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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黑历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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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星瀚的表面如今看来是乱七八糟的,容易混淆一个人对他的看法以及猜忌;
然而,复星瀚的这位同父异母的兄弟,就很好看出来,他心虚,甚至连眼神都有些躲闪,这件事肯定不会很简单。
复友渊举起手机,这一会儿他刷手机的拇指根本就没有停下过,玩游戏不像,刷视频?谁家好人刷视频看一秒不到啊?
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钟颉不难看出来,于是刺探道:“说一下吧,我还挺好奇的。”
复友渊这才停下他刷手机的手,沉着脸回应道:“这,这,不,不方便告诉你了,大师……”
大师?
钟颉帮过复友渊什么吗?
他为什么要叫钟颉‘大师’……
原因钟颉猜到了,只是没有第一时间找复友渊对证,而是直接借此发力。
他问复友渊:“难道要我自己亲自掐指算吗?这样,不如你直接告诉我的好吧?反正怎么样我都会知道的,不如你先告诉我?”
“啊?这,大师,你真的会掐指算吗?”复友渊一个慌神把所有人都出卖了。
钟颉直接上本事了,他张口就是:“我?我知道你小学三年级被人打了,在家躲了三天,直到最后你的父母把打你的那个人骂了一顿,你才去上学?不是?”
钟颉的实力在当地可是数一数二的,什么都能说准,迄今为止还没有翻车的经历,复友渊小学经历的这,不假,全中。
一股无形中的威压全都打在了复友渊身上,感觉底裤被扒。
“大师!我……我!我要是说了岂不是违背道德了,那可是我的弟弟啊,我不能这个样子……”
钟颉笑了下,说:“违背道德吗?你瞒着一件违背道德的事,说这事说出来了违背道德?我没听错吧?”
复友渊的额头冒起了蒙蒙汗,他的脸甚至都不敢往钟颉那边撇,只是说:“啊?啊哈哈哈……大师,大师,这,这真的说出来有损星瀚的形象的,要不还是不说了吧?”
复友渊像似一块躺在菜板上的鸡中翅,钟颉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扎在他身上的刀,一刀下去,不见血,但会撕裂鸡皮看到里面肥美的鸡肉。
“说不说?难道真要我自己看了,再说给你听?这样就不好了吧?”钟颉说得有些严肃了起来。
“这……”复友渊当然害怕了,毕竟这里面会提及另一个人,钟劫。
如今,复友渊可能还分不出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只是复友渊知道,另一个人不会这些神神叨叨吓人倒怪的东西,但是,他现在面前的这位会啊。
复星瀚在进入工地后告诉过复友渊,在里面的那个人才是真的,当年的那个是假扮的,甚至为了假扮这个人还刻意去整了容。
复友渊不愿意让钟颉知道,也是怕丢了复星瀚的人,怕复星瀚在大师心里的地位崩盘,曾经钟颉在复星瀚心里的地位多重要,复星瀚不少给他提过几嘴,复友渊清楚,这没人能取代。
“大师,大师啊,您……”
没等复友渊说完,钟颉先人一步打断道:“不,我今天非要知道,要不啊,我给你说说吧……”
“复星瀚在一个糊涂的年纪认错了人,不过也巧,那人好像是我的一个什么熟人,不然不会这么了解我,哪怕我当年的性格他也装像了。”说着,钟颉一蹙眉。
他是谁,钟颉无法精确,毕竟当年一个班里那么多人,那么多被钟颉忽视的家伙,钟颉怎么可能这一下子认识完全,还把他从茫茫人海中一口气挑出来。
谢忠强?
不可能,他不可能会想到整个容出来骗钱,骗感情。
钟颉自认为,自己这种人,不可能会有人想起假扮来的,但在刚才复友渊的小小心思给了钟颉感想,那个人就是,那个人就是蹭钟颉的命的,甚至不惜毁掉自己原来的面貌去过上今后钟颉会过上的日子。
可惜,命没蹭上,自己先落得一身残疾了。
“这个,这个,大师,我,我只知道,只知道,一点点,就是他变卖了一些东西,在复星瀚高中毕业,边打工边送他的一些东西,我只能给你说这个哈,只有这个才能保住我家,算了,我就说这一个,大师你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我也不勉强,你都问到这头上了,我,我只能说了!”
