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为我嫁给老皇帝后》区区某某

31、小吏上任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蕾终于听到似天籁的一声回应。因为武帝开口了，还笑着道：“阿姐说得对！”

　　“去大理寺传旨，即日起沈蕾为大理寺仵作司主吏。”
　　闻言，沈蕾脑中空白一片，等听得护国长公主的催促，她才恍惚回过神来：“我……我……我当官？这是不是有点儿戏？”
　　边说，沈蕾给护国长公主使眼色：“这不说任人唯亲这词，我……我关键也没有才啊。”

　　“你没有才华，那满朝文武也都没有才华。区区证明的小事都完成不了，需要等司阁老回来，那朝廷设三省六部有什么作用？”护国长公主迎着沈蕾的担忧，干脆直白的回应：“一晃眼都过去半个月了吧？有谁想过证明你的身世了？怎么还等着本宫一个个上门去催吗？”
　　“说句僭越的话，把皇上放在眼里吗？”

　　最后一句带着愠怒，非但沈蕾吓得一颤，便是沈芸和三皇子也都身形一僵，直接双膝跪地，喊皇上息怒。

　　武帝听得这番直白却直中他心中怒火的话语，笑着点点头：“阿姐说话还是婉转了些。朕不是怕朝臣有小心思，朕是怕朝臣为了所谓的小心思各种冷眼旁观，就好像山东大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就酿成了大祸，就出现了死城。”

　　当然他也有些自己的小心思，满朝文臣竟想着司阁老，仿若朝堂离开了司阁老竟然就运转不下去了。
　　对于帝王而言，比得文武双曲星坐稳江山的传言还让他厌恶。

　　武帝思忖着，垂首扫眼身形僵硬的儿子和侄子，冷声道：“至于你们两，一个比一个不像话。打架就算了，也算有点血性。但打了大半天不见伤，还真是菜鸡互啄。”
　　“你们两也跟着去大理寺锻炼锻炼胆量气性。就听沈蕾的话！”

　　“皇上，”护国长公主听得这声不容置喙的命令眉头紧拧：“三皇子若是要历练，那也是去六部行走。且您委任了，沈蕾也只是个主吏而已，让堂堂皇子协同主吏，这有损皇家颜面！”

　　沈蕾听得这说到最后都带着火气的话，偷瞄了眼三皇子，就见人神色也带着些不忿，当即直接问出声：“主吏是几品官啊？”

　　此话一出，殿内鸦雀无声，死一般的沉寂。

　　护国长公主轻咳了一声：“你不知道？你不是跟衙门混的挺熟，还能进牢房吗？”

　　“对啊，有问题吗？”沈蕾表示自己是真不懂。

　　“你平时见到县令老爷行礼吗？”

　　“行。”

　　“那见到跟你相熟的仵作呢？”

　　“也行礼啊。”沈蕾道：“都是衙门里的人啊，不行礼吗？公主殿下，您是没听过宰相门前七品官这话吗？”

　　“你这大半月在学什么？最基本的官职制度都还没学吗？官和吏完全不一样。”护国长公主看着两眼珠子是真纯粹茫然的沈蕾，不是什么“人设”的沈蕾，当即觉得自己胸腔是簇着火气。
　　“最直白的说法，官，就是指正儿八经文举武举还有战场立功的文官武将，是得靠自己实力奋斗的。且官位是有定数是有名额的。”
　　“这官位最高的便是国公爵。诸如沈从戎有护国的战功，按着功劳得封国公爵。这种实打实的民爵，是受人尊敬的，是可以传承给子孙后代的。你简单理解，爵位便是俸禄，让他子孙后代都跟着吃朝廷俸禄。”

　　沈蕾点头。
　　实打实的铁碗饭的！

　　“像沈芸这种因半个皇家血脉得封的侯爵，叫皇爵。是纯粹看在他血脉出身的份上。这种也叫虚爵。这这种虚爵是不能传承的。”

　　沈蕾继续点头：“懂了。官吏和爵位不一样。龙生龙凤生凤我懂！”

