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哥谭，代养侦探[综英美]》鸦酉

2、第 2 章

　　“……嗯，共勉。”
　　憋了半晌，艾登蹦出这么半句。
　　不过到底是两个成年人，老板和秘书默契地一同忽略了旁边尚还冒着火光的场景，只是草草打了个消防电话后就将话题转到工作交接上。

　　而柯南，柯南几乎是快要蹦起来冲过去直面爆炸现场了，只不过却被艾登横掌挡住了去路。
　　他把手上的文件交还给秘书抽空问了句：“你想过去？”
　　“呃、嗯！艾登哥哥一起过去看看嘛，万一要是有人被困在那边怎么办？”
　　柯南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运用起了自己那套通常用于说服毛利家和警视厅的技巧，但显然对艾登并不起作用。
　　“外乡人不要随便插手异乡事，”艾登顺势把小鬼头提溜起来塞进车里，而秘书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在驾驶座就位，“我有听闻你在米花认识不少刑警和侦探，也曾经参与过不少案件。但哥谭不比米花，在这边你没有主场优势，这边的情况也比你想象的复杂。”
　　柯南显然没听进去：“可里面万一要是有人！”
　　“除了蝙蝠侠和罗宾以外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过去的，”秘书偏头看了眼后视镜，“法尔科内几天之前就放消息要征用这边的厂区，这附近的人基本都已经转移到了城南的贫民窟。”
　　“刚刚那个开车的人八成是法尔科内手下的卒子，不过既然蝙蝠侠和罗宾在场那他就死不了，顶多被打个半死。所以你放心吧小弟弟，这边出不了人命。”

　　不是，为什么你们好像就默认了把人打个半死不是什么问题啊。
　　这下他倒是不想着往外跑了，脑子里全是杂乱的思绪。
　　听起来这个城市的秩序相当扭曲，而本地居民居然还表现得接受度良好。
　　还有那个蝙蝠侠和罗宾，似乎已经成为了司法规则下的另一套审判流程。
　　柯南一脸消化不良的样子：“那位‘蝙蝠人’抓到人之后呢？按照自己的标准给犯人‘定罪’？”
　　如果一个义警模糊了程序正义的重要性，那他本身就会无限趋近于犯人，直到某天无意间跨过那条将会变质的界线。

　　周围的车辆和人群逐渐多了起来，他们一路行驶到趋近于市中心的位置，秘书的声音适时的从驾驶位上传过来：“不，他会移交给GCPD（哥谭警局）。实际上几乎蝙蝠家，也就是蝙蝠侠和那几个罗宾几乎都和警局的探长关系不错，偶尔还能看到探长主动求助。”
　　“主动求助？”
　　车在红灯前缓缓停下，秘书侧头示意他看向窗外被薄雾充盈的天空：“就是那个。”
　　柯南扭头，隔着邻座看向天空，云雾之间正被灯光打出一个巨大的符号。
　　行叭，确实能算是高效率沟通。

　　恰在此刻，艾登出声提醒：“稍微准备一下，我们快到酒店了。”
　　他同样看向窗外，但神情似乎不像刚才那般难受了。

　　从顺利找到车位到入住酒店房间之时已经接近下午一点。艾登自己倒是没什么所谓，但顾忌到小孩子还是订了一份客房餐。
　　在等待送餐的这段时间里，艾登再次递给柯南那个平板：“之前从别人那里了解过你的情况，不过为了之后这段时间内能够更和谐的相处还是希望你能认真填写一下这个问答。”
　　语气之平淡，表情之木讷，像极了仅有人类外表的机械信息采集器。
　　柯南无语地接过去，但还是老老实实开始填写。

　　趁着小孩儿安静下来这点儿空档，艾登走到窗边放眼望向窗外。
　　果然，距离玻璃足够近，自己看那些东西就不会再受到影响。
　　明天下午顺便去趟眼镜店吧，顺便也给这孩子验一下视力，那副眼镜看起来已经陈旧估计用了很久了。
　　待办事项在脑子里不断被添加进日程，艾登站在窗边神情放空，直到客房门被咚咚敲响。
　　服务生扶着餐车站在门口。：“您好，客房服务。”
　　这是个很秀气的年轻姑娘，不过看起来有点手忙脚乱，在餐车上连续看了好几个小票才找到这个房间那份：“呃，您订单里的甜点还在进行制作，我们会在半小时之后送达。如果、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到前台，祝您用餐愉快。”
　　艾登接过还在颤抖的餐盘，这姑娘紧张得连餐盘盖都忘了撤走。
　　“谢谢。”

