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要想富得先修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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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富先修路。”顾楠清不自觉脱口而出。
“我觉得先修路。”李中华同时说道。
两人不觉同时看了眼对方，又将目光挪开。
“我也觉得可行。我这次回家，听我爸说南边有几个寨子去年修了路，还贷了款买铁牛，今年工分值就翻番了。”陈知青复议。
“修路可是大事啊。”族长的孙子回答。
族长吧嗒吧嗒吸着烟一声不吭，心里盘算着大家说的行不行。
“只有修了路，减少了我们往返城里的时间，山里有些东西就可以运出去卖。我听说城里罐头厂收购各种水果，冷冻厂收购猪。”
“以前我们只能赶着猪去卖，来回一天时间就没了。”
知青们热火朝天说起来。
“我们也可以买铁牛，劳动力就提高了。劳动力提高了，寨子里就会有多的人来种点甘蔗、种点水果来卖。”李中华说道。
“我会织布卖钱，姐姐就不用那么辛苦了。”顾楠冰插嘴道。
奶声奶气的声音惹得大家放松了不少，黑石婶子也说道：“我娘家那边寨子都种甘蔗呢，可以卖制糖厂去。再不然，我们自己也会做点糖啊。”
“你那产量太低了。一天才做几个碗出来。不懂别瞎说。”黑石叔抢白。
“产量低可以用机器。”顾楠清道。
“机器可是要用电的。你们说的都要钱啊，目前我们没人没钱啊。”族长叹气。
“族长公公，我觉得可以先修路，有了路，节省了时间就会有人力分出来。我相信族人们都想过上好日子。吃点苦大家也会乐意的。”顾楠清将篮子里的馍馍分完了，坐在族长身旁，“最起码，像我们这种葬礼会有一餐像样的饭菜，而不是像我家这样只能给出一篮子玉米馍馍来。”
“修路的话，我回家看看有没有图纸。”陈知青说道。
“修路还要图纸？”黑石叔惊奇道。
“不用那么复杂，我们就把原来的马道扩宽，修平整点。过去的老祖宗们都知道给寨子里修一条马道，到了现代，为什么不给子孙后代留一点丰功伟业呢？多年以后，大家提起族长公公，会说，你看，这条路就是他带着我们修的。你们看，那一片甘蔗田也是他带着我们修的。”顾楠清对族长微微一笑，豪气地站起来指着远处的马道和一片片山。
“而且，族长公公，你想说不定不久我们还能用上电。路不通，机器都运不进来。”顾楠清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用电才是她第一步目的。
李中华看了一眼顾楠清，好像这几天来第一次看见她笑。
她笑起来右边脸上有一个小酒窝，让她看起来甜甜美美的。果然小姑娘要多笑才好看。
这番话说道族长的心坎里去了，但凡是个领/导谁不想名垂千古，留点实事的丰/功/伟/业啊。他从当上这个族长以来就是兵/荒/马乱，接着和平后又是饥/荒年，好不容易这几年才算好过一点。之前他想自己都七老八十了，做不了多少年族长就算了吧，但是被顾楠清这一说，年轻时的豪情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
李中华忍不住又看了看顾楠清，只见她眼里有着一丝狡黠的算计。
他默默摇头，他要注意这丫头会骗人，明明是这丫头想离开这个寨子，却鼓动大家都修路。
到了晚上，寨子平坝上的大钟响起，平坝中间燃起了熊熊烈火。寨子两百多人齐聚一堂，在原主的印象里，除了过年和祭祀外，好像还是第一次聚会。
在族长的坚持下，修路这件事得到了大家的认可，然后就是平摊一户人出一个人去修路，像顾楠清家就出一人去帮忙洗洗刷刷做大锅饭。
顾楠清平时要做公分，只有顾楠冰去帮忙洗菜洗碗。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最后大家选出来负责修路的人居然是李中华的爷爷。
顾楠清悄悄问陈知青：“为什么选他爷爷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李爷爷是京市下放的教授，在没有我们这些知青来之前，寨子里最有文化的人就是他了。这件事由他带头是最合适不过。”陈知青小声回答。
“而且今天我们还和族长商量好了，准备重启文化班。这次除了我们知青轮流上课外，族长还说动了李中华的爷爷、李景山爷爷、彭莫兰阿姨来讲课，阿清妹子，你也来吧。”
李中华的爷爷她倒是知道，是京市有名的物理学专家。李景山和彭莫兰是谁？
“李景山爷爷是刘东升大哥的爸爸，留欧的数学家。彭莫兰阿姨是留美的化学家，那会建国回来。他们都是因为是资/本/家/后代，出过国，才被搞到这里。他们的学识那可是杠杠的。”陈知青小小声说道，“其实，我们也有点私心。每年大队里都要走一个去读工农兵大学。这次回去，我爸说迟早会有机会读大学，叫我别落下功课，这次回来我把高中的书都背来了……”
说到这里，陈知青忽然停下。她和一个山区大字不认识几个的小姑娘说这个，太遥远了。
石门寨生产队长和副队长都没有文化，看不懂报纸。有文化的还是小学毕业的一个会计，以及村里的毕摩和族长。
这里寨子的小姑娘们到了十六岁就开始考虑怎么嫁人的事，结婚后就是操持家里，生孩子带孩子。
她们哪里懂这些。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顾楠清是心头一动，这倒是个好机会。自己不仅仅识字、数学物理还是专长，在县城里的时候，很多东西她一看就懂。总有一天她要离开这里，总会露馅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于是，她热情地挽着陈知青的胳膊，靠着她肩头，小声说道：“陈姐姐，我阿妈是识字的，她教过我。报纸杂志我都看得懂。”
哦？
顾楠清阿妈识几个字大家都知道，为此还招来自诩城里人的张大花冷嘲热讽。但是说她能达到教授孩子看懂报刊，那就不只是识字那么简单。
陈知青有些意外地扭头看着顾楠清。
顾楠清一片坦坦荡荡。
陈知青高高兴兴说道：“反正妇女也是半边天。说的可不仅仅是生产力能顶半边天，脑力也不必男人差。我支持你多学习。”
“陈姐姐，你真好。好像是我的亲姐姐一样，以后我不懂的都可以问你吗？”顾楠清抱着陈知青的胳膊撒娇。
“当然可以。”
两人热热闹闹开着小差，惹得顾楠玉和李中华都看了两人好几眼。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要想富得先修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