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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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时间很快过去，星期日下午五点钟，安鲤和木头煮好粥后开着三轮车来到二高门口，他们两人到的时候街道两旁已经摆满了小摊。
他们的车子一停下来，安鲤便感觉有人在偷看他们，扭头去看却又找不到是谁在偷偷关注他们，他扯了扯旁边的木头示意他低头，“木头，你有没有发现周围有很多人都在偷偷看我们两个？”
“感觉到了。”宋暮野也察觉到了周围人的目光，但是又找不到人，“我们先卖粥。”
过了几分钟，有四五位经常来他们摊子上买粥的学生走了过来，神情有些不自然地一直在打量他们两个。
终于有一个男生沉不住气了，看向安鲤，带着抱怨的口吻开口，“我说哥们，你藏得可真够深的。”
“啊？你说什么？”男生说的话没头没尾，安鲤听得一头雾水。
“没想到有一天我们还能喝到中考状元卖的粥呢。”
“可不是嘛，原来是大学霸啊。”
几人说话阴阳怪气的。
宋暮野刚想说话，安鲤先一步把话说出来，话语中的惊讶掩饰不住，“啊？你们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是中考状元？！”
那些人看他惊讶的表情不似作假，但还是不相信，“乡镇贴的全是各所初中的光荣榜，你们一中的光荣榜上面明明就有你的名字和照片，上面说你就是今年的中考状元，哥们你还是不要装傻了。”
“我有什么好装傻的？我要真是中考状元我早就到处吹嘘了。我们两个人最近一直忙着摆摊，根本没人告诉我这件事啊。”安鲤嘴上糊弄着他们，心里却在打鼓，万一今天这件事不能好好解决，说不定会有人出于某种心思在背地里故意整他们，他不想惹事，害得两人住在附近不得安宁。
有些未成年人的想法确实挺奇怪的，在安鲤看来很多不能称得上理由的理由都能成为未成年人打架斗殴的理由。
“那如果真的是状元的话，有没有钱啊？我记得以前中考状元，教育局和学校都会奖励全县前三名不少钱。”安鲤激动地追问他们，说着便有些郁闷又气愤地捶手，“等回去我就给班主任打电话，我考了状元怎么没人告诉我，不会学校是想吞钱吧！”
他们到底是年轻，之前也只是觉得安鲤为人不坦荡，明明是个学霸还故意遮遮掩掩，见安鲤是这个反应，对于安鲤对这件事情不知情的事情信了大半，想到他们听说的中考状元的奖金金额，而安鲤说不定根本拿不到多少钱，他们的态度也缓和了下来，又觉得他倒霉。
“当然有钱啊，听说咱们县每年中考第一名的学生有10万元奖金，不过成绩出来这么久了还没有学校老师通知你，估摸着你也拿不到多少钱。”
安鲤听了他们的话更气愤了，怒气冲冲地就要去学校和老师当面对质，被木头拦了下来。
那几个男生了解到安鲤的奖金有可能拿不到手，既为他感到可惜，心中某些阴暗的小心思又得到了满足，买了粥心满意足地拎着粥走了。
安鲤看着车子周围聚集的学生，想着他们应该把他们刚才的对话听进去了，希望这些学生回学校能够多多宣传，给他和木头减轻一点潜在危险。
上辈子安鲤最后到手的钱只有5万块钱，其中还包括学校给的1万元奖金，这次也不知道任课老师能给他留多少钱。
因为安鲤的中考成绩，他们小摊的生意不如以往，每天入账的钱少了三分之一。
“呦，大学霸，又来摆摊了。”
“中考前五名都会有奖金，听说第一名有10万块钱，你们有这个钱怎么还来摆摊？”
这些话安鲤这段时间听了不下百遍，只好再次面带微笑地再次把说了一遍又一遍的回答说出口，不软不硬地怼了回去。
“10万块钱我还没见到呢。而且我们两个是孤儿又没有成年，不摆摊赚点钱怎么活下去？又不会有人给我们掏钱。”
“真羡慕你们有父母给你们掏钱，不像我们两个要自己想办法搞钱。如果你们想照顾我们的话，欢迎以后常来光顾，我们高中的学费和生活费还差好多钱嘞，想买衣服都没钱买。”
上一辈子的安鲤听到周围其他人这样暗含嘲讽的话或许会觉得十分难堪，现在的安鲤，内里有一个三十岁的灵魂，已经能坦然面对孤儿这个身份和没钱的窘迫与难堪。
他们还要靠这些人赚生活费，被人刺一句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要找茬的人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但又说不出来有哪里不对劲，干巴巴地转移话题，“另外一个男生呢，最近怎么就你一个人摆摊？”
安鲤继续微笑，“他最近身体不舒服，一摆摊就觉得手心痒痒的，我就没让他来。”说着把打包好的盒饭递给对方，“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木头和他一起摆摊，听到有人因为中考成绩对他阴阳怪气总是会忍不住生气。木头不想他平白无故受气，总想上前和那些人理论。
木头不是会主动和其他人起冲突的人，可每次遇到他的事情，木头的忍耐度就会很低，不想看他被人阴阳怪气，总是想护着他不被人欺负。安鲤担心他为了自己和别人起冲突，便把他留在家里学习。
安鲤知道这些学生没有坏心，只不过是发现门口摆摊赚钱的身世可怜的人居然是个大学霸，还是排名靠前，即将有大把奖学金入账的学霸，一时间心里难免有些不平衡罢了。
送走客人，安鲤继续站在小摊旁边，等着下一位顾客。客人没等来，安鲤等来两位二高的老师，一位是二高的高三教导主任兼副校长，一位是二高招生办主任，这两位老师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找他了。
