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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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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年沉默着，低丧着头。
景枥已经走了，他走之前给他留下了一段忠告。
“对于陈汐，如果你只是因为小时候的愧疚就可以对她产生感情，那么被你当做罪犯家庭成员又接连认错的陈暖，我不知道也不会在意，到最后你是会把强加给陈汐的感情转移到陈暖身上，还是选择将错就错。”
“但作为兄弟，我提醒你一句，愧疚可以产生感情，但这种感情势必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淡，并且，这种感情的性质，谈不上喜欢。”
楚年靠在墙角，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
那双原本满目含情的桃花眼此时带着满满的血丝与自嘲。
他回想起他刚刚对着景枥辩解的模样，又苍白又好笑。
“既然是错误，那有什么好就错的…”
他看见他兄弟微微蹙了下眉，眉宇间似乎还带着些不解，淡声对他说。
“如果陈汐对你来说的意义只是一个错误，那确实没必要，这也说明了，你们之间不管是从之前还是以后，可能都不会出现感情了。”
楚年很清楚在景枥说他们之间是没有结果的时候，他的心脏似乎狠狠揪了一下，有些刺痛，但又无可奈何。
他嗤笑一声：“兄弟，你语文还是考低了吧，就你这样的，以后不得考一百四啊。”
“回去吧，我…一个人待一会。”
景枥听了这话，挑了挑眉，作为一个很听劝的人，他选择了离开。
他并不认为他留在这里会给楚年带来怎样的启发，他可没有那个功效。
——
病房内。
陈暖还没有清醒，陈汐和祁沅一直守在旁边。
祁沅看见了陈汐在仓库时掐自己手心的痕迹，她轻声问：“我帮你涂一些药吧？”
陈汐脸色有些苍白，她不需要涂药，但她确实想和祁沅说一些事情。
于是，她指了指外面，示意去外面说。
两人到了外面，祁沅率先给陈汐道了歉。
祁沅不是圣母，但她确实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处理得更好，而不是自己一意孤行的教训别人。
“对不起，我当时没仔细注意到陈暖的情况…”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汐轻声打断了。
她微笑着，轻声说：“你不需要说对不起，我应该感谢你的，如果不是你，可能暖暖会遭到更严重的后果。”
祁沅以前一直认为，陈汐这个人很优秀，无论是学习上，还是人为品行上，都是一等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她是真的很优秀。
祁沅很喜欢这样的女孩子。
两人没有在外面待多久，陈暖需要守着。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
校方带着几个人来到了医院，他们的动作都很轻，将祁沅和陈汐喊了出来。
来的人里有一中的校长，高二的年级主任王静，祁沅陈汐的班主任何丹丹，队伍的末尾是楚年和景枥，还有一个人是陈汐不认识的。
陈汐不认识这一个人，但祁沅认识。
是陆轻轻的父亲。
祁沅冷着脸，有些被气笑了。
是来替陆轻轻求情的吗？
她轻声告诉陈汐：“校长身侧的那个男人就是陆轻轻的父亲，陆明浩。”
陈汐看着这群人，眼中划过一丝讽刺。
陈汐刚想开口，就被祁沅拍了拍肩膀，示意她别说话。
就这样，祁沅和陈汐没有说话，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态度与他们对峙着。
现场的气氛有些怪异。
祁沅知道陆明浩打的什么主意，现在的这个圈子，谁先开口谁理亏啊。
在场的都是人精，都明白这个道理。
陆明浩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的本意是让小辈开口，他的立场才能够更加的名正言顺。
谁知祁沅和陈汐都不说话，楚年现在根本不敢说话，景枥就更别说了，这件事情本来就跟他的关系不大，更没有开口的必要了。
校长本来也是不情不愿的带他来这里见这两个学生。
而何丹丹和王静单纯就是来看几个学生的。
特别是王静，她当时听说祁沅被卷进校园暴力里了，吓得差点回不过神。更别说替陆明浩解围了。
所以这个任务就落在了何丹丹的手上。
何丹丹打破沉默，她轻声问：“陈汐，你妹妹好点了吗？”
陈汐答道：“没，到现在一直没有醒过。”
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口，陈汐也不捏着了，她问陆明浩：“请问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陆明浩浑身带着上位者的气势，但陈汐也不惧，她站得笔直。
祁沅就更不惧了。
陆明浩当着众人的面被这么问有些难堪，不过还是保持着和善的笑容。
他问：“陈汐同学，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
“不行。”
“好。”
“不可以。”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
来着冷声的祁沅，冷静的陈汐，以及挫败的楚年。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陈汐的身上。
特别是楚年，他冲出来抓住陈汐的手，满眼通红，质问道：“你疯了吧？和几十年的老狐狸单独谈？”
祁沅蹙眉，让楚年冷静一点。
陈汐平静的说：“如果你在这样大声的说话，那么就请你出去吧。”
楚年骤然松开了手，喃喃道歉：“对不起……”
陈汐拜托了祁沅和护士照顾一下陈暖，然后她就跟着陆明浩走了。
没有人知道她和陆明浩谈了什么，但等她回来的时候，脸色更加苍白。
在之后几天里，陈汐请假了，为了照顾陈暖。
祁沅经常去探望她们，有时是与何丹丹，有时是与景枥。
楚年没来过，自从医院那一次之后，他也没出现过，听说他也请假了，祁沅有时会发消息给他，但结果都是不了了之。
学校里因为这件事情紧急开了一次会议，过了几天，校方正面回应。
【对于校园暴力，我们应当即使制止，这次的事件，我们深感抱歉，是学校的疏忽，造成了无可挽回的痛苦。
这次的始作俑者我们将给予严重处罚，对陆XX同学与以前经常欺凌同学的邓X同学进行强制开除学籍，以及记入档案。
我们将加强对校园的管理，校园是圣洁美好的地方，我们不能将暴力痛苦充斥校园。】
祁沅不知道陈汐对这个回应是否满意。
但最后，这件事情却并没有牵连到警察。
她无法过问这些细枝末节。
她又想起了陈汐对她说的一句话。
“苦难与美好相生相克，如果我无法获得美好，我就得先去斩断苦难。人人惧怕深渊，但人人都身处深渊。”
祁沅垂眸，长睫垂下。
人性的黑暗面无法得知，但…有缝隙的地方，就会有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