也没有任何反应的牛岛若利立刻握住了男人的手腕。
“Please keep your distance from her.”
少年平静的嗓音中透出了不可忽视的警告。
他挡在清水祈身前，笔直站在那里，安静却可靠，宛如一座大山。
外国人愣了下，若有所思地在他和少女之间来回望，露出了暧昧的表情：“Your girlfrend？She is very cute!”
牛岛若利一板一眼地解释：“She is not...”
清水祈和他交流过几次，知道他的性格。
她算了算时间，估摸着及川大概已经出来了，要快点解决，就戳了戳牛岛若利垂在身后的手腕。
牛岛若利回头，清水祈摇摇头。
少年保持着侧头的姿势：“……不用担心。”
清水祈：“没事啦，他只是想加个游戏好友。”
又探头告诉外国人，再不快点的话可能会售空，对方立刻瞪大眼睛，连招呼都忘记打就冲出去。
清水祈松了一口气，对上牛岛若利垂下的眼神，不知为何感受到一股压力：“……抱歉，下次再遇上的话我会解释的。”
牛岛若利默默后退一步，并没有就此说什么，只是道谢：“谢谢你的解围。”
天童觉歪着头凑过来，一脸兴致勃勃：“你在着急？怕及川等急了，想快点回去找及川吗？好意外哦。”
清水祈下意识反驳：“不……”
及川都跟她一起来东京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吧。
少女的脚尖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磨蹭，眼神垂了下来。
天童觉撇撇嘴，没有在意，继续问道：“哇——所以那个外国人居然不是要去厕所啊，我猜错了诶！不过清水你还真厉害！连小若利都没听懂，他英语很好的！”
牛岛若利点了点头：“我只能听懂他在问路。”
“啊，这个的话。”清水祈回想，“那个人是想去游戏同人店，牛岛前辈没听懂的话，可能是因为他说的不是英语吧。”
天童觉：“咦？那说的是什么，不过我也觉得不像英语，清水你还会几门语言啊！”
清水祈：“是日语。”但是塑料日语。
牛岛若利：“……”
他清澈的眼神写满了不知所措。
“……噗嗤！”天童觉弯着腰，捧腹大笑起来，“原来如此，也亏你能听懂，真有意思！”
“因为我也玩过一段时间，所以知道各种叫法。”
清水祈随意往上看了眼，没见到某人后，才继续道：“天童前辈，牛岛前辈，你们这是在东京集训么？”
天童觉抱着肚子，笑眯眯的侧头：“诶，学妹这是在打探白鸟泽排球部的情报么？我记得你现在初三吧，如果感兴趣的话，要不要高中来我们白鸟泽？”
清水祈还没回答，牛岛若利倒是先开了口：“白鸟泽有很多知名运动选手，田径部也不错，学习氛围也很好。”
“不如说有些死板了。”
天童觉拆台，拇指食指竖起对着清水：“但是保送名额有很多，优秀的教师也有很多，或许刚好很适合学妹哦。”
这点不可否认。
清水祈点了点头：“白鸟泽的偏差值确实在县内很不错，我之前有考虑过，不过——”
话音未落。
广播通知的音乐叮叮咚咚响起。
[下面是一则寻人通知……]
[清水祈小朋友，清水祈小朋友，听到之后请来广播站，你的叔叔及川彻正在找你，他说……]
清水祈：“……”拳头硬了。
她欲言又止。
这就算了，牛岛若利居然还茫然地眨眨眼，重复了一遍：“清水祈……小朋友？”
“及川彻原来是你的叔叔？”
他想了想，点点头：“难怪他之前拒绝了我给你托球。”
天童觉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若利哈哈哈难怪你之前哈哈哈……！”
他一边笑一边说话，吐词含糊不清。
清水祈：“天童前辈，请说日语。”
她看了眼满脸写什么疑惑的牛岛，无力地叹了口气：“及川和我没有亲缘关系，我们只是幼驯染，他在开玩笑而已。至于给我托球……只是因为我们是朋友，而且我第一次参加大型比赛……”
清水祈顿了顿。
“我先去给及川打个电话！”
她颇有些咬牙切齿：“那家伙绝对是没看我发的消息！”
