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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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的几日，虚弱的身体只能支撑你走到珊瑚宫外，你整日整日的坐在珊瑚宫门口的扇贝台阶上发呆，看着四周海水入瀑轰鸣着奔向深渊，看着透明的水母精灵聚散离合。
你沉默的拒绝了心海对你的治疗，因为你隐隐觉得死亡是自己才是自己归宿与解脱，自己和那些鲜活灿烂的生命截然不同，带着行将就木的腐朽气息。
等到你独坐三日的时候心海坐在了你旁边：“还是没有想好么？”
你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
心海也没有气恼，她对情绪的敏锐证实了她确实有人鱼一族的血脉。她陪你静静地仰望天空：“倦鸟归巢，孤雁南飞，你是不是找不到家了？”
那个字眼让你无端心头一颤，疑惑的询问：“家？”
“对呀。”心海温柔的冲你笑：“家是每个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也是很多人启航的锚点。”
你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更不知道自己的归处和起点。
心海不知道是将你看成了流民还是病人，但这是你三天来唯一愿意说话的时候，她循循善诱：“那你不想知道这些么？”
你迷茫的看着她，因为你从来没想去探究过自己的过去。
或许你是迷茫的模样触动了她的心弦，心海轻柔心疼的抱住了你：“没有过去和未来是一件很痛苦吧。”
带着包容、温柔甚至有些慈爱的怀抱将你全然裹住，心海身上珊瑚珍珠的气息带着大海的味道。
大海可以包容所有的伤痕和泪水，将所有的痛苦沉淀而后迎来新生。
从醒来就纷乱的脑海逐渐安静了下来，贫瘠的心田上骤然一颗埋藏在最深处的种子无声挣扎。
你……或许想要活下来。
不是如同木偶般看着这个世界，而是想要更灿烂、更真实的感情。
心海敏锐的察觉到了你的情绪的变化：“开心点了么？”
你轻声道：“我……我想出去走走，想知道过去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心海十分欣慰的看着你：“有这样的想法很好呀，但是你想明白了么？你是想要见未曾经过的风景，还是去探寻自己的过去？”
你不解：“这两者有何区别？”
“过去是你的起点，如果你是在追寻过去，那你永远也看不到未来。”
你从心海的双眸中似乎看到了其他东西，突然开口问道：“心海小姐为何会在海滩上捡到我？”
心海十分坦诚：“因为我得到了珊瑚宫的指示，当从你嘴里听到奥罗巴斯的时候我确信你就是珊瑚宫所指向的那个人。”
“珊瑚宫的指示？”你没明白。
“整座海祇岛的居民实际上在远古时期都来自于渊下宫。那里封存着我们惨烈的曾经，也是我们脱身的故土。”心海虔诚的叙述着过去：“而所有的子民都如今都生活在阳光下、和平安康，但只有巫女一族知道，渊下宫中还有一丝魔神的残留。”
“魔神？”这个名字听起来颇为耳熟。
“是的，正是奥罗巴斯大人的魔神残留，我曾以为他是守护海祇岛，但直到你的到来让我知晓，或许魔神的灵魂或许是在等故人。”心海看向你：“你愿意去见他么？”
你想了想：“所以，你是为了我的过去？”
心海愧疚的看着你：“非常抱歉是有目的的接近你，但是我也真诚的希望你能拨开过去的迷雾，走上崭新的未来。”
你知晓她确实这样真成的祝福你。
一路走来，所有的人都是真心的爱护你、喜欢你、祝福你，但你却在所有的祝福声中坠入泥淖，越陷越深。
你挣扎厌了：“好，我去见他。”
心海看到你的模样更加愧疚了：“对不起。”
“不，你不需要愧疚的，无论你处于什么样的原因，终究是救了我，我会铭记于心，将来如有机会我也会报答你，报答整个海祇岛。”你同样真诚的看着她：“为了某个愿望救了一个人的性命，并不是什么错误的事情。现在带我去看那一抹残留吧。”
心海带你来到了渊下宫，却并非已经被发现的任何一处，此处偏远得甚至看不到那个高大的人造銮舆。
那里从高空的虚空之处蜿蜒垂落下来了一截龙骨。
说龙不太确定。那实际上是一截蛇骨，从骨头都能看出来昔日这条蛇形状的魔神腾飞之时会是怎样遮天蔽日的模样。
心海带着你落在了龙骨的尾巴上拾阶而上。在龙骨的中间立着一块骨碑。
你从那骨碑中感觉到了强烈的熟悉感，仅次于绫人体内的神之心，不等心海解释就被吸引上前触摸。
骨碑似有所感，原本无字的碑面逐渐显现出了他真正的名字——那是上古语言，你能看得懂，正是奥罗巴斯的名字。
珍格格空间随之发出鲸落一般悠长空灵的长鸣，虚空之中浮现出无数的光芒，如同星海般梦幻。
那些星光在骨碑处聚拢城了一个透明的灵魂。
那是个成年男子的模样，一头银色长发及腰，黄金般的竖立瞳孔，野性不羁的衣领下露出了若隐若现的银色鳞片，身后还有条两米多长的蛇尾。
