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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我是一个很倒霉的人,或者说,我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母亲因为选择生下我,难产离世了。父亲伤心欲绝,几度想跟随母亲一同离去。

      因为父亲扶养我长大,他好好工作扶养我。

      原先家中还有奶奶照顾我,父亲不用多顾虑我。

      几个月后奶奶逝世了,父亲就一边工作一边抚养我,我们相依为命。

      邻居知道家里就父亲和我,很是照顾我们。邻居有些爷爷奶奶会照看我,当我父亲去工作时。

      在我满一岁时,父亲在回家的路上被车撞了,连同的是破碎的生日礼物--音乐盒。

      父亲照顾我时,无意发现我对音乐的喜欢,或许是我听见音乐会笑吧。

      婴孩能表达的情感,就哭泣和喜悦最为猜出。

      终户口本上留下了我一个人的名字。

      我成了孤儿,邻居将我送到孤儿院,被院长收留抚养。

      成长的日子,我没有一个朋友,亲近的人。要说和谁近一点,院长啊。

      但我不敢和谁好一点,在我知道我家里的事,我自己出生所带来的一切危害,害怕和人亲近,我会带来不幸的。

      “面瘫”“高冷”“孤僻”等等都是身边人形容我的,也好,我喜欢清净,一个人挺好的。

      我喜欢音乐,它能带给我不一样的感受。每当我弹奏乐曲时,沉溺于自我世界,唯有音乐和我存在。

      院长也让我交些朋友,说以后她不在了,我一个人,她很担心。

      院长花白的头发,饱经沧桑的皱纹,担忧的眼神,无一不彰显她年迈了。

      眼圈开始泛红,泪落下。

      院长前倾轻轻的抱着我,拍着我的背。

      我在她怀里待了很久,再后面睡着了。

      我不想院长离开,这是我此刻唯有的私心。

      在我成年时,院长离开了。

      那时我刚刚高中毕业,在打暑期工。

      一通电话带来噩耗,院长墓碑前有很多人,有和我一样单着的孤儿,也有人养父母带着来的孤儿。

      孩子们在哭泣,大人在伤感。

      我站在不起眼的位置,看着墓碑,没有表情,甚至是眼泪都不曾有。

      我转身离去,去房间收拾东西离开了这里。

      我去到我户口所在地,我真正的家。

      先是整理房屋,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片段。

      “打扫卫生,要面面俱到,一步一步来,不要急。我们先从睡觉的地方开始,然后再其他。”院长幼时对我说的话浮现。

      院长握着我的小手,指引我怎么处理自己房间的内务。

      后是烹饪食物,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烹饪简单,但要注意使用刀具安全,你还小,不要伤到手了,读书重要。烹饪是可以带来愉悦的,享受自己制作的美食。”院长教我切菜时说着。

      ……

      意识到院长不会在教我,管我时,我愣住了,然后是哭泣。

      最后还是我一个人。

      大学时期,我勤工俭学,因学业有成,我有很多时间去工作。我在教学生弹琴,因为喜欢而且收益也挺多的。

      我在本地就读,没有住宿,因为节约钱。

      我以为我的人生就这样了,但出现了插曲。

      她是富家姑娘,却和我有了交际。虽然我也不清楚,她为什么要缠着我,但是不可否认,我还是想远离她,不想带给她厄运。

      下课后,我与往常一般去打工的地方。

      “喂,加一,等一下”轻快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伴随的还有急促的脚步声。我慢了步伐,后停下转身。

      若是往常,我就直接离开了。因为大多叫我的人,不是学业,就是要联系方式。

      不俗的样貌,非凡的气质,昂贵的衣服,姑娘就来到我身前。

      “有事?”我看着她微微喘气,淡淡的说着。

      “有,你要去哪里啊”她调整好后,悦耳的声音响起。

      “与你无关”说完,我转身离去。

      “加一,那我和你一起吧,我现在也没有事”她追上我的步伐,来到我的身旁。

      我没有理会她,继续行走。

      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事,要联系方式,然后跟着我,因为她们没有坚持,也就没事。

      但这姑娘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我都要到琴房了。

      她听过有关我的事,说我不喜欢和人交流,高冷对人。

      她没有见过我时,也是这样认为的。

      夜雨天,许是乌云盖顶,下午5~6点,竟然有徬晚的氛围。

      她身边没有人一起,在教学楼下站着,等人接她。

      当天我处理完实验,从教学楼离开,瞧见一姑娘静静的站在一旁观雨,或许是没有离开的工具。

      我打开伞准备离开,她转头望着我,虽然没有开口,但是眼神却似说了话一般。

      “下雨了,一起走吧”

      “走啊”

      “那个人为什么不走,看雨?”