她走远几步，天童觉望着她的背影，问牛岛：“她也是打排球的吗？什么位置。”
“副攻。”牛岛若利言简意赅，“但是技术很烂。”
“哇，这种话就不要当着女孩子面说了！”
“这是事实。她很努力，但是……”
清水祈压根没有心思听他们的对话，她打开手机后便立刻出现大量信息提示。
全都是来自同一人。
[对不起！！！我刚刚才看到消息！]
[我到厕所面前了，但是没看见你！你不会来月经了吧，还是便秘了？！]
[祈酱你的手机不会掉进马桶了吧！！]
[我给你买了卫生巾纸还有药。]
[祈酱你怎么还没出现QWQ，不会失踪了吧，我要进去找你了哦！！]
这是什么主人去上厕所狗狗扒拉门的内容啊。
清水祈忽然觉得很不妙。
她快步走向栏杆，往下望，却差点没一口气哽过去——及川彻正在卫生间前徘徊，一副心虚的狗狗祟祟模样。
清水祈的手微微颤抖。
她心如死灰地按下快捷键，拨打某人电话，电话秒通。
清水祈语气冷静：“你再不离开女厕我可以帮代替路人帮你报警。”
及川彻瞬间回头四处张望，没见到人影之后，立刻抬起头。
看到清水祈后，棕发少年眼睛一亮，迅速扬起笑脸大幅度挥手，张口就要喊。
清水祈迅速阻止道：“公众场合不要大喊大叫！你在那里等着，我去找你。”
这下及川彻是真的站在原地等。
双手背在身后，眼巴巴望着，一副乖巧的样子。
即使如此，清水祈也不会忘记刚刚那则[寻人通知]。
她微微冷笑，打开相机放大镜头咔嚓拍了好几张，发给岩泉一。
【岩泉：？】
【岩泉：他又做了什么？别气自己。现在差使他就行，回来我再揍他。】
【岩泉：[萨摩耶被打].jpg】
清水祈：“……”不行，憋着，不能笑出声。
为什么会这么形象生动啊救命！
清水祈努力不要让自己好不容易气起来的姿态垮掉，表情有些微妙。
见她脸色不对，牛岛若利走过来，一脸认真地询问：“没事吧？有什么困难我们可以帮忙……”
清水祈还在调整情绪。
刚刚还乖巧安静的及川彻立刻变脸，怒气冲冲对着电话质问：“为什么那家伙会在祈酱身边？！”
他边说边跑，被商场工作人员喊了声“不要奔跑”之后还狡辩：“我这是快走！”
怕什么来什么。
清水祈：“……”
眼看着猛地窜过来的及川彻，又看看满脸正经的牛岛，清水祈闭了闭眼睛，手却下意识打开相机，不由自主拍了几张和视频。
再睁开之后，她已经发给岩泉一，心如止水了。
“抱歉，牛岛前辈，你也听到了，及川那家伙大概对你有点成见，我先离开了。”
她确实不想听小学生吵架又破防。
况且她现在还在生气，绝对不会主动安慰那家伙。
至于白鸟泽排球部在东京集训的情况……就让哥哥找机会问一下吧。
清水祈在心底权衡着，将手机收回包里，看了眼已经上楼的及川彻，面无表情准备拉着他离开。
但她刚走一步，就听牛岛若利郑重开口：“如果你不想容忍及川，就来我们白鸟泽吧，我们学校很优秀，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的。如果有，我也会帮你。”
刚到的及川彻：“？”
及川彻冷笑：“白鸟泽有什么了不起的！”
及川彻大声：“你知道祈酱考上什么学校了吗！”
清水祈偏头，正要闭上眼睛，岩泉一回的信息发了过来。
他把及川彻跑过来的视频做成了两秒的GIF，命名为[萨摩耶开始拆家]。
【岩泉：[萨摩耶开始拆家].gif】
【岩泉：[不要怕].jpg】
【岩泉：[萨摩耶被打].jpg】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及川彻被他用排球砸后脑勺的表情。
清水祈：“……”
现在笑出来的话，才是真的会被打吧。
她努力压制自己上扬的唇角——压不住干脆半捂着——眼神努力诚恳，嗓音却还是有些颤抖。
“抱歉，牛岛前辈……他是来陪我拿录取通知书的，正如及川所说，我已经考上了东京的高中。”
牛岛若利：“……你在害怕吗？”
他的眼神开始不对劲起来。
清水祈满脑子：[萨摩耶（及川彻的后脑勺)被打].jpg
救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