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给王爷打工》霹雳小小苏

8、第八章

　　与程素灵一同来的另一名侍女叫梧桐，比程素灵年长一岁，性子沉稳，手脚灵活做事麻利，人好相处，在程素灵面前，简直就是一位贴心大姐姐。

　　二人在来的路上就混熟了。

　　在得知程素灵倒霉地来了小日子，并主动揽下她的活，让她多多休息。

　　程素灵很感动，假意推辞几句后就安心当逃避虫去了。只要玄幽王那边不召唤，她是绝对不会到他眼前晃悠的。

　　不过每一次来小日子，小腹虽说不会疼痛难忍，但也不会舒服。她揉了一会胀胀的小腹后，开始动手做月事带，一口气做了五六条。

　　估摸着够用了，她放下针线伸了个懒腰，刚伸到一半，梧桐从外面走了进来。

　　“阿灵，你好点了吗？”

　　梧桐一屁股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程素灵面不改色地放下胳膊，转而揉起小腹，脸上渐渐隆起疼意，缓缓摇头，“还不行，照这样下去，恐怕今晚不能去王爷帐中伺候了，梧桐姐姐，今天晚上就要辛苦你了，等我好了，你的活我替你做。”

　　她努力堆出一脸诚意，叫梧桐不好拒绝，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程素灵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本以为只要梧桐将她的活顶替了，她便能高枕无忧躲过一晚。可人算不如天算，王爷睡觉的时候梦魇了。

　　于是正在睡梦中的程素灵被阿宁揪过去了，往玄幽王床前一丢，人就消失了，留下她独自面对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程素灵不知道自己又倒了哪门子霉，心惊胆战地跪在床前，“民女拜见王爷，不知王爷这么晚叫民女过来有何吩咐。”

　　男人阴鸷的视线扫过来，程素灵的身子伏的更低了，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缓缓开口，“本王方才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一片林子，林中有一名恶鬼，本王想要过去，必须杀死恶鬼才行。梦到这里本王就醒了，思来想去不明其中深意，有劳程姑娘回去为本王算上一卦，明日辰时过来回复我。”

　　程素灵愣了愣，没有回话。

　　“嗯？”

　　她的头皮顿时一麻，一咬牙，“回禀王爷，民女不会算卦。”她可没说过自己会算卦啊，这人不是心存刁难嘛。

　　只听男人冷哼一声，“你当本王傻么？”

　　“民女不敢。”

　　“明日辰时我要结果，退下！”

　　男人一挥手，阿宁突然冒出来，火速将程素灵拖走了。

　　被重新丢回床上的程素灵，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对策，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阿灵，你回来之后叹了十几声气了，究竟遇上什么难事了？”

　　面对梧桐的关怀，程素灵苦着脸摇头，“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呐。”随即想到什么，眼睛一亮，不如逃吧。

　　“梧桐姐姐，时间不早了你睡吧，我去一趟茅房。”

　　梧桐见她不欲多说，不好再追问下去，微微点头，“那我睡了，外面黑，你注意脚下。”

　　“嗯嗯。”

　　从帐子里出来，她见四下无人，快步朝远处走去，然而在路过一顶黄色的帐篷时，一支巡逻的士兵正往这边走来，她一顿，下意识地掀起帐篷躲了进去，一抬头，对上阿宁不可置信的眼神，她心里顿时慌的一批，丢下一句“抱歉，我走错了。”慌张地跑了。

　　结果才跑出五六步远，阿宁从后面追上来，一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站住，我的剑没长眼睛，你再往前跑一步，它就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了。”

　　程素灵一顿，头皮发麻道：“宁护卫，我没有得罪您吧，您这演得是哪一门子戏？”

　　“少废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今晚的事暂且饶恕你一回，再有下次，我一定禀明王爷。”阿宁顿了顿，“你可知道王爷是怎么惩罚逃犯的吗？”

　　程素灵立刻装傻，开始表演，“宁护卫，你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呀？你说谁是逃犯？不会是说我吧？我是犯人吗？”俏脸一变，泫然欲泣，“你别忘了我是怎么留在王府的，你更别忘了我是怎么从邪祟手中救下你的，你不感恩图报也就算了，还污蔑我想逃跑，把我比作犯人，你的心肠怎能如此歹毒呢，呜呜……”

　　阿宁愣住，正要为自己辩驳，程素灵已经推开他的剑，跺着脚跑走了。

　　他真是郁闷的不行！

　　程素灵心惊肉跳地回到账内，摸黑给自己倒了碗水，一口气喝完，绷着的神经渐渐松懈，起身走向自己的小床，一头扎进被子里，保持一个姿势许久，直到梧桐担忧声响起，“阿灵，你没事罢？”

　　程素灵这才想起梧桐，脸从被子里抬起来，换了个姿势躺，“我没事，睡吧梧桐姐。”

