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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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到底事务繁忙，聊了两句之后便起身告了辞。姜聿乔把人送出门，正要出发去警局的时候，却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头说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的嫌疑已经被洗清，不必再来接受审讯。
挂断通话的时候，姜聿乔还有些云里雾里，这就结束了？虽然没人比她更清楚自己的清白，但是这样的发展总让人有种高高抬起又轻轻落下的不实之感。
调查还在进行中，她也不好问东问西的，看来只能等到结果通报的时候才能知道理查德博士的真正死因。
于是下午原定的行程就此泡汤，姜聿乔放任自己窝在沙发上，理直气壮地当了小半天的废物。等到姬则晚上下了楼，看到的就是这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投影屏，屏幕上的扇贝扑闪着那两片外壳，正愚蠢地在海底辗转腾挪。
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你饿了吗？”姜聿乔余光看见她，转过头来说，“我去热菜。”
姬则懒得回答，径直去冷藏柜里拿了一管营养剂。她对食物的欲.望始终维持在一个极低的水平，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够确保她的正常行动，所以即使军部出品的营养剂是令所有人都怨声载道的难喝，姬则还是能够面不改色地将它们灌进嘴里。
眼看她似乎并没有共进晚餐的意思，姜聿乔也不强求，舒舒服服地躺了回去，继续欣赏海底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正好她还没怎么饿，能按照各自的习惯进食而不必互相迁就，简直再好不过。
“你去过警局了？”姬则走到一半，突然转身问。
姜聿乔随口答道：“没有。警察说我已经没有嫌疑了，不用过去。”
效率这么高？姬则一挑眉，再开口时俨然是一副通知的态度：“后天王宫有一场晚宴，你跟我一起去。”
她最烦这种虚情假意的社交场合，那些贵族们说一句话恨不得塞进去八百个言外之意，听得人耳朵都要起茧子。虽然想也知道这次还是一样的惹人厌烦，但既然她不开心已经成了必然，那有人跟她一起不自在就是赚了。
婚后的首次露面，虽然不是公开活动，但姬则很期待看到这人会怎么应对那些恶心又虚伪的打探。
姜聿乔果然一愣，她在结婚前只是一个普通人，出席过的最大场合就是研究所的年会，什么“王宫”、“晚宴”都是只在新闻里听过的词。
“我需要注意点什么吗？”她有些犹豫地问。
姬则不屑地扯了一下嘴角：“有什么好注意的。那群贵族成天闲得没事干，谁有空一条条按着他们定的规矩来。”
姜聿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她本来还担心到时候肯定会束手束脚的不自在，没想到姬则直接让她不用管那些繁文缛节，虽然说得别扭，但果然还是很好的人啊。
姬则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就是骂了一下那些傻缺贵族，到底有什么好谢的？
她决定放弃理解这家伙的脑回路，丢下一句“明天会有人来给你送礼服”，就快步回了房间。
姜聿乔咽下那句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感谢，想了想还是决定去问问南风夫人，出席那样的场合有没有什么决不能提及的禁忌。虽然她并不将自己认为是妻子的附庸，也就不存在什么怕丢了姬则的脸之类的心态，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姜聿乔只想安安静静地不惹任何人的注意。
当然，她的打算注定是要落空的。
临出发去王宫前，姬则就觉得心里十分不痛快，但怎么都找不出原因。她甚至撕下了抑制贴又确认了一遍腺体的情况，发现一切正常之后就更加烦躁。
今晚绝对不宜出门，她站在客厅中央等着姜聿乔换好衣服出来，阴沉着脸想。
怎么这么麻烦，姬则看了眼时间，隐约生出了些许不耐烦。她自己的服装是从来都不动脑筋的，每次都是用军衔对应的礼服搞定。帝国军部的设计师是一个出了名的颜控，热衷于以一种高得不正常的频率更新制服样式，这次的陆军少将礼服更是花哨得近乎风骚。
纯黑色的上衣比过去更加短窄，将姬则劲瘦的腰线显露无疑，银色的穗状绶带从肩头垂下，一直连接到第三枚纽扣的位置，随着人的动作起伏，更有一种无法明说的意味。而裤装上虽然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但光是将两条长腿包裹着垂顺而下的笔直线条，就已经足够吸引目光。
