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晚上睡觉的时候，安鲤心里藏着事情一直睡不着，睁着眼发呆，忍不住胡思乱想，猜测明天摆摊的种种可能，但是木头就躺着身边已经睡着了，他也只能自己消化心里的复杂情绪。
安鲤不知道，宋暮野也没有睡，睁着眼看他的后背，听他时不时叹气又害怕打扰自己睡觉不敢叹气太大声。
一直到十一点半，宋暮野看他心烦了将近两个小时还没有要睡觉的意思，伸长手臂把人搂在怀里。
“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
“你还没睡啊。”安鲤翻身和木头面对面。
“马上要睡了，不要说话。”宋暮野拍着安鲤的背，让他赶紧睡觉。
安鲤原本焦虑的心情碰到木头全部烟消云散，情况再坏也不会比以前坏了，在木头怀里找一个舒服的位置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宋暮野等到安鲤睡着了才闭上眼睛，其实他也很担心明天的情况，但是已经有一个人焦虑了，他总不能再把心里的担心表现出来。
……
闹钟“铃铃铃”响个不停，安鲤摸索着关掉闹钟迷糊地睁开眼，脑袋晕晕沉沉，看到陌生的场景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眼皮像有千斤重一直睁不开，往旁边一摔又睡了过去。
五分钟后，安鲤猛地坐起身，看到一旁有褶皱的枕头和床头柜上的闹钟，拿起闹钟看清上面的时间松了一口气，还好才4点15分，不算太晚。
安鲤走出房门，看到木头已经在厨房里淘洗煮粥要用到的材料，在卫生间洗漱好以后去厨房接手了木头手里的活，赶他去把三轮车打扫干净充上电，挂上打印好的条幅。
安鲤熟练地把制作山楂珍珠粥、酒酿元宵和绿豆百合粥的材料清洗好分别倒进3个蒸煮桶，加上水和糖盖上盖子，把蒸煮桶插上电开始煮粥。
他会煮这些粥还要归功于上一辈子大学四年在快餐店的后厨做帮工的经历，那家店是连锁餐厅，专营各类养生粥和日常餐点，他在那家店学到不少煮粥和做饼的方法。
估摸着煮粥要40分钟，安鲤顺便把他们两个人的早饭也一起做了，切好葱姜和西红柿一起翻炒，加上盐和醋，加上水，放上篦子和三个馒头，水烧开了，馒头也馏好了，把馒头拿出来再把鸡蛋液倒进锅里，等烧开以后番茄鸡蛋汤就做好了。
“吃饭了。”安鲤朝外面喊了一声，给他们两个人每人盛了一碗。
等他们把一整锅的番茄鸡蛋汤和馒头都吃完，刷干净锅，三个蒸煮锅里的粥也煮好了。
他们两个人合力把3个蒸煮桶搬上三轮车，盛粥用的纸杯、纸杯盖子、吸管和袋子、装钱的罐子和粥勺也都已经放在车上，正要开车离开，宋暮野突然说了一句，“咱们为什么只煮3桶粥？”
安鲤想都没想回了一句，“不煮3桶粥，煮几桶？不就只……”说着想到什么，站在三轮车前和木头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谁先笑出了声。
他们怎么就没想起来呢？中午才卖盒饭，蒸米饭用的那个桶早上不用也是放在一边闲着，但是他们两个从昨天到刚才一直没想到这件事。
“说不定这3桶粥还卖不完呢，咱们赶紧去二高门口吧，估摸着现在门口已经有学生出来买饭了。”安鲤看了一下时间，5点37分，5点45分应该可以到校门口。
安鲤打开院门，等木头把车开出去以后把院门锁上坐在他旁边，两个人一起去校门口卖粥，开始他们的摆摊第一天。
到达二高校门口的时候，外面已经有学生出来买饭了，安鲤又看了一下时间，5点40分，从家里到二高校门口总共只用了3分钟。
宋暮野把车子停在二高校门口，距离保安室不到5米的距离，安鲤看到其他摊子都在马路对面。
“木头，咱们停的地方是不是太近了？”而且，他们的三轮车距离保安室这么近，这里位置宽阔，按理说应该有人在这里摆摊，他们会不会占了别人的位置？
