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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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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将离的脑子一下子炸了,监视居住?什么意思?要判刑吗?封家倒了?她无法想象,那样的封氏,那样的人,怎么会,那他,能承受的来吗?
隔了几天,孟将离又被叫过道警局,进行询问,来确认两人在一起期间的一些资金,流动问题。
孟接离浑浑噩噩的被带到问询室进行了询问,所有问题她也很老实的回答,这么多天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却还是克制不住自己。
门外的靳朝欢心中五味杂陈,他并不知道孟将离口中的那人是封涵雪。
他也没想过孟将离竟然会被牵扯到这样的事情之中,上次有朋友见过他的页面.认出了是孟将离,才告知他的。
这次听说又有信的事情要确认,他匆匆忙忙赶来,说实话,他的思绪也有些乱,但他更多的是想保护她,让她远离这些。
孟将离回到家后,她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她发了很久的呆.想了很多的事,终于忍不住。
孟将离开始疯狂的找他,试图去了解这些事,她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找到了席正东、顾怀之、靳亦乐,她甚至想去找安洁如,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可后来她才知道,这次的事,荣家是主导,以他为首的几大家族也没有一个手软的,瞬间鲸吞蚕食了整个封家,让封家措手不及。这其中竟然有顾家和靳家。
“为什么?你们不是朋友吗?你们怎么能联手去害他?”孟将离对靳乐东说。
“孟将离,你既然已经抽身了,就别趟这趟浑水,他伤害过你。你安稳过你自己的日子,房子也好,钱也好,他给了你,就是你应得的。
这么多年,他身边不是没有别的女人,虽然得到的未必有你多,但也不少。你不是最特别的,过去就过去了,封家倒了,封涵雪完了,你何必再过多追问。”
“我…”孟将离知道她没资格过问,但她忍不住:“我是与他没什么关系了,甚至是糟糕的结束,但我尚且觉得不忍,你们称兄道弟这么多年,你就不会觉得于心不忍吗?”
靳乐东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江城四少是外人的戏称。这背后是四大财团的利益纠葛,而江城又何止四个家族?这些家族集团交叠在一起,就是一个小型金融圈,荣家与封家势均力敌。
加上齐家,自是更胜一筹。顾家受封家压制太久了.有了这么一个翻身的机会,又怎么会放过。
靳家……也只是利益趋便罢了,无论你信不信.我从没想过害我兄弟,事发的时候,我被调到了国外。
回来的时候.封家已经出事了.木已成舟,我也无力回天。这是我大伯的决策.我根本左右不了.你与其来找我。不如去找我哥!”
“你哥?”孟将离皱眉,不明所以。
“不要告诉我,你到现在都不知道,靳朝欢才是靳家的继承人,我大伯唯一的儿子。”
靳乐东一脸惊异。孟将离的表情更是惊讶不已,“他没告诉你?你也没问??
孟将离想起他与自己说的那个故事,明白了其中的一些隐秘心伤,没有回答靳乐东,只是摇头。
回到家里以后,犹豫很久,还是没有打电话给他,她不想伤了他的心。
孟将离是知道叶知秋和荣石的事情的。所以没有问叶知秋,反倒是叶知秋主动联系了她。“阿离,这事水太深,不是你可以掺和的,封家都玩不起,你何必把自己往里搭?”