就算帝国民众再嫌弃自家这位少将的性格，也没法昧着良心否认姬则有一副好皮囊，尤其是她每次穿着制服出席正式场合的时候，网上都会涌现一大批舔颜帖，狂喊“少将踩我！”——虽然很快就会在姬则下一次搞事的时候被吐槽帖刷下去。
“你好了没？”姬则的耐心最终只维持了五分钟，她提高嗓门催促道。
过了那么两秒，次卧的门才被打开了一个缝，姜聿乔捂着胸口犹豫着探出头来说：“姬则，你能帮我拉一下拉链吗？”
这条礼服裙特别修身，用的又是隐形拉链，拉手又小又滑。昨天造型师来送衣服的时候有她帮忙，所以特别顺利地拉了上去，姜聿乔刚才一个人努力了半天，到现在也还剩着一小半的距离。
姬则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那你倒是过来啊。”
这算是变相同意了。虽然因为后背的裸.露有些羞涩，但姜聿乔一想反正家里也没有外人，便也不再迟疑，将门完全拉开走了出来。
瞬间，那条银色长裙像月光一般倾泻而出，在行走间反射出柔和的光晕。实事求是地讲，这条裙子并不算多么的出挑或夸张，它裁剪简单，上面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却恰好和穿着它的人相配。
姜聿乔没有化太过浓艳的妆，一张脸乍看过去还是那样素雅白净，只是略在两颊和嘴唇上了些柔和的桃杏色，看起来更有气色些。
姬则才注意到，她右侧眉尾上，有一颗小小的痣。
“麻烦你了。”姜聿乔背过身去，对姬则一瞬间的怔愣一无所知。
她的长发已经配合造型挽起，所以现在背后毫无遮挡。脆弱的颈项、细痩的脊骨，还有那对蝴蝶一样的肩胛，都在姬则触手可及的地方。
少将不知为何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才伸出手，目不斜视地拎起了那个小小的拉链把手，顺滑地将它拉到了头。
“好了。”她说。收回的手指却无意识地轻轻捻了一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暖玉般的触感。
姜聿乔终于松了口气：“还好有你在。”
姬则却只是移开视线说：“走了。”
于是两人便一前一后地出了门，司机已经在门口等候许久。远远的，车窗上就印出了两个影子，银色长裙与银色穗带互相映照，很是相配的模样。
很快，王宫便近在眼前，外头围了一圈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许多都是娱乐八卦板块的熟面孔。如果要姬则说那些尸位素餐的贵族们还有什么用处，大概就是养活了这样一群同样没什么用的垃圾小报。
虽然大部分客人都会直接将车开进记者们无法进入的区域，但总有些爱出风头的会提前下车，以展示自己华贵的礼服和珠宝，姬则显然不在此列。
只是今天的前面的路堵得格外厉害，姜聿乔好奇地透过贴了防窥膜的车窗去看，却发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面孔。
“德迦郡主？”她毕竟不太关注皇室新闻，花了好一会儿才从脑袋里翻出了对应的名字。这位德迦郡主是坎斯特行星邦领主的女儿，三个月前随着前来求援的使者来到了王城，之后便一直没有离开。
而这位郡主之所以出名，除了高调张扬的性格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她当时吵着闹着要嫁给姬则，闹出了好大的阵仗。
看她现在四处张望找着什么人的样子，应当是还没有死心。
姜聿乔下意识看了姬则一眼，却发现身旁这人对追求者的名字毫无反应，只是因为太长时间的拥堵而感到不满，直接开口让司机从另一侧进去。
于是在德迦郡主殷切的目光之外，这对新婚的伴侣没惊动任何人，顺利地进入到了王宫。
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愿意用心，总能找到你想见的人。
比如此时将姜聿乔堵在僻静处的德迦郡主，就很好地对这句话做了实践。
“你就是姬少将的妻子？”虽然是女性omega，但德迦郡主的个子还要高那么一些，此时看着她更是居高临下。
姜聿乔在心底叹了口气，她都三十六了，为什么还会成为这种争风吃醋事件的主角。只是面对找上门的挑衅，她也不打算太过退让，于是不卑不亢地回答说：“我想少将刚才已经将我介绍给各位了。”
德迦郡主嗤笑一声：“你一个beta，有什么资格站在少将身边？”
“这就要问帝国的分配系统了。”姜聿乔笑容不变。
德迦郡主却被刺了一下似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如果还像从前那样将信息素适配程度作为参考，那没有腺体的beta怎么都不可能进入候选名单，但随着帝国生育率的下降，对优秀下一代的重视和期待也让基因取代了信息素，成为了最重要的衡量指标。
想到这里，她恨恨道：“47%，我倒要看看……”
她狠话还没放完，两人就听见不远处一阵嘈杂，在几声闷响和痛呼声中，终于有一声尖叫清晰地传了过来：“少将住手！别打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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