怎么也没料到复友渊的心性能这么敏感,钟颉都看愣住了。
“……那你说吧。”钟颉吸了口烟,看了眼脸被急红了的复友渊,静静等了片刻。
复友渊忽然又改主意了,他这回说道:“算了!我,我们还是讲近几年的吧!”
“嗯……嘴长你身上的,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说完,钟颉体贴地咧嘴一笑,请示复友渊快说,自己已经等不及了。
那个钟劫,是后来和复星瀚一起进入自己家的,当时家里还有父亲,还有一些管事的大哥大伯。
当时,在钟劫住进自己家后,就有些大伯跟复友渊反应:“小少爷身后跟着来的这个人,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自从那个钟劫仗着复星瀚的脸住进了复友渊家的百平美式别墅后,钟劫日复一日的在别墅里挥洒,别说有多得意忘形了。
复友渊家的管家见过好几次保姆做了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在管家保姆这层这桌东西已经算是美味佳肴的一顿,钟劫看都不看一眼,高高兴兴地拿了小少爷钱包里的钱出去吃了。
刚刚开始,管家替小少爷觉得不值,那么多钱,那时候复星瀚还是在外面打工,住在复友渊家只不过是接住。
当时的复星瀚很好面子的,也很内向,听管家提起过。
复星瀚不愿意住是因为自己的社会地位与复友渊的社会地位有着很大的悬殊在,天上掉的馅饼谁会一扑上去就啃啊!
谁知这馅饼里有没有毒啊?
复星瀚是这样想的,在复友渊家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
只是复星瀚带进来的钟劫就有些得意忘形了,钟劫见了做得不好吃的饭菜都一桌掀了,根本不管自己到底住在谁家,到底跟谁进来的。
他的这些举止,都让当时好脾气的复友渊都有点脾气了,凶他两句他还会回头怼你,压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听到这里,钟颉都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算错了,不是摸出来的是,这个人学会了钟颉的性格的吗?怎么从复友渊嘴里就突然变得这么荒谬可耻了?
若是钟颉去,钟颉肯定好好吃饭,一定不会浪费粮食。
这么说,复星瀚精分也正常,饭饱都困难的情况下,还有人指望着自己的腰包,有事没事还拿几张出去下馆子,这钟颉办不到。
属实很可恶。
“他们做的饭不好吃!算了,出去吃,没关系的!复星瀚有的是钱!”复星瀚对钟劫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温柔,没脾气,钟劫要多少,只要钱包没空,他就会给!
这天,复星瀚的钱包空了,那段时间复星瀚在复友渊的电脑桌前没有接到几项线上生意,赚来的一点钱都拿去给复友渊补贴电水费了。
复星瀚掏空了口袋对复友渊道:“我住在你家,你不让交房租,水电总要补充一点吧?没事,我还有钱。”
其实,那时复星瀚给复友渊的水电费简直微乎其微,那根本不足复友渊家的水电的一个零头。
只是晚来,钟劫在外面逍遥快活回来了,复星瀚黑着眼圈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刚刚吃过管家为他煮的面,正要上楼。
正巧碰上钟劫,钟劫扬声问复星瀚要钱出去喝酒:“我的小星星啊!我今晚上有约!得拿点钱!你给点呗?”
复星瀚上午才把自己身上的全部积蓄交出去,他以为钟劫会回来得晚一些,自己好抓紧时间去弄点钱,可是不巧啊,钟劫刚好出现了,复星瀚刚好又没钱。
“要不,过几天吧?我,哥哥,我现在没有钱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愧疚,复星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气势一低,钟劫就知道自己能掌控全局了,他指着正要上楼的复星瀚说:“什么?你会没钱?你没钱?狗屁!你哥呢?你没钱问他要啊!”
方才说过的,复星瀚对自己存在的地位相当重视,他知道现在处于一个寄人篱下的状态,他不能问复友渊要钱,自己没钱了就得去赚,决不能伸手向别人要钱!
说到这儿,复友渊有些内疚,在复星瀚搬来自己家前,他还一个人住在工厂的宿舍里,没有空调大热天的只有一台电风扇为他避暑。
那孩子,复友渊不明白。
“我不会问他要的,你再等等吧,等我赚到钱,你再去,我现在一点钱……”
“那就去借!你去借!贷款!懂?”
