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切除腺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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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
陈复川不知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他刚到家就因为身上出的汗忍不住去洗了个澡，他将脸仰在淋浴头下，回想着两人刚才的相遇。
沈寒君还是那个沈寒君。
只是简单问了他几句就离开了。
等他洗完澡后，何念娇正要下楼喝水，他看着正在擦头发的陈复川，突然闻到了一股很淡的信息素味道，不由得眼神一暗：“小川，你今天夜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
陈复川上楼的脚步一顿：“一个熟人。”
没过多解释就直接上楼回房睡觉，何念娇却是在原地看了他好几眼。
第二天是陈复川要去医院看腺体的日子。
陈复川起来的时候，陈钧霆恰好回来了，在客厅里看着报纸，看到陈复川下楼，似有似无的问了一句：“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晚了。”
陈复川脚步一顿，脸上带着几分没休息好的疲惫，他昨天回来后，怎么都睡不着，但是看着关心自己的哥哥，还是回道：“好不容易放假了想多休息一会。”
陈钧霆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厨房里，王妈正在忙碌的准备着早餐，何念娇坐在陈钧霆的身边，两人即使是伴侣，但动作并不怎么亲近。
往日里何念娇都是自己做饭，但陈钧霆回来后，脸上露出了一点不喜，不让他做饭，也不让他进厨房，何念娇只好在他身旁坐着。
在吃饭时，何念娇给陈复川夹菜：“我记得小川最爱吃茄子了。”
陈钧霆皱了皱眉，察觉到何念娇对陈复川过于亲切了，但没说什么。
饭后，陈钧霆询问了几句何念娇的身体情况，回想起两人刚遇到的时候，他们虽然是协议结婚，但自己不知何时...这么多年来何念娇依旧生疏礼貌。
这时何念娇突然葳到脚了，陈钧霆明显担心的立马上前扶住他：“没事吧。”
脸上的关心藏不住。
何念娇推开陈钧霆的搀扶，不自觉看向陈复川的背影：“没事，快到时间了，你和小川该去医院了。”
*
在出发去医院的路上，陈复川突然记起小时候遭遇的那起绑架案，他是为了救一个omega才受伤的，那伙人本就没想让他们活着，大了几岁的omega一直哭，是个娇滴滴的小男孩，陈复川虽然年纪小，但还是安慰他，后面更是为了让omega先走，被那些人伤到了后颈。
而陈钧霆至今还在找人调查这次的事项，他在商场侵染这么多年，发觉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但他心里也没什么猜测。
在车上的时候，同桌段小希突然给陈复川发瓜，虽然陈复川很冷漠，但是段小希是个话痨体质。
[段小希：陈哥你有没有看论坛，年度大瓜啊。]
[段小希：#（链接分享）]
[段小希：他爱他也爱他，简直是狗血三角恋，这关系复杂的让我头皮发麻。]
[段小希：不过秦南骁真的好渣啊，脚踏两只船，小三还舞到正主面前来了。]
陈复川本来没什么兴致的，但还是多看了一眼。
起因是周生生，就是那次陈复川撞见的和秦南骁偷情的对象，不满秦南骁和白瑜言在一起，他想要上位，于是在论坛公开挑衅白瑜言，故意发自己和秦南骁的床照。
论坛里打得昏天黑地，还有人趁乱发白瑜言的神颜图，说白瑜言是真的美，如果不是个beta就好了。
甚至有不嫌事大的，给白瑜言表白，借机大挖墙角。
就连班级群里也在讨论这件事，不过因为当事人都在说的不怎么过分，但耐不住别人吃瓜的兴致，白瑜言的omega好友茶微微出声叫停了他们。
事情在这还没完。
白瑜言明显生气了，在群里@秦南骁，让秦南骁给个解释，不然就分手，秦南骁则是相比周生生，更喜欢白瑜言一点，于是在班群里开口说话了。
然后班群聊天又被不嫌事大的发到了论坛上。
[顶锅盖遁走，当事人当场对峙。]
-用户匿名
有很多Alpha、beta、omega见状纷纷表示不介意当接盘侠。
论坛里甚至还有人@陈复川，说你的机会来了，备胎。
秦南骁则是苦苦哀求，让白瑜言听他解释，同时想到白瑜言为了他不惜陷害陈复川，让自己拿到了第一，让家里很高兴。
秦南骁在班群里公开开麦，自己喜欢的只是白瑜言，他和周生生只是个误会，并说自己会处理好这件事。
Alpha滥情，有钱有势的Alpha更甚。
大家表示理解。
秦南骁和周生生私聊：“你闹够了没有。”
周生生本想逼宫，但看到秦南骁语气不善，心里也顿时慌了起来，回复道：“我也不想这样的...”
