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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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带着钱直接去了开卡银行，把今天赚到大部分钱存进银行卡，留下513元用来买菜、买肉和做这两天的生活开支，银行卡的余额也从0.17变成了3600.17元。
他们能赚这么多钱，还要得益于二高形同虚设的学校食堂以及二高庞大的学生数量。二高三个年级的学生加起来有一万多人，单是高三一个年级就有44个班，每班的人数在90人左右。
他们所在的三平省是高考大省，每年的高考人数有一百多万，一些地级市的高考学生人数单拎出来和某些省份每年的高考人数不相上下。
接下来几天，安鲤他们两人逐渐习惯了这样的摆摊节奏，期间赵叔又来了几次，周围一起摆摊的摊主也都知道了他们两个人是孤儿还欠了别人一大笔钱，可能是看他们可怜也没有为难过他们。
安鲤他们的摆摊生意逐渐步入正轨，每天都能收入三千多，接近四千块钱，扣除每天买菜、买肉和做生活开支的钱，手里的钱全部存进银行，银行卡里的金额正以喜人的速度不断上涨。
赚了钱，安鲤在摆摊第三天便给了木头2000元，让他拿着钱还给卖他们三轮车的工友，等木头再回来，却给他拿回来1500元。
“你怎么把钱又拿回来了？”
“太扎眼，还是谨慎一点好。”宋暮野把钱塞进小鱼的裤兜里。
安鲤没想到这茬，他只想着赚了钱一直拖着人家的钱不还不太好，却忘了他们两个未成年短时间内就能拿出来2000块钱还债太显眼了，容易遭到不怀好意的人的算计。
……
宋暮野坐在沙发上，看着在一旁数钱，拿着记账本写写划划的小鱼，把他今天去工地还钱顺便去了一趟他们的初中学校打听到的事情讲了出来。
“我今天在校门口遇到了你班主任。”
“啊？你去学校门口干嘛？”安鲤不理解地问道，他们住的地方距离他们之前读的初中学校挺远的，不知道木头去初中学校干嘛。
“去问中考成绩。”
“我班主任有说中考成绩大概什么时候出来吗？”过去这么多年，安鲤早已经忘记初三班主任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了，只记得对方把教育局给他发的奖学金昧下不少。
“嗯。”宋暮野点了点头，把打听到的消息讲给小鱼听，“要等到7月13号下午18点以后才能在网上查到成绩。”
“今年怎么提前啦？那不就还有三天时间就能查到分数了？！”想到自己这辈子的中考成绩，安鲤心里有些忐忑，可一定要是第一啊，他还想着拿那几万块钱奖金呢。
安鲤看重中考成绩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木头的成绩。木头上一辈子满分750只考了507分，比一高录取分数线少1分，结果他当时像个傻子一样，根本没敢和来家里劝他上一高的一高招生办老师说想让木头和自己一起进一高，害得木头被调档到私立高中，高考只考了478分，上了北京一个三流学校。
重活一世，安鲤怎么也要发挥一下自己的“特权”，那么多掏钱走后门进一高的学生，他怎么就不能搞“特权”了？如果这次他还是全县第一，那他和一高谈条件的底气也就会更足。
***
第二天中午，安鲤和宋暮野照例在二高门口卖盒饭，遇见了自己的初中地理老师。
安鲤在看到地理老师第一眼只觉得眼熟，没认出来是谁，后来才想起来是初中地理老师。
他上了高中以后的理想型一直是像地理老师这样做事干练又性格温柔的女生，曾经在街上无意间遇到画着淡妆，披着及腰波浪卷，穿着黑色长裙和小披肩，脚踩黑色细高跟鞋，和朋友一起逛街的地理老师，安鲤记忆特别深刻。
“老师怎么会来这里？”
“我下午一点半要去县政府参加中考座谈大会，我男朋友开车送我路过这儿，我刚才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呢，没想到真是你们兄弟俩。”地理老师指了指身后的车子，那里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坐在驾驶位，和她身上的西服套装很搭配。
安鲤顺着老师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心里皱眉，怎么是这个人，他记得上辈子这个男人在自己上高二时出轨了一个比地理老师家世更好的女生，那个女生的父母是省财政局的，比地理老师父母的职位高一级，后来闹得很难看。
“原来是这样啊。”
“你们这是在卖盒饭？”地理老师刚才看到和自己学生很像的人在摆摊卖东西，都没敢认，“是不是手里钱不够啊？老师手里有钱。”
说着就要打开小挎包，安鲤赶忙阻止。
“老师千万别！我们最近摆摊也赚到了一些钱，够我们两个人花的。”
地理老师看他拒绝的态度强烈，担心他是因为不好意思，又说了一遍，“你有什么困难和老师说，别不好意思。”
“老师，我们真的有钱，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地理老师没再强求，和他们又聊了两句，提醒他们记得到时间查成绩，便转身上车走了。