他环视四周后目光落在了你身上，声音低沉磁性：“时语大人？”
你不曾对这个人有印象，但大概猜出了是谁：“你是……奥罗巴斯？”
“您记得我？”他眼眸带着伤心和意外。
你摇了摇头，指了指骨碑：“你墓碑上写的。”
那男人惊愕之后更多是是释然：“也是，我应该早就死了。”
“他们说你的这一缕残念回应了我，所以我来找你。”你微微仰头看向他。
他诚然点了点头：“这一缕残念实际上是一个承诺，按照摩拉克斯的说法，是一个契约。”
“那契约的内容是什么？”
“契约的内容是您帮我离开璃月大陆，我以后也会回报您。”他冲你伸出手：“所以您现在有什么困难需要我的帮助么？”
你并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反应过来之后真的开始思考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帮助。
“那你可以帮我毫无痛苦的死去么？”你认真的问。
他更加诧异的看着你，眼底带着看穿沧海桑田的悲悯：“不可以的，时语大人，这样违背而来契约的要求。”
“为什么？”
“契约需要见证，你我契约那位见证者之所以愿意出面契约是因为我与他达成了另外一个永恒的契约：我永世不可伤害你的要求。”
“见证者是谁？”
他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你：“您忘记了过去？”
你点了点头。
他又确定道：“您还失去了所有神之心。”
“神之心？”心海有些诧异：“那不是七神才拥有的……”
“不，时语大人的神之心并不具有那样强的力量。”奥罗巴斯摇了摇头：“您经历了什么？”
你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思忖片刻后道：“我可以帮您寻找会部分的记忆。如果您需要的话。”
你总觉得这世间的轨迹都是有迹可循的，即使想要离开轨道也最终会偏离回来：“那你可以帮我做其他事情么？我不是很想知道以前的事情，”
奥罗巴斯深深的看着您：“您在害怕，时语大人。”
被别人点破这样的心思，任谁都不会很舒服，你嘴硬道：“我没有。”
“我能感觉到您的生命在流逝，也是因为您遗忘的过去么？”他口口声声的敬称却毫不领情的将你所有的遮掩都撕开。
“不需要你来管！”你少见的有些恼羞成怒，转身就想要离开，却被无形的屏障挡住。
“时语大人，您的脾气倒是没有变。”他有些失笑：“虽然您不想恢复记忆，但我也不愿您这样懵懂的消失在世界上。还请饶恕我的失礼。”
你还没反应过来，奥罗巴斯拽着你坠入了虚空的星河之中。
你的惊呼声瞬间被星辰淹没，强烈的失重感勾起了你最害怕的感觉，不由的闭上眼等待自己死亡的那一刻，过了许久周围都寂静无声，也并没有你想象中的痛感。
许久都没有反应之后你才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稻妻城。
周围紫樱飘落，大街上熙熙攘攘，但你周围方圆数米都空了出来，周围的人或大胆或震惊的看着你。
你刹那间明白：是幻境，也是你的回忆。
就在你迷茫的时候，正对面的神里绫人温柔无奈的看着你：“时语小姐，我还要公务要处理，你这样让我很难办的。”
你听见自己说：“可是我这么多都是特意给你买的呀！有青团味的、樱花味的、鸣草味的、唔……还有鬼兜虫味的！”
说着把手上的一排奶茶举给神里绫人看，神情之自豪、态度之诚恳让神里绫人身后的家臣都目瞪口呆。
没错，一排奶茶，因为买得太多两只手领不过来，你直接从小摊旁折了一根樱花树枝，并且自认为很有情趣的留下了枝头的那一部分，此刻正对着神里绫人的鼻尖。
为首的红衣黄发的家臣更是没忍住差点笑出声。
绫人微微侧首，训斥道：“托马！”
那红衣黄发的家臣瞬间不笑了，闭紧嘴巴但眼睛里还是盖不住的笑意。
你一脸求夸奖的等着神里绫人的回应。
“时语小姐，非常感谢你送我的礼物，但是我现在确实有要事，等我回来再和你聊，可以么？”神里绫人在众人善意却玩笑的眼神下依然绷住了脸面，回答的可谓是十分熨帖了。
但是你不愿意，毕竟他用这个借口拖延你好几次了。
“不行！”你气愤的叉着腰：“你都躲我好几次了！这次必须和我说清楚，不然就带我一起去玩。”
神里绫人似乎是真拿你没办法了，卸下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无奈同意：“可以和我一起去，但不准捣乱，什么都听我的，知道么？”
“好耶！”你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完全没注意到神里绫人温和的表象下探究的眼神。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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