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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灰雾(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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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耳朵收起来。”
箫伏倾站在他身侧轻语。
莫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异化状态,迅速收起了耳朵。
忽然,从身后出来两个人把猫头鹰押走了。
“受伤了?”箫伏倾垂眸盯着他的手臂,纤长的睫毛被风吹得颤了颤。
莫池摇头道:“没事,已经不流血了。”
箫伏倾不语,片刻后夸奖道:“还挺能打。”
“差点被扎成马蜂窝了。”莫池笑了笑,他侧身看着刺猬车,“把你的车弄坏了,抱歉。”
箫伏倾只是瞟了一眼,视线就又回到了莫池身上,他轻笑着摇头,“坏了再给你一辆开着玩。”
其他人:“......”
这是什么很便宜的东西吗,怎么说的像是玩具车一样。
陈叙目光在俩人之间游走,总感觉这俩人站在一起的身影怎么有点眼熟呢......
“谢谢。”莫池没拒绝,反正他需要这东西,自己徒步找人不知道要找多久。
“就当做是这次任务成功的奖励。”箫伏倾突然补充了一句,“这次多亏你,我们抓到了异化城三当家——炽蝶。”
“炽蝶?”莫池慢慢地重复。
炽蝶,异化城排行第三,翅膀上拥有剧毒,颤动翅膀可以发出扰人神志的气波。
“怎么,听说过?”
箫伏倾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根本不像刚经历过战斗的模样。
也对,凭借着箫伏倾的战斗力,哪有人让他陷入僵局呢,除非他心甘情愿放下武器。
莫池点头。
“其实我也没想到,异化城老三实力居然这么弱......”
“唔!”身后有人像是嘴巴被堵住,在用嗓子发出抗议。
莫池朝着声音看去,人都被雾挡的严实,什么都没看见。
箫伏倾像是没听见那不服气的抗议,叫道:“姜芥。”
雾气中女人的身影从模糊到清晰,直到她站到距离莫池半米的位置,他才看清了她。
姜芥记得莫池的眼睛,她语气中没有意外,就像是平静的水面并无波纹,“是你。”
莫池朝着她点了下头。
姜芥晲了眼箫伏倾,又正眼瞧着莫池,这张脸被骂狐狸精也没什么奇怪的。
箫伏倾命令道:“把人押回车里。”
姜芥回答:“是。”说完,她转身走了。
周围响起淅淅索索的脚步声,莫池发现箫伏倾站在原地并没有走。
莫池还要跟灰雾见一面,总不能用完就把灰雾自己扔在这,有点太无情了。
“那个......”莫池抬眸,却发现箫伏倾大口喘着气,制服的胸口敞开,里面的衣服只有薄薄一层,胸膛之下的肌肉若隐若现的上下起伏。
仿佛呼吸过度,又仿佛是一个溺到水中,渴望空气的求生者。
莫池问:“你怎么了?”
箫伏倾喉咙上下滚动,他呼吸的幅度不那么大了,像是舒缓了过来,又像是在强行忍耐着。
对方靠近莫池把头抵在他肩膀上,听着箫伏倾说话的语气,莫池感觉他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后者。
箫伏倾抬起一点头,用着只能俩人听到的声音说:“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有事情要找你吧?”
莫池点头,“嗯。”
“易感期。”
莫池听见箫伏倾咽口水的声音,停顿几秒他又说:“我的易感期要来了,这只是前兆。”
莫池问得很果断,“前兆到易感期的时间大概是多久?”
“不定。”箫伏倾压着声音,吐出的热浪都洒在莫池耳边,“最长是一个礼拜。”
“最短呢?”莫池又问。
“下一秒。”箫伏倾沉声说。
未免太快了。
“在外面不能随便释放信息素。”莫池向后撤退了一点距离。
箫伏倾低声说:“我知道,可交换信息素的方法又不止这一个。”
莫池瞬间明白了箫伏倾的意思。
“我不能在路上浪费太多时间,回到主城还有一堆的事情需要我完成,我需要你的安抚,得到它我也许会好一点。”
莫池沉默几秒,开口道:“现在就要吗?他们还没走......”