      “妈妈说,那是是怪胎,也不说话,没有同学和她玩”

      “啊,那我们快走吧”

      “走吧”

      两个同学一起撑伞离开了。

      我没有带伞,就站在这里。这雨应该不会停了,我正打算冒雨回孤儿院。

      伞遮住了雨水的打扰,我抬头看见了院长。

      幼小的心灵,就算被他人诋毁,也没有怨言,但此刻委屈却突然点满。

      院长蹲下摸了摸我的头,然后牵着我的小手离开了。

      我打伞离开了教学楼。

      她依旧在原地。

      微风细雨绵绵,她也不知道那时为什么要看我,或许期待什么。

      她就蹲下,看着雨水湿润的地方,蚂蚁行走。

      雨水不在滴下,一双鞋映入眼帘。

      她抬头看见了我,站起来。

      我递给她一把伞,然后离开。

      她想起了同学对我的评价,高冷最为多。她接过伞,对着我离开的方心说了谢谢。

      “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面冷心热”她想着笑了出来。

      似乎就因为这件事,然后她就开始跟着我。

      虽然我一直没搭理过她,没怎么回应她,但是她还是那样一直跟着我。

      我问过她为什么,她说想和我交朋友。

      不幸的人,不配拥有这些,包括朋友。

      我说我不交朋友,希望她能死心。希望她能和其他人一样,远离我。

      但不如意就是了。

      “加一,下课了一起走吧”

      “加一,一起去吃饭吧”

      “加一,我送你去工作的地方啊”

      “加一,看看我这一身好看吗”

      “加一,加一”

      ………

      一个人循规蹈矩的生活,突然有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她似乎看不见我的淡漠面对,还是想与我交友,没有放弃。

      我承认我被她的这些行为有所动容,但交友不行。

      她今天没有来。

      做实验中,我差点出了点意外。

      “加一,加热100摄氏度,不是125”学姐紧张的看着我说。

      “好的,马上调整”我扭转温度说。

      “加一,你怎么了”学姐走过来担忧的看着我。

      “没事,学姐继续实验,我一定专心”我点头示意她不要担心。

      走出教学楼离开,我看见了她,只不过她正在和人聊天。

      但是,我没有看见的是,她在摆脱面前的追求者。

      我正远离他们从一旁离开,假装不认识她。

      她拉住了我,然后挽着我,看着对面说“我有女朋友了,不要缠着我了”

      对面男子似乎很惊讶,其实不只是他,我也惊讶。

      我不想参与这种事,想挣开她,抽手离开,但不如意,她死死的抱着我的手臂。

      “烟灵,你怎么会谈女朋友,别开玩笑了,更何况我瞧你身边这位也不怎么配合你”男生看了看她,然后看向我,开口说道。

      “我女朋友就是这样的,我喜欢,不管她什么样,我都喜欢”她说完就拉着我离开了。

      我可能成为挡箭牌了。

      走了一阵后,我们在一处假山旁停下。

      “那,那个,我就是”她红着脸,攥着裙子,糯糯开口说着。

      我看着她这样,有些疑惑,不就是被利用了一下吗。

      “没事,挡箭牌下次我也可以帮你”我看着她淡淡说着。

      我不能和你成为朋友,但是能帮到你也可以。

      “啊,这样啊,那你有没有一点…一点那样的想法”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声。

      “一点什么,我有些疑惑”我就听见一点,她后面的话,我确实是没有听见。

      她抬头,望着我疑惑的眼神。

      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坚定的看着我说“加一,你说我们不能是朋友,但是没有说不能是情侣,我喜欢你,很喜欢你,我们能交往吗”

      她说了,我愣了。

      “烟灵,你怎么天天去找高冷呢”

      “就是就是,说是交朋友,你这也太过交友了”

      “是啊,烟灵,说是交友,究竟是什么友?我看是女朋友才对吧”

      三个女生带有揶揄,看着她说着。

      “我没有,没有吧。每次找她她都不希望看见我的样子,我怎么会喜欢她。”她低下头,然后继续说着。

      “不就是过马路,会默默走到靠车的那边”

      “不就是我生理期,会照顾我”

      “不就是我学习,会教我”

      “不就是我每次忘记带水,会专门给我”

      “不就是我伤心难过时,会默默在我身边”

      ………

      “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呢”她说完抬头看着她三个朋友。

      “烟灵,没事,喜欢就是喜欢,我们可不在意什么性别,你喜欢就好”

