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小鱼儿》借点勇

57、羞答答

　　是我？！魏翼震惊了，突然的天大惊喜令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呼吸。他见刘绍禹长舒了一口气，眉头舒展开来，于是赶紧闭上了眼睛，假装正在熟睡中。

　　他的大脑此刻还处于被“大奖”砸懵的状态，他不敢睁开眼睛，不敢让刘绍禹知道他听见了。他不知道刘绍禹如果知道他听到了会怎么样，会又羞又恼吧？虽然肯定也很可爱，但……还不是挑明这一切的时候。

　　太好了，是我，幸好是我。绍禹，我的宝贝，谢谢你。他把脸埋在枕头里，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欣喜笑容。

　　刘绍禹猛地睁开双眼，手下意识地往濡湿的地方探去，还没摸到，就猛地把手抽了回来。为什么会有灯？！

　　他突然觉得非常惊慌，难道……翼哥哥醒了？我刚刚说梦话了吗？叫出声音来了吗？翼哥哥听到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往右边魏翼睡着的方向看去，看见侧着身子趴在床上，但脸却埋在枕头里的魏翼。翼哥哥的睡姿好奇怪，这样睡对身体不太好吧？不会喘不过气来吗？翼哥哥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睡的呀，是因为灯太亮了吗？所以为什么会有灯？睡前不是关了吗？翼哥哥的耳朵好红，是太热了吗？好像是有点，我也觉得很热。

　　他于是小心翼翼地坐起来，想去把空调温度调低一些，但儒湿的不适感让他不敢动弹。他纠结了一小会儿，又看了看他的翼哥哥，心想还是算了，翼哥哥都没好好盖被子，再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他该着凉了。他于是只是把自己身上的被子也掀开了，好让自己凉快些。

　　他知道他怎么了，学校的生理课上有学过，以前也有听过一些同学的经历，所以这次，他没有像第一次晨勃时那样惊慌失措。

　　可是这个梦……他不禁一阵脸红心跳。他忍不住又小心翼翼地把视线投向了他以为正熟睡着的翼哥哥身上，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刚刚梦里的场景。他想起那个吻，那个背后的拥抱，那个耳边的亲吻，那个手……那个……

　　他越想越脸红心跳，越想越想摸一摸他的翼哥哥。他于是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翼哥哥的头发、耳朵、脸颊和放在枕边的大手。翼哥哥好烫，该不会生病了吧？着凉了？他把手往埋在枕头里的翼哥哥的额头摸去，也很烫！

　　“翼哥哥，翼哥哥……”他担心地边喊魏翼的名字边试图把他摇醒。

　　一直装睡的魏翼同学缓缓睁开眼睛，从枕头里抬起头，眯着眼佯装迷迷糊糊地问：“绍禹，怎么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于是清了清嗓子。他不敢起身，因为他的小兄弟还没完全冷静……

　　“翼哥哥，你是不是生病了？你身上很烫。”刘绍禹小少年担心地问。

　　魏翼同学愣了愣，原来是因为这个才把我叫醒的，这该怎么解释呢……他假装不确定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没有吧？我没有哪儿不舒服呀，可能太热了，我把空调调低点儿。”

　　说着，他假装习惯性地漫不经心地顺手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盖住身体的中间部位，然后背过身去床头拿遥控器调温度，边调边问：“你怎么醒了？睡不着吗？”他假装没有注意到刘绍禹同学奇怪的坐姿……

　　刘绍禹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刚刚没有说梦话，至少没把翼哥哥吵醒，但是……啊，笨死了，刚刚应该先去把内裤换了再把翼哥哥叫醒的。刘绍禹，你是笨蛋吗？！现在这情况该怎么办呢？总不能不换内裤吧？就这么去的话，走路的时候会露馅吧？而且这样还怎么悄悄把内裤洗了呀？而且……想洗澡……哎呀，刘绍禹，你简直了，本来趁翼哥哥睡着的时候默默做完不就好了吗？！蠢死了！刘绍禹同学悔得肠子都青了，简直欲哭无泪。

　　算了，老师说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每个男生都会有的，翼哥哥肯定也有过，让他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刘绍禹小同学一番心理挣扎后，一咬牙一闭眼，羞答答地说：“翼哥哥，我……”

　　他害羞地低着头看着他的内裤方向，低声说：“翼哥哥，我梦遗了……”

　　魏翼同学不知道他该以什么表情回应，但他猜他此刻的面部表情应该是有点儿丰富的。小朋友的梦里是他，小朋友对他有欲望，一想到这个，他就既非常紧张，又非常激动、兴奋，无法抑制脸上开心的笑容。他虽然什么都没做，但竟然已经有了一种刘绍禹小朋友已经是他的人了的幸福满足感。小朋友现在害羞的样子让他有点儿想笑，但更让他超想把他的小宝贝儿揉在怀里，使劲地亲吻。冷静、淡定，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他往刘绍禹身边挪了挪，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轻笑了声，说：“做什么好梦了？”

　　刘绍禹小朋友把脸埋得更低了，害羞地嘟囔道：“没有，翼哥哥你不许问。”

　　魏翼终于不想忍了，把比他小两圈的刘绍禹抱进了怀里，带着笑意温柔地说：“好，我不问。这么害羞，第一次吗？”

　　刘绍禹在他怀里轻轻地“嗯”了一声，害羞地说：“翼哥哥，我……那里粘粘的，不太舒服，我想去洗澡。”刘绍禹同学做完这个梦，对翼哥哥更依赖了，仿佛也有了一种和翼哥哥已经有了不同寻常的关系的感觉。

