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与厌世》空浮愿

24、番外

　　三年后，大学的一个教室明显是一堂课刚下，一个个学生鱼贯而出。

　　柒笼帘走在最后，三年过去了，他的容貌长开了，更加出众，更加耀眼，也没了当年所有的羸弱感。

　　要不是他中指上带的戒指，向他表达爱意的人会更加多。

　　只是因为时间一长，也没有见过另一个主角，有些人便生了其他心思。

　　今天的情况便是这般，教室外等着两名少女，在看到柒笼帘走出来后，其中一名少女推了推另一名少女，小声说：“别怕，快上啊！”

　　柒笼帘目不斜视地与两人擦肩而过，脑中想着一些事，马上就到五月份了，已经快到那人的生日了，可是不知今年他能不能回来，仔细一算，他们已有三年未见了。

　　说来那个寒假刚结束，危浅音没能等到高考结束就离开了，想到当时他那表情是说不出来的有趣。

　　脸上的表情柔和一瞬，挡到柒笼帘面前的少女恰好看到这幕，一下看痴了，本来就紧张，这下更是结结巴巴话都说不顺溜了，“柒、柒同学，我、我……”

　　柒笼帘眉头微一蹙，没等人把话说完，绕开人便走了。

　　才走出两步就顿在了原地，那少女眼前一亮，以为是柒笼帘对她也有点想法，不过抬头看去，发现柒笼帘的停留不是因为她，而是前方的人，容貌与柒笼帘不相上下，但是和柒笼帘不一样，那人的俊美更加锋利，更具攻击性。

　　“难道才三年没见，就认不得我了？”笑的眉眼弯弯，挥了挥手中的香槟玫瑰。

　　柒笼帘露出来少有人能见的笑容，上下打量眼前人，比以前更帅了，身姿挺拔，没以前那没正形的模样，果然军队是一个很好的改造人的地方。

　　危浅音被看的不自在，走上前，轻咳两声，“宝贝儿，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呀？”调笑的语气。

　　伸手摸了摸危浅音的脸，轻舒一口气，“乖。”还是这样的他更招自己喜欢。

　　危浅音捉住柒笼帘的手执在手中，蹭了蹭自己的脸，“帘帘的手怎么还是那么冰？”

　　从这走过的人们速度越来越慢，眼中的八卦越来越难以隐藏。

　　柒笼帘拉着危浅音的手垂下，“走了，我还没吃饭。”

　　“我已经订好餐厅了，”将手中的花递到柒笼帘面前，“我特意挑的花，别拒绝。”

　　柒笼帘睨了危浅音一眼，还是没有拒绝。

　　“啊！”不知是谁压抑不住的惊呼。

　　危浅音侧侧头，眨眨眼睛，“他是我的宝贝儿，有主的了，别觊觎，没结果。”

　　柒笼帘伸手绕到危浅音的头后，将头带正，“别和陌生人说话。”

　　“听宝贝儿的。”

　　柒笼帘轻啧一声，“随便你。”

　　一路上人来人往，由于两人的容貌过于出众，总是惹人眼，窃窃私语亦少不了，只是即使三年过去，两人性子仍然没有改变，根本不在意外人的目光。

　　相牵着手走到停车场，危浅音带着人到了一辆亮银色跑车面前，“看看我新买的车。”

　　“不错。”这审美还是这般。

　　危浅音替柒笼帘打开车门，“放心，我抽空考了证。”

　　“你有考证的时间，没有能来见我的时间。”柒笼帘这话没有质问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

　　危浅音没回答，绕到驾驶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柒笼帘也坐上车。

　　危浅音系好安全带才回答：“有要求，只能在规定的地方，不能离开。”

　　柒笼帘系上安全带，“等到了餐厅再聊。”
　　危浅音听着这话，随手点开车载音响，就安份开着车。

　　……

　　许久未见，连联系都少有，若不留有平复情绪的时间，在车上做出一些不堪入目的事就不好了。

　　去的餐厅算是淮市的高档餐厅之一，气氛环境格调都属上乘，位于临江的商业大厦最高层，从窗内向外望去，能看到粼粼的江水与江水上行驶的船只。

　　此刻恰逢日落，橙黄的光映在粼粼的江水上，漂亮又绚丽。

　　“今年怎么有时间能回来？”点好菜，柒笼帘淡声问，“我记得应该还有两年。”

　　危浅音拖的是楚家帮的忙，进入的部队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部队，当然在训练与管理方面自也是更加严格。

