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结局.春色（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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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到重要剧情分支点，进入数据判定状态」
「好感度：高」
「信任值：高」
「道德感：高」
「隐藏数值：低」
「达成结局·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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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重来，你不会在丹恒问你要不要换一个身体的时候点头同意。
因为——痛！实在是太痛了！
四肢被固定在冰凉的铁架床上，视野受限，只能看到手术桌和机械臂交叉的空隙里一点破破烂烂的天花板。由于事先喝下了效果不明的药剂，你脑袋上的大鹿角已经不再开花落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股力量在体内不断翻涌和横冲直撞，感觉很怪异。你把穹的手攥得很紧，示意他附耳过来，你要跟他说两句话。
“妈，这医生靠谱吗？”
正在摆弄那些你说不出名字的器械的是一位穿着红色外套的小女孩，眼睛像粉水晶一样清澈透明。她自始至终没有向你投来过一个眼神，一直在修着什么东西。
“那是克拉拉，”穹安抚地摸了一把你的鹿角，什么都没薅下来。你总觉得他眼里露出了些许遗憾的神色，“你的医生不是她，是她旁边的机器人。克拉拉……”他沉吟了一下，“应该可以说是机器人的医生吧。”
“……你是说，我的医生是那边门口的巨大铁疙瘩？”
穹眼里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我觉得史瓦罗还挺帅的。”
你忽然回想起了彦卿看到景元召唤出来的「神君」时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向往，“那你有没有和他打过架？”
穹摸着你鹿角的动作一顿，你悟了。
“看来是打过的对吧。打过了吗？没有吗？——也不像，那就是势均力敌了。”你下意识地想抬起手来得意地拈拈下巴，没抬动——于是你加了把力气攥了攥穹的手，“那你能不能帮我和帅气的史瓦罗先生说句话，我现在肚子有点痛没法大声说话。拜托你问问他现在可不可以把我解开一小会儿，喝了那管药以后我好想上厕——”
剧痛就是在那一瞬间袭来的，此刻你已经能够感知到体内那三股力量的具体趋向——丹恒的猜测逻辑上是成立的。毁灭的力量一直在破坏你的身体，而毁灭所过之处，丰饶在瞬息之间催生了被消灭的部分，最后，你的本源力量，平稳，弱小，不知道为什么真的是一条鱼的形状，到处逃窜躲避着这两者的战争，像极了字帖没临完的你逃窜着试图躲过景元的追捕——当然，后面的这种情况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没有危险的。
不像现在，你深刻地体会到了过去的这些年，你无意间得到的这具身体究竟维持着多么岌岌可危的平衡。
“鹿角在缩短。”穹叹了口气，正色向你解释，“这是因为毁灭和丰饶的力量在相互抵消。过一会儿你要起来打架。”
“……啊？”
“你没听错。”穹点了点头，“这个过程中产生的能量波动会吸引裂界的怪物，所以我们把手术地点选在了裂界。你体内的这两种能量消耗起来哪个更快还是未知数，所以一会儿哪个剩得更多，你就要在战斗中使用哪种力量。”他顿了顿，喝了口水，“这样也能加快这两种能量的抵消过程。”
“……我有个疑问，”你为这个听上去不太美好的过程咽了口唾沫，“这两种能量消耗完，我不就没有身体了吗？等等，”你往红衣服小女孩和史瓦罗那边看了一眼，“难道说——”
“没错，”穹赞许地点了点头，“他们在做的就是你的身体。”
“……现做？”
“放心。”
“很难放心。”
“是说我放心。”
“……”你和他对视了几秒，穹无辜地眨了眨眼。
……如果不是现在身体动不了，你会跳起来给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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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银河棒球侠的朋友，到现在还在做好事。”穹一棍打散了一只蓝色的鸟，抽空对你竖了个大拇指，“我包里有一个「崇高道德的赞许」，你比我更配得到它。”
“在得到你的赞许的那一刻，我就和「崇高道德的赞许」无缘了。”你刚要避过一次攻击，想到了现在的状况，硬生生停住动作受了这一击。
“毫发无伤！”穹给你配音。
“……”你咬牙切齿，“睁眼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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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身体的感觉有一点奇妙。
感觉自己变得很轻，像长乐坊飘落的一片叶子。脱离实体的那一瞬间时间的流速仿佛都在变慢，你得以想起这样的联想来源于脑海中的记忆——看到将军伸出手接住那片飘落的树叶的时候你还不知道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只是注视着他的侧脸想，如果你是那片叶子就好了。
可以长在高高的树梢，经历过温柔的春光，夏天的蝉鸣和秋天的冷，最后在冬天来临之前顺着风飘落到心上人的手中。
走马灯虽迟但到，往日里不曾在意过的画面全都从记忆的角落中浮现出来，飞快地在眼前轮转。树下小憩的景元，端坐案前的景元，对着你第一次下厨的成果为难地叹气的景元，捏着你后颈皮让你好好看书的景元。逐渐暗下来的视野里只有他的眼睛是亮的，哦，他的盔甲也是亮的，而且很硬，硬得硌手。
抱住你的胳膊箍得很紧，紧到让人内心滚烫，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很想流泪。
等等——
……抱？
意识到这点不对劲的瞬间视野天旋地转，好像什么东西在一瞬间发生了改变，景元变成蓝色的半透明投影穿过了你，“哐当”一声过后屁股后知后觉地传来闷痛，你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东西，形状未知，既然掉在了地上屁股会痛那起码是有臀部，至于四肢和脑袋——你伸出手确认了一下，很好，新身体外貌如何还看不见，好歹四肢和脑袋俱全。
手边还有一条裂成两半的平安扣，玉石碎裂，却在你面前投出了蓝色的影像。
景元的投影低下头来看你，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话之前先叹了口气。
“……长乐，”他先念了你名字，然后又叹了一声。“我现在倒难以判断让你暂时离开仙舟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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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能料到再见景元是在这种情况下。
你不是那种被人戳一刀也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人，或者鱼。尽管景元的表现明显是有隐情，离开仙舟的这段时间里，你也在脑海里想过千万种报复那一刀的方式。然而现在，他向你招了招手。
你没过去。于是他向你走来了。
“有长进。”景元这么说着，弯下腰摸了摸你的头，虽然根本碰不到。
“……”你和他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投影能够维持的时间有限。”最后还是景元先开了口，他对穹点了点头，又转向那对少女和机器人的奇妙组合，“我以仙舟「罗浮」将军景元个人的名义对诸位表达感谢，日后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可以通过星穹列车与我取得联系，当然，也可以直接前往仙舟。”
说完这番话，他又转过头来看你。空气安静了一会儿，你听见自己的声音。
“……所以，我什么时候能回仙舟？”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结局.春色（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