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
柳婆子打算的挺好，她作为长辈主动放下姿态，再准备些好吃的，哄着两个人，怎么也得给她点面子。
为了哄两个人，她这次可是花了大价钱。
给金枝拿了十个铜板，让她出门买些糖果点心。
金枝从小到大几乎没吃过什么零嘴。
家里有点什么稀罕物，都紧着柳二郎先吃，轮到她的时候还不够塞牙缝的。
今天拿了铜板，买了一大袋子花生豆和瓜子，进门前，先藏起来些。
剩下的才给柳婆子。
柳婆子只觉的东西少，可她也没怎么买过零嘴，嘀咕了两句，金枝一口咬定就买这么多，疑心也就没了。
心里瞧不起傻子和秦婠婠，想把花生拿出来些。
可东西本来就不多，她又惦记秦家的好处，咬了咬牙，到底还是没往外拿。
她带着零嘴找到了秦婠婠。
极有长辈温和稳重的样子，将东西递到了秦婠婠面前，眼见着秦婠婠不肯接，干脆塞进了秦婠婠怀里。
“这孩子，娘给你买了好吃的，怎么不要呢。”
秦婠婠可不觉的柳婆子有这么好心。
“娘，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您不是找我有什么事吧？”
这话说的不好听，柳婆子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自然。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可是你婆婆。”
秦婠婠心里好笑，有这种婆婆，还不如左邻右舍。
人家至少不惦记她。
“娘，咱都是聪明人，有话直接说就好，别一会儿我吃了你的东西，你让我干什么我又做不出来，再让我吐出来，我可吐不出来。”
柳婆子被秦婠婠气了个半死。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道：“我能让你干什么，无非就是想让大郎劈点柴，一家人过日子，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大郎有力气，总不能一直待着。”
傻子确实有力气，年纪轻轻的干点活不是什么大事。
可秦婠婠才不信柳婆子没有别的算计。
“就这些？”
柳婆子认真地点了点头，“还能有什么，怎么说他也是我和他爹养大的，又给他娶了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小媳妇，谁看了不眼热，我这个做娘的可也对得起他了。”
柳婆子这几句话说得还像样。
不管怎么说，傻子才一岁多被柳老三捡回来，一直养这么大不容易。
要不是柳老三和柳婆子，才那么一小点的傻子怕是早就饿死或者被野狼吃了。
只可惜柳婆子对傻子不好，但凡有对柳二郎一半好，傻子也不能不感恩。
秦婠婠倒也不至于让傻子什么都不做。
只不过不放心柳婆子：“真是只有这些？”
柳婆子点了点头。
秦婠婠看了眼袋子里的花生和瓜子，她还真有好些日子没吃过了。
既然柳婆子这么说，她就吃点吧。
“娘，东西我可吃了，不过娘答应了不让我们做什么，我才吃的，但凡要我们做什么，这东西我只能吐给你了。”
柳婆子在心里把秦婠婠骂了八百遍了。
不过她是来哄秦婠婠的，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惹对方扫兴，只能咬牙答应着：“娘是那种人吗，真没别的事。”
就这么秦婠婠答应了柳婆子，让傻子劈点柴，之外再不做别的事。
得了半包花生和半包瓜子。
傻子劈柴利索，连炷香的时间都没用就劈完了，之后两个人坐在菜园子旁边的石台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欣赏天边的夕阳。
柳婆子恨得咬牙切齿。
十个铜板都能买一车柴了，白白给傻子捡到了大便宜。
就连金枝也是满心不解：“娘，没事干嘛给他们买那么多好吃的，我都没吃上呢。”
柳婆子恨恨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懂什么，快点把猪喂了去。”
金枝不敢顶嘴，只能去喂猪了。
傻子喜欢吃烙饼和炒鸡蛋，柳婆子十个铜板白花了，心里不甘，总想着从秦家捞回来。
这天她特意盛出两碗面，又把最近攒的几个鸡蛋拿出来。
让金枝去叫秦婠婠。
秦婠婠怎么也想不到柳婆子吹了哪边的风，竟然不停地对她好。
今天还让她给傻子烙油饼吃，再做个炒鸡蛋。
她心里藏了小心，打算试一试。
“娘，今天要吃油饼啊？”
柳婆子笑道：“是啊，大郎不是喜欢吗，我又做不好，你那做饭的手艺可不错，这才把你叫过来，烙两锅油饼，再炒个鸡蛋，咱们一家人吃。”
秦婠婠故意说道：“烙油饼可费油呢。”
柳婆子盛出大半碗油，道：“怕什么，还有一大坛子呢，肯定能吃到杀猪，你就用吧。”
