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飙]输诚》越苍山

2、第 2 章

　　程程刚一走进建工集团的大门，就看到陈书婷穿了件暗红的长裙，笑意盈盈地在一楼喝咖啡。

　　程程进来，陈书婷还兴冲冲地向她招手。

　　程程勉力扯起唇角，笑了一下，随即踩着高跟鞋向沙发上的陈书婷走去。

　　自从她和陈书婷都为泰叔做事起，陈书婷的手段越来越像这张美艳冷冽的脸所表现出的样子。

　　——她强势，乖张，甚至熟悉如何将每个人的心玩弄于股掌之中。

　　高启强之前的那位白先生，便是她手中曾经最成功的傀儡。不过那位白先生太蠢了，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命蠢没了。

　　程程坐到陈书婷左手边，服务生很有眼力地上前来询问。

　　不待程程说话，陈书婷拿起咖啡勺轻轻搅动：“美式，双份糖。”

　　程程唇角的笑意又大了一点。

　　看吧，虽然陈书婷有过两个丈夫，但依然把她的喜好放在心上。

　　程程微微扯起的唇角却在下一秒想到什么后瞬间收回。

　　她知道，陈书婷对于第一个丈夫并没有用心。

　　这个女人的冷静几乎是她天生的利刃，她可以利用自己的一切物品，包括婚姻，去换取她想要的东西。

　　——比如让她那个已经死了的前夫，白江波，成为她手中的傀儡。

　　前世刚刚出狱时的程程，还以为高启强是她的第二个傀儡。

　　任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最后她们二人都直接或间接地因高启强而死。

　　重来一世，谁的手上都不干净。

　　现在最干净的，倒是成了刚从里面出来的程程。

　　想到这里，程程轻轻扯起唇角，笑了一声。

　　“怎么，你打算就这样金盆洗手了？”程程手指间夹了支烟，氤氲缭绕的烟雾中，陈书婷看不清她的表情。

　　陈书婷单手托腮，眉眼弯弯地看向程程：“嗯，累了。”

　　“想都别想。”程程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咖啡，冷声道：“你以为你这么容易脱身吗？你以为建工集团是什么市井小作坊？”

　　陈书婷向后面的沙发上一靠，眸光莹亮：“高启强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

　　果然，她还是这样擅长顾左右而言他。

　　程程低头看向杯子中缓慢融化的冰，轻轻闭了闭眼：“陈书婷，如果我那天没有走进白金汉宫……”

　　“无论有没有，这就是你的命。”陈书婷倾身上前，用一根手指堵住程程的唇，那手指甲依然涂着红豆色。

　　“我已经坐了三年牢。”程程抓住她的手指，低声道。

　　“但是命运不是还得清的，”陈书婷站起身，笑盈盈地向她伸出手：“你是，我也是。”

　　“所以你也走不掉，”程程没有伸手，只将手中的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陈书婷。”

　　陈书婷勾起红唇，看着程程逐渐靠近她的耳边，清浅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

　　她等了三年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道：“是不是，谁娶了你，谁就坐在那个位置？”

　　陈书婷淡笑的唇角僵住，垂下的眼睫掩盖了一丝晦暗。她伸出手拍拍程程的背：“说什么呢，别闹。”

　　程程顺势抱住她的腰，声音低到只有二人能听见。
　　“那我也可以。”

　　陈书婷的笑意僵在脸上，她推开程程，却不小心触碰到她的腰身。三年的牢狱之灾让程程的腰愈发紧致，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陈书婷几乎能感受到肌肉的跳动。

　　她有些慌乱地松开手，从大衣兜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铁盒，放在程程掌心。

　　“恭喜你……恢复自由。”

　　程程勾起一抹冷笑，捏着熟悉的铁盒，打开后里面是熟悉的糖果，缓缓放入口中。

　　像劣质糖精的味道，难吃。

　　她没有吐掉，淡绿色的青苹果味糖果在唇齿间慢慢融化，化成暖流顺着咽喉滑入胃中。

　　甜腻得让人发狂。

　　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已经调整好了姿态，装模作样地站在电梯前。

　　程程冷哼一声。
　　“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