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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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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尼卡头一次觉得辛特拉的招聘理念有点道理。
“需要我留下来帮忙吗？”
她意识到刚刚的那只“眼睛”被自己戳爆后，档案室的清理难度瞬间又提高了不少。
“不用啦，毕竟清洁本来就是我的工作的一部分。”彼得回答道：“瑞尼卡小姐如果有要紧的事，就先去忙吧。”
他盯着对方，捏着拖把的手攥紧，似乎微不可查地有些紧张。
既然那些安保设施无法被关闭，那他只能用其他更加高效地方式来进行清理，但这或许就不怎么适合被瑞尼卡看见了。
所幸瑞尼卡看起来并未多想，只是点点头：“那我就先去忙了，需要帮忙的话记得通知我。”
档案室的通道中当然不止一个眼睛，她小心翼翼绕开它们，然后朝楼上走去。
直到墙壁重新遮挡住彼得的视线，瑞尼卡才松了口气。
还好对方没有要跟上来，毕竟辛特拉有不少不适合被高中生看见的东西，比如尸体。
她最好先去把它们处理掉，不然被发现后报告给警局或者其他什么组织，自己行动多少会受到影响。
“...！”
转角处，用鲜红色绘就的蜘蛛网几乎覆盖了整面墙壁，蛛网上被人以同样的颜色画了几只蜘蛛，其中一只尤为巨大。
这究竟是血还是颜料...
瑞尼卡怔忪几秒然后回过神来，继续往前走去，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过铅笔的尖头。
之前没有注意到，这可不是正常铅笔应该拥有的坚硬程度。
她朝周围看了看，又倒退走回到墙壁边，对准那只最大的蜘蛛，用尽全力扎了进去。
“叽——”
如同耳鸣般的声音瞬间在她脑内炸开，瑞尼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定在那面墙壁上。
那只蜘蛛，动了？
红色的液体自铅笔扎入处流淌而出，顺着墙壁淌到地面上，然后又蔓延至她的鞋边。
瑞尼卡抬了抬脚，液体并不粘稠，她蹲下身伸手沾了一点放在鼻边闻了闻，什么味道都没有。
只是颜料吗？
墙壁里的红色液体像是源源不断般往外淌，她一用力将铅笔拔出来，于是液体便流得更快了，逐渐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
瑞尼卡发誓自己真的对于增加彼得的工作量感到很抱歉。
往后退了几步，她感觉自己的脚似乎踩在了什么东西上，低头发现是一本企业内志，发行时间为 1973 年。
“辛特拉公司将复兴机器人工学与计算机领域...”
机器人是指刚刚那些长了眼睛的爆｜炸机关吗？至于计算机..她想到了那位摄像头先生。
这又提醒了她一次，自己还有事需要问对方。
档案室的走廊尽头是新的一扇门。
“录音带室？”瑞尼卡将门边贴着的牌子读了出来。
她推开门，奇怪的声音迅速从门后的空间内传来。
“砰...”
“砰...”
里面的空间又被重新分为三间，其中一间的门被推倒的办公柜挡住，有什么东西正有节奏地撞击着，却始终无法突破。
在撞击声的间隙中，瑞尼卡敏锐地听见有轻微的按键声从左边的房间内传出来。
听上去还挺忙碌的。
瑞尼卡走过去敲了敲门，里面的声音减轻了一点，却没有停止。
几秒钟后，门被拉开一道缝隙，熟悉的爆炸头从里面探出来。
“索萨？”
瑞尼卡想起自己离开时，这家伙明明还缩在办公桌后面，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索萨朝左右看了看，然后盯住瑞尼卡：“只有你一个人吗？”
“是。”
“那么，你想要加入录像带俱乐部吗？”索萨压低声音问道。
瑞尼卡：“...什么？”
索萨解释道：“俱乐部活动主要以观看各种录像带为主，偶尔我们也会进行录像带的导演和拍摄制作。”
“拍摄后会进行发行吗？”
“不，我们把它们塞在公司的各个角落里，等待有品位的人发现，或者在会议室里整天整夜地偷偷播放它们。”
她难得一次性说那么多话。
但瑞尼卡诡异地觉得这个俱乐部听上去还不错：“好啊，我加入。”
“噢太好了！”
索萨这时候看上去不再像办公室里时那样畏畏缩缩，反而带着一种略微神经质的兴奋，她直接拉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欢迎参加你的第一次俱乐部活动。”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一台播放机正发出微弱的光线，墙上用荧光写着：“Vedio Club”。
一个穿着套头红卫衣和荧光绿裤子的女孩正坐在里面，目不转睛地盯着播放机。
“嘿玛比，快看我们的新成员。”索萨走过去。
叫玛比的女孩沉默几秒，然后开口：“...我听不见。”
“拜托，电影什么时候都可以看，成员走了就不好找了，好不容易俱乐部成员增才加至三个。”
“等等，”瑞尼卡听着不对劲，“俱乐部只有我们三个吗？”
“暂时就是这样的。”索萨回答：“但是我们三个也足够了！导演、编剧和摄像！”
瑞尼卡：“......”