既然有了柳婆子的话，秦婠婠可就不客气了。
她放水和面，烧火放油，很快一锅香喷喷的油饼就出来了。
柳婆子和金枝馋得口水直流。
金枝忍不住伸手去拿油饼，被柳婆子一巴掌打开了。
“你干什么，那是给你大哥和大嫂吃的。”
惹得金枝不停地吧嗒嘴。
这两碗面的油饼，也就够傻子一个人吃的。
柳婆子心疼那么好的面和油，自然舍不得做那么多给全家人吃。
所以晚饭的时候，只有秦婠婠和傻子吃的油饼，其他人还吃掺了麸子的馒头。
金枝眼睛都快红滴血了，紧紧地盯着傻子碗里的炒鸡蛋和油饼。
可柳婆子偏不让她吃。
心里不高兴，赌气道：“娘，我是不是不是你亲生的，怎么一家人吃饭还吃两样？”
以前家里可不止吃两样，哪次都是柳二郎吃最好的。
其余人外吃稍微差点的，傻子吃最差的。
柳二郎因为读书，父母偏爱，金枝还能忍，可傻子的地位明明不如她，怎么也吃起好的了？
柳婆子训斥道：“你胡说什么呢！”
柳老三没吃到香喷喷的油饼和炒鸡蛋，也是一肚子不舒服。
接话道：“金枝说的对，怎么一家人还吃两样饭，都匀匀，每个人都吃一张油饼。”
柳老三都说这话了，秦婠婠自然知道这油饼不可能只给她和傻子两个人吃了。
倒也不在意几个油饼，她抢先一步端起盘子，给柳老三捡了一个，又分给金枝一个，最后一张给了柳婆子，只有柳二郎没有。
故意对柳二郎说：“不好意思，不够了呢，你是晚辈，自然要先给长辈了，你又是男人，得让着金枝对不对？”
柳二郎前些天就见识过秦婠婠烙的油饼，那叫一个香啊，他在房间都闻到了。
只可惜都被傻子吃了。
今天好不容易又烙了油饼，开始是娘不让他吃，现在能吃了……
没了。
柳二郎心里七扭八拐的，偏生听了秦婠婠的话不好计较。
只能装的大方一点：“我不爱吃，还是你们吃吧。”
不过他倒也不怕自己吃不到，反正娘偏爱他，肯定会把自己的舍出来。
果然柳婆子将自己碗里的油饼夹出去要递给柳二郎。
秦婠婠赶紧拦住：“娘，二郎说他不喜欢呢。”
柳婆子一顿，不知道该不该给儿子。
她为了哄傻子和秦婠婠付出了太多，如果这会惹了秦婠婠生气，柳家什么好处都没了不说，之前的投入也都浪费了。
想及此，柳婆子只好把油饼放回去了。
“二郎确实不喜欢吃油饼，算了，还是我吃吧。”
柳二郎都端起碗准备接了，不想他娘又把油饼放回去了。
仿佛被人兜头泼了一瓢冷水，这颗心一下就凉到了底。
偏生傻子在旁边故意气他：“二郎是不喜欢油饼，上次绾绾做了油饼，我给他吃他都不肯吃呢。”
柳二郎心说，上次傻子两手抓着油饼，油乎乎脏兮兮的，他下不去嘴才不吃的。
和这次的情况能一样吗！
可他一个读书人不能和个傻子一般见识，只能闭上了嘴。
秦婠婠高兴了，夹了一大块鸡蛋放进碗里，笑道：“相公多吃些，还要长个呢。”
柳二郎不是好眼色瞥了一眼傻子，都要及冠的人了，还长什么个子！
再说他那个子还不够高吗，难道要窜上天去！
秦婠婠烙的油饼太好吃了，一家人都忙着吃油饼，没人在意柳二郎的想法。
倒是金枝狼吞虎咽的吃了一个油饼，想到大哥比她多吃了一个，酸里酸气地说道：“娘也太偏心大哥了，这么好吃的东西，只给大哥一人吃，要不是爹说话，我连尝尝都不行。”
柳婆子忍了好几天了，这会忍无可忍，决定跟秦婠婠摊牌了。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哎，都怪咱们家穷啊，一年的收入就这些，家里三个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亏待了哪个，我不心疼？
以前二郎忙着读书，又是长身体的年纪，我自然要多顾着些，以后咱们家能不能有出头之日，还得指望二郎。
金枝呢，是个女孩子，年纪又小，我也得过顾着些。
这人的精力有限，顾他们两个多了，对大郎就疏忽了……”
秦婠婠心里哼笑，柳婆子对大郎可不是疏忽，是虐待。
当年要不是她成亲三年没怀孕，怎么会捡大郎回去。
之后怀了孕就要把大郎扔掉，幸亏她见了红，担心遭到报应才把大郎接回来。
否则大郎都不知道被哪个野兽吃了。
秦婠婠不动声色地看着柳婆子在那演。
只听柳婆子继续道：“也是咱们家日子不好，地里就这些收入，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哪像绾绾家里，是开面馆的，每天都有进项，想吃什么，穿什么都有余钱，就这样一年还能存些……”
她拐弯抹角地说了这么多，终于进入了正题。
“绾绾啊，不是做娘的跟你开口，看在大郎的份上，你也该多想着咱们家点，反正亲家公就你一个女儿，又没续弦，这家里什么东西不给你这个女儿，又能给谁。”
听到这里，秦婠婠终于明白柳婆子的心思了。
这是让她搬空了秦家，填补柳家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