钟劫根本就没有给复星瀚做出完整回答的机会,将复星瀚要说的话生生打断道。
复星瀚停下脚,反问钟劫:“……为什么你不去贷,为什么你不愿意跟我办理结婚证,登记也好,既然不愿意办理,不愿意登记为什么还要跟着我?”
他们因为这件事大吵了一架,第二天复友渊还是听自家的保姆提起的。
只要家主复友渊不在家,钟劫根本不会留复星瀚一点面子,三两句就能把复星瀚骂得狗血淋头,这都是家里上上下下的管事告诉复友渊的。
奈何,复星瀚受得了这窝囊气,复友渊怎么问,怎么试探,复星瀚都不会说,只是刚好这次复星瀚顶嘴了。
这样对钟劫,他非但不害怕,反而更加狂妄起来:“呦呦哟!这么久了翅膀硬了!你哥哥也敢怼了是不是?”
这听得钟颉眉头紧锁,他忍不住问复友渊:“当真有这么个人?”
这难道不是在恶意诋毁钟颉?
这难道不是复友渊在危言耸听?
“不是,听你这么一说我都开始怀疑自己了,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分裂症患者……”
钟颉真是为复友渊嘴里讲的那个复星瀚简直操碎了心,谁知他当时竟然是这样子的。
这一路过来,钟颉只能婆婆妈妈的,碎碎念到,复星瀚真是不容易呢,能混成这样已经非常棒了。
如果以后与有机会,钟颉定会好好会会复友渊和跟自己讲的这个人,这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不敢相信复星瀚的过去这么可悲吗?
不要!
钟颉不想复星瀚的过去是如此,奈何事情已经过去了,复星瀚已经被长得和自己一样的人伤害过了……
钟颉点燃了一根烟,这已经是他在复星瀚进心里咨询室后的第四根烟了,他静静地抽了一口,放下手,冷冷道:“如果有机会,让我去见见那个人吧,我就看看他的脸,看看是不是跟自己的脸真的是一模一样的!”
“这个,这个之前听复星瀚说,他跳楼了,自杀了,只是……”复友渊欲言又止,话该是又到嘴边不说了。
钟颉不懂,但是非常想知道,想轻而易举的了解。
这回他当着复友渊的面,重重的咂了舌,企图吓唬吓唬复友渊。
殊不知这咂舌比自己危言耸听的话术见效得多,复友渊立马就招了。
“就是,就是当时在餐厅里的时候,捅伤复星瀚的人就是他啊!”
复友渊招供了,钟颉愣了一下,又问复友渊:“你不是说他已经跳楼了吗!?”
钟颉想的是多大仇怨的鬼,举得起刀,伤得了一个活人的肉身。
见大师脸色不对,复友渊赶紧解释说:“没有,跳楼没有完全死,只是最近几年成了植物人,我也是刚听星瀚说,捅他的那个人就是,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
一模一样!
钟颉真是听腻了,到底多一模一样,钟颉不理解!
开始不是说这个人有多狂妄吗?
怎么后来又跳楼了?
短短几年,或者说几个月,一个人能这么跳脱钟颉还是第一次听说。
“对!他为什么跳楼?”为了吃瓜,钟颉烟都不抽了,直直盯着复友渊的眼睛问。
“这,这,是,是我出的一个馊主意,把他逼去跳楼的……”复友渊都不敢把这事讲出来。
当时自己出主意,复星瀚以身作剧,复友渊还把自己当时的一个没脑袋手下介绍了进去,这他简直没脸说出来。
真是一个敢说话,另一个又敢听,还搭了一个傻子进去,逼跳楼了一个疯子。
现在那傻子也赖在公司里,不想走了,复友渊没辙了,烂摊子只有复星瀚收拾了。
好在复星瀚聪明啊,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愧是复友渊他爹眼里的好儿子,拿下了竞争对手的公司后,当即就给复星瀚上了一套海景别墅。
奈何,复星瀚他心软啊,他善啊!
人善被人欺!
不对,在工地上的那段,复星瀚不是这样的,当时的复星瀚未必是心软了。
在进工地前的复星瀚,似乎有他的本性,就是‘闷/骚’,只是复友渊最严,他也不是什么都往外说。
有的时候他也会荒谬的想一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就让复星瀚把自己收入怀中吧!