他还想哀求秦南骁，却在消息发出的瞬间只收到了一串红色感叹号。
[你和对方还不是好友，请先通过好友验证再发送消息。]
众人虽然还想吃瓜，但碍于秦南骁的积威收敛了许多，只是在心里渍渍称奇。
秦哥潇洒。
就在这里众人以为事情要结束了时。
论坛又来大瓜了。
有人匿名爆料，有个位高权重的omega是秦南骁的相亲对象，原本高不可攀，但是被秦南骁哄骗得意动，被终身标记了，现在在医院天天以泪洗面。
但是秦南骁不愿意负责，只打算玩玩对方，觉得看不惯omega掌权，而且还嫌弃对方年纪大。
众人纷纷惊叹：“人渣。”
一旦终身标记了那个omega就只能屈服于秦南骁，一辈子都是，洗都洗不掉，时刻要忍受信息素的影响，如果做腺体切除手术，死亡率高达80%，而且还有一系列后遗症。
可以说人不人鬼不鬼了，本来前途大好的omega就这样毁了。
论坛里惊叹的感慨的，秦南骁玩得太大了。
周生生得知这件事后，后怕自己没被秦南骁骗到，那可是终身标记啊，他害怕的连夜扛着火车跑了。
白瑜言：“？？？？？？”
白瑜言则是极其愤怒，秦南骁玩弄他就算了，还做出这样不负责的事，扬言要分手，这时又有人出来吹陈复川了。
说陈复川真是个可靠的舔狗和备胎。
甚至押陈复川会不会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再次得到白瑜言的心。
......
一场大瓜，不知道怎么落幕。
*
这时，某个同城交友群。
上流，门槛高，必须要有身份地位才能进。
是这个群的标准。
群主是个很爱交友的omega。
群里的主要聊天就是，他们互相推荐介绍可靠的Alpha临时标记，让他们度过发情期，也有omega经常讨论Alpha。
众人唏嘘那个被终身标记的omega的结果。
但他们看到秦南骁的照片后，又可耻的说好帅的Alpha，同时也感慨，为什么就没有好的Alpha。同时一篇文，在群里被当教科书般传播，因为实在太写实了，但里面的Alpha又很深情专一，人人都羡慕许明月。
这时群主宋子章开口说话了。
他是个人脉很广的omega，说最近找到了几个可靠的Alpha，他把联系方式发群里就走了。
同时他和那个被终身标记的omega是好友，对秦南骁深痛恨绝把对方拉入了黑名单。
这时有人提了一嘴：“这次度假村有好戏看了，陈家少爷要出现了，听说还是个Alpha。”
有人隐晦的提到了：“陈家这个Alpha好像和沈寒君的关系不简单，那个Alpha之所以消失这么多年，是因为他小时候被绑架过，陈钧霆担心他安全，不知道这次遇到会怎么样。”
“那Alpha小时候挺可爱的，挺有礼貌的一个小Alpha，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长成了什么样子。”
众人众说纷纭。
...
“最近我又遇到了好几个靠得住的Alpha，有时间给大家介绍介绍。”
“哎，秦南骁真是人渣啊，我表哥之前多么高冷强势的一个人。”
“那些Alpha真是，本来我家里也想安排我去和秦南骁相亲的，还好我那天有事拒绝了，现在想想真是害怕啊。”
“幸好我当时也是不想去相亲才逃过一劫，你表哥是真的惨，这辈子就这么毁了，那可是终身标记啊，就算后面去切除腺体，死亡率也高达80%，秦南骁这也太渣了吧，他也就一张脸看得过去，秦家他也不是唯一的继承人，上面还有个哥哥，他母亲还是后来上位的，听说秦家一直都不怎么认可。”
“别说这些了，我最近发情期要到了，我实在不想去面对那些相亲对象了，有没有可靠的A给我临时标记一下，价格好说。”
这时群里的Alpha纷纷毛遂自荐。
“我现在在xx，明天有时间做标记，价格便宜，觉得专业可靠，不是人渣，诚信担保。”
“找我找我，我现在就有时间，你在哪，我立马打车过去。”
...
“姐妹，你要不还是找个专业的Alpha伴侣吧，我当时和我对象就是在这个群里认识的，还要感谢群主牵红线@宋子章。”
“总感觉这些主动的Alpha不是很靠谱的。”
“谁在A城。”
*
很快就到了医院。
陈复川先是前去找南宫厌看了下，在医院遇到了很多omega，有的omega因为实在无法忍受发情期，但又忍受不了Alpha，打算切除腺体。
走廊上的护士正在聊着天。
“腺体切除手术又死了一个。”
“那个omega有钱有势，干嘛那么想不开。”
“腺体可是ao人群最重要的部位，本来就比一般的地方要敏感脆弱，那得多疼啊...”
