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神明注视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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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市，一家平平无奇的奶茶店内。
四个男人一进入店就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抛开一头白发还带着眼罩像是什么奇怪paly的五条悟，钟离温文尔雅气度不凡看上去像是书香门第的教书先生，伏黑惠有一张面容姣好的娃娃脸和漂亮的眼睛，就连虎杖悠仁也是那种阳光健气的体育高中生。
四位俊男一同进入，再加上高出霓虹男性平均水准许多的身高，很难不引人关注。被关注的四人倒是没在意，挑了个多人卡座落座。
“这次我请客，你们随意。”五条悟挥了挥手里的菜，率先点了四五份甜点和一杯奶茶。
伏黑惠看了一眼随手点了一杯果茶，虎杖没喝过这家咖啡馆的饮品，跟风点了五条悟的那款饮料，钟离朝招待小妹要了一杯纯热茶。
“好了，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这次我找钟离先生不为别的，就是想知道八重神子接下来想搞什么大动作，最近咒术界的那些老头子都很惴惴不安啊。”五条悟问道。
身处异地又刚刚苏醒的钟离知道的不比五条悟多，但他也没反驳，顺势让他们认为自己是八重神子阵营的人。
“八重神子有自己的考量，在下也不方便透露，阁下何不直接询问她。”钟离不慌不忙的打着太极。
“哎，神子小姐日理万机，若非必要也不怎么搭理我这个普通人类。她也只说暂时没空清洗咒术界，让我稳定住上层那些蛀虫。”五条悟抱怨的嘟囔着，插起一块甜点送进嘴里。
伏黑惠无语的看着五条，你自诩只是个普通人，那我们这些真普通人算什么。
“实不相瞒，我并不在神子小姐的计划之内，我知道的也不会比五条先生多。”钟离吹拂去茶面的氤氲，只是一杯普通的制式茶，乏味寡淡，比不上之前他喝的那些昂贵货，现在很难再品尝到古法揉制的臻品。
“比起神子小姐，其实我对您更感兴趣。”五条悟用手指掀开眼罩的一角，钟离看见他露出的那颗左眼。
剔透的冰蓝色，干净而纯粹，美丽的像是不存于世间的宝石。但抛开纯美的外表，钟离讶异的是这颗眼球所承载的力量，他感受到来自某种规则的窥探，像是要把钟离看透解析，然而这道视线的力量，比曾经天理的窥视要弱上不少。
在五条悟的眼中，钟离是一团厚重纯净的明黄色非人型能量体，头有角尾有鳞，强大而稳定，看上去坚不可摧。而从“六眼”反馈来的信息来看，这还只是表面，六眼居然参不透名为钟离这个个体的本质，简直就像是地球上不该存在的生物。
这种情况五条悟只遇到过一次。三年前八重神子横空出世，因为大大小小的原因咒术界的高层命令五条悟前去围剿，不打不相识，五条悟是知道自己在被当枪使，就故意放水让实力未恢复的神子逃走。
后来那群臭老头子见掐不住八重势力的扩大，又眼巴巴的要与其交好，派五条悟以赔罪道歉之名去试探一下情况。因为放水的交情八重对五条倒是和颜悦色，甚至扬言若是五条悟想推翻这腐朽的咒术界，她可助一臂之力。
后来五条悟以私人的名义又拜访过八重神子几次，他和八重互利互惠的合作了几次后，她将五条引荐给了“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如狐狸女人所言是一位高贵的女性，然而和咒术界高层的情报不同，那位可不是“区区八重神子的异能者傀儡不足挂齿”。
在六眼反馈的情报中，那是两道深紫的能量团，一道凝重色身，一道色浅虚浮于另一道的身侧。安静奇异的表象下雷光涌动，他甚至观测到两道身影中虚浮的那道在注视着他。那是另一种未知的存在看着五条悟，像是在透过这小小的人类载体，看着背后的六眼的法则本身。
这世上还有六眼看不透的东西。而五条悟第一次感到毛骨悚然，并不是被威胁的恐惧，而是人类下意识对于未知的警惕。而是他隐约的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被其他东西窥视，就像他用六眼窥视那些远比他弱小的咒灵那般。