孟将离“我不是不自量力想去掺和什么,可是知秋,连我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刚分开的时候我恨他,天天诅咒他,希望他过得不好,后来,我只想忘了他。
可他真遭了难,我却不舍了,他那样的人,怎么能忍受这些,我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可我却忍不住什么都不做……”
将心比心,孟将离说的,叶知秋又如何不懂。
怕你过得太好,又怕你过得不好,更怕你无论过得好不好,我都参与不了。
叶知秋“唉……封家的事,荣石筹备了太久太久,不是临时发难。联合了很多利益团体。
封家,已无力回天了,荣石和封涵雪是旧怨,不是简单的金钱问题,我是担心你会被波及,袖手旁观,才能明哲保身。”
孟将离“谢谢你,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只是,对不起,养生馆的事我怕是要爽约了。”
叶知秋“没关系,无论如何,我会按照约定以原始股每年分红给你的。”
孟将离“不用了,我……”
叶知秋“别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除非你不把我当朋友。阿离,我只是希望在你孤注一掷的时候,给你自己留条后路。”
孟将离挂了电话沉默许久。孤注一掷吗?她也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半个月后,孟将离接到靳朝欢的电话:“封家用尽一切保住了封涵雪,封老收了监,但封家名下的产业都要被查封,他现在人在外面,但不知道具体情况。
只是,还不能离开江城,我知道你最近一直都在打听他的情况,虽然我告诉你但并不希望你去找她。
我只是想让你冷静的想清楚。”
孟持离望着自己的右手,上面斑爻的疤痕。她丢了关于封涵雪的东西。却抹不掉这些疤,扔不掉脑中的回忆。所有人都在劝她.她却只想见到他。
几天后,她终于在封涵雪的一处公寓找到了他,她不停的拍门,没有人回应,这个地方是正东告诉她的,她拍门拍了近20分钟,手都拍红了,门,终于开了。
封涵雪半停在门口,眼睛微闭着.一身烟酒气,封涵雪的下巴上有青黑色的胡茬。
“怎么是你?”封涵雪有些不相信,揉了揉眉心,看孟将离还在,便想把门关上。
孟将离哪肯.她一脚踏进门里.封涵雪差一点被推倒,他放开门把手,“你来干什么,看不出来吗?封家败了,我破产了。”
孟将离“我知道。”
“你知道?”孟将离侧脸看向他,很快又变回那个颓唐的模样。
“呵,所以呢,你特意过来看我笑话的?恭喜你啊,你的诅咒都应验了,我遭了报应,一败涂地,看过了?满意了?请你马上走。”
孟将而紧抿双唇,望着他,眼睛有些红,他想起最后一次在医院里,他们说的话,竟有几份时过境迁的凄凉,一句气话,竟一语成戳。
封涵雪“还不走,等什么呢?我现在没有房子,没有钱,这个地方过几天也要被法院查讨了。你还找我做什么?去找那姓靳的去。”
“姓金的?”孟将离一时反应不过来,“你说的是靳朝欢?你什么意思?”
封涵雪“我能有什么意思?人家可是靳家的太子爷,我们早就拜了,你有什么好藏的,你们不是挺好的吗?”
“哈。”孟将离怒极反笑,”是啊。我们是挺好的。他也比你强多了,看看你现在,哪里还能和他比,你已经度了,你像个垃圾一样践踏自己。哪里还有那个叱咤风云封少的样子。”
“我废不废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笑够了,数落完了,就请你离开。”
封涵雪陷在沙发里,边说边给自己灌酒,上好的红酒也不醒酒,开了封就往嘴里灌。与当年教她品酒的模样完全相反,孟将离气不过,冲上去甩开他的酒瓶,“别再喝了。”
酒瓶飞出去划出一道漂亮的孤度,砸在了墙上,炸开红色的酒花,酒香四溢。却留下斑驳的污渍,一片狼籍。
两人都愣住了,望着那顺着墙面滑下来的液体,像血,似泪。
“最后一瓶了,可惜。”封涵雪说着,模样却不是惋惜,而是悲绝。
封涵雪起身往里屋走,“你走吧,别来了。”说完关上门,孟将离望向那门,没有再去敲,有些门,是她敲不开的,一如封涵雪的心,冰冷而疏离。
第二天,孟将离敲了一天的门,打了一天的电话,无人回应。
第三天,孟将离敲了门,开始往门里塞纸条,无人回应。
第四天,孟将离不再敲门,只是发信息,塞纸条,无人回应。
第五天,孟将离什么也没干,只是在门口坐了一天,无人回应。
第六天,孟将离没有去,她告诉自己,清醒点,不要管,不要想,可她满脑子都是封涵雪的模样,那双死水一般的眼眸,与过去的交错重叠,一夜未眠。
早上起来,打开手机打算点外卖的时候,手指突然停住了,她想起这几天似乎从没见过有人给他送吃的,那他都吃什么?
她不相信他家里还有多少库存,他也不是自己会做饭的。
孟将离想了想,从家里拿了个箱子就往封涵雪家里跑,“封涵雪你快开门,封涵雪!孟将离狠拍了门两声,无人回应,她打开了箱子,拿出里面的斧子去砍那门锁,被震的虎口生疼。
一下、两下,孟将离终于砸开了门锁,推开门的刹那,她看到了一地狼藉。
地上都是酒瓶,还有几盒吃了一半的泡面,烟缸已经满了,烟灰落在茶几上,她递进来的纸条打开铺平,放在茶几的第二层,尚算整齐。
孟将离继续往里走,封涵雪整个人缩在床上,背朝着门,一动不动,孟将离突然不敢上前,她有些害怕,害怕他就那样躺在那里,再也醒不过来,直到他微微动了下,孟将离立马扔下手中的斧子,赶紧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