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学园]近水星星先得月》言言和煦

175、交易

　　谜亚星对乌克娜娜在反噬镜里的经历十分在意，在之后的陪伴检查过程里询问了她许多细节，乌克娜娜便把直到自己醒来之前的所有经过全都详细答了。
　　“但在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她以这一句作为结尾。
　　大甜甜闻言随口接了一句，“那照这么说来，其实你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魔镜精灵把你送回来的？”
　　乌克娜娜点点头，“嗯，不过我觉得应该是吧，毕竟本来就定下了计划，而且在昏迷之前我确实已经把大部分驶卷使能量转移到手套上了。”
　　欧趴闻言笑笑，“也是，总不会突然出现一个比魔镜精灵更厉害的家伙直接把你送回来。”
　　这一句虽然是玩话，但乌拉拉听后却忍不住垂下眼帘捏紧了五指。
　　“怎么了乌拉拉？”乌克娜娜看向她。
　　乌拉拉连忙抬头说没事，随后想到了什么，开口：“对了，姐姐你昏迷这么久，现在一定饿了吧？”
　　“是有一点。”
　　“那我去餐厅给你买吃的，”乌拉拉迅速接话，又看向其他三人，“你们要吃什么吗？我一起带。”
　　乌克娜娜：“粥吧，清淡一点的。”
　　谜亚星：“我也一样。”
　　欧趴：“面包牛奶就好，谢谢你乌拉拉。”
　　大甜甜：“我就不用啦。”
　　乌拉拉点点脑袋，“那就两份粥一份面包牛奶，我记住啦！”
　　乌克娜娜接话，“别忘了你自己的一份。”
　　“我知道我知道，”乌拉拉弯起眼眉笑笑，“那我去了。”
　　说完她便拽着小挎包的背带快步离开了保健室。
　　目送乌拉拉离去之后，乌克娜娜继续接受下一项检查，她在大甜甜的指示下乖乖抬起右手，将掌心贴上检查仪。
　　谜亚星看着她的动作，忽而想到了什么，说：“你的手套……”
　　“嗯？”乌克娜娜疑惑望向他，“手套怎么了？”
　　“手套这不是还在吗？”谜亚星说，“你刚刚说昏迷前把手套和纸条都给了另一个谜亚星，现在手套还在手上，是不是就说明，确实是他们按照了你的计划行事，然后在魔镜精灵送你回来之前，把手套还给了你。”
　　乌克娜娜闻言想了想，“这么说……好像是有点道理。”
　　这时欧趴接话，“原来你还在在意这个啊谜亚星，不管是什么原因，乌克娜娜能回来不就好了吗？”
　　乌克娜娜笑了笑，“你还不了解他吗？不管遇到什么事，对答案的执着程度是我们所有人里最深的。”
　　“咳，毕竟我是聪明绝顶的智之星嘛。”谜亚星弯起眼眉。
　　“那就请这位聪明绝顶的智之星现在也配合一下检查噢！”大甜甜带着调笑的话语插了进来，“你之前用的那个加强治疗法，在效果过了之后的损耗可是挺大的，可别觉得自己现在活蹦乱跳的就以为是没事人啊。”
　　“什么加强治疗法？”乌克娜娜疑惑地问。
　　谜亚星眨眨眼，直接糊弄过去，“没有什么加强治疗法啊，你听错了吧？”
　　“没有才怪！”大甜甜眉毛一挑，“乌克娜娜我跟你说啊，这家伙简直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而就在大甜甜吧啦吧啦地把谜亚星去太阳故乡前后的事情描述给乌克娜娜听的同时，本该前往餐厅的乌拉拉却在走到广场之后拐了个弯，往宿舍的方向快步而去。
　　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并关上门，乌拉拉径直走到床前跪坐在地，把颈上挂着的宝石项链摘下摆在床褥上，自己则是趴在床沿认真望着它，并开口问:“真的是你把姐姐带回来的吗，坏精灵？”
　　宝石项链没有任何反应。
　　乌拉拉继续说：“在我被昏睡魔咒打中前，你在我脑子里说话了对不对？我记得那个声音是你。”
　　项链仍无变化。
　　乌拉拉微微蹙起眉头，想了想，试探性地接着道：“交易的内容是什么，你还没告诉我。”
　　这一回项链上的宝石微微亮起了诡谲的红色光芒，同时乌拉拉听见自己脑海中响起了一道微沉的年轻嗓音。
　　?你决定接受交易了吗？?
　　“不是你说我接受交易就帮我把姐姐带回来吗？”乌拉拉疑惑反问，“现在姐姐平安从反噬镜里出来了，所以我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的。”
　　那声音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语调上竟带着一丝嘲讽之意。
　　?你就不怕？毕竟我可是‘坏精灵’，搞不好会将你这个圣洁无私的奈亚公主，直接拖入黑暗的地狱深渊。?
　　乌拉拉垂下眼帘，“对我来说，没有姐姐和爷爷在的地方才叫深渊。”
　　?呵——?
