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对象》忽苋

23、第二十三章

　　国庆假期之后。

　　温苏南他们也要返校了。

　　沈姨对周子扬客套道：“有空常来玩。”

　　周子扬点点头，不客气地说：“肯定会的。”

　　温苏南背靠门，声音懒懒散散，“真把这当自家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沈姨语气柔和，面向周子扬，“不用管他，想来西竹就来，姨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姨。”

　　温苏南嘴角上抬，“真是亲力亲为啊，比对我这个亲儿子还劳心劳力，妈，您话虽这么说，人在西竹这几天，您做过一顿饭吗？”

　　上房揭瓦了还，沈姨瞪了他一眼，“这几天不是你做了吗？你是我儿子，不相当于遗传了我的手艺？”

　　“是是是。”

　　“阿姨，我们走了哈，下次再来看您。”

　　沈姨招起手，“路上注意安全！”

　　“妈，我们走了。”温苏南抬眼看她，“还有，工作别太拼命，累的时候就休息一下，别总是硬撑着，知道没？”

　　“你妈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吗？而且，有你爸在，我能累到哪去？”

　　“那我们走了。”

　　“去吧！”

　　掐着时间点。

　　池浣溪放下手中的笔，从房间里跑出来。

　　恰巧与温苏南他们碰了个正着。

　　周子扬看着她，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令人心动。

　　只见她头发随意盘起，休闲T恤穿在身上有些松垮，脚下是一双橡胶材质的粉色的HelloKitty图案拖鞋。

　　原来池浣溪除了有霸气的一面，还有可爱的一面。

　　池浣溪张开双臂，“温苏南过来，抱一下。”

　　“这是你们兄妹俩独有的分别仪式吗？”周子扬同样打开怀抱，“温苏南有的，我也要有！”

　　池浣溪凑了上去，开玩笑地说，“别想趁机占我便宜。”

　　“我允许你占我便宜。”

　　“做你的春秋大梦。”

　　“西竹真好啊！以前来这么多次都没发现，兄弟，要不咱逃几天课再回北淮算了。”

　　温苏南露出好学生姿态，语速极快：“别拖我下水。你说得倒轻巧，想机票作废？”

　　周子扬耸耸肩，不在意地说：“本少爷不差钱。”

　　“我差。”温苏南拍拍他的肩，“行了，走啦！”