　　“这不是想你想的紧嘛！”委屈巴巴的。

　　“说正经的。”柒笼帘不想听他贫嘴。

　　“我说的就是真的，难道宝贝儿不想我吗？”控诉夹杂着委屈，明明是在正儿八经的西餐厅偏偏就是闻到了一股上好的西湖龙井味道。

　　“只要不是坚持不下去跑出来的，那就都随你。”柒笼帘在不正面接话的作为，让危浅音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三年了，自己的大宝贝儿还是这样，一点都没有变。

　　“说一句也想我很难吗？”危浅音没在故作姿态。

　　柒笼帘定定看着危浅音，倏而一笑，轻叹一声，“想啊，怎么能不想？”

　　“刚在一起没多久，你就走了，一走就是三年，在感情最浓烈的时候，你可知你这一走，我恨不得把你的羽翼折断将你囚困在我身边。”话语说的轻巧随意，似开玩笑，不过是不是认真的，两人都清楚明白。

　　“但我不愿，你有自己的骄傲，我看得出的。”

　　“宝贝儿，要不这饭别吃了，有点激动。”危浅音，这要老命了，安排什么吃饭，应该直接往酒店带。

　　“忍着，”柒笼帘说，“我现在很饿。”

　　“行吧行吧，谁让你是我的大宝贝儿？”

　　来上菜的服务员眼神有丝怪异。

　　柒笼帘丢不起这个人，伸手看似无意的遮了遮自己的脸。

　　等服务员上完菜下去后，危浅音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样叫以前比较有生气的帘帘真的很可爱呀！

　　但想到错过了三年的时间，又不是特别开心呢。

　　柒笼帘垂下睫羽，沉静地吃着面前的牛排，他没想到危浅音会在今天突然回来，所以有些事情只能回到家中之后再做。

　　“帘帘，难道因为三年的隔阂～你对着我无话可说了吗？”吃着东西，仍然堵不住危浅音那张说话的嘴。

　　柒笼帘意味不明地看了危浅音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你不是想早点走吗？那就闭嘴，别说话，吃快点。”

　　危浅音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埋头吃东西，有些事只能在属于他们两人的空间中进行，在这种公共场合就算了。

　　……

　　算得上是急急忙忙的吃完重逢后的第一餐饭，没能像危浅音心中所想的那般去酒店，而是由柒笼帘开车带着去了他现在的住所。

　　刚进入门内，危浅音就迫不及待地按着柒笼帘在玄关处接吻。

　　柒笼帘抽空关了个门，将危浅音抵到了门板上，手下的动作仍然很熟练，这样的时候更能让人清晰的认知到他们的身体与青涩时期那般不同了。

　　“啊！～”危浅音克制不住地发出一声低喘，努力还算流畅地说，“宝贝儿，重逢后的第一次，待遇可不能还不如我们第一次的时候好。”

　　柒笼帘闭了闭眼睛，将人抱起进了房间，当下该庆幸每年危浅音的生日之前他都会备下一些东西，反正花不了多少钱，以备无患，现在不就用到了。

　　……

　　一解了相思，相拥在床上温存。

　　“说实话，你回来有什么事？可以待多长时间？”柒笼帘问。

　　危浅音半趴在柒笼帘身上，露出来的肌肤上有着斑驳的红痕，听到这句问话，懒懒地掀了掀眼皮，“有保密协议，不能说，可以待半个月左右。”

　　柒笼帘没想到危浅音还有此等觉悟，“你那怀疑的眼神是在看不起谁呢？”掐了一把人，“这三年军队也不是白待的，其他没学会，遵守纪律，我可是太记得清了。”咬牙切齿的，肯定是有点什么不甚愉快的回忆。

　　柒笼帘倒也不会那么想不开的去问人，一只手揽着人，空着的那只手拉开床头柜。

　　危浅音身体一僵，“不是吧，宝贝儿……”话戛然而止，拿出的不是某种不可描述之物，是一个戒指盒，打开的戒指盒里是两枚精巧的戒指。

　　危浅音离开的匆忙，那时只能随便进了家珠宝店，加工加急地做了如今戴在手上的戒指，素净的银圈，和戒指盒里那精巧的戒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帘帘……”声音有点哑，还尽力用玩笑掩盖着，“求婚那么随便的吗？”

　　柒笼帘垂着眼看人，轻轻一笑，“那你愿意吗？”

