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间章8.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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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正常。”黑塔面无表情地说着检查结果，本来想调侃几句，但看你坐在床上怔忪的模样，也就咽下了之前准备好的询问。
她并没有选择把检验单给你看，反正见你现在的样子也是什么都看不进去，还不如把这些结果分享给列车大家长，“你睡了很久，大家都很担心你。”
你抬头看向她，下意识想到了那道白光，那道阻止了一切，将梦境化作现实的线条。
线条将世界分为了两半，一半真实，一半虚假，你从虚假走向真实，于是虚假也真的只能是虚假了。
那只是梦而已。
你从未如此确信过。
所以，那幸好只是梦。
“可能，我最近都不想再睡觉了。”你很想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可是你怀疑是不是黑塔给你注射了什么麻醉剂导致你现在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表情。
黑塔没有理会你的话，指了指放在一边的衣物，“收拾好还是出去走走吧，空间站里人挺多，小心点别被抓到。”
“什么？”
“这次引发的事故很大，但在这里说也不方便。”黑塔查看了一下时间表，“一会儿给你发消息让你去开会。顺便解决一下问题。”
“哦。”你应了下来，但也许是因为睡太久睡懵了，身体动作有些迟钝，拔掉输送营养液的针头，拿棉签按到止血后，才从床上走下来。
你先去洗了个澡，虽然这么几天黑塔肯定是保持了你身上的清洁，但自己不洗一下心里不踏实。在黑塔走后你整理了好一会儿才收拾妥当。
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竟然距离睡前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天。
整整十天。
还好你坚持洗了个澡。
从房间里出来后，你才明白黑塔所说的“事故很大”究竟是多大，一路上蔓延生长的树木给你一种你身处大森林的错觉，因「丰饶」现身加持的buff，桃枝早就占领了空间站大部分区域，就算是有「巡猎」清除，也只清除了生长在「存护」保护之外的那一部分。「存护」当然是能保护的全都保护了，所以这些树木哪怕一瞬间泯灭了一部分，依然长得强壮。
话说，这种损失黑塔应该不会找你赔吧。
就算她伸手向你要钱，你也没有啊。
你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还能吐槽，可是怎样也扯不出一个微笑。绕过还在处理空间站的科员走到炒饭机器人旁给自己点了一份米粥，配上一小碟咸菜，味道还是不错的。
吃了点饭，休息了一会儿，坐在食堂里你也能够发现空间站里的陌生人变多了。
不要小瞧了你在空间站里跑腿做任务的决心，帮了空间站里那么多科员的忙，大事小事，大忙小忙，你能做的都做了，就算记不清名字也能记个脸熟，反倒是这次醒过来，有好多不认识的人出现在了空间站。
艾丝妲给你发了消息，根据她给你的地址，你到了空间站的一间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人有点多，除了列车上的几位，空间站里的几位，还有罗浮仙舟上的符玄青雀几个，呃，还有几位不认识的。你瞟了一眼那几个身上佩戴的胸牌，上面写着星际和平公司。
好家伙，这是来审问你的吗？
不过事实上他们之间并没有说很多事，黑塔以你才苏醒没多久缩短了会议时间，更多的还是在说引发了空间站异象的原因——你，还有那几个赐福之物。
不过在听到你讲述了「欢愉」星神阿哈骚扰过你后，会议中的几人竟然表现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态。
所以还是阿哈欠打是吧。
最后仙舟与列车组达成协议，要求你之后暂时居住在仙舟并接受管控，但不会限制你在仙舟内的活动，并且会补偿强制让你停留在仙舟后的一切损失。并且仙舟与空间站协议，采用仙舟高技术处理空间站内的「丰饶」乱象，不收钱。而星际和平公司则是打算出价购买你那个小石头人，价格之高让你差点控制不住就点头了，但最后你仍然拒绝了。你可以供给他们研究，但那依然只能属于你。
而空间站的一切混乱由星际和平公司出钱恢复，因为他们说以后会更加频繁地与空间站合作，提前处好关系，花点小钱没什么。并且在离开会议室前，他们还塞给你一张黑卡，说他们同样想和你处好关系。
真豪，啊不，真好。
零零碎碎处理完这些麻烦后，你就和黑塔说自己先回列车休息，反正之后就强制要留在仙舟被监管，你还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待一会儿。这件事也得到了符玄的首肯。
只是你不怎么想睡觉。
比起待在房间里发呆，你更愿意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景象。
列车上的大家都已经察觉到了你的情绪不对，在担心你这件事特别活跃的三月七却犹犹豫豫地不敢上前，最后还是拜托了姬子来照看你。
姬子走到你身后，你也察觉到了，封存在心里的乱糟糟的情绪也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点。
“我没能救下他。”你望着列车外的景色，因为空间站破损严重，星穹列车也就没有停靠在空间站里。窗外的景色是璀璨星河，是无数颗星球在宇宙中闪闪发光。
很多时候，或者说，在你诞生后的这一段时间里，你一直都很自信，大概也有卡芙卡教导的缘故，哪怕你已经不怎么记得之前的事了，可是在做决定以及有能力实现自己的决定这一方面，你做的都很好。
你没有经历过失败。
就算是可可利亚那一冰枪捅穿自己的胸膛的时候，你都不曾惊慌过。不过也可以说不知者无畏？你没有想过后果，你只知道只要往前冲，那么，一切困难都会被突破，可是在你往下冲的时候，他是否已经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无用功呢？
尝过失败的味道，反倒让你开始退缩。
你的话没有逻辑，只是反复着说道没有救下一个人。你觉得可以救下他，你应该可以救下他，你明明已经触碰到了他，可是却让他消失在了你眼前。
姬子也只是安静地听着你没有任何信息的宣泄，她站着将你虚搂在她怀里，轻轻地有节奏地拍着你的肩膀。等你说完了之后，她才说道，“我们总会遇见离别，孩子，我们总是如此。”
你收回遥望星空的视线，抬头望着她，这位能够一边使用轨道炮一边淡定喝咖啡的长辈竟也会对所谓的离别表示无能为力吗？
“孩子，很多结局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般美好。”姬子无奈地耸耸肩，“当我们用尽全力也做不到的时候，我们只能接受。不过这并非是安慰催眠自己的暗示，首先你要思考在这件事上你是否真的倾尽了全力。”
你当时没有想过其他，一心一意只想着抓住他，“我，我只想救下他。我当时只有那一种想法，我觉得我可以，我甚至打算与世界作对。”
姬子了然，“所以，你倾尽了全力却仍然失败了。”
她弯腰拥抱着你，“孩子，辛苦你了。你不用责怪自己，也不能责怪自己。你现在的迷茫与痛苦想必也会让他难过。这不是你的错，你真的已经做到了自己的最好，所以你没有任何错。”
“可是……”你闻着来自姬子身上的淡淡的咖啡味，鼻子越来越酸，忍不住哽咽，“可是我想救他，我觉得我可以。我应该可以的，我真的很想，很想救救他……我……我……我没有办法看着他消失……可是他真的消失了……他从我手中消失了……他再也回不来了……”
是的，你应该清楚，那只是梦。
梦总会醒的。
而你，永远不可能只沉浸在梦中。
可是，就一会儿，给你一小会儿的时间，让你再想一想他，想一想这个已经结束的故事。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间章8.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