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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

  •   沈清冉好久都没那么委屈过了,她心里堵得慌,心头好像有块石头压在上面,透不过气。

      呵,白月光。

      死去吧!狗男人!

      何景年见她闷不出声的模样,眼角还泛着泪光,知道她是生气了,可他不晓得她生气的原因。

      “你怎么了?” 男人语气里带着点焦灼,又小心翼翼地。

      沈清冉还不想和他说话,干脆闭上眼睛,隔绝掉那个狗男人。要是耳朵也能自动闭合,她想现在也该闭起来了。

      何景年见她不理不睬地,他耐下性子来:“沈清冉,你不高兴的原因你得告诉我,让我有一个下手哄你的空间啊。”

      “你看,有多少情侣是因为我不问你不说,就此别过的。感情里最重要的就是沟通,你得告诉我,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我才改。”

      半响,怀里的女人终于有了动静,她稍稍睁开双眼,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冷声呵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白月光。”

      “长得漂不漂亮?”
      “初恋情人?”
      “念念不忘?”

      何景年看着一半妆容几乎毁掉的女人,嘴里说着那些充满醋意的话,眼角还沁着泪光,感情她方才是听见了何景月和自己说的话。

      他噗笑了一声,抬手揩去沈清冉眼角的泪,顺手抹了抹她鼻尖。

      “走开!” 沈清冉看见那个狗男人笑,心中的怒火直飙,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我才没有流鼻涕!”

      何景年站起身,挥了挥手:“你过来一下。”

      沈清冉才不理会她,又躺了下去。

      下一秒,沈清冉整个被男人抱起,突然的力量让她心中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搂住男人的脖子,随后越发气不过,干脆在何景年的肩上种下她的牙印。

      何景年嘶了一声:“怎么还咬人?”

      他抱着她往更衣室里走,将她放在了沙发椅上。

      沈清冉像个娃娃,她现在压根不想动,任由男人肆意摆放。

      何景年拿出一个灰色盒子,递给她。

      见女人不接,他干脆将盒子塞进她的怀里:“看看里面是什么。”

      沈清冉缓缓地坐起身,力气不小地扯开盒子,嘴里唠叨着:“别想用礼物收买我!”

      她瞄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里头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旧物,莫名地有些眼熟。

      沈清冉拿起其中的一个鸭舌帽,帽子弧圈的地方印着以前打工便利店的名称。

      然后,里头还有一件马甲,也是当年她在便利店打工穿的,衣物色彩褪了不少,没了当年的模样,沈清冉是凭着便利店的名称认出来的。

      还有是泛黄斑驳的几本书,是当年让他们开启了许多共同话题的翻译小说。

      他还收着......

      “沈清冉,这些东西熟悉么?” 何景年与她对视,唇一开一合地说出接下来的话。

      “这是我爱了你那么多年的证据。”

      那年的秋天,一个女子悄无声息地钻入何景年的视线里,从那次之后,他几乎每天都能看见她。

      回学校的路上,两侧种满了七里树,每到夏季时都会飘香十里,可那会是秋天,繁叶白花落得满地。

      姑娘踩在那边白花上,蹲着身子,脚边还有一只小小的橘猫,像是没有娘的奶猫,身子瘦得干巴巴的。

      女孩没有动作,安安静静地蹲着那,眼神直盯正在干饭的小猫。

      她看小奶猫的眼神异常忧伤,眉心像是微蹙,有时更像是面无表情。

      从那之后,何景年每天都能看见她。

      他忘了是自己悄悄记得那个时间,那个地点,还是那么碰巧每天都能看见她蹲在那里,喂那只橘色的猫。

      某一天,何景年鬼使神差地跟着女孩的脚步。她走了很远,上了地铁,路过小巷,进了一家便利店。

      何景年在外头等了许久,都没见她出来,后来他才发现,她在那打工。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在看见店门贴着招聘广告,他想也没想就走进去了。

      那是他第一次与她说话。

      “你好,我看见外面有招聘广告,请问还招人吗?”

      女孩声音非常小,她回答有的,你等等。

      后来,他知道了她的名字。

      她叫沈清冉。

      温热湿润缓缓从女人脸颊淌落,她一把抱住了何景年,在他耳边抽泣着。

      “没有什么白月光。”,她听见男人说,下一秒他又改口,“白月光是你,朱砂痣也只能是你。”

      她肩膀颤抖着,可却更用力地拥着男人。

      何景年被她撞疼,她突如其来地放声哭泣更是让他不知所措。他抬手抚摸了她的后脑勺,嗓间酸涩:“怎么还哭上了?”

      “何景年,谢谢你喜欢我,喜欢那个时期连我自己也讨厌的我。” 沈清冉鼻音颇重,带着哭腔说着。

      她没想到何景年是从大学就喜欢她的。

      那个时候,她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她没资格消费爱情这个东西,她讨厌,她恨那个时候的自己,她觉得糟透了。

      可没想到有那么一个男生,那么一个炙热的男生,爱了自己那么多年。

      连那个唯唯诺诺,眼神不敢直视别人的自己都爱。

      这时,一个东西蹭了蹭沈清冉的脚踝,温热而毛绒绒的,吓得她的脚缩上了沙发椅,整个蜷在何景年怀里。

      沈清冉低头瞥了一眼,奈何眼泪模糊了双眼,她看不清地下那个东西是什么。

      “什么东西?”