好端端的复友渊在白日里做起了一个非常离谱的春/梦。
“什么馊主意,说出来听听也好啊,正好这里不就只有咱俩吗!现在不说,待会儿那个小家伙回来,我打算带他去酒店里洗个澡,那以后咱俩就没机会喽!”
钟颉看向复友渊的眼睛,稍稍有些激动的催促他说:“快点快点嘛……”
“大师,就是,你看星瀚明明已经很讨厌他了,在没有计划之前,那个人就是有理有据的粘着复星瀚要这要那!”
复星瀚真的讨厌这个人吗?
钟颉并没有感觉复星瀚在讨厌这个钟劫,反而他对这个钟劫纵容了不少。
复友渊说着,钟颉的眉头又皱了。
复友渊找的那个笨蛋手下就是朱晨,朱晨长得非常好看,而且性取向是男。
正好是机缘巧合之下吧,复友渊的爹把复星瀚派到自己公司上班,复星瀚自己在家创业的话,一时半会的起色不大,每天熬大夜又伤身体,另外还有自己带进家里来的一个拖油瓶。
拖油瓶要吃饭,要去酒吧里玩耍,要开销。
但是拖油瓶保证自己可以不用上班,总之背后有复星瀚养,复星瀚会因为养不起这个拖油瓶而愧疚。
为他通宵加班,为他着急,为他的明天焦头烂额。
复友渊当时有想办法把这个人从自己家赶出去过,只是后来,复友渊搞不懂为什么复星瀚还要偷偷把他带回来。
那个钟劫这样回答的复友渊,他说:“嗐!上半辈子苦吃多了,现在享享福怎么了?不动?躺着来钱怎么了?”
听到此,复友渊愣了一下,和钟颉一样,他也在疑惑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一个厚颜无耻的人?
混吃等死?
后来,复友渊的手下加入了战场,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哥哥,要不您先歇一歇?您年纪轻轻的就有眼纹了,不能再熬了!休息休息吧!”朱晨企图带走复星瀚的电脑。
复友渊没有想到,复星瀚竟然能和自己的电脑焊得这么死。
朱晨向办公室里的老总使了个眼色,那老总厉声道:“复星瀚!停手!工作我给其他人安排安排!你有新的任务!”
听到命令,复星瀚开始是疑惑,之后又慢慢认清了自己的地位,这里是自己哥哥的公司,他只是这公司里的一个员工,不能反抗,不能给哥哥添麻烦。
“……好!”
在无线鼠标离手的那刻,复星瀚的眼里都透露着些许不舍。
大概是电脑里还有他的什么工作没有完成吧,公司里的人把他的电脑从工位上拿走时,像极了一个乞儿被人拿走了自己还未吃完的半个馒头。
复友渊把计划都吩咐给朱晨了,朱晨在爱情斗争里的智力绝佳,只是工作难堪。
朱晨之后令道:“哥哥,你跟我到这边来。”
“……你的年纪,应该比我大的,叫我哥哥吗?我看上去很老吗?”这是复星瀚在公司里第一次跟人打交道,问话。
朱晨后来的确吐槽过复友渊不爱保养,明明年纪还很小,为什么长得这般显老。
“啊哈哈哈哈,没有没有,有空了去美容院花点钱就好了,只是,你想听真话吗?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口吐一下真言。”朱晨一面走,一面对复星瀚笑着说:
“其实啊,我看过你的资料,但是真的想不到,这么小的年纪,长得这么显老,要不周日我带你去美容院看看?我请客,不用你花钱。”
“这样吗?” 从这里复星瀚在意起了自己的外貌,终于在这里被朱晨点醒了。
“那个,你在这里监工吧,要他们好好打扫就行了,没事的,很简单的,看这集就行了。”
朱晨说得轻松,给复星瀚交代完,朱晨就走了,不给复星瀚任何说话的余力。
监工——看着五六个老大爷打扫办公楼吗?
复星瀚有些怀疑是不是谁的恶趣味,他打电话给了复友渊,电话里,复星瀚问道:“那个,哥,我在楼道里看俩老头打扫卫生,是不是有些不合理啊,是不是你们公司有人不想要我干了?”