　　帐内，渐渐响起鼾声。

　　翌日，程素灵不敢再装病，早早起床洗漱收拾完毕，与梧桐一道守在玄幽王帐外。不多会，阿宁也来了，与她们一同站在帐外。直到帐内传来一声“进来”，他们才撩起帐门，低垂着头走进。

　　玄幽王已经着装完毕，两名侍女分工明确，一个负责铺床叠被，一个负责端茶送水。

　　程素灵被分配的任务是铺床叠被。

　　这个她擅长，做起来毫不费力，没等梧桐服侍完玄幽王洗漱，她就把事情干完了，正想溜出去，玄幽王就跟背后长了一双眼睛似的叫住她，“昨天晚上我说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完了，她给忘了！

　　程素灵恨不能伸手捶自己的脑袋，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最后在他威压的视线下，膝盖没忍住一软，跪下，“求王爷饶恕，民女昨晚实在太累太困了，回去就睡着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低。

　　这么说，她给忘了？

　　她也真是心大！

　　玄幽王的眉头蹙起，眼神凉凉的，“离辰时还有一个半时辰，你还有时间。”言外之意，她想死的话他可以成全她。

　　程素灵哪会听不出来，急忙表态，“是，是，民女这就去办。”

　　急忙开溜！

　　程素灵前脚回到小帐内，梧桐后脚也回来了。

　　“梧桐姐，你怎么也回来了，不用伺候王爷的吗？”

　　梧桐点点头，在自己的小床上坐下，“王爷不让我伺候，我就回来了。”顿了顿，“我去拿早饭，要不要帮你的也拿回来？”

　　“好的梧桐姐。”程素灵也没同她客气，在她走后，从行礼里拿出一张黄符，咬破食指，用鲜血在上面画完几个符号，开始闭眼打坐，在梧桐拿早饭回来前，她打坐完毕。

　　吃完早饭，她磨磨蹭蹭地出门了。

　　“启禀王爷，程姑娘求见。”

　　“让她进来。”

　　程素灵走进，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行完礼，开始胡说八道，“王爷，民女回去后立刻点香请来仙家，将您做的梦与仙家一说，仙家立刻笑了，说是吉梦！”

　　“哦？”

　　程素灵顶住压力，继续胡扯，“那恶鬼在现实中寓意着阻碍，仙家说您下次再做那个梦，只要毫不留情的把那恶鬼杀了，您一定会得偿所愿！”

　　“呵呵，是吗？”

　　“仙家说的，千真万确。”

　　一串墨色玉珠突然飞过来击中她的膝盖，她一吃痛，膝盖本能地弯下，跪倒！

　　她大吃一惊，忍着疼痛抬起头看向高高在上的男人，“民女不知错在哪儿？”

　　男人从座椅上站起来，越过案桌，负手在后，一步一步朝她走来，那脚步声宛如千斤巨石一般，一下一下砸着她的心。

　　她忍不住发抖，双手俏俏缩进广袖里，生怕下一刻，他的脚会踩上来。

　　“你身后的仙家知道的倒是不少呵。”

　　程素灵猜不准他意思，十分惶恐！

　　随即见男人在她面前蹲下，下巴被捏住，抬起，“胡黄白柳灰乃东北五仙，本王对你们身后的仙家十分好奇，本王和你打个赌好不好，若本王赢了，你就一辈子听命于本王，若本王输了，就放你走。”

　　程素灵的精神一震，“好！”

　　她选择赌一把，万一赢了呢。

　　“请问王爷想赌什么？”

　　“就赌本王知道你们身后的仙家乃五仙之一的柳仙。”

　　他怎么会知道？！

　　玄幽王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他猜中了，薄唇微勾，捏着她下巴的力道收紧，眼里没有任何温度道：“本王赢了，从今日开始，你的命便是本王的了，本王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便死！本王若要发现你有异心，先剜你的心，再刨你的肺，最后再杀了你阿爷。”

　　程素灵惊呆了，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半响反应不过来。

　　直到下巴被松开，男人起身，不耐烦地让她滚，她才惊醒过来，头也不回地滚了。

　　她前脚走，阿宁后脚就进来了。

　　袁昊正拿着帕子擦手，见他进来，将用过的帕子丢给他，“拿去扔了。”

　　知道他有洁癖，阿宁不敢耽搁，急忙捧着帕子出去了。

　　程素灵惊魂未定地回到小帐中，脱掉绣鞋，哧#溜一下钻进被子里，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渐渐地才找回安全感，开始琢磨玄幽王的前后言行。可那人心机深沉，实在叫人捉摸不透。

　　思来想去，她决定求仙家帮忙。于是她下地拿出三根香点上，开始打坐，可香都燃完了，仙家都没来。

　　她修行时间短，且不是仙家钦定的徒弟，自然比不得阿爷同人家的感情，人家不愿搭理她实属正常。

　　叹了声气，她放弃打坐，身子往后一仰，拉上被子开始睡觉。

　　唯有睡着了才不会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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