八重饶有兴趣的看着五条悟逐渐凝重的脸色，和悠闲的瘫在沙发上打游戏的雷电影截然不同，她用涂着蔻红指甲的手轻柔的搭上五条悟的肩膀。
“我说过的，这个世界远比六眼所能勘探的还要深远。我的神明啊，自远古从自然中诞生，在诸神的战争中获胜，携稻光与雷霆统御一国，她作为君主的时间远比霓虹这个国.家的历史还要久远。”
八重神子露出调笑的神情，她俯身在五条悟的耳边，芊芊细指撩开他脸上眼罩，露出那瑰丽的六眼。
她在五条悟的耳边亲声说道：“阿影说，你的眼睛很特别，孕育着这天地法则的其中之一，让你屈膝给咒术界打工太屈才了，要不要来这边和我一起给阿影做事啊？或者，假以时日你能通过这双眼睛成为阿影那样的存在，你也可以和阿影成为要好的同盟哦，要我们资助你成为“神”吗？”
五条悟没有领会八重神子的喋喋不休，他只是沉默的看着那位坐姿随意的女性，似乎是注意到五条悟的视线，那位女性回望过来。
“好了神子，别在捉弄别人了。”她平淡的说道。
五条悟感觉身上一轻，投注在身上的窥视消失了。
真是不得了啊，这位大御所。五条悟轻咬牙根笑着，英俊的脸上留下滴冷汗。
--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呢？
五条悟问道。
“魔神，确切说是提瓦特的魔神。”钟离直白的回答着，杯中的茶水已经少了一半，“你见过巴尔泽布了？”
“确实。你和她一样，六眼都看不透。”
“魔神于天地而生，有来自强大的元素生物升格而成，又或是世间的法则凝聚成神，亦或是普通生灵得到机缘飞升。归根结底，你可以理解为能力超于其他物种的生物，被按上神明的头衔大多是因为普通人对强大力量的崇拜。”
“魔神……那个外国建立的网站没有这个词汇的解析，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前文明就是提瓦特大陆。”五条悟朝钟离亮出手机上的网址。
上面是水神芙卡洛斯为了向这个世界宣告提瓦特存在的科普网站，但对提瓦特只是粗略的简介，大多是各个前国家的风土人情，魔神啊神之眼啊更深层的历史并没有太过深入。比起水之魔神，芙卡洛斯在这个世间更为人知的头衔是前枫丹执政，或是非人类的审判庭负责人。
至于为什么简介不全面，布耶尔察觉到这个星球貌是几种文明融合在一起，陆地不完全是提瓦特大陆形成的，面对其他隐藏或是还未苏醒的文明，未判明敌友的情况下，提瓦特苏醒的几位前执政神均有藏拙的心理，芙拉洛斯先试试水看看这个新世界对提瓦特的接纳情况。
“理论上可以这么说。”钟离回答着五条悟的问题。
五条悟翻了一下网站，下滑到稻妻的介绍栏，上面语言描述的风格与古代霓虹很相似，稻妻执政那一栏填写着巴尔泽布，简短的描述着这位女性神明的功绩。比起有一张证件照挂在网站上的芙卡洛斯，其他执政国家的神明都没有照片。
“所以，那位巴尔泽布真的是我们国家的前代君主。”五条悟饶有兴趣的盯着钟离，如八重所说，这个世界比六眼所能勘探到的还要广袤，因为这双眼睛能窥探到“真实”而对世界感到无趣的五条悟，再次被提瓦特的历史勾起了兴趣。
“巴尔泽布是稻妻的旧主，这个国.家的旧身虽然并非是稻妻，但文化与人文却烙印在这个新国度上。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不是你们历史上的君王，但她护佑着稻妻得以延续，你们的文化也从其中传承，巴尔泽布可以说是你们的先祖。”
“哎，这么一说好像跟神子小姐当同事还挺不错的，有个实力强大的神明罩着什么的。不过我这个人自由散漫惯了，还是不参合进你们的计划里了。但我对神子推翻咒术界的想法很有兴趣，她什么时候开始干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五条悟恢复了往日轻浮的样子，大大咧咧的笑着。
“我会代为转告给神子。”
一边侃侃而谈的两人，一边是鹌鹑似的低着头的虎杖悠仁和伏黑惠，两人都在低头边假装喝奶茶边听两大佬讲话。比起完全听不懂陌生词汇而一脸懵逼的虎杖，伏黑惠越听越听越惊心，心想这些都是我能听的吗。
他是知道自己的老师一副怼天怼地老子最屌的样子，但没想到老师的反骨贼重，不止自私下和其他势力暗通曲款，还想直接掀翻咒术界。还有这位钟离先生究竟是什么人，能让老师亲口承认六眼都看不透的角色必定不是泛泛之辈。那什么魔神提瓦特这种像轻小说中的名词，咒术界只承认那位大人有堪比神明的力量，天外有天，咒术界比变种人喰种所拥有的漫长历史的优越感荡然无存。