自从中考成绩下来，二高便一直在努力争取全县中考成绩前一百名的学生来二高上学，但是中考状元安鲤却一直没有联系到，对方的电话也一直打不通，要不是副校长在校门口的小摊上买饭时无意间听到学生们说起在一中光荣榜上面挂着的安鲤正在他们学校门口摆摊，他自己又亲自找过去确认了一遍，他们还在一直努力联系人呢。
附近的摊主看到二高的老师又来找那个叫安鲤的男生，纷纷往他们哪个方向看过去，有人甚至直接走到他们三人身边光明正大地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安鲤同学，我们上次说的事情你考虑怎么样了？只要你来二高上学，高中三年不仅学费和各种学杂费全免，而且额外每月会有500块钱补助，学校还会再额外一次性给你5万元当做是你从一高来到我们二高上学的补偿，你的朋友也能来我们学校上学，不用像进一高那样少一分需要交一万块钱。”
“咱们二高距离你们住的地方也近，你和你朋友可以选择走读，也可以选择住校，重点班的师资也是全校最好的配置，各科老师都是有着二三十教龄的特级教师，教学经验丰富。一高虽然学校环境比二高好些，但是他们的老师大多都是年轻教师，和咱们二高的师资力量是比不了的。安鲤同学，你和你朋友在二高上学，可是能比在一高上学学到更多的知识。”
“如果你在二高上学考上了清华或者北大，学校到时候会给你二十万奖金。如果你不相信，入学后学校可以和你签书面协议。一高虽然今年搬了新校区，设施比二高好上一些，但是我可以拍着胸脯说，一高的教资比不上二高一点，它也就强在学生生源好，学生入学分数普遍比其他高中高。每年全县前一千名的学生，一高每次都可以优先挑。”
安鲤有些犹豫，二高的师资是不错，但是学习差的学生也多，时不时就有学生约战打架，而且学校的管理也没有一高严格。他自己是管理严格不严格都能学习，关键是木头要是这辈子还在这样的学习氛围下学习，那成绩估计和上辈子没什么区别。
见安鲤犹豫不决，两位老师也很焦虑，他们抢在一高之前先一步找到安鲤并且谈了条件，可千万不能让这个好学生跑掉了。
“安鲤同学有什么要求可以说出来，我们会尽可能满足。全县前三十名的学生已经有一半答应在二高上学，重点班老师管理也很严格，安鲤同学不用担心会没有学习氛围。而且高一新生的教学楼在新教学楼，宿舍也在新宿舍楼，条件不比一高差。”
招生办主任想到安鲤的那个高个朋友，在一旁又加了一句，“普通班的学习氛围虽然比不上重点班，但也不错。咱们重点班的老师也要教普通班的课，重点班和普通班也就差在学习氛围上。而且等到高二上学期也会分班，到时候你和你朋友完全可以凭实力一起进入重点班。”
主任这句话点醒了安鲤，对啊，木头又不会一直待在普通班，这次他们高中三年一起吃，一起住，一起学习，木头完全可以在高二分文理科时和自己一起进入重点班。
周围人听到二高给出的条件心里直冒酸水，自家孩子怎么就没这待遇呢！ 本来就羡慕嫉妒得心脏疼，看到安鲤那犹豫的样子更气不打一处来，犹豫个屁啊，搁这儿摆什么谱？
“既然两位老师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在二高上高中吧。”在哪上学不是学，更何况二高的老师已经来找他很多次了，木头也说他们两个在哪里上学他说了算。
两位老师听到这位安鲤同学终于松口答应，当即说要带他办理入学手续。
“啊？老师，咱们现在就要去办理入学吗？”新生入学手续不是在高一新生开学报名那一天吗？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们先去带你办个入学手续。”以前也不是没有这边刚谈好条件，一高那边就把人抢走的先例，还是先给人办个入学手续，把准考证压下来更妥当。
半个小时后，安鲤走出二高校门口。这短短半个小时内他不仅给自己和木头办理了入学手续，签了协议，还被副校长带着见了重点班的各科老师。
至于学校答应给的5万块钱，学校说下午就会让财务去银行办理转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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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谁把安鲤他们两个会在二高上学的消息传出去的，小摊前多了很多学生来问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还有周围摆摊的摊贩询问他们两个学校有没有给他5万块钱。
之前教育局会给中考第一名10万奖金的消息刚出来，没两天家里就被小偷入室盗窃，把他们唯一一部诺亚基手机给偷了，这次安鲤更不可能给他们两人招来祸患。
“没给呢，学校说我们两个小孩拿着钱不安全，等新生开学每个月发一点当我们两个人的生活费，三年发完。”
听安鲤这样说，听到的人嘴上说“哦哦，是这样啊”，至于有谁相信这个说辞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安鲤答应在二高上学的缘故，来买粥或者买盒饭的二高学生又多了起来，而且对安鲤的态度也好了许多。不仅如此，还有学生让安鲤好好学习，争取考上清华或北大给他们二高争光，气死一高的学生和老师，让安鲤哭笑不得。
二高即将放暑假，距离上一次地理老师她们去教育局开会已经过去半个多月，安鲤的10万元奖金依旧没有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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