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离群值》歪嘴阿猫

32、散装拍档2

　　金言像是早就想好了说辞，不假思索道：“他的确在走私禁药，是一种给拳手服用的兴奋剂，王虎生偷走的就是它。”

　　周奕鸣目光灼灼，立刻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是兴奋剂的？”

　　“我看到了王虎生的尸检报告，找安医生帮我解读的。”

　　金言表面镇静自若，实则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周奕鸣听出什么端倪。

　　周奕鸣沉默了一会儿，问：“最后一个问题，那个药，在你手里吧？”

　　金言一时想不到如何回答。

　　周奕鸣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迟疑，严肃地说道：“拿出来。”

　　“当然不是！”金言像只跳脚的兔子，立刻反驳道：“你没有证据就别瞎说！不信的话你申请搜查令来搜我！”

　　周奕鸣挑了挑眉，半信半疑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别急。”

　　金言也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于激动，只好转过身去烧热水来掩饰尴尬。

　　周奕鸣却换了个问题继续问她：“其实我也一直没明白，为什么杜扬要给你提供线索？”

　　金言实在演不下去了，不耐烦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周奕鸣却摊摊手，道：“我没想说什么。”

　　“不过——”他看着金言，忽然诚恳地说道：“如果你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可以来找我，现在咱俩也算盟友了，我一定会帮你的。”

　　金言敷衍地点了点头：“好的，我先谢谢你。”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金言也有些困了。

　　周奕鸣见她的眼皮都在打架，于是说：“就先到这儿吧，明天还要上班。”

　　金言略显疲惫地点点头，接着问道：“好，不过吕莹那儿你打算怎么办？”

　　周奕鸣说：“我明天再去医院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但是第二天周奕鸣就差点在医院住院部门口发飙。

　　“吕莹什么时候被转去精神病院了？！”

　　护士吓了一跳，慌张地说道：“早…早就去了呀！医生诊断她是精神错乱，她父母和哥哥来医院帮她办理的转院。”

　　周奕鸣愣住了。

　　据他了解，吕莹是独生女，社会关系很简单，父母在乡下，平时和她联系很少，除了王虎生，未曾在系统里看到她有其他的亲属关系。

　　并且这次出事，安全局曾经联系过她的父母，二老除了有些震惊，问了一些有关赔偿费的问题，对吕莹这个女儿并没有展现出过多的关心，吕莹住院期间更是从未探视过，然而转院需要做鉴定并且支付额外的手续费，那他们怎么突然会帮她办理转院的手续？

　　周奕鸣立刻去医院的监控系统里调出了吕莹父母和所谓“哥哥”相貌的截图，给孟迪迪发了过去。

　　“喂，小孟，你帮我查一下刚才发给你的图像里的人，再去细查一下吕莹有没有远房亲戚之类的。”

　　他刚挂电话，一转身就看到了双手抱臂的金言。

　　“你怎么在这儿？”

　　金言面露不悦之色：“为什么不能在，你昨天不是说要来这儿找吕莹的吗？”

　　周奕鸣叹了口气，道：“别提了，她……”

　　金言立刻打断他：“我刚都听到了，不过周组长真的是什么事儿都想着那位孟迪迪女士啊。”

　　周奕鸣有点摸不着头脑，道：“你这吃的是哪门子飞醋？我叫同事帮忙查东西不是很正常？”

　　金言翻了个白眼，道：“啊对对对，那你和她是好搭档，是我多余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周奕鸣立刻追上去。

　　他半开玩笑似的说：“这你就吃醋啦？你和我的关系可比她亲密多了，我俩可是情侣关系。”

　　金言炸毛了：“谁和你是情侣？我干嘛要和你关系亲密啊！”

　　她不想和周奕鸣走在一起，不由地加快了步调。

　　可最近周奕鸣发现金言有些反应甚是有趣，便故意逗她：“我想，我想行不行？你别气了。”

　　金言没有理他，低头捣鼓着手机。

　　正当周奕鸣还想说什么的时候，AI助手突然震了一下。

　　他打开一看，是金言给他发的信息。

　　【许家宏，男，37岁，临县人，家庭住址：xxxxxxxxxx】
　　【吕莹：现住南邺市第一精神病院，主治医师：叶锦林】

　　“那个许家宏是吕莹三舅妈的外孙，平常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前段时间却忽然出现了。盲猜是杜扬联系的他。”

　　周奕鸣有点惊讶：“你什么时候找到这些信息的？”

　　“昨天你走了之后我就去找那个黑客朋友帮忙，想找点有用的信息做切入口，结果她就告诉我吕莹已经被转移了。”

　　周奕鸣严肃地提醒她：“你怎么又去找那个黑客？她给你提供的信息不能作为有效的证据的。你是不是又给了她好多钱？”

　　金言瞟了他一眼，酸溜溜地说：“还以为你会很开心呢。不知道孟迪迪帮你找到这些的话你会不会表扬她。”

　　这话弄的周奕鸣啼笑皆非，他说：“我不会表扬她。但你这样做很危险的，你又不知道那个黑客是什么人……”

　　金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现在不流行爹系男友了，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像一个年长的人？”

　　整句话周奕鸣可能只认同“年长”二字，他说道：“我的确比你年长。”

　　金言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她问道：“你开车了吗？”

　　“开了，我们先去哪儿？许家宏家还是精神病院？”

　　“许家宏家，那个离这儿近一点。”

　　“你怎么知道他在不在家？”

　　金言晃了晃手机，道：“刚和他联系过，他说他在家，等我去呢。”

　　周奕鸣看了眼她的手机屏幕。

　　【美女，约吗？】
　　【好呀，帅哥你明天中午在家吗？】
　　【在的，我下午三点前都在家。】

　　周奕鸣：“……”

