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离群值》歪嘴阿猫

44、瑞熙福利院的秘密5

　　“快滚开，我要过去。”
　　李高推开金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刚准备刷卡，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啊，是我……哎哟！你干嘛！”

　　“啪嗒”

　　金言狠狠地撞了李高的右肩膀一下，差点把这位弱不禁风的研究员撞倒，门卡和手机都摔到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

　　金言赶忙蹲下身子去捡，然后交还给李高。

　　“长点眼吧！怪不得只能当清洁工！”李高怒道。

　　金言也不回话，垂着头，灰溜溜地推着拖把桶跑了。

　　“妈的，真蠢。”李高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接起电话：“啊，不是说您。我马上下来了，您稍等一下哈。”

　　说着他拿出门卡，往刷卡机上一靠。

　　嗯？

　　没反应。

　　再刷一下。

　　还是没反应。

　　“哎？这……”

　　他定睛一看，卡面上画着一只小熊，赫然印着“小熊俱乐部”五个大字。

　　李高暗骂一声，回头想寻找“清洁工”，但哪里还看得到她的身影。

　　“艹”

　　他也顾不上电话那头的人了，转身就朝金言消失的方向跑去。

　　等他跑开，突然从拐角的另一边冒出了一个小脑袋。

　　“你才蠢。”

　　金言翻了个白眼，拿着她从李高那里“捡”来的门卡，轻轻一刷。

　　“滴”

　　门开了。

　　楼道很黑，金言看不清，只能蹑手蹑脚地凭着感觉一级级走下台阶。

　　大约下了一层楼的高度，突然看到有灯光从门缝里射出来，她轻轻地推开门，一条白色的长廊出现在眼前。

　　她没有多想便走了进去。

　　煞白的灯光让人浑身都不舒服，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重重的酒精味，不禁让人联想到医院的停尸房。

　　这里有很多房间，但都大门紧闭，也没有窗户，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金言正琢磨着要不要试着撬一个门锁，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赶紧侧身躲在拐角的墙壁后面。

　　“真的是个女清洁工拿走的！我和你发誓！”李高那极易分辨的声音响起。

　　“别和我说这些没用的，你老板要知道你把卡弄丢了非扒你一层皮不可！”

　　这是谷院长的声音。

　　“那现在怎么办？”李高叉着腰着急地问道。

　　谷院长也生气：“你问我我问谁啊！”

　　二人沉默片刻。

　　谷院长突然说：“不然这样，你打个电话给你老板，叫他们把船立刻开到港口。咱们今晚就把这些孩子运走，免得夜长梦多。”

　　李高看了谷院长一眼，又无奈又气愤，道：“行吧。但你赶紧找那个清洁工啊！可不能给她跑了！”

　　“知道了知道了。”谷院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指着他的手机，道：“快打电话吧！”

　　李高却说：“等等。”

　　“又怎么了！”

　　“给我看看孩子。现在什么状态？别等会儿在车上闹腾。”

　　“还能怎么样，都睡着呗。”谷院长嘟囔着，但还是掏出钥匙打开了一间房间的门。

　　金言微微侧头，朝房间内一看，瞬间睁大了眼睛。

　　只见里面整齐地列着几张雪白的床铺，每个床上都有一个孩子正熟睡着。

　　从她的角度能看到地有限，她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孩子，也不知道在雪白的被单下，孩子们的手脚有没有被捆住。

　　但不管是怎么样，在满是酒精味的地下室午睡也太诡异了！

　　这时只听到谷院长说道：“等会儿他们醒了就再灌一碗，别说在车上，就是在海上漂个十天半个月也闹不起来！”

　　说着他得意地笑了起来：“这些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孩子，肯定符合要求。”

　　李高也笑了：“那还要看他们能不能通过测试了。”

　　突然他好像想起来什么，问道：“你昨天和我说有个不符合标准但是特别烦的小孩儿？”

　　谷院长道：“啊，是有一个。”

　　“听说她还和要来领养的人说了地下室的事情？”

　　谷院长听了赶忙拍着胸脯保证道：“啊，这个你一定要转告你们老板，务必放心！我已经把她关起来了，就在隔壁房，灌了2倍的汤，现在贼乖。”

　　“那对夫妇呢？”

　　谷院长嗤之以鼻道：“什么夫妇，是乱来的警察！我和门卫说了，绝对不能放他们进来。”

　　李高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金言知道他们说的就是会依，她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恨不得马上踢碎房门，冲过去把会依带走。

　　“行吧，那你好好准备，晚上9点，车准时过来，你带着孩子们在后门等着。”

　　“没问题。”

