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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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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盛会,安阳城内热闹非凡。
百姓们可尽情玩乐,但一众官员却有公务在身,那便是赶去乐风山,参加中秋祭月典礼。
典礼分为两部分,一个是在上午,所有官员到山上为万民祈福,一部分是在晚上,月亮高挂在天上,长得圆满之时,祈求月神的保佑。
拜完后,便可各回各家了。
程镶羽早就穿好了盛装,鲜艳的暗红色太袍上,上面绣着龙与祥云等吉祥图案,看着就贵重无比。
侍卫队长曹源,早就带领了一群护卫,护在他身侧。
侍卫统领姜朝却接到手下传来的消息,跑来向程镶羽回禀了情况。
程镶羽听完,有些跃跃欲试,“今日真的会有人来刺杀吗?”
身为王爷,被各种政敌、叛军、邪教分子暗杀,是很正常的事。
没想到他也能经历这么刺激的事。
头次遇到,难免激动了些。
姜朝认真的点了点头,回禀道,“南安地皮贫瘠,满是荒漠,早些年盗匪严重,老王爷来后,对南安的治理很严,多年来一直严打匪患。那些土匪不敢滞留在南安,于是逃往各处,但是心中一直在记恨着柔安王府,今日恐怕会派人刺杀。
“几年前,南安发生水灾,王爷为了泄洪,将洪水引往隔壁的青木洲,使得固亲王鱼玄凌的王府被淹,得了固亲王的记恨。
“除此之外,老王爷在被封为柔安王前,曾在朝当官,统领紫衣卫,树了不少政敌,无人不恨王爷恨得咬牙切齿。
“还有,就连当今圣上……也恨不得……”除了老王爷后快,极大可能也会派出人手。
最后一句,姜朝没胆子全说完。
程镶羽,“……”
匪患的事,程镶羽知道,历朝历代都免不了。
二皇子鱼轻炆此次路过南安,也是为了剿灭周遭的土匪的。
没想到除了匪患,父亲还得罪了这么多人。
也是,圣上封父亲为柔安王,柔安柔安,显然是警告他安分守己。
又将他赶来南安这黄沙漫天、匪患横行、天灾多舛的地方,可见对他有多忌惮。
要不是父亲手握系统,经过十几年的努力,在南安植树造林,将南安改造得适宜居住,柔安王府早就被黄沙埋了。
“我知道了。”程镶羽心情沉重起来,原本雀跃的等待刺杀的心情,也渐渐消失。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扬起脸,看着姜朝道,“还有一股势力,也要严加防范,魔教。”
先前,父亲将魔教一股脑端了,剩余的魔教余孽一直斩杀不尽,那些余孽必定在仇视柔安王府。
姜朝闻言,立刻点了点头,然后下去了。
程镶羽乘坐着马车,继续朝着乐风山行进。
*
乐风山上,两处风景最为亮眼,周围皆围了不少游人看客,看着那两处风景啧啧称奇。
一处,是司隶校尉家公子司擎,站在高十丈、宽十丈的画纸前挥毫泼墨,由于画纸太高太大,甚至还搭了梯子。
司擎看一眼人群,便将目光所及之处,全都记在了脑子里,开始如数刻画。
细细看下去,画纸上甚至还有他作画、旁人围观的情景,与当下情景可谓是一模一样。
既有形、又有神。
此事过后,司家公子的画,肯定要水涨船高。
一处,是签判家的公子刘赫弦组织的舞狮。
为首的黄色舞狮有五米多长,雄壮威武,身后跟着十几只两三米长的小狮子,滚来跳去,活力满满。
刘赫弦武了一会儿,浑身大汗淋漓,便脱下狮皮,坐在准备好的小隔间里,准备休息了一会儿。
他原本就有些许武艺在身,为了给王爷表演节目助兴,他这几日一直在加班加点,练习舞狮,终于将这一技能学了个十成十,能够表演出精湛的动作。
他在辟雍学宫的几个同窗,听说了此事,一直羡慕得睡不着觉。
没有人不想要拜见王爷,可是他们家境不如□□弦,没资格在王爷跟前争脸面。
刘赫弦一进小隔间,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便被几个同窗围住了。
一同窗拉住他的手臂,满脸艳羡,“刘兄,真羡慕你,竟能给王爷表演!”
“是呀,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王爷啊?”
“王爷长什么样子?是俊是美?”