　　护国长公主微笑。

　　武帝见状都有些好奇，问：“你听过官吏和官僚两个词吗？”

　　听得这两个被帝王着重强调的词汇，沈蕾回想起自己早已丢弃已久的历史书，回想着自己听闻过的“官僚资本主义”，她一个激灵，含笑道：“回皇上的话，当然听过了。不管衙门里哪位官爷来买肉，我爹基本上都要多送一点肥肉的。等我哥有功名后，大家虽然更加客气些，但我爹卖肉还是会多送一些。说这是做生意的打点。”

　　“官爷？”武帝看着沈蕾回答的精神奕奕，口吻带着小老百姓所谓的智慧，抬眸看向东六宫。

　　他感觉自己都能因此一句官爷回想起自己幼年，回想着自己幼年被宫侍们欺负的事情。对于弱者而言，哪有所谓的官吏区别？
　　在弱者眼里，官和吏都是爷。

　　自嘲的轻笑一声，武帝开口道：“吏通俗来说就是办事的，官方叫胥吏，是由官自己招的。身份上是民，是百姓。哪怕他们叫什么文书先生师爷，看着管着事，能够影响一些事情的办理，但从礼法规定上他们还是百姓。”

　　“所以……”沈蕾表情有些微妙，颇为大逆不道的抬眸看着武帝：“感情您说得那般阔气，实际上就相当于我家猪肉铺招个短工还要搭两白送啊？”
　　这吏按着“礼法”，就是后世的体制内临时工啊。听得体面的干活牛马。

　　临时工还得皇帝亲自下旨塞人吗？
　　这封建皇帝不够封建！

　　两白送：“…………”
　　两白送都不敢去看武帝什么神色了。

　　武帝迎着沈蕾震惊的凤眼，似乎与他如出一辙的凤眸，反倒是怒极反笑起来：“阿姐，这孩子话糙理不糙。”
　　“有你的锐利沈从戎的武力，若是好好培养，倒是能够执掌荣甲军。”

　　护国长公主闻言与有荣焉的笑笑：“皇上，莫说阿姐扫你的兴致。荣甲军在满朝文武眼里都成你姐夫的私军了。”
　　“既是天子护卫军，还是要有正式的番号兵制，不然说句难听的话，本宫也是今日才知道原来在民间在地方百姓眼里，这衙役亦也是官爷。”
　　“所以有些事传到地方，久而久之三人成虎，日后就人言可畏了。”

　　武帝闻言侧眸看了眼站在沈蕾身后呈护卫之势的凤鸾，又看看站在护国长公主身后的凤鸣，缓缓吁出一口气：“阿姐你放心，朕会好好想想的。”

　　“不过眼下需要阿姐帮助。”
　　“主吏一职，沈蕾必须去。必须让她有个自己证明自己的态度在，让满朝文武醒醒脑子！”
　　“至于老三和沈芸，你发个火对外就说让他们陪妹妹。”武帝最后三个字，说得格外意味深长，最后视线是定定看着三皇子。

　　三皇子见状，叩首：“儿臣遵命，定然……定然会……会好好陪妹妹。”

　　“你活这么大了，也该知道什么叫内外亲疏有别。”武帝声音冷得跟冰碴子一样：“其他不说，看看你最近也瘦了，脸不胖，气不喘了。多往外跑跑也长点见识。”

　　猝不及防听得帝王对他的形容，连他气息如何都关注到了，三皇子眼圈蹙得一下红了起来：“多……多谢父皇……父皇指……”

　　看着结巴的儿子，武帝不耐：“行了行了，你们两打架也打不出花来。以后再打架，起码吐血了再请太医。”
　　“你们三每隔半月去大理寺转一圈就行，其他时候还是老实跟着尚院判学习。别出门一言不合打架。”

　　说完这话，武帝都不看跪地的三人，对护国长公主道：“阿姐，也连累你跑一回了。咱们去喝口茶。”

