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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询问魔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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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里，耳边忽然回响起了几个月前，欧莉安姑姑在自己将自己关进房间里谁也不见时，隔着门对他冷静说出的那番话。
?你抗拒所有人的靠近，怕当自己真正失去的时候会比没有拥有时还要难过，他们也是一样啊。那些愿意待在你身边的人，他们知晓你的生命究竟会有多短暂，同样也会面临你最害怕的那一天的到来。我不能断定留下的人和离开的人究竟谁最痛苦，但我知道他们失去你，和你失去他们的心情，一定是相通的。?
?……不会有这么傻的人的。?
?会的，欧趴一定会遇到这样的朋友，即便知道你们之间的友情最终会被命运斩断，也依然想要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带给你温暖和快乐。只要你给自己一点勇气，就会发现得到后再失去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因为真正一片空白等着死亡的人生，才是最为无趣和痛苦的。?
留下来的人和死掉的到底谁最痛苦呢？欧趴也不懂，但他知道，死掉的人在生命终止的那刻，所有的意识也会随之烟消云散，只有还活着的人们仍旧要继续体会失去对方的悲伤。
而也许先走的那个人，才是残忍的吧。
所以那些即便明白结局残忍还是毫不犹豫向他伸出手的人，他等到了吗？
欧趴失了焦距的目光缓缓凝聚起来，从飘呀飘、谜亚星和乌克娜娜的面容上掠过，最后低下眼眸，张开五指轻轻捂住脸，发出了一声又一声带着哽咽的低笑。
“原来姑姑说的是对的……我才是，我才是那个傻瓜。”
“欧趴，你怎么了？”
飘呀飘见他好像高兴又好像难过的样子，一时有些无措，慌忙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掏出纸巾，但就在伸手要递过去的时候，被他摇摇头拒绝了。
“飘呀飘，”欧趴抬了手，将眼角濡湿抹掉，而后定定地望着飘呀飘的眼睛，“我们真的会是很好的朋友吗？”
飘呀飘一愣，随即用力地点点头，“当然了！”
“就算我在十几年——甚至可能是几年后，就因为驶卷使耗竭症而死掉，你也还是想要和我成为好朋友吗？”
飘呀飘点点头，又立即摇了摇脑袋。
“我们会一直是好朋友，而且欧趴不会死掉的，我会找到让欧趴和我们一起做好多年好多年朋友的方法的！”
她说着，眸光满是期冀地望向他，“所以欧趴你也不要放弃好不好？”
“我才没有放弃……”欧趴吸了吸鼻子，似是逞强一般反驳了她的话，又在几秒的沉默以后，认真点头确认了一遍这个保证，“不会放弃的。”
“这样才对。”乌克娜娜的唇角抿开了一抹笑容，而后看向谜亚星，他在会意之后也笑了起来。
“谁都不会放弃，也不准放弃，不管是你还是奈亚，一定不可以屈服在所谓的命运之下，这世界上才没有什么注定的短命天才和可怜公主，有的只会是一路相携的好朋友，对不对，奈亚，飘呀飘？”
乌克娜娜点点头，飘呀飘也非常捧场地大声答了一个“对”字。
欧趴压下的嘴角终于也微微扬起，望向几人的漆黑眼眸之中亦荡起了盈盈的光亮。
花了一点时间将心情整理好后，欧趴开始认认真真地教飘呀飘怎么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
谜亚星和乌克娜娜原本也想要帮忙，但是地方太小，人多了不仅挤得慌，而且容易摔倒，所以只在阁楼入口处向下望着一点点向上挪的二人，笑意盈盈地给他们加油。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学会走路吧，”乌克娜娜边注视着飘呀飘艰难而又笨拙的抬腿动作边轻声对谜亚星说，“飘呀飘说她已经开始慢慢学着怎么斜着飘了，在她可以自由上下楼之前，我们换个地方陪她也是可以的。”
她顿了顿，将声音压低了一些，“而且我之前有问过她为什么不用走的，她说那样很慢，不喜欢。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当时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飘呀飘对于学走路这件事表现得很抗拒，所以乌克娜娜不明白她怎么忽然改了主意。
谜亚星瞧了一眼踏上一个台阶就乐得不行的飘呀飘，也压低了声音说：“大概是因为欧趴吧，他刚刚说飘呀飘有可以迁就她的我们，所以不需要做出什么努力去靠近。我想欧趴这句话其实在反着说他自己，所以飘呀飘想要通过这件事告诉他，自己可以努力学会爬楼，欧趴也一定能努力克服耗竭症去和大家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原来是这样，”乌克娜娜恍然大悟，再望向飘呀飘时，眸光更加柔软了些，“飘呀飘看起来呆呆的，但心思很细腻。”