陈复川不动声色的听着，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医院很少有Alpha出现，因为Alpha大多腺体没什么问题，只有一些那方面有问题的才来。
陈钧霆带着陈复川在南宫厌那里看完后，因为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两人就在医院休息区庭院上坐着。
陈复川拿着一把鱼饲料，在那神情恹恹的喂鱼，池塘里的鱼无忧无虑，陈复川也渐渐回想起一些有的没的，想到了自己腺体还好时，又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所有人都觉得他有光明的未来，可是到最后他变成了这样。
又想到了自己小时候被爷爷奶奶带时，和白瑜言相处的种种，白爷爷对他的好，那时候白爷爷一直想要个Alpha孙子，但奈何白瑜言不是，性格又懦弱，因此把陈复川当亲孙子看，对陈复川很好。
即使白爷爷有才华，但因为beta的身份在社会上各种碰壁。
他教陈复川下棋、书法、做木工...
对陈复川各种好，觉得陈复川聪明又有定力和悟性，当成一个很喜欢的后生小辈，但陈复川后面走了，不久后又出了一系列的事，因此一直没回去看他们。
各种各种，陈复川叹息一声，想到这些日子对白瑜言的各种忍让。
最后他又记起了那个曾让他心动的人，想要达到的目标，可是最后...
可是没有如果。
陈钧霆在一旁看着叹气，自己这个弟弟啊。
陈复川想着想着突然开口：“哥，白瑜言爷爷是不是也在这个医院。”
他先前为了帮助老人，故意让陈钧霆帮他安排到这个医院，并且谎称是医院要试验一款新药，免费让白爷爷当实验者。
陈钧霆回答：“就在理疗部东区306号，每周都会来，我听医生说恰好今天也来了。”
陈复川打算去看看老人，陈钧霆就跟着前去。
*
另一边。
沈寒君发情期又到了，来医院看病，在路上和南宫厌打电话。
南宫厌和沈寒君算是同学，一直觉得沈寒君冷漠，不近人情，这么多年宁可强忍都不愿意找Alpha。
甚至隐隐有想切除腺体的打算，担心沈寒君出意外，一直让沈寒君找Alpha，并说自己有可靠的渠道。
沈寒君：“闭嘴。”
沈寒君下车往医院走去，助理把沈寒君的时间安排的很紧，和他汇报道：“沈总，天辰科技那边中午12点还有个会议等着你去参加。”
同时又关心了一句。
大多数omega特殊时期都是静养的，但是沈寒君还强撑着工作，不怕身体吃不消，并且建议沈寒君把这个会议推了。
沈寒君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下属：“好不容易才拿到的名额，怎么能就这样退了，沈家现在虽然现在发展不错，但不是懈怠的理由。”
助理不再说话，只是敬佩沈寒君。
沈寒君径直往理疗部走去。
他今天穿着一件咖色复古感大衣，脚上踩着一双马丁靴，鞋面擦得很干净，为了遮挡后颈，里面故意穿了高领的毛衣，微弯的长发别在耳后，他的五官带着混血的美。
整个人很冷，总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气场凌厉，一看就不好惹。
大概是发情期心情不好的缘故，这个omega脸上平日里维持的礼貌微笑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冷着脸时有种生人勿进的疏冷感，一点都没有往日伪装的温和有礼。
明明他这个年龄发情期早就...
但是他一直强忍，发情期的到来让他整个人都很焦躁。
就在他冷着脸，走路带风的往南宫厌那里走去时。
...