　　哥谭本地人显然不太习惯这种来自于谦和的礼貌态度，小姑娘反应不及，等他关上门才反应过来自己工作还没做完，赶紧推车走向下一个房间。
　　她今天运气不错，酒店经理愿意为她提供一份短时日结的代班工作，而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麻烦的事情发生。就算是现在，需要客房服务的房间也都是刚好相邻的三间，不需要她紧赶慢赶来在楼道里来回穿行。
　　晴朗的心情自然流露在脸上，她接着敲开了1807的房门：“您好，客房服务。”

　　艾登关门回头的时候，柯南正站在他身后往外看。平板放在一边整齐地摆好，看起来早就填完了。
　　他把餐盘推到桌子对面，顺手翻起平板在上面添加着什么：“先吃饭吧。”
　　柯南看了眼明显只有一人份的餐点，：“这里只有一人份哎，艾登哥哥不吃吗？”
　　“嗯，过饭点了。”

　　艾登没抬头，不过这个时候到是分出心思提了一句，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我大你二十一岁，按道理讲你应该管我叫叔叔。”
　　柯南挪到餐桌对面，摆出一副死鱼眼。
　　啊是啊表面上看确实是这样没错，但实际上这家伙只大自己十一岁，这声叔叔他怎么可能叫得出口。
　　倒是作风明显一股子死板的老头子气，光就这点有时候给人的感觉比阿笠博士都显得老成。
　　“因为你看起来比较年轻嘛，叫叔叔太奇怪了。”
　　艾登对称呼没什么奇怪的执念，他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文件上。

　　等柯南吃完，一抬头又是那个平板。
　　“在你寄宿期间基础生活和住宿我都会提供，每个月额外划给你五百的零用钱。如果需要超过这个数额的额外支出可以跟我说，但我需要知道用途。另外我知道你有一些小玩具，如果损坏了可以找我提供维修。这是已经和优作商量好的内容。”
　　他伸手指向表格之后的内容：“然后根据你填的表格，我会额外配给你一台电脑和两部手机，以及独立房间。不过我需要先找到一间可以租赁的公寓，需要你等一段时间。”
　　“不过在此期间，我需要你至少保持一部手机的随时接通、按时正常上下学、保持在校成绩以及遵循你我之间协商好的规则，包括后续补充内容。”
　　“并且，出于临时监护人义务，以及这边形势比较复杂。如果你发现或发生任何问题，在有自主意识的情况下需要尽可能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尽快通知我，我会负责后续事宜。”
　　“还有什么疑问，或者刚才的内容没听懂的话你可以现在就问我。”
　　说完这一长串，艾登收回手。
　　柯南：“……”
　　柯南倒抽一口冷气。

　　临行前工藤夫妇曾和他见过一面，那时候他便有些疑惑。
　　当时的有希子一如既往般活泼，揉搓着自己小儿子的脑袋。
　　“新一，这次爸爸妈妈不会和你一起出国哦。不过我们有个朋友会在那边照顾你，等他返程的时候会把你捎回来。所以你路上好好玩就行了，其他事情他都会帮你解决哦。”
　　工藤优作倒是在一边若有所思，捏着下巴想了半天才在儿子抗议声里把他解救出来：“不过要是有空的话，最好还是留意一下照顾你的那个人。”
　　他那时光顾着反抗母亲大人的“蹂躏”了，中间具体说了什么现在已经有些想不起来，只是记得自家老爸后来意有所指的那句话。
　　“就是因为太熟悉了反而拿不准。既然你们还没见过面，那就正好麻烦你替爸爸看一下了。”

　　这种滴水不漏的说话方式，这种谈判桌上的硬派行事风格。
　　脑内重播从世界变动到时至今刻的所有回忆之后，再加上优作先前那句话，柯南决定暂时装两天乖小孩儿。
　　这个人，有大问题。

　　房门再次被敲响，艾登和柯南达成了协议之后就去开了门，外面依旧是刚才那个女孩儿。
　　“呃，这是您的甜点，请慢用。”
　　她这次的动作倒是流利了许多，或许是因为餐车上东西明显减少了的缘故：“用餐过后的餐具可以放到门口的置物柜里，我们将会进行回收。”
　　艾登点头示意他明白了，服务生刚准备推车时旁边的房门就已经打开，里面的住户似乎刚刚一直专程等着这个。
　　“哇哦，终于到了吗？我的这份可以先拿走吗？”青年人笑出一口白牙，手指向写着自己房间的餐盘。
　　艾登端着盘子关上了房门。

　　简单的收拾行李之后处理公文直到晚上，就在他打算再次订餐的时候，房门再次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