远字没说出口,莫池就听见箫伏倾坚定地回答着,“嗯,现在。”
下一瞬,柔软的触感覆盖住莫池的上唇,对方轻咬了一下他的上唇,然后扯开一点距离,垂眸瞧着他。
莫池本人已经僵在原地,上次有发|情期的影响,自己放肆的行为的感觉才没被理智放大。
他完全清醒的感觉有点奇怪,要问他讨厌吗,其实也不讨厌,而且指挥官确实帮了他很多,自己帮帮他就当是还他人情了。
谁都不吃亏,亲就亲吧。
茶香入鼻,箫伏倾再次靠近,舌尖肆意地探入深处搅动着莫池的舌根。
可对方却还不满足现状,一下又一下的刮着内壁,像是土匪一般掠夺着别人的财产。
口中又麻又痒,莫池的舌头只能任由着箫伏倾的搅乱变换位置,自己根本掌握不了主动权。
“嗯......”莫池忍不住想大喘气,在短暂地分离时发出一声闷喘。
“还没走远呢......”箫伏倾喘息着说了一句,他吻了一下又分开道:“别让别人听见了。”
不等莫池回答,箫伏倾一手按住莫池的后腰,一手按出他的后脑,不给他撤离的机会,再次拥吻上来。
鼻尖萦绕在一起的热气混合着俩人淡淡地信息素,它们像它们的主人一样,交缠分离再次交缠,仿佛要被热浪糅杂在一起,合为一体。
莫池死死地抓着箫伏倾腰间的衣服,他的腿被吻得发软,手也是一样,不知过了多久,他都有点抓不住箫伏倾的衣服了。
莫池看不见,箫伏倾从接吻开始就一直睁着双眼看着他的模样,他眸中情愫流转,目不转睛地看着莫池。
珠宝就摆在面前,谁又会忍住不想去身后触碰呢。
箫伏倾每次压下这种念想时就吻得更深,吻得莫池脑袋有点缺氧,甚至有点发晕。
莫池睁眼双眼,俩人四目相对。
不对。
不对。
不对劲。
对方没有停止,莫池尝试用手拍打他的腰侧,腰侧的肌肉结实有力。
视线越来越模糊,眼皮也跟着发沉,他把手勾在箫伏倾的脖子上,手指擦了下他的腺体,对方才浑身一僵,跟着他停下来。
触碰对方腺体的动作太过于暧昧,这是恋人才能做的事,可莫池现在不得不这样做。
他整个人像是一滩橡皮泥一样盖在箫伏倾身上,“不对,我头好晕。”
被莫池这样提醒,箫伏倾发现自己的头也有点晕,像是从三千米的高空坠下出现的眩晕感,刚才太投入才将这种感觉削弱。
莫池脱离箫伏倾的怀中,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脑袋,眼皮上下打架。
箫伏倾眼看着面前的人要往后倒,眼疾手快地抓住莫池,将他整个人抱住。
扑通一声。
莫池合上双眼,心里奇怪,怎么一点都不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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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双眼,莫池发现自己坐在一间漆黑的,如同监狱似的地方。
阴暗潮湿的,莫池甚至能闻到床空隙里发霉的味道。
这是哪?
莫池起身,他侧身走向那扇铁栅栏门。
恍惚间,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了他的房间,莫池认得那身制服,是指挥官。
箫伏倾并没有注意到他,而是停到了他隔壁牢房的门前,跟站在他身后的人说了什么。
嗒嗒嗒。
皮靴的声音忽然从远处转近,莫池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感觉到很陌生。
箫伏倾眼神冰冷,倘若冰窟中冻着的陈年烈酒,每一个看着他的眼神都要将他烧伤,不仅如此,他还说了一句火伤浇油的话。
“过几天跟着一起杀了吧。”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杀?杀谁?为什么要杀他?
“好。”
莫池看清了跟在箫伏倾身后的人,是司马善。
虽然长着一样的脸,可他给莫池的感觉就是司马善,他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认错。
他头撕裂一样的疼,根本不记得晕倒前发生的事。
“司马闻。”走远的箫伏倾停住脚步,“不要东张西望。”
“是。”司马闻收回视线,跟上了箫伏倾的步伐。
莫池惊愕地看着司马闻的背影,“司马闻......”
他认错了,这个人是哥哥司马闻,可为什么,为什么那种感觉跟司马善没什么不同。
莫池跪在地上,头里仿佛存在一千只蚊子一起在他的脑中叫,光是这样不够,脑中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牵扯着莫池的心脏跟着一起疼。
青筋在他额前和颈间暴起,莫池为了止痛发疯似的用头撞击铁栏门,他却咬着牙不让一点声音从口中溜出。
好疼。
头好疼。
疼疼疼疼......为什么这么疼,刚刚没有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疼死了......
砰砰砰,已经被撞弯的栏杆发出巨响,箫伏倾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头猛地不疼了,冰冷的水泥地变成了长着杂草的土地,他缓缓抬头,只看见冰冷的剑头在自己的眼前扫过。
他脖间一凉,重重地向后垂去。
这场景他今生都不会忘记,只见指挥官举着长剑站在他身前,对方的脸上沾了血,不过那不是他的,而是莫池的。
这是他被杀时的情景,天空被阴云覆盖,死气沉沉,就像是现在尸体满地的战场。
为什么,为什么他又回到了这里。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死前的幻想......他根本没有重生过。
刀影刺向莫池的胸膛,莫池再次体验了死亡前那短暂却刻骨铭心的痛苦,指挥官拔出长剑冷冷地瞟了一眼莫池,转身就要走。
莫池吐着鲜血,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可嘴唇不断颤抖着,想要说什么,最后他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名字,“箫伏......倾。”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眼,他看见指挥官修长的身影顿住,长剑也从他手中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