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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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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角出现寂静，在那恐怖的嘶吼中，乌鸦李、埃尔法和琼斯都沉默地看着莉莉丝。
片刻，琼斯不再向上，而是望着那边道:“那是契约书的诅咒。”
“诅咒？”
琼斯:“很久很久之前，光明神的信徒，用一颗宝贵的但不会跳动的水晶心脏，换走了艾阁斯汀家族跳动的、活跃的心。祂因此有了弱点。恶毒的佩森知道后，诅咒了祂，永远不能得到王后真诚的爱意，为的是使祂永远沉浸在痛苦中，直到有一天变得疯狂，彻底堕落，而自己占据祂的神格。”
“到了前代邪神鸠，为了繁衍，祂按照规矩，召集了自己的眷属。往城堡内，送来了许多美丽的姑娘。祂欲选一个足够合适的、强大的伴侣，然而最后却爱上了那个阳光的给祂摘花的女孩。”
“祂娶了女孩，生下了一位有些羸弱的继承人——普劳德。女孩的心跳带动前代邪神鸠的心跳，使他品尝到了世界上最美味的情绪……”
“可是好景不长，佩森终于找来了。它在一日的黑夜中窃取了可奈的心脏。失去心脏的可奈，也失去了一切的特权。她的生命在逐渐流逝。”
“前代邪神鸠疯狂地在各地挑起战争，试图寻找到佩森的踪迹。并且开始用他人的心脏，来为可奈续命。”
“城堡内的眷属们，每一个试图劝阻的邪物都变成了鬼魂。眷属们变得越来越少。同时，为了保护弱小的普劳德，前代邪神鸠将祂锁到了满是术法的地下。那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祂越来越疯狂，可奈面对疯狂的爱人也十分的痛苦。眼看着事情要往无法挽回的方向发现。有眷属们找到了普劳德……”
“在普劳德的努力下，邪神鸠和可奈一起死去。结束了这荒唐的闹剧。但因为憎恨儿子和眷属们的背叛。邪神鸠诅咒了它们。除非主人解除契约，否则眷属们永远都无法解脱，直到彻底消逝在这世间。但解除契约，需要普劳德亲手碰到契约。而普劳德一旦触碰到契约，那么就会陷入永远的黑暗中。”
莉莉丝怔愣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契约书，上面也隐隐散发着不详的光。
是她，害了祂？
恐怖的吼声又再度传来，莉莉丝没有打颤，而是从这恐怖的声音中听出了一抹痛苦。
她不确定是不是她的错觉。
然而她内心的愧疚，却是真实存在的。
琼斯道:“先离开这里……到时候再商量对策。”
普劳德的吼声太过恐怖，并且会影响人的身体。
去到城堡二楼，琼斯给她端了水，并且询问了她这些天在什么地方，得知她是被普劳德藏起来的时候，也并没有太过惊异。
幽灵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魂魄皆染上了恐惧的蓝色，离莉莉丝远远的。
伏比斯和李对于莉莉丝的态度稀松平常，相比较她来说，李对于琼斯更加憎恨，当它得知莉莉丝和琼斯的关系时，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琼斯。
如果不是琼斯，他们也不会去到人类祭祀的地方，而把莉莉丝捡回来。
埃尔法则更颓废些，趴在楼梯口，往下看，仿佛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看到普劳德。
莉莉丝抓着琼斯不放手:“您……您当初，没有被邪神鸠杀死吗？”
琼斯那张苍老的面容带着疲倦，但仍旧回答她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没有。”
其实算起来，也算是普劳德救了她。
莉莉丝问:“那您为什么一直不回来？是不是，是不是邪神……”
琼斯打断她:“不是的孩子，是我自愿待在这里。我不愿意去往外面的世界。”
莉莉丝不相信:“您不愿意和我们在一起吗？您讨厌母亲吗？”
琼斯眼眶溢出泪花，那双开始变得浑浊的眼睛，回忆起了什么:“当然不是，她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讨厌她呢？”