　　护国长公主笑着应下，也不看跪地的三人，转身就走。

　　“恭送吾皇。”沈芸率先回过神来，酸溜溜的冲两人离开的背影喊着：“转一圈给多少俸禄啊？皇上在官场咱们还是要讲官场规矩的，俸禄不能——”

　　迎着帝王过来犀利的背影，沈芸气定神闲：“不能少。看在甥舅情谊份上，可以给您打个九折。”

　　“朕把你打骨折。”武帝气笑了：“你一文钱都没有。”

　　沈芸：“…………”
　　沈蕾看着撂下狠话离开的武帝，确定等人走远了，她扭头看向雄赳赳气昂昂，就差昂首挺胸的沈芸，带着佩服问：“你不怕皇上真一文钱都不给你啊？”

　　“他给了我侯爵的爵位啊。”沈芸道：“虚爵的银子，三分之一朝廷户部批，剩下是宗正寺和皇帝內帑出。”

　　“內帑是？”沈蕾好奇。

　　“就是小金库，皇上自己的小金库。像他小金库有钱，所以他册封我当侯爷，没人会反对。”沈芸道：“我每月六百两爵银，皇子每月才五百两，我就比太子少一百两。所以皇帝舅舅还是大方的。你现在一没官位二又得面对朝廷文武百官的挑衅，那我给你多要点银子。”

　　沈蕾感动无比：“好哥哥。”

　　“那必须的。”沈芸昂首。

　　三皇子冷哼一声，双手撑着自己腰，慢慢在侍卫的搀扶下站起来。一站起的那一瞬间，他便觉自己双腿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啃噬一般，啃得他酸酸麻麻的，让他克制不住腿都哆嗦起来。

　　“三皇子？！”

　　听得侍卫的疾呼，沈蕾和沈芸看向面色都有些发白的三皇子，吓得立马起身：“不会吧？真打出病来？”

　　伴随着这话，顷刻间鸡飞狗跳。

　　一炷香之后，淑妃带着自己最为信任的王太医到达，又给三皇子诊了一遍。

　　王太医低声：“就是跪久了，气血亏。不过相比从前，三皇子如今还是有些健壮了。”

　　淑妃闻言狠狠吁口气，隐忍着心疼无视自己儿子肚皮上青青紫紫的淤痕，“你慢慢锻炼，会日渐强壮的。”

　　三皇子示意王太医退下，确定屋内只有他们母子俩后，小声诉说自己最新的任命。他眼里带着些酸涩：“娘，父皇是真怨我，没有亲戚情谊没考虑茹薇这个表妹身份吗？他今日格外格外强调陪妹妹三个字。”

　　“事情过去了，茹薇不是给你回信，她不介意吗？”淑妃瞧着自己儿子眼里的落寞，小心翼翼的开口：“且这事也不能怪你，得怪幕后黑手，将所有一切都算计了。或许对你而言是仗义是想着太子的幸福。”

　　“今日皇上对各有立场的说法也没有反对，是不是？”

　　“且看他的态度，对于沈蕾其实是欣赏的。若是沈蕾稍微言辞婉转些，他恐怕干得出继续要求履行婚约的事情。”

　　“什么？”三皇子震惊：“沈……沈蕾她……您知道她……她对于仵作这贱业是真喜欢，且言行是真……”

　　“话糙理不糙是不是？”淑妃见三皇子眼底不自禁溢出的鄙夷，当即面色一沉，郑重道：“顾烁，母妃必须跟你再强调一遍，话糙一些。这太子妃，你可以理解成职位。在这职位上的人，家世性情以及锐利的眼见都必须有，缺一不可。”
　　“唯一不需要的便是儿女情长。”

　　三皇子看着难得肃杀的母亲，手指慢慢捏紧成拳：“可……可我……我今日才知道父皇其实私下还补贴太子哥哥六百两银子，是从他的小金库给的。可明明太子是朝廷认可的，册封过的太子，是由朝廷户部正儿八经给俸禄的。”