　　魏翼激动得大脑有一瞬的空白，这竟然是他的第一次？！他心跳飞速加快，大脑兴奋异常，把刘绍禹搂得更紧了些，亲了亲他头顶的小刺毛，忍着内心的激动说：“嗯，去吧。我待会儿给你把这条内裤洗了。”

　　刘绍禹赶忙紧张又害羞地说：“不……不用了，丢了吧，我还有。”这也太尴尬了……

　　魏翼同学的小兄弟已经冷静得差不多了，他现在内心非常甜蜜、安定，他爱死这种感觉了。他边用下巴轻轻来回蹭刘绍禹头顶的小刺毛，边宠溺地笑着说：“那怎么行，这可是见证了我们绍禹极具里程碑意义的成长的一条内裤，得珍藏才行。”魏翼同学特别想带回去珍藏，但又怕被当作变态。

　　刘绍禹更害羞了，小脸在魏翼怀里转了转，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羞涩地说：“你瞎说，难道你的还留着吗？”

　　魏翼心说当然没有，早不知道丢哪儿去了，嘴上却说：“嗯哼，下次给你看。”

　　刘绍禹小同学信以为真，以为确实有这么个说法，只好妥协道：“那……我自己洗。”

　　魏翼把嘴放在他的小刺头上，假装只是不经意地放着，其实是实在抑制不住想吻他的冲动。他边亲着这头小刺毛边说：“你洗过吗？知道怎么洗吗？”眼里和嘴角的笑意根本收不住。

　　刘绍禹瞬间有点儿心虚，从魏翼怀里抬起头，眨巴着他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魏翼，反问道：“那你会吗？”

　　魏翼同学呼吸一滞，心里直呼救命，刘绍禹小同学，你快杀了我吧。他赶紧看着别处，顺便把刘绍禹同学的小脑袋往怀里扣，说：“不然你以为我这些天的都是谁洗的？”

　　他转而宠溺地轻轻拍了拍刘绍禹的小脑袋，说：“小笨蛋 ，快去吧，再不去天都要亮了。”

　　洗澡期间，刘绍禹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个梦，想起翼哥哥骨节分明的大手、大蘑菇、柔软的红唇，想起……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往下一看……啊啊啊啊，刘绍禹！你这个大色狼！

　　刘绍禹同学快要被他翼哥哥那该死的男性魅力搞疯了，明明什么都没看过摸过，光靠想象他也能血脉喷张……啊，刘绍禹，你疯了……你可真是该死！竟然想让翼哥哥给你…… 可千万不能让翼哥哥知道啊…… 他简直有点儿欲哭无泪，在浴室崩溃地默默仰天长啸……

　　从浴室一出来，刘绍禹就害羞得直接钻进了被窝里，不敢看他的翼哥哥，脸仍然红通通的，看得魏翼心里一阵软趴趴的。他刚刚一直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不能自拔，大脑和心跳都不受自己控制，直到刘绍禹从浴室出来才把他从幸福的眩晕中拉了回来。

　　他笑着起身去浴室把吹风机拿来给刘绍禹吹头发，叮嘱他吹完就先睡，自己则去给刘绍禹同学洗内裤……魏大少爷人生中第一次给别人洗内裤，第一次发现洗内裤竟然也能是一件让人品尝到幸福感的事情，很是觉得不可思议，全程脸上幸福的傻笑根本收不住。

　　把内裤晾好后，魏翼回到卧室，发现刘绍禹小朋友竟然正睁着大大的眼睛侧躺在床上等他。一见他来，就对着他眨巴了几下大眼睛。大概因为害羞，刘绍禹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蛹，连脸都遮住了一半，只露出了鼻子及以上部位。

　　这温馨暧昧的场景，惹得魏翼同学简直快幸福得找不着北了，他超想狠狠地亲一亲刘绍禹小同学，只亲一亲额头也可以。他强忍着欲望，轻轻捏了捏刘绍禹嫩滑的小脸蛋，笑着说：“你把被子都抢了，我盖什么？”

　　刘绍禹于是撇了撇嘴，笨拙地在被子里左右挪了挪，把他右手边的被子让了出来。这可爱到犯规的小模样和小动作看得魏翼一阵好笑，心柔软得不行。

　　“翼哥哥，你还记得你第一次的时候做的梦吗？”刘绍禹同学刚刚躺在床上，想着那个梦，一阵害羞之余，对魏翼的梦也好奇得不行。对方是男生还是女生呢？会是谁呢？也是翼哥哥喜欢的人吗？

　　魏翼同学怎么可能忘记那个令他一度怀疑人生，直到他发现他喜欢刘绍禹才释怀的梦呢？但是……不好说吧……他宠溺地轻轻刮了刮刘绍禹的鼻子，说：“你不告诉我，还想让我告诉你？”

　　他现在幸福极了也安心极了，他确定了他的小天使的性取向，也知道了他对他的小天使竟然是有性吸引力的，而且他知道，他的小天使一定是喜欢他的，像他喜欢他的那种喜欢，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感到幸福的呢？尽管他们现在还不能在一起，但是足够了，他知足了。

　　刘绍禹噘起小嘴，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小气”后，害羞地背过了身去，心说我怎么能告诉你！你要是知道我潜意识里想让你干嘛会想打死我吧？！我自己都要羞死了！

　　魏翼噗嗤一笑，说：“小笨蛋，快睡吧，我关灯了哦？”

　　刘绍禹却被这一语惊醒，突然一阵心虚和惊慌。

　　他转过身，看着魏翼的眼睛，问：“翼哥哥，刚刚我醒的时候，灯为什么是亮着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