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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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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葛子匆匆忙忙的跑进了班级,她还没歇口气,就赶紧对颜佳说:“佳佳,我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说完她大喘了几口气,让自己的气息平顺下来。
“喜事?”
“丑闻。”
“丑闻?什么丑闻?”
葛子葱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大家都在传,说王兮妹怀孕了!”
“什么?”颜佳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昨天吴兴达应该也听说了,这就是他生气的原因。但女生们说的有理有据的,说她肚子都变得很大了,还说王兮妹休学养胎去了!”
“休学养胎?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们班的女生们都看到了,王兮妹的小腹都凸出来了,不是怀孕是什么?”
“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在高考前夕,怎么能出这样的事儿呢?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谁知道呢!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她不是喜欢博楠吗?怎么可能会怀孕,可女生们说的头头是道的,就像真的是的。”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化学课上,老师正在给同学们上课:“同学们一定要搞清易错的知识点,两个由同种元素构成的单质,二者混合所得的物质不一定是单质,比如金刚石跟石墨,都是碳单质,是由同种元素构成的同素异形体,但二者混合所得的物质是混合物而不是单质。”
那王兮妹也不一定是怀孕吧?颜佳暗暗的想。
“说到金刚石跟石墨,它们的相互转化是否是氧化还原反应呢?答案是不是,转化因反应前后均为单质,转化过程中元素的化合价没有变化,所以是非氧化还原反应……”
王兮妹也是非怀孕吧?颜佳有种预感,她总觉得王兮妹没有怀孕。
佟老师继续讲着课:“酸溅到眼睛中,用3%的碳酸氢钠溶液冲洗后,再用大量的水冲洗,边洗边眨眼,然后再去医院,碱溅到眼睛中,先用大量水冲洗,再涂上2%的硼酸溶液,然后再去医院……”
下课后,吴兴达闷闷不乐,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他对葛子葱说:“这节课,我就听懂了个去医院。”
“那有什么办法,你三年都没好好听讲,能听得懂才怪呢!”
“所以我决定,我要复读。”
“复读?”
“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我要重新开始一遍高中!这次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虽说勇气可嘉,但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多强的心理素质啊!你确定你能做到?这可不是闹着玩,你想好了?”
“想好了!为做一个对社会有用之人而读书。”
“那我只能跟你说加油了,加油!”
“我会加油的!”
课间博楠故意咳嗽了两声,然后用左手拧开瓶盖,再用左手拿起瓶子优雅的喝起了水,颜佳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左手无名指上“G&C”的图案竟然还在。颜佳忍不住问博楠说:“你,没洗手吗?这是不是有点不讲卫生?”
“你每天都重新帮我画一次怎么样?”
“那我画在你心上怎么样?”
博楠定睛看了颜佳两秒,然后说:“佳佳,你学坏了!”
这是博楠第一次叫颜佳佳佳,她觉得心里暖丝丝的,于是就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
中午颜佳吃完饭,景老师把她叫到了办公室,颜佳很好奇景老师找她干嘛,等景老师说完后,她惊讶的问:“让我去医院?”
“王兮妹情绪很不稳定,她说想见你,她妈妈刚才来学校,万分请求让你务必去一趟,劝劝她女儿,她怕王兮妹会做傻事,可我只能答应说尽量劝劝你,让你去医院安慰安慰她,可她妈妈说如果你不答应,就亲自来求你,老师也很为难,这……”
“王兮妹到底怎么了?为很么会在医院?听说她……”
颜佳还没有说完,就被景老师打断,“她不是怀孕,是胎盘部位滋养细胞肿瘤。”
“肿瘤?”