总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什么坑里，她突然后悔答应得那么快了。
“你在看什么，玛比。”索萨坚持不懈地凑过去：“咦，这不是我们拍摄的，你从哪里找到的？”
玛比：“蜂巢。”
她说着举起盒子，标签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蜂巢三”
“四楼那个地方还能拍出这种东西？我以为他们都只是勤劳的小蜜蜂呢。”
瑞尼卡好奇：“四楼为什么叫蜂巢？”
“因为四楼的职工和我们不太一样，他们甚至会因为被终止工作而生气，还有他们的工位看起来...总之你哪天去看了就知道了。”索萨随口答道，眼睛紧紧盯着屏幕。
瑞尼卡朝播放器上看去，屏幕中巨大的人类肢体一闪而过，它们被连接在一台类似打印机的机器上，伴随着肢体扭曲移动，打印机发出卡擦卡擦的声音。
突然间，打印机顶端伸出一根细长的杆子，敲向某个西装职员的头顶，画面就此终止。
“好像拍得还不错，不如下次去看看...”索萨嘀咕一句回过头：“哎人呢？”
瑞尼卡已经从这个房间里消失不见。
她现在需要去四楼的蜂巢一趟，刚刚录像带的背景里，有个一闪而过的人影看起来像是米洛。
“瑞尼卡小姐。”彼得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朝她打招呼。
“叫我瑞尼卡就好，我有紧急的事要处理，先走了。”
瑞尼卡四处看了看，惊奇地意识到彼得清洁工作的推进速度似乎比她预想中要快上不少。
“好的，瑞...瑞尼卡。”
彼得看着对方急匆匆离开的身影，下意识松了口气，将刚才遗漏的蛛丝迅速处理掉，还好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用蛛丝发射器来加快清理。
瑞尼卡按下去四楼的电梯按键，犹豫一下又重新按了五楼。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有索萨呢，你有没有看见她？”
维奇在瑞尼卡出现在办公室的那一刻就迅速发问。
“指导那个新来的职工花费了一点时间，至于索萨我不知道，等她回来以后，维奇先生你自己问她吧。”
瑞尼卡没有再搭理他，而是将自己的ID卡插进电脑，迅速沉入电子世界当中。
“我知道你在，VX3E。”
隔了三秒，VX3E出现了，它的声音听上去依旧无机质：“我当然在，科波特小姐。”
“你之前说过你会尽可能回答一切问题，那么，蜂巢的录像带是你制作的吗？”
瑞尼卡刚刚有注意到，录像带中部分画面的拍摄角度应该只有监控能够做到。
“不，我没有制作的能力。”VX3E沉寂了一下继续说：“能完成这些事的一直都是人类。”
瑞尼卡皱眉，继而试探道：“你不是人类？”
“我认为我并不能算。”
......
登出辛特拉的内网时，瑞尼卡的大脑仍然在考虑那位摄像头先生的话，但是进入蜂巢后看见的情形直接将她的思路打断。
四楼的大部分地方并没有开灯，她只能看见一块块计算机屏幕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亮光，无数键盘敲击的声音从各个方向传来，像是数不清的蜜蜂在沉默地劳作着。
办公桌隔断将职员们有规律地分隔开，就像一个一个小格子，瑞尼卡大概理解索萨说的看了就知道为什么四楼被称为蜂巢。
她朝距离自己最近的办公桌走过去：“你好...”
“嗬...”
还未等她完全靠近，那个职员突然转过身来，如同受到威胁般，喉间发出低低地吼声。
“抱歉，看上去你还有工作要忙。”瑞尼卡迅速后撤两步。
大概是因为两人之间重新回归安全距离，那个职员迅速收回声音，像是这件事从未发生一般，继续若无其事地敲键盘。
要不换一个人问问？
瑞尼卡这次挑选了一个距离较远的职员，警惕地接近：“打扰一下...”
“啪！！”
在她的注视下，那个职工跳起身，然后发疯般举着键盘朝办公桌上一下一下砸去。
瑞尼卡面无表情地往旁边挪了一步，避免键帽崩飞到自己脸上。
就在对方最后一下打算将键盘朝着电脑屏幕上砸去前，她赶紧叫停：“抱歉，打扰你工作了。”
她马上就走。
于是就像上一个职工那样，他很快恢复了正常，然后平静地在办公桌前坐下，在已经没有键帽的键盘上，艰难敲击着。
瑞尼卡暂时打消了找人询问的想法，换了个方向朝内走去。
于是她看见了录像带所记录的那台打印机。
也看见了微弱的光线中，包围在打印机旁的职工们，和某个熟悉的人影。
她悄悄靠近过去，随后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米洛。”
那个孩子似乎太过于慌张，直接腿一软坐在地上：“瑞尼卡小姐！”
“你在这里做什么？”
米洛支支吾吾：“我...我...”
瑞尼卡眼尖地注意到他脖子上挂着一个摄像机，奇怪的设想自她脑中划过：“偷窃监控制作录像带的人是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