　　“这……皇后到底走的早，皇上私下给点银子也没什么。你若是缺钱，娘肯定也会给你啊。”淑妃立马道。

　　“娘，这不是钱的问题。”三皇子感觉自己眼圈都有些委屈：“我知道父皇偏心太子，我也对此都习惯了。可是……可是父皇既然都偏心太子了，为何不给太子一个圆满啊？”

　　“太子还不够圆满吗？若不是皇上明摆护着，若不是护国长公主跟母老虎一样护着，太子的位置坐得稳？太子能够这般顺遂，还干出落人把柄的事情？”淑妃有瞬间都不明白自己儿子到底是不是胖到没脑子了：“你翻翻史书，哪一个太子像顾烨这般顺遂的？”

　　“更难听些，你这个有军权的皇子，都过的顺遂。不说历史书了，便是二十几年前，像你这样的出身，有军权的外祖，你不争别的皇子都得先弄死你。”淑妃说到最后，气得翻白眼。

　　她，其实也跟武帝跟护国长公主有相同的心里——他们过的太苦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就不想自己后代再经历这样的事情了。
　　可没想到太护着了，反倒是害了孩子。

　　与此同时，三皇子是彻底傻了。
　　他万万没想到向来也算温婉的娘会……会干出如此粗鄙的动作，一手叉腰还翻着白眼，活像是传闻中准备骂街的泼妇。

　　“你去民间走走，去大理寺历练也有好处。”淑妃笃定开口：“也看看这世上骗子何其多。”
　　“本宫去看看药库，再准备些厚礼。正所谓礼多人不怪！你们三个忽然空降大理寺，定也会有人暗中不满的。正所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咱们既然去锻炼了，那就该学点有用的。大理寺毕竟掌断案，你学会点理智按着证据断案，那都是极好的。”

　　就在淑妃打算鼎力支持武帝决定时，收到沈蕾任命消息的大理寺寺卿是直接傻眼了：“沈蕾要自己证明自己，所以就来大理寺担任仵作主吏？！”
　　一句一句说着，大理寺寺卿缓缓闭上眼，对自己的师爷吩咐道：“立刻马上把这个消息传遍京城，不，传遍全大周！”

　　师爷听得这咆哮声，立马弯腰，退出去办。

　　不到一日，在京城的官吏们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而借着夜色笼罩，飞往大周各地的信鸽也就更多了。
　　就连淑妃的钟粹宫内，都有小内监带着些焦虑，迫切的想要往外传递消息。毕竟淑妃将……将某些加料的补品要往大理寺送。

　　****

　　沈蕾换好简练的武袍，催促沈芸也换上稍微便宜一些的道袍，免得在大理寺剐蹭了这矜贵的衣服时，听得宫侍来报淑妃娘娘前来，她一开始也没多想。但见淑妃带这一堆礼，仿若要把家搬空的架势，扭头看沈芸。

　　沈芸望着堆积的都快比墙还高的礼盒，震惊：“淑妃娘娘，您这是送我？”

　　“芸儿，你这孩子惯会开玩笑的。皇上既命你们去锻炼，那……”淑妃笑着：“本宫这不是琢磨礼多人不怪。我派人去打听过了，大理寺上下官三十六位，每位是按着十两银子的礼准备，当然寺卿是准备了阿胶人参等药物。听闻大理寺寺卿是孝子，这阿胶人参老太太用得着。至于吏一百三十七位，是按着二两银子的份例准备，至于其他办事的小吏我也安排人包了六种糕点。”
　　“你们带着，体体面面的。”

　　沈蕾没忍住问了个问题：“淑妃娘娘，您有多少小金库啊？”

　　“别看数量多，其实不到一千两银子。”淑妃拉着沈蕾的手，笑着：“还没芸儿一件道袍贵。”
　　“蕾小姐，不管你从前如何，眼下既然在宫中教养，这钱财方面自然要松快些。”