“肿瘤已经转移,她需要进行化疗及手术,可手术的话,她就会丧失生育能力,而且她的情况已经比较危险,肿瘤已经扩散,还是恶性的,即使所有的医治手段都用上,治愈的可能性也很小,她将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她妈妈怕她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颜佳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丧失生育能力?有生命危险?她很难想象王兮妹会有这样的遭遇,王兮妹会死?想到这里,颜佳惊得打了个寒颤。
“你好好考虑,如果时间允许的话,老师建议你去看看她,毕竟她得了这么重的病,也许还会有生命危险。”
“好的,景老师,我抽空会去看看她的。”
“你不许去。”博楠听了颜佳的话后斩钉截铁的阻止颜佳,“你想想,反正也是要死,她已经无所畏惧了,如果她想害你怎么办?或者你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死了,她家人的悲痛无处发泄,说是你逼死了她,是你说话刺激了她她才会死的怎么办?如果她们要追究你的责任去起诉你怎么办?她死无对证到时候你百口莫辩,你还怎么高考?你就要背这个黑锅背一辈子,这样的结果你能承受吗?为了她这样的人值得吗?”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如果她妈妈真的来逼你去看她,你就提出来三个条件,第一,教导主任也要跟你一起去,你跟王兮妹见面的时候他也要在场,第二,你跟王兮妹的对话要被录音,第三,要让她妈妈写个字条或者录个视频,字条上要签字按手印,内容要包括如果王兮妹看到你情绪激动发生意或其他原因发生意外她不会追究你的责任,是她主动要去你去看她的。”
“好,就这么办!”
周末,刘主任跟颜佳一起来到医院看王兮妹,一起来的,还有博楠,不过博楠没有露面,而是在医院外面等他们俩。
王兮妹面色苍白,虚弱的坐在病床上,颜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刘主任说了几句鼓励王兮妹的话,可王兮妹好似完全没有听进去,而是自顾自的想着什么,然后她突然开口说:“颜佳,你诅咒我了吗?”
“没有。”颜佳淡淡的回应说。
“你是私生女的消息,是我散播的。也是我引导的舆论导向,让女生们去欺负你,尤其是那三个给你画花脸的女生,还有你把情书放在教导主任的桌子上,是我告诉柏连城的,还有你的语文试卷,上面的话也是我写的。”
王兮妹说的这些,颜佳并不意外,比起那封给李卉的信,这些好像都不算什么了。
“博聪以前是我们班的,有一次博楠穿着外校的校服来找他,他走近我,眼睛熠熠发光,他鼻子很挺,抿嘴时有浅浅的酒窝,我暗自窃喜,觉得他很帅气,很特别,我以为他像其他跟我搭讪的男生一样,被我所吸引,可原来他只是让我把博聪叫出班级。他看到博聪后,眼神就像汇聚了所有璀璨的星光,那种久违的温暖感染着我,我就这样喜欢上了他。
后来我跟博聪打听了很多博楠的事,我甚至去他的学校想跟他来一次甜蜜的偶遇,可是却没有遇见他。再后来博聪因为跳水池事件而转学了,可是博楠竟然转来了,我在校园里看到他的时候有多开心多激动你知道吗?可他竟然转去了你们班,跟你成为了同桌,他那么在意博聪,而博聪又是那么狼狈的不得不离开学校转去别的地方,所以我猜想博楠一定想报复你,想让你也那么狼狈的离开学校,那我当然要助他一臂之力了!我到处找人打听你,还托好朋友找到了一个你的初中同学,没想到她竟然告诉我说你是私生女,还跟我说千万要保密,她可真是愚蠢。
接下来你全校告白魏百吉,我怎么也想不出博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才让你这么做,但管它呢!魏百吉对你的表白无动于衷,如果这时候全校同学都知道了你是私生女,那你的处境才更难堪,于是我就散播了这个消息。可我就是想不到,你被沈蔺打了,还被不知道谁打得去了医院,你还是没有转学,最后学校的公告板上赫然出现了你跟博楠早恋的警告,博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你,怎么会跟你一起出现在公告板上!我好恨你!恨不得你立刻消失在一高。
可我的机会马上就来了,有一次体活课,车棚里只有一个女生在那里,她偷偷摸摸的,所以我就没有靠近,而是躲在附近,我看到她把两个手机放在一起,手机里传出男生对你吼叫的声音,而另一个手机里你莫名其妙的在解释,我知道了这个女生叫李卉,她跟我一样都恨你。可我只不过给她写了一封信,她妈妈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一切要报应在我的身上?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王兮妹伤心的痛哭了起来。
颜佳平静的说:“可如果没有这封信,她妈妈就不会死。她妈妈死的时候,你丝毫没有愧疚,就连现在你也是,觉得这一切都与你无关。所以上天不是不公平,而是一直在给你机会,是你不珍惜罢了。你对别人的恶就像一个毒瘤,作用在你害的人身上,最终你自己也被它反噬,这就是上天最大的公平。”
“你是说我恶有恶报,自食恶果?全世界有那么多生病的人,他们都是自食恶果吗?”