……
这个插曲过去后，安鲤他们继续卖盒饭，结果没过多久，他们的小摊前站了一群混混——其中三个人是安鲤他们的熟人，这三个人曾经和他们两个一起在一家私立孤儿院待了五六年，后来那家私立孤儿院关停，这三人被转到了公立孤儿院，安鲤后来经常在街上见过他们三个和一群混混一起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或者拦着长相漂亮的女生不让人家走。
宋暮野见他们站在摊子前不说话，也没有要买盒饭的意思，眼睛一直往他们身上和钱罐上看，伸手把小鱼扯到自己身后，“饭盒5块钱一份，想吃什么菜自己盛。想找事，我奉陪。”
他和小鱼在县城生活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没受到过欺负。
安鲤伸手拉住木头的胳膊，木头十次打架有八次都是因为自己，有人故意找事，他们又没亲戚朋友撑腰，木头只能打架不要命，下手又狠才能让人不敢惹他们。安鲤不想让木头在他们日子逐渐好转的情况下还去和人打架。
“宋哥，谁不知道你打架厉害啊，哥几个最近手头有点紧，来找你借两钱花花。”一个染着蓝头发的男生笑着不怀好意，但也明显不想和宋暮野起冲突。
他曾经看宋暮野不顺眼，找了一群人堵他，结果差点被他不要命的打法吓死——脑袋都已经被板砖砸破了，还不要命地追他们，逮着一个人就往死里揍，害得那些哥们的家长都去他家里闹，他也被自己老子拿绳子捆起来用皮带抽，还要给宋暮野掏医药费。
从那以后，他真的是惹谁都不敢惹宋暮野，这家伙就是一条疯狗！
安鲤听人说起过这个男生，有人说这个男生家里特别有钱。
鬼才信这些混混的话，他们明摆着就是想仗着人多势众想找茬和他们两人要钱，俗称“保护费”，安鲤毫不客气的开口怼回去，“我们两个穷得都要揭不开锅了，全身加起来的钱还不够买你家汽车上一个零部件，你跟我们借钱花？”
男生也很郁闷，要不是他老子不给钱，他这两天也不用穷得喝西北风，请客吃饭都没钱请。
木头14岁被人打得浑身是血在医院躺了一个月的事情，安鲤可不想再经历一遍，如果对方要的钱不多，他们也不是不可以破财消灾。
安鲤开口问道：“你们要多少钱？”
宋暮野拦住小鱼不让他说话，他不想给钱，也不想服软，对这群混混说道：“我们去旁边聊。”
安鲤看得着急，拽着木头的胳膊不让他走。
谈个屁啊！没看到他们人多势众，他们今天肯定是拿不到钱不罢休。
“去哪谈？”一个戴着眼睛，瘦瘦高高看起来很斯文的男生从后面走出来，问完扭头看向安鲤，“年级第一怎么这么胆小？我又不会把他怎么样，你不要这么害怕。”
安鲤听着话感觉对方认识自己，仔细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自己的同班同学，但是记不起他的名字了，从初中到高中两个人一直都是一个班，每次考试，自己是年级第一，男生是年级第二。
男生家世好，家里人对他要求也高，安鲤曾经听人说过男生每次都会因为年级排名回家挨训，但是安鲤就是靠每次有奖学金的大考赚生活费呢，每天都忙着学习，不管大考小考都会好好考，也没心情关心对方回家挨训的事情。两个人也因为成绩的事情，同班6年一直没怎么说过话。
以前没看出来啊，这家伙斯斯文文的，居然敢和一帮所谓的好兄弟一起当街“抢”钱。
“你管我胆子小不小，你们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安鲤拉着木头不让走，万一他们一群人打木头一个怎么办？
“我去那边等你。”男生指着一个方向，说完便抬脚离开了。
“我一会儿就回来。”宋暮野丢下一句话也走了，安鲤拉都没拉住。
“哎！木头你！”安鲤一个人站在摊位前生闷气，越看这群人越不顺眼。
“大家都认识，我们老大又不会把人吃了，你这么担心他干嘛？你是他妈啊？”和他们两个人住过一个孤儿院的刘冬在一旁阴阳怪气，当初就属这两个人关系好，两个人互相护着，恶心人！
“我们关系好，关你屁事！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安鲤没好气地回怼，以前在孤儿院刘冬就经常仗比他们长得高，欺负他们这些没他年龄大、 没他高的小孩子。
刘冬听到这话当即就恼了，要冲上去揍他，被旁边一群人拦住了。
“行了行了，不要冲动。”
“哥们，冷静一点。”
“刘哥，大家都是一个院子里出来的，你冷静点。”其他两个和安鲤曾经待过一个孤儿院的男生也上去劝说刘冬。
安鲤冷眼看着刘冬狰狞着要冲上来揍他，七八个人也拦不住他一个人，心里嗤笑，对他越发看不上。
神经病！他才说一句话就破防了，自尊心脆弱得不堪一击。
最后刘冬被人拦着没机会对安鲤动手，丢下一句“这次放过你，下次再惹我打不死你”狠话，进了旁边的小超市，再出来时拿着一包烟，拆开点上一根，蹲在超市门口的石阶上抽了起来。
安鲤和这群人不认识，和那两个一个孤儿院出来的人也没说过话，看学生们被他们吓得不敢过来买盒饭，便给自己和木头分别装了一份盒饭，端起自己那份自顾自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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