安鲤担心他们会因为摆摊位置和别人发生冲突，他们两个未成年可敌不过那些摆摊做生意的成年人。
宋暮野哪里会不了解他的想法，下车打开桶盖盛了两份酒酿元宵打包好，“我都已经打听好了，这里早上没人摆摊。”说完拎着两份粥走向保安室。
安鲤眼睁睁看着木头和保安室的两个大叔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疑惑木头什么时候和他们认识的。
“老板，你这里卖的都是什么粥？是不是写的两块钱一份啊？”
正在安鲤往保安室看时，旁边响起一道声音，安鲤扭头一看是两个女生，每人手里还拎着一个鸡蛋饼，看来是刚从马路对面的小摊买完饭准备回学校，刚才说话的是高个的那位女生。
“卖！是2元一杯。”安鲤边说边把剩余2个桶盖打开，向她们介绍起粥的种类，“今天有三种粥，山楂珍珠、酒酿元宵和绿豆百合，你们看看想要哪种？”
两人往三桶粥里看了一眼，两个人商量着各买一种粥，试试味道怎么样，高个女生选了山楂珍珠粥，旁边稍矮的那位女生选了酒酿元宵。
安鲤撕开装纸杯的包装袋，拿起纸杯刚要盛粥，旁边伸过来一只手。
“我来。”
安鲤看木头像是感觉不到杯壁的热度，放下一杯又拿起另外一个纸杯盛滚烫的热粥。
安鲤回过神，赶紧把两杯粥盖上盖子，放上吸管装好袋子递给今天开张头两位顾客。
等她们离开以后，安鲤拿着4张1元的纸票冲木头挥，赚钱啦，这是他们赚到的第一笔钱。
宋暮野也很高兴，不过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又有人过来了。”
安鲤听到他的话，赶紧把钱扔进罐子里，拿起纸杯递给他。
第二批顾客也是两个人，他们的到来像是一个信号，接下来客人一个接一个的来，安鲤忙着盖杯盖，找零钱，根本没有休息的间隙，就连被人围着的不好意思也被接连不断来买粥的顾客给冲没了。
一直到6点45分，出来买早饭的学生逐渐减少，安鲤他们两人才有时间休息，直到6点56分，二高每天7点的早读即将开始，再也没有学生出来买饭。
安鲤看着已经堆满罐子1/4的钱和已经下去一小半的3桶粥，其中山楂珍珠粥和酒酿元宵卖得最多，心里终于踏实几分，“不知道今天早上能不能把粥卖完，希望粥卖完的时候，罐子里的钱能有一半。希望粥都能卖完。如果不够卖，咱们明天把另外一个桶也用上。”
明明还有粥没卖完，安鲤已经想着四个桶都用上的场景了。
宋暮野把桶盖盖上，坐在车座上看着小鱼站在车旁，双手放在车斗里悄摸摸数钱。
半个小时后，宋暮野看到小鱼脸上难掩激动地让他猜猜赚了多少钱，他思考了几秒，试探性地说出一个数字，“350？”
“错！是526！”安鲤激动地宣布了自己数的钱数。
宋暮野也惊了，居然有这么多？！
“我数了2遍，就是这个数！”
两个人都被这个数字震惊了，这还是他们一个小时赚的钱，照这个速度赚下去，他们一个星期就能把花出去的钱挣回来。
有了好的开头，他们都对摆摊充满了信心。
宋暮野看到他们带过来的一袋纸杯还剩下二三十个，让小鱼待在这里看摊子，他回家拿东西。
过了10分钟，安鲤看着戴着鸭舌帽的木头拎着四包东西和一块长木板回来了，他拿了两大包纸杯、一包杯盖和一包吸管，木板用来架在车子上放盛粥的杯子，这样自己盖盖子也方便，而装钱的罐子放在木板下方，就在自己的眼底下。
看着木头把拿来的东西放置好，安鲤又看到木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没撕开塑料封的口罩递过来，他自己也掏出一只戴上。
安鲤撕开包装戴上口罩，看了一眼时间——7点45分，距离早自习结束还有2分钟，来二高门口摆摊的车子也多了7、8辆。
两分钟后，铃声响起，铃声还没落下，安鲤看到已经有学生冲出教学楼。
安鲤他们的小摊距离校门口最近，学生一出校门口第一眼就能看到他们的摊子，大家都有早上喝粥的习惯，也因此有很多学生犹豫片刻便抬脚来他们小摊买粥。
于是，安鲤他们在时隔一个小时后又忙碌起来。