说着,复星瀚还有些委屈,复友渊没说话,那时很忙,复星瀚又接着道:“哥哥,如果真是这个样子的话,我直接走就是了,不用这样,我希望我是个有用的人。”
“没没没!我在忙!你别急!等会啊!”复友渊拿起账本对了一下,检查过没问题后,批准了再跟复星瀚说。
“是这样的,我看你整天看电脑也累,就想让你休息休息,怎么了?新的岗位不好吗?”
复星瀚不知道,那一楼道的清洁工,都是自己公司里的员工假扮的,腿脚利索的大爷,只要复星瀚不仔细看就不知道——其实人家带了假头皮,头皮里面全是年轻人!
复星瀚因为找不到一个正常的工作委屈上了,说:“哥哥,你觉得这个岗位,需要人吗?那些大爷扫的很认真的,要不,还是让我回去办公吧,真的哥哥!”
复友渊不想计划落空,抓住机会,厉声道:“不!我拒绝!你是这个公司的总裁还是我是这个公司总裁啊?”
“……好吧哥哥。”复星瀚十分不满的挂了电话,静静地看着那些清洁工背对着自己,非常卖力地扫着地上的干净地板砖。
复星瀚无聊了,低下头,地板砖被保洁擦得锃亮了,从上面复星瀚能看到自己的脸,由此,他想到了朱晨跟他说的。
朱晨喊他‘哥哥’,自己难道真的这么显老吗?
复星瀚不理解,他看着那个地上的自己入神,他不老啊,他不是大学还没上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说自己老呢?
为什么他们会叫自己哥哥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不保养?
讲真的,复星瀚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外貌,当然从朱晨跟自己讲了自己显老之后,他开始在意了,他开始怀疑了。
自己真的值得这样吗?
那天晚上,下班以后,复星瀚对复友渊小声说:“哥哥,这附近有没有比较好的美容院,就是可以给自己保养的地方?”
复友渊谢天谢地,他终于开窍了!
一个年轻人终于注重起了自己的颜值了,他终于开口了。
复友渊激动得不行,他一时忘了这附近还有哪家比较好的美容院了,一直在想哪家效果好,于是迟钝的对复星瀚道出了三个字:“这个吗?”
“嗯,哥哥,你知道吗?”
复星瀚嘴上问着,其实自己也很不老实地拿起了手机,开始在互联网上搜索,寻找大众评价上效果很好的美容院。
复友渊愣了半刻,说:“这个,我问问……”
他虽然是公司里的总裁,但是花在脸上的总会讲究一个性价比,他追求的性价比,这家美容院也并没有什么惊艳众人的地方,他反手问起了朱晨。
【有怨所以上班:问问你哈,也是给你机会,你知道公司附近有什么非常好的美容院吗?扩大范围讲,这个市区也行!有吗?/狗头】
朱晨抓住了机会,秒回了复友渊的消息。
【sun:我只知道市区里有一个,公司附近?感觉排面太小了,没去过。】
【有怨所以上班:那你明天带星瀚去?你明天应该不用加班的对吧?你带星瀚去!给你争取争取机会?/狗头】
【sun:那还真感激不尽呢!/笑脸!】
【有怨所以上班:那就这么决定了!】
没看朱晨垫底的消息,复友渊举头激动的告诉复星瀚说:“市区里有一家,明天叫人带你去,你先别急,他的脸保养出来的就是那样,应该不错。”
“嗯嗯,好,哥哥。”复星瀚乖巧的点点头,放下手机,换了个座位揭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事到如今,他自己的创业路线还没放下,下班后抽空还是会干,复友渊不敢打赌,复星瀚上班到底有没有创建他今后的创业路线,哪怕现在复星瀚告诉自己有,他貌似也不会很气愤。
毕竟是一家人嘛……
气愤也只有气愤复星瀚那么努力,没有好好休息。
离开时,复友渊拍了拍复星瀚的肩膀,道:“时候不早了,洗个澡了早点睡觉,这个不着急,你要是真想要,今后我给你买下来!”
那天,无知的复星瀚也是吃上了自己亲哥给自己的画的大饼了。
复星瀚没注意听,自己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业余工作上,他应道:“好,哥哥也早点休息……”
在复星瀚忙完后,复友渊数过点的,他会在午夜悄悄去到厨房给自己做一顿吃的。
是个人忙到那个时候肯定也饿了,复友渊理解,哪怕他醒着也不去打扰了,只是总有些不好的声音出现。
钟劫醉醺醺地打开大门进来,一眼就见到了正要下楼做饭的复星瀚,他扬声叫道:“怎么?还不睡?等我呢?”