　　“别呵了，你说吧，要我做什么？”乌拉拉快速接话。
　　?这可是你自己做的选择，别后悔。?
　　她倒是想后悔来着……毕竟这坏精灵一直以来和她少有的几次沟通都是在说些夸克族人的坏话。但爷爷教过的，答应别人的事情就不能够食言。更何况他是把最重要姐姐带回了自己的身边，这么重的恩情不可能不报。
　　所以乌拉拉郑重地点了点头：“只要你的要求不危害夸克族人，不伤害姐姐和爷爷，不会波及到大家，就可以！”
　　?……你是来交易的还是来砍价的？?
　　“你不会真的要我去做很坏的坏事吧？”乌拉拉瞪大眼睛。
　　?我从没保证过让你去做好事。?
　　乌拉拉犹豫了，“我……”
　　?不过你的要求我确实可以答应。?
　　“真的？”乌拉拉眼睛一亮，随即又感到了几分怀疑，“可真的有坏事能够满足不伤害所有人的条件吗？”
　　?你刚刚提到的那些人里，可不包括你自己。?
　　“你的意思是……”
　　那道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地响起——
　　?我要复活一个人。而你，奈亚公主乌拉拉，我要你成为她灵魂复生之后的容器。?
　　乌拉拉愣住了。
　　大约是暂时没有办法理解和消化这短短一句话语里所代表的含义，她好一会儿才从怔然中回过神，随即讷讷问：“容器是什么意思……”
　　?让她的灵魂取代你的灵魂，从此你不是你，而是她。同样的外壳换了个芯子，明白了吗？?
　　“……也就是说，最后我会死掉对吗？”
　　?不会死，你的魂魄意识会飘荡在这世界之外。我也可以帮你找一个寄体，让你成为别人身体里的‘芯’。?
　　“但那样不也是剥夺了别人的生命吗？”乌拉拉微微咬唇，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你果然是个很坏很坏的精灵……”
　　?我从未说过我是好人。?
　　“不是好人，又为什么想要救人呢？”乌拉拉的目光落在了那枚发着幽暗红光的宝石上，“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要救的那个人，其实是一个很好很伟大的人，对不对？”
　　?与你无关，不该问的别多问。?
　　“好吧……”对坏精灵这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乌拉拉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也没有在意，“那如果我答应这场交易，你能不能也让我提几个要求。”
　　?你真不怕死？?
　　“当然怕啊，”乌拉拉垂下眼帘，“可你不是说，最后并不会死吗？虽然会变成孤魂野鬼什么的，但还是可以照样陪在大家身边。而且姐姐也曾经以那样的形式存在过，所以想想就不觉得那么难以接受了。”
　　?……蠢人。?
　　不知为何，那道声音的语调忽而更加冷了几分。
　　?你和她一样，蠢到无可救药。?
　　“她……是你要复活的那个人吗？”乌拉拉问。
　　然而坏精灵并没回答。
　　?你的要求是什么？?
　　乌拉拉闻言，不由坐直了身子，认真答话：“第一，要实行你的复活计划至少要在这一次黑夸危机过后。”
　　按照在书中世界里看到的“未来”，她作为奈亚公主的使命本就会在暗黑大帝这一次降临后和生命一起终结，以后则是有另外一位接替的人来到学园。而在那位叫做帝蒂娜的女孩出现之前，她还是要把责任承担下去。
　　坏精灵毫不犹豫地答应。
　　?可以。?
　　乌拉拉便接着说：“第二，我希望你能帮我把爷爷和博士救回来。”
　　坏精灵仍然立刻回话，然而这次的答案却让乌拉拉感到了失望——
　　?目前做不到。?
　　“为什么，你都能把姐姐从反噬镜里救出来了不是吗？”乌拉拉疑惑，“而且连复活一个人都会，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
　　这一回坏精灵沉默了几秒后才答。
　　?我没有关于他们两个人是如何被带走的任何信息，这种没头没尾的情况，你要我怎么救？?
　　乌拉拉闻言，这才想起来自己也不了解关于这件事的具体来龙去脉。
　　“当时姐姐只说了爷爷和博士是被暗黑势力抓走的，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那你等我去问姐姐，搞清楚了爷爷和博士到底是怎么失踪的再告诉你。”
　　?可以。?
　　乌拉拉闻言稍微放了心，“那就这样说定了。”
　　?你的要求就这两个？?
　　“你不是说这是交易不是砍价嘛，况且我也没有别的什么愿望了，只是觉得很对不起姐姐。她明明那么努力地重生就是为了改变我的结局，但最后却是我亲手破坏掉她的愿望。”
　　想到这里，乌拉拉不禁感觉有些难受，忍不住将脑袋埋在膝盖之间，闷着声音说：“怎么办……姐姐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这带着点点哽咽的话语一出，宝石上的红色光芒闪动的频率当即变得缓慢了些，像是叹息一般。
　　随后沉浸在忧伤情绪里的乌拉拉听见那坏精灵开口。
　　?……你可以只做暂时的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