      “对啊,烟灵,你有哥哥姐姐,家里的事也不需要你多做,叔叔阿姨也宠你,喜欢她而已”

      “烟灵,虽然有点打击你,但是那个高冷可不好说。但是你喜欢,就试试看”

      喜欢,她喜欢我。我怎么有些开心,喜欢她,我好像。交友,我不喜,但“交友”,对她,我是想要的。

      但是我不能,我不能给她带来不幸。

      “抱歉,谢谢你的喜欢,我不谈恋爱。”我压下心中的小小窃喜,看着她说。

      我转身离去,一步一步,为什么心好像要停止跳动一般,难受是此刻唯一的叙述。

      她似乎料到我会这样,没有跟上来,只是对着我的背影大喊“加一,我会追到你的,我不会放弃的”

      听着她的话,我既愉悦又悲痛。

      我会远离你的,时间流逝,你就是忘记我。

      我改变了我循规蹈矩的生活,开始奋力学习,因为学业优异,可以获得交换生名额,出国深造。

      因为本就学习优异,所以我获得了出国的资格,时间就在一周后。

      原先我是不想离开这里,但是现在不同了。

      时间分割线…

      我拉着行李跟着导师,去登机的路上。

      “加一,叶加一,你站住”带着些哭腔,伴有愤怒的声音入耳。

      熟悉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我没有减慢,驻足。

      “叶师姐,有人叫你啊”

      “是啊,叶师妹,还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叶师姐,不去看看吗”

      “叶师姐不去和那个小姑娘道别吗”

      ……

      “加一,听见一个小姑娘叫你啊,你还不去看看”导师停下,拍了拍我说。

      “导师,不见”我有些呆愣道。

      “是不见,不是不想,去吧,这一去,也不知道多久,你的天赋,很会留在那边继续深造,去道个别吧”导师慈爱的看向我,点了点头。

      “导师,那你们先去,我很快过去”说完,我向着她的方向前去。

      这是我第一次坚定的走向一个人,虽然结果是坏的。

      她直接跑的我怀里,应该说撞。

      然后她就在打我,骂我。

      推开,我试过了,不行。

      然后,她哭了。我更推不开了。

      我轻轻拍着她,有些蹩脚的安慰她“这么大了,怎么还哭了,不要把我衣服哭湿了,我等下见导师,我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叶加一,加一,我不追你了,你别走,好不好”她弱弱开口。

      留下,就会带有些许盼望,不能给她带来希望。

      “我是去深造的,不是因为什么,你可以遇见更好的,好了,我走了”我拍拍她,示意她松开。

      “我可不会在你身上摔,世界这么多人。一路顺风”她离开我的怀里,带有湿意的眼睛看着我说。

      “好的,谢谢”我看了眼她,然后离开了。

      这种难受而轻快的感觉,她会幸福的,她会幸福的。

      后来,我把与她的联系断了,虽然异国有些陌生,但是音乐陪伴足够了,是吧。

      就是没想到这一别就是5年。

      这次是去参加她的结婚典礼,在Y国。

      “好久不见”这是我们见面说的第一句话。

      “好久不见,新婚快乐”我笑着看向她说。

      她和她身旁的女士很幸福,她们很是般配。她穿婚纱的样子真的很美。

      教堂见证了她们彼此相爱的发言,私心在说,她一定要幸福,而不是她们。

      “我那边还有事,要离开了”我向她道别。

      “好的,这么多年,一个人吗”她顿了一下,然后开口问我。

      “多谢关心,已有爱人,再见”我微微点头,淡淡说着。

      我的爱人,是祖国。这是唯一好运的,陪伴。

      然后离开了。

      “原来你有了啊,挺好的,要幸福啊”她看着我离开的方向自言道。

      只不过这一次是永远。

      她和她爱人生活的很幸福,后来她们领养了一个孩子,一家人真好。

      1年后,她来参加了我的葬礼。

      早在离开祖国去深造的第一年,我被查出患有xx癌。

      而后的4年去医院的次数,恐怕远远超过我去实验的次数。

      我每次被病毒折磨时,想到了很多事,最为她的事,我真的好想和她在一起。

      不想别人占有她的喜悦,痛苦,哀伤等等。

      但我更想她幸福。

      很高兴,最后厄运的那个人是我,不是她。

      我将户籍的房子卖了,钱全部给了孤儿院。

      这一次户口本上没有人的名字了。

      第四年,我得知她谈恋爱的消息。

      第五年,我参加了她的婚礼。

      第六年,她参加了我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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