　　说罢，谷院长便把房门锁好，和李高一起离开了。

　　等走廊重新恢复寂静的时候，金言才从走出来，她跑到刚才两个房间的门口，企图用发卡撬开锁，但是这个门锁是特制的，锁芯无法用发夹拨动。

　　想到刚才那些孩子们都睡着了，她一不做二不休，握紧拳头就冲着门板上砸去。

　　巨大的撞击声在走廊回响，但整个地下室却依旧死寂一片。

　　房间内也没有一丝回应。

　　无奈，她只好先回到地面上，跑回卫生间拿走了衣物，然后从刚才进来的地方又翻了出去。
　　思前想后，她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周奕鸣的电话。

　　周奕鸣回到家之后就一直在翻阅江淮川的日记。

　　但除了几张被撕掉的书页之外，这本日记毫无可疑之处，只是本再普通不过的日记本罢了。

　　日记的最后一句写着：明天第一次带队，希望有好运。

　　江淮川第一次带队，也是周奕鸣第一次出任务。

　　突然一阵电话的铃声打断了周奕鸣的回忆，是金言打来的。

　　这时他才想起金言今天可能去福利院了。

　　他刚接起电话，就听到金言说道：“他们在走私儿童。”

　　周奕鸣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沉声问道：“你在哪？”

　　“瑞熙福利院啊。”

　　“你别动，我马上过来。”周奕鸣随手抓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边说边跑出了家门。

　　“你别走正门，他们发现我俩是警察了。”金言提醒道。

　　周奕鸣吃了一惊，他的“薛景坤”身份是局里发的，可以说就是一个真的身份，怎么会被看出端倪？难道是有人泄露了信息？

　　来不及多想，只听到金言又说：“我刚从围栏翻进去，找到了他们的地下室，里面有很多房间，关着好多小孩，我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个，但肯定很多。他们把这些孩子都迷晕了，说晚上要用货车把他们都运去港口。”

　　周奕鸣越听越不妙，反复嘱咐她：“你等我过来，千万别轻举妄动。”

　　“糟了。”突然金言的声音变小了一点。

　　周奕鸣警觉地问道：“怎么了？”

　　听筒对面传来簌簌的声音，周奕鸣不敢挂电话，也不敢大声喊她。他快速钻进车里，车一启动，他就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喂。”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金言压低的声音：“这边突然来了好多人，我就躲起来了。”

　　“什么人？”

　　“不知道，少说有三十多个，正在搜索福利院呢。”

　　接着她又补充了一句：“估计是在找我。”

　　周奕鸣问道：“你又干嘛了？”

　　“没干嘛啊。拿了个研究员的门卡去地下室转了转而已。”

　　金言说的好像这是个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

　　周奕鸣又气又急，他做了个深呼吸，压着脾气道：“你别挂电话，保持通讯。”

　　金言好像能看到他的表情似的，嘀咕道：“要你来你又不来，现在倒怪我了……”

　　“……”

　　算了，还能咋办，说起来还是自己要找她做搭档的，赶紧开车吧。

　　周奕鸣这样对自己说。

　　他一路飞驰，连超好几辆车，路上还时不时和金言说几句话，来确认她是否安全，终于赶到了瑞熙福利院附近。

　　周奕鸣把车停在福利院斜对面的树荫下，拿起手机，问道：“我到了，你在哪？”

　　“……你终于到了啊，我脚都蹲麻了。”金言小声道。

　　“你、在、哪？”周奕鸣又重复了一遍。

　　“我在后门这边盯着呢。这里有厚厚的灌木丛，把我挡得严严实实的。你要过来记得猫着身子，别被发现了。”

　　“……”

　　周奕鸣绕到后门，正对着门口的是几块公告牌，后面还有一排矮木。

　　他走过去，果然金言就蹲在那儿。

　　话筒里还传来金言问他的声音：“你找到没有啊？”

　　“你回头。”周奕鸣轻声说道。

　　金言扭头一看，周奕鸣像个雕塑似的立在她背后，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睨着她。

　　她二话不说猛地拉住周奕鸣的手一拽，生生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周奕鸣一个不稳，差点就要撞上她，一抬头，金言好看的双眼正对着自己，距离近得都可以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

　　他的心跳好像在此刻漏了一拍。

　　不过金言并不知道他的心里活动，只是皱着眉低声问道：“你站那么直是觉得自己不够显眼吗？”

　　这句话直接把他刚才心跳漏的那一拍补齐了。

　　“大姐，你在这儿蹲着就不明显吗？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你就挡着南面，是剩下三个不重要吗？”
　　说着周奕鸣又指着面前稀疏的树枝道：“这就是你说的’厚厚的’灌木丛？”

　　虽然他这么说，但还是很配合地和她蹲在一起。

　　金言剜了他一眼，道：“你想不想调查了？”

　　“那要不要进我车里细说？”周奕鸣朝停车的方向偏了偏头：“我开的是那辆旧的越野，不显眼，而且车里视野一样可以看到后门的动态。”

　　金言拍了他一下，道：“那愣着干嘛，走啊！”

　　周奕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