早自习下课来买饭的人比早上那一批的人更多，安鲤只记得他一直在盖杯、装袋子、盖杯、装袋子……吸管需要学生自己拿，钱需要学生自己放进罐子里，除非需要他找零钱，否则他根本没时间把手放进钱罐子里。
8点15分，距离二高上午第一节上课还有5分钟，每个摊车前的学生在逐渐减少，安鲤他们今天准备的3桶粥只有绿豆百合粥还剩下成人一个手掌宽的余量。
大家似乎都不怎么喜欢绿豆，知道其他两种粥卖完了以后，10个来买粥的学生有8个在知道还剩下绿豆百合粥以后扭头就走，最后他们卖给二高的老师和去上班的路人总共7杯，他们两个每人又喝了2杯才把剩下的粥喝完。
安鲤和宋暮野两个人对视一眼，手脚麻利地把车上的东西收拾好，开着三轮车往家里赶，要不是路上的车子和行人太多，安鲤恨不得1分钟到家。
两人回到家，安鲤抱着钱罐子在前面，等跟着身后的木头把院门和房子的大门从里面反锁，两人一起进了卧室，又把卧室的房门从里面反锁。
这是他们这么多年的习惯，只有在卧室，他们才能放心数钱。
两个人坐在地板上，两人的双腿围成一个封闭的区域，安鲤把钱倒在里面，一人一半开始数钱。
1元，2元，3元……78元，98元……764元。
“我这里有764，你那里有多少？”
宋暮野把手里的钱交给小鱼，“我数了一下有632。”
“那加起来就有1396？！也就是说咱们今天早上卖出去698份，将近700份。”这个金额未免太惊人了！
安鲤从地上爬起来，找出记账本，把今天早上赚的钱记上去。
“既然粥这么赚钱，我们今天下午可以继续去校门口卖粥。加上咱们喝掉的四杯，250毫升的杯子可以卖702杯，按照今天的量准备，一桶可以卖234杯，也就是58500毫升。不过今天的粥有沾到桶盖上，以后可以每桶准备少一点再把原来准备蒸米饭的桶也用上。”
4桶57升的粥，按照250毫升一杯可以卖912杯，也就是1824元，不过，今天早上卖的粥也是勉强卖完，下午可以试着多煮半桶的量试试水，如果能够卖完下次再多煮一些。
“嗯！”
***
安鲤两人看了一下时间，8点57分，二高上午第四节课下课是中午12点整，他们最晚要在11点45分把车子停在二高门口，也就是说他们有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准备中午要卖的盒饭。
“咱们要快点了，三个小时要做7道菜。”
两个人看到时间都很有紧迫感，安鲤给木头指派任务，让他去淘米蒸米饭，再把三个粥桶和盛菜的餐具给洗干净，自己负责择菜、洗菜和炒菜。
他们只有一个炒锅和一个煮粥馏馍的锅，安鲤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饭菜做出来。
厨房空间小，宋暮野把东西拿到外面院子洗，院子里有房东安装的水龙头和农村常见的水池子，安鲤则在屋子里干活，两个人分工明确。
两道荤菜，安鲤打算做芹菜炒肉和红烧肉，选这两道菜是因为他想着第一天摆摊做肉菜，想做他和木头都喜欢吃的菜。
五道素菜，安鲤准备做简单耗时短的菜，分别是番茄炒蛋，醋溜土豆丝，清炒木耳，青椒炒火腿，麻婆豆腐。
虽然上辈子在大学学校食堂知道番茄炒蛋被认为是个荤菜，但是安鲤活了这么多年，印象中番茄炒蛋和青椒炒蛋这类的菜都是素菜，还是把番茄炒蛋分为素菜来准备。
安鲤做第二道荤菜时，木头进来了，拎着小板凳坐在一旁帮忙择菜、削土豆皮。
11点49分，他们终于把饭菜和全部做好，花了5分钟把最后一道饭菜盛出来放进一格格的餐具里，连同米饭一起搬上车，盒饭那些打包要用的东西已经被宋暮野提前放上车。
两人着急忙慌地开着三轮车往二高门口赶，在上午第四节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一刻终于赶到校门口，加入了摆摊大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