“我对你们倒是没有什么想问的啦，不过我比较在意那个小家伙手里的东西。「神之眼」是属于你们文明的力量体系，为何会出现在普通人身上，获得神之眼的评判标准是什么，能像异能者那样使用各种奇奇怪怪的能力吗？虎杖悠仁能通过这颗东西使用多大的力量，若是持有者作乱又该如何制止，有什么相关的法律约束他们伤害普通人？”
五条悟用叉子戳着甜点，目光望向神游四方的粉发少年。被点到名字的虎杖悠仁一个激灵的抬起头，眼睛清澈中带着没反应过来的木讷。
“啊？”
“虎杖小友，可否把你的神之眼借我一用。”
少年乖顺的把那枚神之眼放在钟离的掌心。
“我按照阁下的提问顺序一个个回答吧。”钟离把这枚漂亮的玻璃珠往五条悟的方向上挪了挪。
“神之眼的发放规则根据提瓦特的法则之一，但是担任发放的机关单位并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为何神之眼会重新发放给这个世界的普通人，钟某也在探究中。”钟离隐瞒了天空岛的存在，在话语中模糊过去，适当的对他人做出保留。
“至于如何获得神之眼，提瓦特民间的说法是：当一个人的愿望足够强烈时，神明便会向他投下视线，而那个人便能得到行使那位神明所代表的元素力。能获得神之眼，说明虎杖小友当时有一个强烈的愿望引起规则的注意。”
“啊那个呀！当时我看见伏黑小哥快要被吃掉了，就想着要是我能帮助他就好了，然后劈咔一下一道雷就从天而降击中了那个怪物，我的手里咻的一下就出现了这玩意儿。”虎杖悠仁手舞足蹈的形容着。
“神之眼的持有者能够使用天地间的元素力，常见有风岩水火冰雷草七种，也有极为特殊的例外。像虎杖小友的这枚，通体紫色，中心处印有雷纹便是雷属性神之眼。不同地区出现的神之眼外壳也不同，这枚的外壳与旧稻妻神之眼的制式有相通之处，或许此地的文化传承于稻妻才如此相似。”
“大多数持有者在使用元素力时，会使用武器作为媒介将元素力释放出去，比如在箭矢上附着霜冻，挥舞刀剑释放火焰。至于能使用出多大的力量和能力的差异，就要取决于持有者对元素力的理解力与运用。有人能不依靠媒介就能让方圆十里的区域枯木逢生，有人能操纵水元素规避光的折射达到隐身效果。”
“现如今神之眼的持有者稀少，持有者虽然能驱使奇异力量，但大多数和普通异能者相似，拥有移山填海能力的人只有极少数。持有者之前就是普通的人类，在提瓦特他们也适用于普世的法律与道德约束，既不会从轻处罚，亦不会过于苛刻。至于如何约束持有者对社会的危害，我想在未来不同地区会有不同的处理方式，但必定会对其他的异能领域造成冲击。”
“这东西这么厉害，啊我想起来了，之前你不是用这种能力咻的一下，把我身后的怪物打散了吗！那玩意普通人可难对付了，我也能像你一样这么强？”虎杖悠仁星星眼的望着钟离。
驱赶黑恶势力，惩奸除恶，这种激动人心的情节居然让自己遇上了，作为学龄处在高中生阶段，还对热血漫画抱有憧憬和幻想的虎杖很难不激动。充当正义的伙伴什么的，实在是太酷啦！
“虎杖小友若是想精进神之眼的使用，不如来我这儿坐坐，想必以小友的品性与出色的能力，更快就能凭借自身铲除那些邪祟。若是想往高处走，待你成为一位强者的时候，神子小姐说不定能给你封一个天领奉行大将的官位。”钟离笑道，他倒是不介意帮神子招揽培养些特殊人才，统御霓虹后她们肯定缺自己的骨干，能帮衬一下总是好的，顺带卖个人情。
“我看小伙子你年轻气壮一身正气也是个做咒术师的料，要不要来当我的学生呀，我可是很强的哦。”五条悟跃跃欲试的挖墙脚。
“哎哎哎，可以吗？”虎杖吃惊的询问，他貌似从平平无奇的学生，成为两方势力争相抢夺得到香饽饽哎！
“我能问问要怎样成为咒术师吗？”虎杖举手发问。
“首先，你要有咒术师的血脉或是强大的感知力，或者你不是普通人，有特殊的非物理攻击的能力，最起码你得看得见咒灵当然，这一点你已经达成了。”
“第二就是系统的学习，不同的咒灵要如何拔除，如何制作不易于普通人察觉的帐等等，有相关的学校会教授你这些。当然，你有神之眼，使用的能力体系不一样但对其诅咒的杀伤力是相通的，外国有不少变种人异能者跨行驱邪。在天台的时候我看见你的能力，这种能释放雷电的能力很适合干这一行。”
“怎么样小子，有兴趣吗？如果是你的话我很希望你能做我的学生哦，我可是很少收徒的。”五条悟一把勾住隔壁伏黑惠的肩膀，“你看，我的徒弟又帅又强，之后还有另一个美少女加入哦。”
而面对两人的招揽，虎杖思考了片刻最终选择了--