刘赫弦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干燥的嗓子,想起王爷那张花容月貌的脸,便有些心神不宁,一时间忘了回答同窗的话。
他这几日日夜都念着小王爷的身影,那张帕子都快被他抚摸得边角毛躁了。
不仅如此,他还画了王爷的画像,藏在了枕头下。
日次看时,都像是饮鸩止渴一般,越看越想他。
“刘兄,你怎么了?”一位同窗忍不住推了推□□弦。
刘赫弦这副心神荡漾、笑容诡异的样子,让其同窗忍不住面面相觑。
王爷该有多美啊,竟能让刘赫弦一想起来,就笑成这样?
一群学子激动的吞咽着口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刘赫弦,希望能得到他的答案。
□□弦回过神,却不答话。
王爷的美,他一丝一毫都不想与人分享。
就在这时,在辟雍学宫任职的教授徐理群路过,看见了挤在小隔间里,乱哄哄宛如闹市妇人的众学子。
看到那些学子谈到王爷,一个个激动得手舞足蹈,满脸神往,立刻沉下脸来。
走进隔间,他不悦的呵斥道,“身为辟雍学子,你们一个个不淡泊名利、清心寡欲,竟然想着攀附权贵,在这儿打听起王爷的事情来了,简直丢了辟雍学宫的脸!”
他说着,目光转向了刘赫弦,面容愈发严厉,“尤其是你,刘赫弦,不过见了王爷一面,就借着王爷的名头,在同窗们中间耀武扬威,何其可笑?”
就在这时,有人唤道,“哎呀,王爷的车架来了!”
一时间,小隔间里的所有人都挤在窗边,翘首以盼,等着看一眼王爷的身影!
“徐教授,你不是不攀附权贵吗?挤我做什么?”
徐理群双手拼命往前扒拉,嘴上却毫不承认,“哼,谁挤你了,我站窗边吹风不行?快让我过去,我可是教授,你们能不能尊师重道一点?”
“……”刘赫弦看着挤作一团的教授同窗,颇觉好笑,转身套上了狮皮,下街舞狮子去了。
程镶羽坐在马车里,听到外面闹哄哄的买卖吆喝声,以及各种激动的欢呼声,忍不住想下去走走。
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何笙箫点了点头,又出去与侍卫队长曹源说了一下。
曹源带着大批侍卫,在街上组成了一个通道。
随后,何笙箫便扶着程镶羽,走下了马车。
王府管家陈廉此次也跟随着王架,陪伴在程镶羽的身侧。
看着周围热闹的景象,陈廉忍不住感慨道,“如今南安有如此盛况,全都要仰仗老王爷啊,想当初老奴跟着王爷来到南安,这里还是一派蛮荒景象,如今再看,恍如隔世。”
何笙箫笑着附和道,“这也是咱们老王爷和王爷,如今这般受南安府百姓爱戴的原因,南安府能有老王爷和王爷,简直是天大的幸事啊。”
程镶羽被周围百姓的狂热感染,心情也颇为激动。
他绷着小脸,故作沉稳道,“我以后一定会更加用心治理南安的。”
什么剧情,什么主角,他觉得都不是很重要了。
男人的皮鼓更不重要,觊觎男人的皮鼓,哪有治理南安府,造福一方百姓重要?
陈廉和何笙箫看着程镶羽身材纤弱,面容稚嫩,却装成大人模样,神色坚毅非凡,顿时被萌得满心温柔,恨不得揉一揉他的脑袋。
可惜,他们不敢,更不舍得将王爷的发髻弄乱。
何笙箫朝前看了看,说道,“王爷,前方便是司公子为您作画的地方。”
程镶羽点了点头,一行人远远的便看到了那巨型化作。
司擎仍旧站在高高的梯子上,下笔如神,风姿绰约,一袭淡青色的袍子,上面绣着菊与松,风采令人见之不忘。
司擎不愧是能与二皇子匹配之人,未来的国母,单看这出类拔萃的外表,便让人忍不住折服。
程镶羽走到画下,忍不住扬起脸,注视着司擎灵动修长,美如白玉的手。
司擎低头蘸墨时,恰好与仰着脸的他对视。
手中毛笔立时一顿,一滴墨落下,恰好滴落到程镶羽的眉心。
司擎见状,心慌不已,立刻走下梯子,来到程镶羽面前请罪。
“司公子不必多礼。”程镶羽十分大度的原谅了他,然后指了指自己眉心上的墨迹,揶揄问道,“司公子将黑墨滴到本文额头,万一破坏了本文今日的运势怎么办,请问可有补救之法?