      何景年见女人这幅狼狈的模样,半花的状如今已经面目全非,眼眶里全是泪,他抬手揩去。沈清冉恢复了视线。

      地下的东西跳上沙发椅,是一只橘色的大胖猫。

      沈清冉与男人对视了一眼,从他口中听见:“是七里,当时你在学校树下喂的猫。”

      当年,沈清冉突然离开后,何景年每回经过那里,都能看见七里在那等她。

      那时他想原来等她的不止他一人。

      原本,何景年没打算理会,他不是个爱小动物的人。

      可某天冬日,他看见瑟瑟发抖的橘猫还在原地,他又于心不忍了。

      七里还记得沈清冉,疯狂地在她手臂上蹭着,好像要把它的味道标记在上面。

      何景年推了推七里胖猫,将沈清冉拥在怀里换了个方向:“她现在是我的!”

      沈清冉顿时破涕为笑,将自己的眼泪鼻涕蹭在男人的衬衫:“你怎么还跟猫吃上醋了?”

      何景年轻哼了一声,像是在说这有什么,他连非生物的醋都能吃。

      沈清冉唤了他一声:“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何景年嗯的一声,想了想,说:“大概是还没认识你的时候。”

      ......

      沈清冉记起了那个熟悉的花香味,是她大学时学校外种的树。

      她在那喂了一只不怎么可爱的猫,她想可爱的猫都会有人喜欢,那她就选这只长得不这么好的橘猫,那么世界上就少了一个可怜的动物。

      她的脑袋还埋在何景年的胸膛,闷闷地说:“我刚刚把粉底蹭在了床单上,怎么办?”

      “待会让李姨洗就好了。”
      “那别人不是知道我哭了?”
      “哭怎么了?”
      “不行!”
      “那你说怎么样?”
      “你去洗。”

      他低声笑了笑说好。

      沈清冉又说她妆花了,可是她懒得卸。何景年无奈地笑了笑,眼尾有几条皱褶,抱起女人,朝卫生间走去,将她放在洗漱台上。

      “哪个是卸妆的?”
      “粉色盖子的。”
      “然后呢?”
      “拿棉片沾点,然后在脸上抹就行。”

      沈清冉闭着眼,任意他操作。

      半响,她想起了什么,忽然睁开眼睛:“看烟花的时间过了!”

      “嗯,被你哭没了。” 何景年手上的动作很轻,专心地抹掉她的状,却漫不经心地回答她。

      “......”

      “好了。” 男人用温水浸湿了见毛巾,帮她擦了擦脸。

      ......

      错过了烟花节目,晚上的时间变得被慢,像是被放慢了两倍。

      沈清冉坐在地板上,回味着那些被何景年收藏的旧物,须臾她扭过头,瞥了一眼正坐在床上看书的男人。

      她走近他,霸道地拿掉了何景年手上的书,跪坐在了他身上。

      她环着男人的脖子问:“那你以前去便利店打工也是因为我吗?”

      “不然呢?” 何景年搂着她的腰,将她贴近自己。”

      “搬去南肃也是吗?”
      “嗯。”

      沈清冉指尖划过男人衬衣的纽扣,双手捧起他的脸,与他漆黑的眼眸对视:“我回想了一下,你主动了好多次,那这次轮到我了。”

      话落,她指尖穿过男人的发梢,嘴精准地找对了位置,覆在男人的唇上,四瓣唇相贴在一起。

      交缠间,她察觉何景年嘴角扬了扬,很快又回应着她。

      何景年享受着她难得的主动,她甜腻的气息,柔软而温热的触感,鼻尖萦绕着的都是她的馨香。

      沈清冉不擅长深入的接吻,磕磕绊绊地撩拨着他。何景年任由她发挥,手将女人圈得更紧,上下摩挲。

      她离开了他的唇,学着他的模样,吻落在男人的眉峰、眼尾、鼻尖,再然后用贝齿在他喉结轻咬了一口。

      半响,她忽然停下,手抚摸着男人肩上的牙印,顿觉愧疚不已:“疼不疼?”

      何景年没有回答,压低她的脖子,再次吻上她的唇。

      滚烫湿热的气息交缠,旖旎升高至顶端。

      寂静幽暗的房里,只有两道粗重而紊乱的呼吸声,与接吻的缠绵声。黑暗中,皮质金属扣的声响被无限放大,里头夹杂着撕开包装纸的动静。

      ......
      ......
      ......

      夏意燥热,花香四溢,透过窗户钻入室内与旖气相融。

      沈清冉枕在男人的胳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须臾,她翻了个身,手圈在何景年的腰间。

      她说:“何景年,我想嫁给你。”

      何景年在这些事情上从来没有逼过她,可别人调侃时,他是一次也没有否认的。她知道他想了很久,可碍于她的事业心很强,所以一直没有开口。

      以前她总觉得这些事应该由男人来开口,可现在她不在乎了,她只想下半辈子是他,这个口由她来开好了。

      何景年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抬起沈清冉的右手,展示在她面前。

      几缕月光透过玻璃窗迤逦进室内,为昏暗的空间增添了几分可见度。

      她的无名指不知什么时候被套上了钻戒,钻戒的款式很简单,平磨雾面的铂金,上头是一颗璀璨夺目的钻。

      是她喜欢的模样。

      沈清冉呼吸顿了两秒:“你什么时候帮我带上的?”

      男人将她楼得更紧,脸颊贴着她的脸颊,热气打在她的耳畔。

      “在你刚刚仰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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