“比起没有系统学习过咒术的咒术师，可能这种简单使用力量的更适合我吧，我不怎么擅长读书啦。而且钟离先生出现在那个地方是因为担心我吧，知道我捡了不好的东西特意赶过来，这么说我还得谢谢您呢。不好意思啦五条先生，我选择跟钟离先生学习如何使用这玩意儿。”
虎杖悠仁掂起那枚神之眼，朝五条悟亮出露大白牙的闪亮笑容。
和直憨的外表不同，虎杖悠仁的心思很细腻，他其实挺擅长揣摩观察别人的心思，成绩平平也是因为没有把聪明用在学习上，大多数人都会因为虎杖大大咧咧的性格误以为他是个单纯的直男体育生。
在人生的两条岔路上，他认为自己选择了更适合的那一条。五条悟和钟离的谈话他不是一点也没有听讲去，五条悟对自己所处的环境非常不满，职场上也貌似不太和谐，他不带喜欢勾心斗角多的地方。
他选择钟离还有一个原因，那是因为他想遵从自己的愿望，因为爷爷的谆谆教诲他才会对这个愿望这么坚定--“你的力量尽你所能的去帮助别人，生命的最后要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钟离先生说过，神之眼的出现很难得，而天上的神明回应了他的愿望，他也不想辜负爷爷的期许和自己的想法。
钟离原本是想让虎杖悠仁慢慢考虑，见这孩子这么坚定也就歇了劝阻的心思。
“嗯，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我觉得你会和我合得很来，就算当不成师徒我们也能做好朋友嘛。来，咱们加个联系方式吧。”五条悟亮出自己手机上的社交账号，在座的四人都互相加了好友。
“感谢钟离先生为我解惑，要是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地方尽管提。”五条悟摇了摇手机，“惠惠咱们走啦，家中冰箱里的甜点再朝我招手呢！”
“今日广结良缘，钟某也甚是欢喜，时间不早了，在下就不叨扰各位。”
五条悟和伏黑惠的身影渐行渐远，虎杖悠仁因为顺路和钟离同行了一段路程，在两人分别之际年轻的少年再次向年长者道谢。
“今天实在是感谢您和五条先生，要不然我可就遭殃了，下子登门拜访我会好好准备给您的谢礼。”
“小友不必客气，给邪祟致命一击的是你的勇气，钟某只是清理了一些不上台面的污秽会。之前的说辞乃我的肺腑之言，以小友坚韧的心性再加上勤勉的训练，你会有更高的上限，校友不必妄自菲薄。”
钟离看着虎杖悠仁，金瞳早早的收敛起对待敌人的杀伐锐利，面对这个刚在人生遇上巨大转折的人类，他的神情温和而包容，像一枚温润的玉石立在这树影婆娑的小道中。一阵温婉的夜风吹过，虎杖悠仁看见他耳边的耳坠轻轻晃动，那位温润尔雅的先生对他报以月色般无暇的笑容。
年轻人感到自己的心一阵悸动，某种过快决定自己人生的轻微懊恼烟消云散，不是漫画那种俗套的一见钟情，而是--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因为争执和小朋友打架，打赢了的他并没有高兴，兴奋过后的伤痛另年幼的虎杖悠仁哇哇大哭。爷爷只是叹了口气，把他领到屋中处理伤口，末了他叹了口气，宽大的手掌抚摸着他的小脑袋瓜，然后又牵起他稚嫩的小手，老人干枯的指尖捏住他的掌心。
“悠仁，你比别人强壮比别人高，你是天生的强者，但这股力量不是你欺凌弱小的资本。我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善良又正义的人，用你的这份力量，去帮助那些需要你的人，成为他人的树荫，他人的依靠……”
爷爷模糊的声音融在空气中，那句轻飘飘的话，一直被爷爷拿来训斥他教导他的话。
他如今先要贯穿始终当成人生信条的话。
虎杖悠仁深吸了一口气憋红了脸，把眼里打转的泪憋了回去，他大声的对着钟离，就像是对着逝去的爷爷喊到：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强大的，帮助他人的人！”
钟离凝望着发出誓言的少年，这是少年给自己定下的，属于自己人生目标的契约。
钟离走过来，戴着手套的手轻轻的放在虎杖悠仁的脑袋上，少年粉色微卷的短发蓬松柔软，像一朵软绵绵的云。
在这瞬间，年轻俊秀的男子和爷爷老态龙钟的身影重叠。
“我拭目以待，虎杖悠仁。”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神明注视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