在路过楼梯的拐角时遇到了两道身影。
陈复川沉默的跟在陈钧霆后面，低着头。
沈寒君原本冷下去的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慢慢温和起来，眼里带上了几分笑意，他打量着陈复川。
昨天没来及好好看。
今天一看发现陈复川又长高了，都快比他高了。
陈钧霆和沈寒君是校友，两人又是商业伙伴，都是千年的狐狸，他主动打招呼：“寒君，你也在医院啊。”
沈寒君脚步一顿，礼貌道：“真巧啊，陈总。”
沈寒君虽然是在和陈钧霆聊天，但一直用余光在看陈复川，眼神温和，带着明显的偏爱，后面询问陈复川的情况：“小川最近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旁的助理有些惊讶，要知道沈寒君平日根本不会主动问起谁的情况，更不会有这种眼神。
陈复川原本低着头的，察觉到有人走近，还有熟悉的声音和冷香。
他抬头看了沈寒君一眼，然后又有些神色复杂的低头，手指攥着衣服，有些紧张起来。
陈钧霆开口道：“一直都是这样，上午做了体检，现在结果还没出来。”
沈寒君后面安慰几句，就离开了，两人分别。
陈钧霆没察觉两人之间的异样，只是开口道：“沈寒君和我同校，比我小一届，我之前听闻过沈寒君的事。”
突然又感慨道：“沈寒君这个年纪还不找Alpha，听说他有切除腺体的打算。”
陈复川身影顿住。
陈钧霆又说：“那种手术失败率太高了。”
后面又说了几句，有传闻说沈寒君不喜欢Alpha。
陈复川仅仅只是腺体损坏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更不要说那些切除腺体的人，对身体的危害有多大，分化给了他们得天独厚的优势和能力，但是也让他们背负着巨大的代价。
*
南宫厌给沈寒君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后，头疼的看着来人道：“你的情况不能再拖了，药物几乎没什么用了，我建议你现在就到医院修养一阵。”
又旁敲侧击的道：“你要是不想找Alpha谈恋爱，不喜欢Alpha，那就养个专门标记的吧，反正你也钱多。”
沈寒君开口拒绝：“我不喜欢。”
他刚说完，就接到了待会要去的展会负责人电话，他只好当着南宫厌的面点了接通。
等打完电话，南宫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沈总，你这工作要紧，身体也得上点心啊。”
沈寒君的情况说不上好，因为年纪的增长，抑制剂开始渐渐产生抗药性，而他又忙于工作，不愿意接触Alpha。
“南医生，这是我的私事，不劳你费心。”
沈寒君没什么表情的道。
南宫厌知道他的性子，只好在走前叮嘱道：“你晚上最好回去休息一下，你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
沈寒君道了声谢，拿着药直接走了，只是神色间难掩倦色，omega体质不比alpha，何况他还在特殊时期。
刚一上车，沈寒君感知着身上的异样皱了皱眉，拿出刚开的抑制特效药。
原本每次只能吃一粒药，他直接倒了三颗干吃下。
吃完没多久，沈寒君额上就出现了冷汗，胸口像被人攥住一样，但他只是把领带扯开了点，助理看到吓了一跳：“沈总，这药可不能多吃啊。”
沈寒君按着额头：“我没事，今晚这场会议我必须用最好的状态去应对，毕竟是公司交涉了好几个月的大项目。”
说完又对助理道：“给我看看近期行程。”
沈寒君看完后，准备空闲时找个医院养养，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发情期越来越不受控制，这时助理提了一嘴：“沈总，市一中不久后就是校庆了，校长想邀请你返校...”
话还没说完，沈寒君直白道：“推了吧。”
他对反馈社会这种事没有兴趣。
*
沈寒君走后，南宫厌叹息，只好给宋子章打电话让他去劝劝沈寒君。
他们当时都是同学，和沈寒君有些交情，也知道沈寒君的脾气。
表面礼貌实则疏离。
几乎没有人能走到沈寒君的心里。
沈寒君离开后，陈复川检查报告出来了，然后陈钧霆带着陈复川去找南宫厌，几人又说到了陈钧霆注资研究项目的那件事。
南宫厌也认识陈钧霆，是他们大一届的学长。
然后又惋惜的提到了沈寒君的事，当时他们在学校时就猜测，沈寒君可能不喜欢Alpha。
甚至有人说沈寒君喜欢的是omega和beta。
陈钧霆察觉到陈复川有点在意沈寒君，他看破不说破，以为陈复川就是单纯的喜欢沈寒君，把他当哥哥般的喜欢。
如果沈寒君真打算切除腺体，肯定会找南宫厌，他医术过得去，而且还是认识的人，信得过，于是问了一句。
“沈寒君真的打算切除腺体吗？我听说这种手术的成功率不足20%，以他的条件...”