“我心思也很细腻，”谜亚星冲她挤了挤眼，“可以在十秒之内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哦。”
乌克娜娜瞥他一眼，“不准对我用读心术。”
“不用就不用……“小心思暴露的谜亚星嘀咕一句，转瞬又扬起唇角，“不用我也知道。”
“真的？”乌克娜娜好奇。
谜亚星闻言，装模作样地掩唇假咳一声，“奈亚，你可知道读心术的最高境界可以完全不用接触到别人，只通过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那你说，我现在在想什么？”乌克娜娜来了兴趣，追问道。
谜亚星于是故作正经地看向乌克娜娜的眼睛，瞧见那透亮的眸子里映出他那幼态十足却硬摆出老成模样的脸。
“你现在在想……”他刻意地拉长了一下嗓音，而后眯眸灿烂一笑，“谜亚星可真好看！”
乌克娜娜愣了一下，立马便反应过来这家伙又在逗自己，只觉得好气又好笑，于是也装模作样地咦了一声。
“怎么不对呀？”
“嗯，不对吗？”谜亚星见她继续配合，也忍着笑接着演下去，“不可能啊，就算不是全对也一定很接近，毕竟我可是智之星呢！”
“是很接近，我想的不是谜亚星很好看，而是……我要让谜亚星好看！”乌克娜娜弯眉一笑，伸出的右手握住了谜亚星的手腕，“冰冻——”
“哎呀哎呀，我错了我错了，奈亚公主手下留情啊！”
见乌克娜娜作势要念出咒语，谜亚星连忙举手投降，又趁她不备使出毫无杀伤力的“小猫挠痒痒大法”。乌克娜娜自然不甘示弱地回击，两个小家伙便一时间嬉笑着闹作了一团。
直到飘呀飘被欧趴耐心牵着踏上了最后一个台阶，忍不住举起手发出欢呼时，才让两人停下了这难得的闹腾时间。
“奈亚公主谜亚星你们看，我会上楼梯了！”飘呀飘十分高兴，脸颊红扑扑的。
乌克娜娜原本因为被他人看见了自己不够沉稳的一面，有些不好意思地想往谜亚星后面躲，但见飘呀飘眨着亮晶晶的双眸望过来时，忍不住走过去拉了她的手轻轻晃了晃。
“飘呀飘，你真的靠自己走上来了？好棒啊！”
“都是欧趴的功劳哦。”
飘呀飘眯起笑眼看向身旁的欧趴，他只微微一笑，“你学的也很快，多练习几次应该不用人牵就能自己上楼了。”
“学习还是要循序渐进的嘛，不用着急，”谜亚星说，“毕竟也不是天天都来阁楼。”
欧趴点点头，“对了，你还没说找我究竟什么事。”
“这个嘛，先过来坐吧，你和飘呀飘都没吃饭，咱们边吃边说。”
谜亚星说着，十分贴心地去书柜旁拉开抽屉，把之前囤在这的牛奶拿出两瓶分给他们。
欧趴接过后道了一声谢，和飘呀飘并排坐在小沙发上，谜亚星则是搬来了两张小凳子跟乌克娜娜一起坐下。
他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是这样的，我找你来是希望借助你的魔药学天赋，帮我制作一瓶可以改变他人容貌的药水。”
“改变他人容貌？”正慢条斯理吃面包的欧趴一愣，“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天才了一些？”
“不会啊，我觉得对欧趴你来说，调配魔药简直就是小事一桩诶！”谜亚星眯起眼睛笑笑。
飘呀飘也说：“对呀，我听说你连课本上没写的魔药都能做出来，好厉害的。”
“但那些也是根据课本上的思路去配的，只是改变了一两样材料和用量而已，”欧趴咽下一口面包，实话实说，“我现在的能力，还没有厉害到脱离课本凭空想出新的魔药配方。”
听见他这么说，乌克娜娜松了一口气，她望向谜亚星，“你看，欧趴都没有办法，所以咱们还是换个方式吧，用魔药真的很危险。”
谜亚星抿抿唇，看上去有些失落，不死心地又问，“课本上没有关于改变容貌的魔药吗？”
欧趴摇摇头，“这种水平的魔药不是幼幼部能够学到的。不过，你为什么想要改变容貌，换个方式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谜亚星叹口气，将他和费力昂的恩怨，以及之前拟定的如何对付费力昂的计划简短地对欧趴复述了一遍。
话音落时，看见欧趴皱起了眉头，“我觉得奈亚公主说得对，这种方式太危险了，而且这样去对付同学，好像也有点不太好，还违反了学园的规定。”
毕竟是上课第一天，他对费力昂的印象还只是普通的被惯坏的小孩，并没有觉得他像谜亚星说的那样是个多坏的家伙。
默默旁听的飘呀飘开口：“可是，他刚刚不也找你配魔药吗？他都想用魔药伤害奈亚公主了，我们用魔药也不算过分嘛……而且他还骂你。”
说到后面这句时又气愤地微微鼓起脸。
“这么一说确实是……”欧趴想起来费力昂找自己茬的缘由，心里对他的恶感多加了几分。
他一向讨厌用魔药去伤害他人的家伙。虽然谜亚星也向他讨魔药，但那药水是用在自己身上的，而且只是改变容貌，对别人也没什么害。
不过，真有这么奇妙的药水吗？对魔药学十分感兴趣的欧趴不得不承认他在听了谜亚星的描述后，有些跃跃欲试想要挑战一下把它调配出来了。可惜，不知道原理就没办法写出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