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从军结束后》小到中雪

58、不做选择

　　萧映也在做梦，他梦到自己的父皇和母后，还有自己的哥哥。

　　那天，花木莲问他是不是独子。

　　现在是了，但之前不是，他有十多个兄弟姐妹。

　　父皇与母后只是表面上的夫妻，但应该也曾经恩爱过，要不然也没有他和大哥。

　　记忆中，父皇勤于政事、宵衣旰食，总是忙忙碌碌，十几日看不见他也是常事儿。

　　所以，他和大哥一直就跟在母后身边。

　　母后是个再温柔不过的人，她更像一个普通的母亲，而不是一国的皇后。

　　当初嫁给父皇的时候，母亲也没有想过丈夫会成为皇帝吧。

　　更有没有想过，父亲做了皇帝之后，会纳了那么多的妃嫔，生那么多的孩子，与她渐行渐远。

　　“色衰而爱驰，也不过如此。”

　　阿娘是一个好母亲，但不是一个好皇后，对他们兄弟俩，也是过于溺爱了。

　　大哥是太子，但无论文武都不肯上心，母亲虽也少不得说他两句，但终究还是爱护的，并不会严厉斥责，只当他还是个孩子，以至于把大哥养成那般不着调的性子，后面才会有那样的祸事。

　　到了他这边，就更是随意了，毕竟他又不用当皇帝，只要当个闲散的王爷就好了。

　　幼年时期，他和大哥在母后身边，过得当真是无忧无虑。

　　母后一定从来没有想过，以后自己孩子会如此坎坷、吃这么多的苦。

　　她也一定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孑然一身，在这异国的他乡，没有一个知心人……

　　“娘……”

　　他真的累了，他真的有些想放弃了。

　　明知道即使自己拼尽一生，也不会有什么机会，为什么还要这样执着地去追求这个虚无缥缈的梦呢？

　　看不到终点、看不到希望，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片迷雾。

　　这辈子，他还能不能为自己简简单单地过一天？

　　只要一天就好。

　　恍惚之中，他感觉有一只手，轻轻地帮他擦去了眼角的泪。

　　这手熟悉而温柔，他忍不住握住了那只手，紧紧地握住，叫了一声“阿娘”。

　　木兰抽出手，怎么乱叫妈呢，谁是你妈？

　　*

　　虽然这次北征的一二把手都不幸倒下了，但是斗志也被激起了。

　　大家纷纷表示，一定要为领导报仇。

　　加上梁科也觉得，木兰和萧映在自己地盘上被别人干的半死不活的，自己实在很丢面子。因此直接也抄起家伙上了。

　　前前后后半个多月，终于把晋州一网打尽。

　　“把这三个头颅洗洗干净，送去洛阳。”

　　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轻伤不下火线，毕竟木兰这次也是重伤，虽然她不能亲自大杀四方，但也得要坐镇当场。

　　不过，每天她都是会抽空去瞧一眼萧映地。

　　这天刚准备过去，就看见老段在不远处狗狗祟祟的。

　　其实，那天的事她回想起来，觉得自己也有些过于激动了。

　　“也不能为了萧映就这么对老段。”

　　不能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有了情人就忘了兄弟吧。

　　所以，她还拉下面子去找了两回老段。

　　奈何老段傲娇的很，居然不搭理她。

　　“今天怎么了？有事找我。”

　　“朝廷的报……”

　　她摆摆手：“那不都全交给你负责了么？”

　　“这次比较重要，就放在屋子里，你自己去看吧。”

　　可等木兰回到房间，桌上乱七八糟的啥都有，就是没有老段说的什么东西。

　　“什么鬼？”

　　她刚想回头去问，就听咔嚓一声、房间的门居然被从外面落锁了。

　　“老段，你是不是疯了！你要干什么？”

　　“我送了你一份大礼，你自己看着吧。”

　　木兰：？？？

　　她四下环顾一周，这是个套间，走到里面发现那里居然跪了三个男人。

　　穿的特别少的衣服的男人。

　　她怪叫一声：“你们谁呀？”

　　“大人，我们都是段将军派来伺候大人您的。”

　　木兰：……

　　伺候？怎么伺候？

　　三个人？一起伺候……还是一个一个来伺候……这……

　　木兰歪头看着他们：“那个，你们都多大了？”

　　“回大人的话——”

　　“十五。”

　　“十六。”

　　“十七。”

　　好家伙，她忍不住要鼓掌，愣是一个成年的都没有啊。这才初中生高中生的年纪吧。

　　都说男人的口味很专一，一辈子都喜欢十八岁的女生。

　　你以为女人就不是吗？

　　女人也喜欢十八岁的男生啊，还有不到十八岁的男生。

　　那些老头子，谁喜欢他们的人啊，那喜欢的是他们的钱。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木兰穿过来几年，现在正好三十了。