埃尔法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过来，并将一朵枯萎的花丢到了莉莉丝的脸上:“可恶的人类！”
伏比斯试图制止它:“噢！埃尔法！别这样！”
埃尔法才不听它的话，普劳德正在往黑暗中坠去，它讨厌极了人类。
“真不该把你带回来！就该让你死在泥坑中！”
莉莉丝脸色煞白地听着它的控诉。
有穿着骑士服的幽灵上来劝架，同样被埃尔法骂了一通:“你们才不是主人的眷属！当年阻挠老主人的家伙们也被书写了契约，困在了匣子中，说不定就是你们这群家伙故意把莉莉丝引来的！”
领头的女骑士皱了皱眉:“嘿，你这只死老鼠，如果不是我们，你以为你还能活蹦乱跳地在这里骂人？！”
……
埃尔法跟所有人吵了一大架，然后跑到了楼下去。
伏比斯想拦，没能拦住。
琼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祂显然没办法自己挣脱，再这样下去，城堡内的幽灵都会彻底消失。我们得帮帮祂。”
女骑士抱着胳膊问:“怎么帮？”
作为普劳德的朋友，苏雅自从上了楼就异常沉默。
此时同样凑上前来，询问方法。
琼斯扫过周围一圈邪灵或严肃、或悲哀、或平静的面容道:“祂在往黑暗中坠去，我们得将祂拽回来。”
“怎么拽？”
“进入到黑暗中，然后去将祂叫醒。但如果祂迟迟不能醒来，那么去叫醒祂的人也必然会死在里面。”
立时有幽灵道:“我去吧，反正我本来就要消失了。”
“我！让我去吧，我的嗓门大！”
“不，让我去……”
琼斯遥遥头，攥紧了自己的手，尽量冷静道:“你们本来就是困住祂的本身，就算踏进黑暗中，也没办法去叫醒祂。”
伏比斯道:“我去吧，如果我不行，你们在派别的人进入。”
李开口道:“我去。”
它看着琼斯，眼神坚定:“用你的术法，把我送进去，我会叫醒祂的。”
埃尔法摇着细长的尾巴，仰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看。
琼斯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那颗不再跳动的心脏。
这心脏是当年普劳德借给她的，但是因为并非是作为新娘的仪式，所以并没有延长寿命的作用，到如今，她已经垂垂老矣，或许也该还给祂了。
“我——”
“我去！”
女孩的声音还带着哭腔的哽咽，然而却很坚定。
众人看向一旁的莉莉丝。
莉莉丝长得实在是很有欺诈性，在阴暗的城堡中，她整个人是最淡的颜色，唯有眼眶因为刚刚的泪水红着。
如果上帝有信使，那么肯定叫做莉莉丝。
幽灵骑士团中有一个骑士，摸了摸鼻尖。
“这可不是什么好活小姐。”它说，“别看邪灵们都在争，那是因为普劳德死了，它们也得死。而你，你可以活，小姐。”
它这一番话，不出意外，得到了所有邪灵的怒视。
骑士团从前跟它们本就是敌人，根本不理会它们，自顾自地跟莉莉丝道:“我们从前可不是邪神鸠的仆人，但是如今不还是要跟它们混在一起？你可以把这个当做是邪神鸠的代价。普劳德是祂的儿子，祂父亲的债，被祂背上，也是正常的。它们可并不像表面上这样无辜。”
幽灵中有人立刻要揍它。
莉莉丝道:“这是我欠祂的，我得去。”
她已经彻彻底底的明白过来，帮她藏匿的邪灵先生就是普劳德。
那只可怖的大熊。
那只笨拙地低下脑袋，让她套上超大号花环的熊。
那只明明那样害怕，却还是替她挡住能把她压扁的柜子的熊。
莉莉丝仍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的死亡真相，但是这一刻她愿意去相信祂的话。
“让我去吧，我不会后悔的。”她瘸着一根腿，那样坚定地看着琼斯。
琼斯曾经觉得莉莉丝长得像她的外祖父，连自私的秉性也很像，但这一刻她意识到了他们的不同。
那个人，不会有这样单纯坚定的眼神。
那从泥土里绽放出来的花。
“好。”琼斯道，“你确实，是最佳人选。”
伏比斯不赞同:“莉莉丝可以离开，她还只是个小姑娘！”
琼斯看向它:“如今普劳德这个样子。领路人想必也感受到了，森林正在哀嚎，你听不到吗？！谁又能送她离开？”
莉莉丝再一次道:“我不会离开的，伏比斯。我——”
伏比斯斥她:“你会死在里面的！”
它觉得莉莉丝在胡闹。
莉莉丝安静了一会儿，轻轻道:“那等我失败后，你们要救出祂。好吗？伏比斯先生。”
伏比斯僵在了原地，一颗骷髅头，看着那样的惊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