　　金言拉开一侧的车门，抬腿便坐了进去。

　　“干嘛呢？快上来啊。”金言打开车窗对周奕鸣说道。

　　周奕鸣坐上主驾，很认真地说道：“下次拿到联系方式了可以直接联系我，不必发这种……奇怪的钓鱼短信。”

　　过了一会儿，他俩来到了许家宏住的小区，这里是个还不错的中档小区，又靠近市中心，房价应该不低。

　　金言拿着周奕鸣的AI助手，在空中左右划着全息屏，道：“资料显示许家宏是待业人员，应该租不起这里的房子……嚯，你这个AI助手的联想功能不错啊，我刚说完就列出了许家宏的可能的经济来源，唔，借钱，彩票……”

　　“行了行了。”周奕鸣把AI助手收了回来，道：“别老拿着我的助手，你自己也买一个去。”

　　金言不满地撇撇嘴，道：“小气，外面的助手哪有你们安全局的功能全。”

　　周奕鸣道：“废话，这是特制的。”

　　他俩走到许家宏家门口，为了防止许家宏从监控里看到周奕鸣，他便贴着楼道墙壁站着的，而金言则负责按铃。

　　只听房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门就开了。

　　许家宏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看到金言就笑着露出一排黄牙，伸手要去拉她。

　　周奕鸣见状立刻转身，抬手按住了蠢蠢欲动的许家宏，直接把他顶回了屋内，金言也紧随其后，迅速地关上了门。

　　“哎哎哎，你们谁啊！”察觉不对的许家宏大喊道。

　　“别喊，我们是警察，就问你几句话。”周奕鸣沉声道。

　　许家宏十分嚣张，指着门口就赶人：“出去，我又没犯法，你们凭什么进我家！”

　　金言摇了摇手机，道：“昨天我说我今年17岁，你还邀请我来你家，你想干嘛呀？是不是想猥亵未成年人哦？”

　　许家宏一时语塞，隔了几秒才扯着脖子喊道：“你们这是钓鱼执法！”

　　周奕鸣按住他的肩膀，强迫他坐下，然后说道：“别紧张，没有要抓你，只要你配合我们回答几个问题就行了。”

　　许家宏不敢和他横，道：“你要问什么？”

　　周奕鸣问道：“你这房子新租的？”

　　许家宏回避着周奕鸣的目光：“买的。”

　　周奕鸣惊讶道：“这里房子可不便宜啊！买彩票中奖了？”

　　“我、我现在在公司上班，有工资的。”

　　周奕鸣不紧不慢地问道：“哟，那恭喜你啊，是哪家公司啊？”

　　“海越医药。”

　　听到这个毫不意外的答案，周奕鸣和金言对视一眼。

　　金言笑道：“这家公司福利待遇这么好啊！入职多久了？都可以买房了！”

　　许家宏理直气壮道：“我还不是正式员工，但这套房都多亏了杜总！”

　　周奕鸣问道：“杜总？杜扬吗？”

　　“对啊。”

　　接着许家宏又说：“我知道你们是因为我妹妹的事情过来的，但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她自己没眼光，嫁了个穷光蛋，还惹了不该惹的人，差点把小命丢掉。亏好遇到了杜总，不仅帮我妹妹服了医药费，还帮我找了份工作，又看我家里不好，可怜我，送了我一套房，你说这是不是活菩萨！”

　　金言问道：“就送你了？那吕莹她父母呢？”

　　许家宏道：“什么她父母，那也是我的远房父母。他二老住不惯城里这花花绿绿的地方，拿了笔赔偿金回乡下了。”

　　周奕鸣了然。

　　他问道：“所以杜扬是请你们在吕莹的转院手续上签字了，是吗？”

　　许家宏点了点头，道：“对啊，她有病，当然要治。”

　　金言冷笑一声：“在这件事情之前，你认识吕莹吗？”

　　许家宏很不开心，指着金言骂道：“嘿，你怎么说话呢——”

　　周奕鸣“啪”的一声把他那不老实的手指拍了下去，道：“指什么指，好好说话。”

　　许家宏看人下菜碟，立刻怂了，低着头嘀咕了几句，然后道：“当然认识，不熟而已。”

　　金言又问：“不熟的话，你是从哪里知道吕莹出事的呢？”

　　许家宏虽然心虚，但还是装作很有理的样子：“是杜总告诉我的。他说吕莹的父母在城里闹事，那传到老家影响多不好，我就过来帮他们调解了。”

　　“调解？你了解吕莹的情况吗？凭什么做主在她的转院手续上签字？你知不知道精神病院意味着什么？”

　　金言越说越气，为吕莹打抱不平。

　　许家宏可不杵她，扯着嗓子喊道：“那又怎么样？我再怎么说也和她有血缘关系，你是个什么玩意儿，凭什么管我家里事儿？我告诉你，我要是犯了法，会有法律来制裁我，轮不到你个臭娘们儿说三道四！”

　　话音刚落，只听“哎哟”的一声。

　　许家宏应声倒地。

　　再一看，他已然升级成了国宝熊猫的模样。

　　金言活动了一下手腕，准备再给他来上一拳，却被周奕鸣拦住了。

　　“行了行了，揍一下让他长个记性得了。”

　　金言哪里听劝，挣开周奕鸣就要继续。

　　许家宏给吓傻了，好在反应还算快，立马求饶道：“我我我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周奕鸣赶紧趁机拉走了金言。

　　他一边拉一边还小声劝阻道：“算了算了，别气别气，万一他投诉安全局那我就麻烦了……姑奶奶你要实在气不过就揍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