　　那个十五岁的，年龄才到她的一半，瞧瞧这辣手摧花呀。

　　花木兰要是不替父从军，早早嫁人生子，孩子不定都这么大了。

　　“你们……”木兰问那个十五和十七，“你们两个长得挺像的呀。”

　　“我们是兄弟。”

　　好家伙，男人喜欢姐妹花，老段也给他搞来一对兄弟花。

　　真是太体贴她了。

　　“那你们之前是做什么的？”

　　“大人，我们都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子。”

　　木兰见他们一个个长得细皮嫩肉的，尤其是看他们手指，修长纤细，绝对没有做过苦力的。

　　大概想一想，也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了。

　　“老段，我这伤好了还没几天呢。”她也是醉了，“我有这精力么，还送过来三个。”

　　你别给我送美少年，送几个美少女，我还能搂着睡一觉、一亲芳泽呢。

　　等等，他该不会也给萧映那边塞了三个大美人吧？

　　她这边胡思乱想的功夫，那边那个十六就已经开始自己脱自己为数不多的衣衫了，露出衣领下面白皙的皮肤。

　　“住手！”

　　木她立刻叫停，“谁让你们脱衣服了，好好穿上别乱动。”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老老实实跪——不用跪了，盘腿坐着就行。那个，闭上眼睛，不让你们睁眼，就不准动。”

　　她骂骂咧咧翻着桌子，从屋子里面找了两把短刀。

　　“还想把我给困住，开玩笑。”

　　她三下五除二就把门锁从里面给撬开了。

　　——段兀尘这王八蛋，一天天的都想了些什么玩意儿？

　　——等等，这该不会是贺拔明月教给他的吧？

　　果然，老段和贺拔明月在一个屋子里面。

　　见到她哐哐踹开门就进来了，两人大惊失色：“你怎么来了？”

　　“怎么着，没吃你们给我精心准备的那盘子菜，不乐意了？”

　　“不会吧。”贺拔明月皱眉，“难道你不喜欢那种的。”

　　“我——”

　　“不要紧。”贺拔明月售后服务极佳，“那你喜欢什么样式的，我再给你找。”

　　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儿的男人遍地都是，就是得筛一筛。

　　木兰呸了一口：“找什么找，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没人说你不正经。”段兀尘说，“我看他们挺好的，那个叫什么来着……环肥燕瘦、各有所长。”

　　“滚蛋！”

　　“怎么。”段兀尘还来劲儿了，“你就非得喜欢萧映那模样的呗，他们三个也不比萧映差，还年轻、更俊俏。”

　　贺拔明月插嘴：“要是你嫌他们年纪太小，没什么情趣，这也没什么。我再给你物色几个，保管能伺候的你舒舒服服。”

　　木兰气笑了，在她腮帮子上狠狠拧了一下。

　　“你跟着老段，都给学坏了。”

　　明月不服气地说：“他可教不坏我，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段兀尘和她一唱一和，两个人你来我往、就跟说相声似的。

　　“木兰，如果这次不是我，要是齐泰在这儿，早给你一刀砍了萧映了，让他死的明明白白。”

　　段兀尘生气地说，“我们不是反对你找男人，你想要什么样的都行，一个两个、三个五个，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但萧映他这样的身份，只会给你带来麻烦，也会给六镇带来麻烦。”

　　明月点头。

　　“难道，你要为了他，不要咱们六镇了？”

　　木兰摇头：“六镇是我的，我永远属于六镇。”

　　但是，成年人不做选择，不二选一。

　　她什么都要、全部都要。

　　“就算萧映会带来什么麻烦，我给他解决。”

　　这句话说出口，段兀尘也是愣住了。

　　他深知木兰的性格，只要她认准的事，不管有多么难、一定不会放弃。

　　她从小就有一种傻而轴的执拗劲儿，不撞南墙不回头。

　　从这一点上看，她和萧映倒是活像一对异父异母的双胞胎兄妹。

　　“明月。”

　　“怎么了？”

　　“那三个未成年是你挑的？”

　　“什么未成年？”

　　“这不重要，那三个人是你选的？”

　　贺拔明月点头：“我也没想到你不喜欢那一种啊。”

　　早知道挑三个不一样款的。

　　木兰眨眨眼睛：“你是不是喜欢这一种类型？”

　　柔弱的，弱柳扶风？

　　不该啊，他们这些草原的姑娘，喜欢的也该是套马的汉子。

　　不过，兴许她想换换口味。

　　“嗯。”贺拔明月想了想，不顾旁边段兀尘难看的脸色，“也许吧。”

　　“那送给你了。”木兰朝老段咧嘴一笑，“他们三个，加上老段一个，都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