　　“怎么能不愿意？”危浅音直接激动坏了，压着人交换了戒指，又做了点他以为刚才柒笼帘想做的事。

　　这一折腾，两人之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是被饿醒的。

　　柒笼帘揉着额头，他就不该那么纵容的。

　　“想吃什么？”问的是那个还在迷迷糊糊的人，他就想不通了，军队里的训练肯定是有时间规定的，这个人怎么能那么坦然的睡着？三年都没养成生物钟吗？

　　“你看着点就行。”危浅音声音含糊，随时像是能再睡过去。

　　“起床，出去吃，顺道醒醒神。”柒笼帘拽了拽人，总共就回来那么几天，可不能浪费了。

　　危浅音不情不愿地起床，以前训练的时候就算了，当下是属于他的休息时间，为什么还要被强迫起床？

　　懒懒散散的刷着牙，声音不清不楚地问：“你不用去上课吗？”

　　“我现在是大三下半学期，没那么多课需要上。”柒笼帘已经将自己收拾齐整了，“好好刷牙，不要说话，你就不怕把牙膏沫子吃下去吗？”

　　危浅音想说他才不会干那么傻逼的事，但看见柒笼帘的眼神，默默不说话。

　　“你户口本身份证带着吗？”昨天危浅音来找他手中只有束香槟玫瑰，行李一眼没瞧见。

　　“要户口本……？”话未说尽，就反应过来了，对象问你带户口本没？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去民政局呀。

　　“原来帘帘一直都记着。”那个雪夜他们曾说过，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就去领证，今年刚刚好。

　　柒笼帘是农历二月二日的生日，危浅音是立夏那天出生，虽然说着五月份才到危浅音的生日，但他们过的是农历的生日，其实在新历上他们都已经到了法定结婚年龄。

　　“从昨晚我拿出戒指那刻，你就应该想到的。”柒笼帘牵起人的手，那是他设计的戒指，刻有他们的名字。

　　“帘帘，你再说这个门就不用出了。”危浅音笑着看人。

　　“你还是休息休息吧，”柒笼帘拉着人出门，“小心纵欲过度，回军队后跟不上训练。”

　　危浅音脸有点黑，帘帘这话……是想表达什么？

　　柒笼帘眼中隐含笑意，逗人很有趣，不过话也是实话。

　　……

　　吃完饭，站到民政局门口，危浅音愣了愣，他以前是怎么都无法想象到他还有和人来这里的一天。

　　柒笼帘拽了拽人，“想什么呢？后悔了？”带着笑，不是正经的问话。

　　“说什么呢？”危浅音掩盖下自己的那点不自在，“走走走，早点领完证，还能去其他地方玩玩。”

　　今天运气不错，来民政局的人没有多少，他们很快就办理好了。

　　拿着那个红本本，危浅音翻过来翻过去，颇有点爱不释手。

　　柒笼帘牵着危浅音的手，“想去哪里玩？”

　　危浅音恋恋不舍地将结婚证收起来，“游乐场。”

　　柒笼帘，“……”并没有多意外呢！

　　招手打车，“帘帘，我们现在是名正言顺的一家人了，记得离那些烂桃花远些。”

　　“嗯。”柒笼帘应的敷衍，这人就是不能太纵着。

　　危浅音倒是不在意，他还是很信任帘帘的，其实是他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完全生气不起来。

　　很大的一个游乐场，孩子居多，但像两人这般的情侣也不算少，两人混入其中丝毫不显违和。

　　一直玩到日暮西沉，吃完饭后，危浅音拉着人在游乐园中闲逛消食。

　　柒笼帘感觉危浅音有事瞒着自己，可能还是惊喜之类的。

　　“我们去坐摩天轮，怎么样？”危浅音看看时间，说。

　　柒笼帘没有拒绝的理由，点了头。

　　摩天轮缓缓上升，此刻华灯初上，是很漂亮的人间盛景。

　　“帘帘，关于摩天轮的传闻你一定知道，虽然俗气，但今天那么好的日子，俗气一回又何妨。”

　　柒笼帘与危浅音对视着，“一点都不俗气。”

　　慢慢靠近，在摩天轮最高处，双唇相碰，璀璨耀眼的烟火在天幕上炸开，漂亮极了。

　　这个吻缠绵悱恻，甜蜜由胜以往几分。

　　“柒笼帘，我爱你。”大大方方，直白又热烈，再不如三年前，只敢借着风声的掩盖才敢说出。

　　“我也爱你。”他不会否认亦是难以否认。

　　下了摩天轮，要回家了，属于他们的家，慢慢汇入人群中，他们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人，这众多的苦难加之在他们身上，无法摧折他们傲骨，他们该有越来越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