　　——
　　假期过后。

　　池浣溪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状态。

　　每天机械性地重复着三点一线的生活。

　　成绩倒也不见有起色，月考的不理想让她更加发奋学习。

　　温苏南知道她忙于学业，从最初的每天一通电话到每星期一通。

　　因为学习，池浣溪和魏林越的联系也越来越少。

　　但每晚，她都会给他发个简单的信息道晚安。

　　魏林越有时回，有时不回。

　　好似，全然看他心情。

　　池浣溪也习惯了，每次给他发完信息，便把手机放在床头，躺床睡觉。

　　但这两天，池浣溪实在是又忙又困，回到家洗完澡就沉沉睡去，没再给魏林越发信息。

　　……

　　受寒潮影响，西竹一夜入冬。

　　起床后，池浣溪翻箱倒柜找衣服，然后匆匆忙忙去学校。

　　她坐上公交车，扑鼻而来的是一车子的樟脑丸味。环顾一车子人，他们身上的衣服又皱又硬。

　　这，很符合西竹一夜入冬的特色。

　　但仍有几个剽汉，只穿薄薄的单件。

　　对于他们来说，抖一抖，吼一吼，这个冬天也就过去了。

　　池浣溪看着公交车上的滚动屏幕。

　　降温地图上，全国各地都冷得发紫。

　　西竹气温几度时，北淮已经零下了。

　　天气预报说，北淮今天将迎来初雪。

　　池浣溪看了看日期，今天，是平安夜。

　　她想，如果自己也在北淮就好了，那样的话，今年的初雪就能和魏林越一起看了。

　　为什么自己是高三生，而不是大学生？

　　为什么在西竹时，她要那么迟才喜欢魏林越？

　　如果能早一点就好了。

　　哪怕，只是一点点！

　　晚修下课后，池浣溪收拾书包回家。

　　路上灯火通明，精品店门前放着圣诞树，店里播着圣诞歌，洋溢着过节的气氛。

　　去年的平安夜，温苏南还在。

　　今年的平安夜，只剩池浣溪一人。

　　她许了个愿：
　　希望明年这个时候，能在北淮师范大学！

　　到家后，书桌上的手机正好响起。

　　池浣溪放下书包，拿起手机。

　　来电显示：温苏南。

　　“喂。”

　　“西竹降温了吗？”

　　“降了，北淮下雪了？”

　　“嗯，但不大。”

　　“冷吗？”

　　“还好，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看雪了。”

　　“肯定。”

　　那边传来周子扬的声音，“师妹，等你一起看雪啊，共赴白头。”

　　“这……大可不必。”

　　“我们在北师大等你哟~”

　　温苏南抢过手机，可惜道：“你手机要是能收图，都想给你发雪景了，不过不急，明年过来北淮，亲自看。”

　　反正北淮的雪年年有。

　　不像西竹，再冷的时候也只是山上结霜，不会下雪。

　　讲着讲着，池浣溪手机传出电量不足的声音。

　　挂断电话后，她便充电去了。

　　这手机在姥姥手里时，几天不充一次电。

　　到了池浣溪手里，几乎天天充电。

　　放下手机，她悠闲地进浴室洗澡。

　　在西竹，冬天室内是没有暖气的，所以室内与室外温差不大。

　　池浣溪有时候觉得，室内比室外更冷。

　　洗澡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和精神上的折磨。

　　她快速洗完澡出来。

　　姥姥将薄被裹在她身上，“女孩子不能受凉。”

　　“姥姥，您以后直接去休息好了，不用等我下晚修。”

　　“你没回来，姥姥也睡不着，以前有南南陪着你，我还放心，现在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不用担心，我每天都会平安回来的。”

　　姥姥握住池浣溪的手，“早点睡吧！学习不要学太晚。”

　　“知道了，姥姥。”

　　池浣溪回到房间，发现手机屏幕好像闪了一下。

　　她走过去打开手机。

　　未接电话：魏林越。

　　魏林越？魏林越怎么会主动给她打电话？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池浣溪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有三天没给他发信息了。

　　池浣溪开心地回拨过去。

　　但对方没有很及时地接电话，而是等了将近三十秒才接通。

　　“喂！”

　　“魏林越，你怎么给我打电话啦？”

　　对方轻描淡写，“手滑。”

　　手滑？手滑的话，应该立马按掉，而不是等它响了二十几秒才摁掉。

　　池浣溪转念一想，也有可能他手滑时没发现，到了二十几秒后才发现呢？

　　她没有继续质疑，而是送上祝福，“魏林越，平安夜快乐！”

　　“嗯！”对方语气停顿，“平安夜快乐！”

　　“还在实验室忙吗？”

　　“没有，今天周五。”

　　按池浣溪的理解就是：明天周末，怎么样也要休息了。

　　“真好，哪像我们高三生，惨兮兮，只放周六晚和周日早上。”

　　“嗯！好惨。”

　　“你怎么不安慰我？”

　　“高中很轻松。”

　　“魏林越，说人话！”池浣溪声音拉长，“我忘了，对于你们这种非人类高智商学霸，高中确实是轻松的。”

　　魏林越没有反驳，确切地说，他不懂反驳。

　　“魏林越，北淮下雪了。”池浣溪声音里带着些憧憬。

　　“嗯！”

　　“我要是也在北淮，我一定找你看初雪。”她叹了口气，“可惜我不在。”

　　池浣溪看了一下时间，舍不得地说：“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上课，你也早点休息好不好？”