　　蕾小姐看着说笑间就往她掌心里塞了一张厚厚的，应该是传说中银票的淑妃娘娘，扭头看靠谱的凤鸾。

　　凤鸾从容：“淑妃娘娘不愧是女中豪杰。我家殿下说了，有您安排，她还是放心的。从前某些事，那是别人有心算无心。”

　　淑妃娘娘笑着：“公主殿下英明，本宫自然心中有数。只是咱们都是当娘的，有道是儿行千里母担忧。不管距离远近，这……这都是第一次离开咱们的视线，我就忍不住瞎仇，只愿公主殿下也别笑话。”

　　“自然不会，公主殿下也略微做了些准备。”凤鸾沉声回应，不给自家殿下丢脸。她们家殿下也是当娘的好不好？
　　且实在话，唯一的血脉至亲两个崽都要进大理寺啊！
　　她也慌的。

　　沈芸好奇：“我娘人呢？”

　　凤鸾一个响指。
　　当即有荣甲军的女卫郑重的双手捧着一个木匣子入内。

　　沈芸命人打开，下一瞬他就忍不住抽口气：“丹书铁券？！我娘从祠堂拿过来的？”

　　“对，给你们防身。”凤鸾尽量说的云淡风轻。

　　沈蕾瞧着其他人震惊的模样，上前好几步，目光定定的看着匣子里似乎迸发耀眼光芒的覆瓦状丹书铁券，问：“我能摸一摸吗？”

　　“可以啊。”沈芸见沈蕾崇拜的模样，立马回应：“娘拿过来不就是为你撑腰的吗？摸使劲摸。”

　　闻言，沈蕾看了眼凤鸾。

　　见凤鸾点头，沈蕾才带着些激动颤栗的手缓缓摸向丹书铁券。

　　一触碰，的确是能感受到铁的冰凉触感。且握在手里也有些份量。
　　最为重要的是，铁面上嵌着字，金光闪闪的的，仔细看……
　　“这字怎么有磨痕？”沈蕾心疼着。

　　“爹当初手劲太大了，差点掰成两半。”沈芸无奈解释道。

　　沈蕾小心翼翼的，立马把这几乎用命争来的荣耀恭敬的放回木匣子里，“我们只是去锻炼。还是先琢磨靠自己！”

　　三皇子扭头看看礼品，都觉得亲娘准备的还是比较接地气，合乎大理寺上下官吏的喜好。因此他是难得积极开口：“我们还是早点去报道吧。听闻大理寺也是有女仵作的。”

　　“这我知道，顾霆上任时，还彻底清查考核过，留下的女仵作也是个个有实实在在的本事。”沈芸见沈蕾如此郑重的模样，倒也怀揣对丹书铁券背后功勋的尊敬，对自家父亲的佩服，昂首挺胸道：“咱们去学技术，该谦逊些。”

　　“对。”沈蕾点头，还迫不及待拉着两白给的短工跟淑妃告辞，直接就走：“礼物明天带，显得我们会办事。今天第一天去，好像我们给下马威一样。”

　　“那侍卫带吗？”三皇子还没行完礼，听得沈蕾的话语，扫眼随着他们行动的宫侍，问。

　　沈蕾毫不犹豫：“当然带了。否则你们出点事，让大理寺陪葬啊？”

　　侍卫们：“…………”

　　一个时辰后，大理寺上下看着前来的一位主吏两位主吏的陪吏，哪怕竭力调整情绪，但有些震惊还是写在了脸上。
　　毕竟，三个人还带了十八个护卫。
　　十八个。
　　这乌压压的一帮人，顷刻间让大理寺的主厅都显得有些拥挤狭窄了。

　　来回反复吁口气，大理寺寺卿和声道：“蕾小姐既是为证明自己身份而来，不知有什么想法没有？滴血验亲一事我等有负皇恩，目前是毫无进展。”

　　话语到最后，还带着浓浓的哀叹之气，瞬间就让整个氛围都随之跟着萎靡哀愁。

　　蕾小姐见状，是立马应得又响又亮还脆生生：“回大人的话，民……不，卑职有想法！”

　　冷不丁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人都惊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