南宫厌摇了摇头叹息道：“我劝了没用。”
陈复川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过了会南宫厌又提了一句：“他那个人根本就不会听我的，也就宋子章和他相熟一点，我让宋子章去劝劝他。”
*
市中心沈家大厦。
等开完会议后。
沈寒君才和虚脱一般的瘫坐在椅子上，平日里他很注重形象，但今天实在是忍不了了。
体内传来一阵阵陌生的感觉，沈寒君把门关起来，然后拿出一把药看都没看直接就着水吞了下来，然后是略重的喘息，他不断的压抑着体内潮热的感觉。
信息素若有若无的逸散出来。
他脸色发白，不复往日的游刃有余。
额头冒着细汗，但强大的自制力让他没有过多的失态。
过了会，呼吸渐渐平静下来。
他和条挣扎到虚脱般的鱼一般，坐在椅子上，鲜少的放空自己，让自己失神发呆。
但这种状态没有几秒。
在听到敲门声的瞬间，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态，整个人绷得很紧。
沈寒君又冷着脸，整个人假装放松，声音冷淡道：“进。”
仿佛刚才一瞬间的狼狈只是错觉。
门口走进一个打扮得很花的omega，宋子章是个很爱玩的omega，性格好，喜欢交友，人缘也好。
沈寒君这么差的脾气和性格却能有这么好的人缘，少不了宋子章的帮助，因此他和宋子章还算关系好，两人交情不错。
宋子章看到沈寒君虽然平静，没什么事的样子，但是闻到了空气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信息素气味，心中了然，沈寒君是强撑和外强中干。
不然沈寒君这种级别的omega，只要想，信息素就不会泄露丝毫。
他现在已经虚弱到连信息素都不太能控制得住了。
宋子章单手撑在办公桌上，似笑非笑的道：“沈总，你可真是个大忙人啊，别的omega这个时期都在家里好好修养，你倒是还在工作啊。”
沈寒君瞥他一眼，继续看手上的文件，但是明显没在状态，就算在略微相熟的人面前，他依旧伪装得天衣无缝。
“有事说事。”沈寒君语气冷漠的道，“没事别来打扰我工作。”
宋子章走近沈寒君，走到他身后看沈寒君的文件，这个动作放在其他人身上，沈寒君可能就要生气了，他不喜欢别人窥探他的东西。
但是对宋子章，沈寒君明显容忍度高二些。
“这李家真是阴魂不散啊，李天衡没把你追到，他家就各种在商场上给你让利示好，也算是有诚意了。”宋子章看着文件上全是拒绝的字迹阴阳怪气：“呦，你倒好，直接全部拒绝合作。”
沈寒君冷笑：“既然是没必要的事，就拒绝得更彻底一点，免得有人阴魂不散。”
宋子章这才看沈寒君，他一直都是这样，如果不喜欢就从来不会温言软语，而是拒绝得让人绝望，想起读书时候，那些Alpha和沈寒君告白后，一个比一个铁青的脸色，他就忍不住嗤笑一声。
当初他本来对沈寒君没有好感，后面觉得沈寒君实在有趣，就主动去和这个omega示好接近，最初沈寒君冷着脸，但是他纠缠得久了，有天忘记带抑制贴了，第一次有点慌的躲卫生间不敢出来，就在他以为绝望了，打算让人给他送来时。
发现第一个给他送的竟然是那个整天嘴上让他别老是跟着自己，说他很烦的沈寒君，他生的好看，就算是做出厌烦的表情，也让生不起气来。
从那天起，宋子章像是窥见了沈寒君冰冷外表下的一角，但也仅仅只是一角而已。
他有时候甚至会以为，沈寒君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就不该来人间。
宋子章叹息一声，脸上散漫的表情被认真取代，就连语气都沉重了起来：“你真的打算去切除腺体。”
沈寒君没什么表情的道：“对我而言，切除腺体百利无一害。”
宋子章抽了口冷气：“你不知道这种手术风险有多高吗？”
“如果我没撑过去。”沈寒君依旧平静，仿佛他们讨论的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只能说明这就是我生命的终点。”
平静。
沈寒君一说到这个，之前心里时刻压着的巨石，反而消失了一般，让他的心无比的放松。
“你...”宋子章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最后神色复杂的道，“我也知道你决定的事，没人可以改变。”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担心你的人。”宋子章，“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你留恋的东西了。”
沈寒君本想冷笑，但是听到宋子章下一句时，忽然沉默了下。
仅仅只是一瞬间的沉默，就被宋子章敏锐的察觉到了，他像是看到了希望，死死的抓住那根线，步步紧逼：“你真的舍得吗？”
沈寒君呼吸微顿，原本强撑下来的城墙有些塌陷。
他握着笔的手，手背上现出微微的青筋，目光渐渐深远起来，即使过去很久，但是记忆里的那个身影在他脑海依旧清楚无比。
“哥哥，你不要不开心了。”
“哥哥，你很好看哦，要多笑。”
“很甜的...”
男生无数次看向他的目光，沉默中又带着执拗，像是真的很喜欢他这个邻家哥哥。
作者有话说第9章 切除腺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