“……”守在房间里偷听的复友渊愣了愣,他不懂为什么一个人能够做到这么败兴。
复星瀚收了收袖子,解开了领带,正往浴室里走,顺口答道:“没有,你不是也很久没有来找我了吗?所以我不指望能等到你回来,真的,您多心了。”
“啊?不可能!你当时不是口口声声说什么!我可是你的唯一,我是你的一个非常重要的……”
钟劫说着有些哽咽了,他委屈着说:“难道你变心了?”
“不,我只是累了,有些伺候不起了,你整天在外面有酒有肉的,我在公司吃盒饭外卖,我记得曾经的哥哥不是这个样子的,如果以后还这么聒噪……”
复星瀚面着镜子,洗了把脸,解了半扣,对钟劫厉声说:“你就可以趁早滚出去了,我的钱让你浪费不起了。”
“……啊?”看着镜子里的复星瀚钟劫有些无措。
他那时可能清楚,自己的地位可能不保,今后有酒有肉的生活也会随之消失不见,他只是惊讶这一天来得太早了些。
“那个,那个小星星啊!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不是的!真的,我……”说着,钟劫自己都有些无语了。
复星瀚涂了一些刮胡膏,面着镜子一边收拾自己一边回答钟劫:“其实我没想,就是感觉我自己养不起你了,你出去找一个新人也行,我不会介意的。”
钟劫抓了抓脑袋,着急的说:“不是不是!没有!没有复星瀚!我没有嫌弃你!”
“你怎么知道我说你嫌弃我了?莫非真是?”复星瀚脸上的刮胡膏还没刮完,回眸忽然盯住钟劫,似要杀了他的那种眼神。
钟劫有些扛不住了,心理防线或多或少都在崩塌,当时复友渊听出来了,钟劫说话结结巴巴的。
“哪……哪有?没有啊!没有没有!我一直都没有嫌弃过你的!你一直都是最好的那个,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的那个!我还爱你!真的!复星瀚!”钟劫狡辩不出来,盖不住他曾经说的假话,这种时候只能不停重复两个字‘没有’。
复星瀚回头继续刮起了自己的胡子,狠心道:“那好,我不喜欢你了,我有别的喜欢的人了,你还是离我远些吧!”
听得钟劫酒都吓醒了,他不可置信的走向复星瀚,道:“啊啊?不可以,我拒绝!”
“你拒绝有什么用?现在我提分手了,你拒绝又能代表什么?”钟劫靠近了复星瀚,他眼泪汪汪的出现在了镜子里那一个复星瀚的旁边,并不管用,复星瀚接着道:“你不知道迟来的温情比草还贱?现在知道哭了?早干嘛去了?”
那一晚,是复友渊第一次听到复星瀚说这样的话,这般刺耳的话,在那之前复友渊从没想过复星瀚心能这么狠,有个人说放就放,说毒就毒。
“不是的复星瀚,之前,之前我也有,我也有……” 钟劫还没有解释完。
“滚!!!”
复星瀚的一声吼,把别墅外面的声控灯喊亮了,声音很大,躲在房间里偷听的复友渊都吓了一激灵。
之前,这种情况复友渊根本就没有见过,只是到了那天,他发现,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
隔日,复星瀚把朱晨约出来了。
朱晨拿捏人心有一手,就是脑子很笨。
见面时,复星瀚给朱晨带的礼品有很多,吃的喝的用的,包括车也是复星瀚自己从复友渊那儿经过精心挑选开过来接朱晨的。
复星瀚甚至还为朱晨准备了鲜花,年轻人的浪漫他几乎都做到了。
接过鲜花,朱晨欲情故纵了说:“我怎么记得,我在公司里就跟你说了我请你啊?你不用这么客气的,谢谢!”
“你喜欢就好,接下来你指路我们去你说的那家美容院。”
朱晨一路指点方向,复星瀚掌控着方向盘。
只是,失去宠爱的钟劫就有些惨了,蹲在管家为他新安排的房间里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