司擎距离王爷越近,心脏就跳动得越厉害。
他原本在太阳底下晒了许久,就浑身发烫,此刻近距离看着王爷那张魅惑动人的脸,浑身散发的热意,简直像是刚从炼铁炉里抽出来的铁器,几乎将周围的空气都烫得扭曲起来。
王爷身上那股清冷温馨的香气,源源不断的传至他身上,使得他迷醉得失去了理智。
思绪回笼后,他发现自己手中已经抓住了一杆红毛笔,正在王爷额头上画着什么。
红色的毛笔沾着胭脂一般浓稠的红墨,以那点黑色墨迹为花心,画出了一朵活灵活现的芙蓉花。
“好了,王爷。”司擎收起毛笔,哑着嗓子说道。
程镶羽见他画好了,忍不住转过脸,看向陈廉和何笙箫,“好看吗?”
“好看,司公子大才,画技惟妙惟肖,将王爷画得好看得不得了。”陈廉和何笙箫盯着程镶羽额上的画,忍不住笑着夸奖。
“那便当赏司公子。”程镶羽说着,拿过一朵金黄色的菊花,送到了司擎面前。
菊花以为高雅圣洁,乃是祝福的寓意。
金黄的菊花,被程镶羽那双雪白无瑕的手捧着,硬生生将花显得高贵起来。
司擎十分有礼貌的结果菊花,指尖却轻轻碰了一下程镶羽的手。
程镶羽没在意,将花给他便转身离开了。
司擎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将触碰过他手的指尖含在了嘴里,眸色深沉至极,像是能把人吸进眼睛里。
*
在暗处盯着程镶羽的鱼轻炆见状,忍不住怒上心头,眸中怒火燃烧得无比旺盛。
他的未婚夫,他的未来皇妃,竟也有人敢不知死活的觊觎?
鱼轻炆站在高楼上,目光下眺,直接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坐在窗边的文仪见状,忍不住好笑得摇了摇头。
看样子,二皇子对那小王爷,是真的上了头。
上次二皇子巴巴的跟过去,放狠话说要会一会人家小王爷,结果回来一问,却得知他竟然临时胆怯,连上去打个招呼都没有。
雷厉风行、不近人情的二皇子,何时唯唯诺诺过?
到如今,却只敢躲在暗处,偷看人家小王爷。
突然,楼下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小王爷竟然被路过的舞狮队,为首那一个黄狮子给吞进了肚子里!
有刺客?
鱼轻炆眨眼间跳下了楼,飞至小王爷的方向。
然后,他又默默的跳上了楼。
看着那已被黄狮吐出来的,脸颊绯红的小王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亏他还这般担心那弱唧唧的小王爷。
小王爷看着娘兮兮的,真是会勾引男人!
那躲在狮子皮下,肯辛苦为他舞狮的,应该就是他的某个姘头吧!
*
程镶羽走过来,准备看舞狮,结果刚靠近,刘赫弦所在的大狮子便靠近了,狮子嘴张开,一口将他吞入了腹中。
程镶羽忍不住惊呼一声,腰部却被刘赫弦抱着,跟随舞狮动了起来。
刘赫弦浑身的热气与活力,感染了他。
他一手举着狮头,一手抱着他,稳稳当当,没有伤到他分毫。
只是那灼热的呼吸,不断喷洒在他耳后,将他后颈和耳垂都磨红了,纤弱单薄的后背,不断摩擦着刘赫弦那灼热滚烫的身躯,让他感觉分外羞耻。
“你、你能不能放开我,刘公子?”程镶羽咬着唇,总是忍不住开口。
怕刘赫弦不放他,再与他胡闹,语气里甚至带了些恳求。
刘赫弦呼吸浓重,忍不住将小王爷柔软的身子,在自己身上摁了摁,霎时间,四肢百骸如触电一般舒爽。
“好。”他沙哑着嗓子,吐出了一字。
火热的唇瓣,若有似无的摩擦过程镶羽的耳垂与脸侧。
二人躲在狮头下,发生的一切没有其他人知晓。
随后,程镶羽便被刘赫弦松开,从狮子嘴里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