　　“嗯！”

　　池浣溪握着手机，等对方挂断，但迟迟没有听见“嘟嘟”的声音。

　　室外的风吹着窗吱吱作响，寒冷从缝隙里钻进来，扑向池浣溪。

　　她哆嗦了一下，紧裹被子。

　　“魏林越，你怎么还没挂断电话啊？举得我的手都酸了。”池浣溪吸了一口冷气，“对了，北淮明天的气温更低，没什么事不要跑去室外，乖乖呆在房间。”

　　魏林越回了句，“我不在北淮。”

　　“那你在哪？”

　　“西竹。”

　　啊啊啊啊啊啊啊……
　　池浣溪内心咆哮：你怎么不早说！！！！！

　　池浣溪：“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早说？什么时候再去北淮？我能见你吗？”

　　“我先回答哪个问题？”

　　“按着顺序一个个回答，魏林越，我好想你啊！”

　　“后天回北淮。”

　　池浣溪满脸期待：“明天我可以见你吗？”

　　“我尽量抽时间。”

　　啊！他没有拒绝！

　　“中午？”

　　“不行。”

　　“下午放学呢？”

　　“不行。”

　　“晚修后总可以了吧？”

　　对方沉默了一会，最后嗯了一声。

　　“晚修后我直接去忆晚亭好吗？”

　　“不用，我到学校门口等你。”

　　魏林越等我？魏林越亲自来学校门口等我？

　　池浣溪立马答应道：“说好咯，到时候不见不散。”

　　“嗯。”

　　第二天晚修过后。

　　池浣溪收拾完书包百米冲刺到校门口。

　　魏林越站在路旁，只见他面容朗朗如明月，目光闪闪若星辰。

　　黑色毛衣穿在他身上温柔且贵气，外罩的棕色风衣更显大气和儒雅。

　　他，真是帅死了！

　　池浣溪看了自己一眼，忍不住啧了声，我，好像村姑。

　　她笑眼微弯，咧开嘴问道：“魏林越，是不是等很久了？”

　　“刚到。”

　　“你怎么回来了？”

　　“有事。”

　　“哦！回来这一趟挺值的。”

　　魏林越看着她，表示疑惑。

　　“我挺值的。”只见她踮起脚尖，在魏林越耳边轻轻说了句“能见你一面，我不亏。”

　　魏林越咽了咽口水，“我送你回家。”

　　“真的吗？可是西园里好远。”池浣溪又怕他反悔，立刻说道：“好的。”

　　池浣溪停了停脚步，得寸进尺道：“我可以再提一个要求吗？”

　　“可以”

　　“走回去好吗？坐车的话太快，我想和你待久一点。”

　　“好”

　　今天圣诞节，虽然是晚上，但街上仍很热闹。

　　天冷并不能影响大家出门的热情。

　　但会影响池浣溪的心情。

　　在教室时，她并不觉得冷。

　　可现在，风呼呼地刮在她脸上，寒气好似越过一层层衣服，直逼她身体。

　　她的手揣在校服里，但感觉……要冻麻了。

　　池浣溪抬手抓着魏林越的手臂，“要不我们坐车回去吧，我好冷。”

　　隔着衣服布料，魏林越还是能感受到她的冰度。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了她身上。

　　长长的风衣裹着池浣溪，她瞬间回暖，那里，有魏林越的温度。

　　“你不冷吗？”

　　“不冷。”

　　池浣溪咧开嘴，“不冷的话……我们还是走路回吧！”

　　魏林越：……

　　走了一段路。

　　魏林越：“等我一下。”

　　池浣溪没反应过来，只见魏林越走进一家店。

　　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递给了她。

　　“啊？”

　　“不喜欢喝的话，暖手也行。”

　　池浣溪立马否认，“谁说我不喜欢喝？”随后将杯口往嘴里凑。

　　魏林越握住她手腕，声音多了分急切：“小心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