“他们不是,但我相信你是,就连你自己也相信不是吗?不然你干嘛问我有没有咒诅你?”
王兮妹沉默了,她用双手缕了一下头发,然后悠悠的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颜佳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就走出了病房。
“你们俩谁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算怎么回事?邪情总裁复仇计?波诡云谲校园故事?”从医院出来后,刘主任把颜佳跟博楠带到了学校办公室,对他俩进行询问。
颜佳首先解释说:“就像王兮妹说的那样,我让博聪去跳水池,就是为了耍他,让他长点教训,别再来烦我,可我没想到事情越闹越大,大家都叫他杰克跳儿,他成了全校同学嘲笑的对象,大家一看到他就说什么I jump ,you don’t jump.他最后不得不转学离开一高。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那样对待喜欢我的男生,那些我伤害过的男生,我都已经跟他们道过歉了,他们也原谅我了。”
接着博楠说:“随意伤害别人,害得别人自尊被践踏,人格被羞辱,这难道不用付出代价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每个人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去害人,所以我一开始是为了给博聪报仇的,利用胡晶晶打葛子葱的视频来威胁颜佳去跟魏百吉全校告白,然后再把她是私生女的秘密泄露出去,让她也尝尝被践踏自尊被羞辱的滋味,让她也灰溜溜的离开一高,可我怕她一个女生会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我怕这件事会因此发生意料之外的结果,所以我只是吓唬了颜佳一下,而没有真的说出去,没想到还是有人把事情说出去了。”
刘主任接着问到:“不是要报复颜佳吗?怎么还喜欢上她了?还早恋了?”
博楠回答说:“喜欢是喜欢,但没早恋。”
“都被我抓住了吧?抱在一起了还没早恋?骗谁呢?”
“那是因为我吓唬颜佳说后面有鬼,她害怕了才不得不抱住我的。”
“后没有鬼?我是鬼?”
博楠赶紧解释说:“那不是为了烘托气氛嘛!您怎么能是鬼呢!”
“颜佳被沈蔺打我已经知道了,沈蔺早就被学校记了过,去医院那次到底是谁打的你?颜佳你说,到底是谁打了你?”
“事情过去太久了,就算了吧!我不想再提起了。”
“你们,你们小小年纪心思为什么会这么复杂?简直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有事情不来找学校非要自己解决。”
颜佳说:“如果我找学校,可能会换来更大的欺负,更大的羞辱。所以我惹不起只能选择躲开了,不是所有的问题学校都能解决的,有钱有势人家的小孩欺负平常人家的孩子,这就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就算学校处罚了他们,可如果在社会上,他们的父母去为难报复我们的父母,那怎么办?最终吃亏的还是我们,所以我绝对不会找学校帮忙的。”
刘主任沉默了一会儿,问博楠说:“你还怎么欺负颜佳了?”
“除了威胁她让她去表白之外,我没有欺负她,看着她被越来越多的人欺负,我开始也是觉得她咎由自取,可我后来发现她又倔强又坚韧,自尊自爱还很讲义气,她跟任何女生都不一样,所以我就不知不觉的被她吸引而喜欢上她了。但我们约定好了等到毕业后再恋爱,所以我们没有早恋!”
“所以说你还没坏的彻底,还保留着最基本的底线。颜佳也是,这么漂亮又聪明的女生,能自己摆脱困局,自己洗去污蔑老师的嫌疑,洗去偷钱的嫌疑,还跟那些被你伤害过的男生们道了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说明你还是一个好孩子。”
“谢谢刘主任。”颜佳诚恳的说。
刘主任对颜佳说:“唉!学校不能帮你们解决所有的问题我知道,但如果李卉在收到王兮妹那封信后,能够来找学校,让她跟你当面对质,是不是误会就会被解开,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她妈妈去世这样的悲剧了呢?”
刘主任说完,颜佳跟博楠都沉默着没有回答。
“整个事情我已经大概了解了,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以后每周二的体活课改成思想品德跟心理疏导课程,希望同学们除了高成绩,还有好的品德跟好的素质,如果只知道一味的追求成绩,我们培养出来的却是社会的蠹虫,还是高风险蠹虫,这不是得不偿失吗?算了算了,你们回去吧!马上高考了,别耽误了学习。”
“是!”颜佳跟博楠异口同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