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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电话被何景年撂下,沈清冉也不确定他有没有听清楚,便再按了两次门铃。

      她耳朵贴近门,仔细听着里头有着碰碰撞撞的声响。

      半响,门被何景年打开。

      他就像用尽全身上下最后的力气来开门似的。

      门被打开后,他向前扑进沈清冉的怀里,发出沉闷的一声。男人阖着眼,埋在她的颈间闻了闻。

      清香已经被烧烤烟味覆盖,没了平常她的味道。

      何景年蹙着眉头,哑着嗓子带着点撒娇的语调说:“你吃了烤肉。”

      男人的鼻尖轻蹭着沈清冉的颈,混热气息全然打上头,湿润而滚烫的,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没有心理准备的沈清冉差点被他撂倒。

      “何景年,你喝醉了还是生病了?”

      “......”

      察觉他的体温,沈清冉默认为后者。

      沈清冉推了推他,嘴里埋怨着:“何景年,你好重。”

      男人不为所动,甚至把搭在女人腰间的手收得更紧。

      要不是看在他生病的份上,这个程度的占便宜,她必然会让他好看。

      沈清冉无奈地喟叹一口气,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何景年换了个方向,抬起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把人领回去屋里。

      沈清冉还是第一次进来何景年的家里,她不确定哪间卧室是平常何景年睡的,凭着直觉随意打开了其中一个房门。

      同一栋楼的布局没有太大的差别,沈清冉猜对了。她没空手打开房里的灯,扶着男人走进房里,心里埋怨着平常何景年看着也不肥,怎么那么重。

      睨着床就在眼前,沈清冉咬牙切齿:“你用点力,我快...走不动了!”

      何景年依旧是意识不清的,使不上力气。沈清冉实在扛不动了,一把将人丢在了床上,自己也惯性地倒了上去。

      掌间触感是男人坚硬而滚烫的胸膛,沈清冉正趴在何景年的身上,她愣怔着,忘了呼吸。

      房里昏暗,外头的月光一点点地映入。

      俩人靠得很近,即使房里的光线不足,沈清冉能清晰睨见男人烧得发红的脸颊,眉宇间有一丝难耐,双眼阖着,鼻梁笔挺,以及颇为性感的唇。

      她还能感受到男人的气息。

      房里静谧至极,除了何景年的呼吸声,沈清冉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声响。她本能地迅速弹开,打算离开这房间。

      就在脚踏出房门那一刻,床上的男人稀里糊涂咕哝了一句。

      沈清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根本听不清,可何景年的声音唤醒了沈清冉的良知。

      现在这个情况撇下生病的人,掉头离开。

      她算还是个人吗?

      何况那个男人对自己还挺好的,无论是少年时期还是现在。

      沈清冉顺了顺气息,折返回去,抬手覆在男人的额头,温度高得吓人,她被烫得收回手。她疾步走回自己家,拿了点退烧药和温度计。

      沈清冉轻轻拍着何景年的脸颊:“何景年,你醒醒!”

      而后,用温度计搁在男人的耳边测了一下。

      38.9摄氏度。

      沈清冉有些慌乱无措,手在男人的脸上拍着,他的额头上沾着细汗,紧闭着眼,难受地蹙着眉头,怎么叫也叫不醒。

      她去了厨房拿了个勺子,将药丸磨成药粉,兑了点水,将男人的头稍稍扬起,缓缓地将液体喂入他的口中。

      男人呛着,蹙着眉头咳了两声。

      沈清冉:“你醒了么?”

      没有回应。

      见男人还穿着外套,里头的衬衫已被汗水浸得半湿,这样下去烧不会退,反而会加重病情。

      沈清冉去浴室打了盘水,端着水,在床侧站了很久。她眯起眼,似乎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半响,她试探性地推了推男人,循例地报告:“何景年...我不是故意要脱你衣服的,我只是看你生病,衣服又湿透了,我才...勉强帮你换衣的。”

      似在安慰自己,也似在告诉男人。

      说完,也不理何景年有没有听见,反正她是说了。

      她深呼吸,俯下身,指尖搁在男人衬衫的纽扣上。犹豫了片刻,才由上往下解开一颗颗扣子。

      被剥光的过程,男人一点意识都没有。

      一片线条流畅精壮的腹肌,肩宽窄腰,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也没有过分张扬的肌肉。他的皮肤不白,算是麦色的肌肤。

      顺着腹肌往下是黑色皮带,中间的是银灰色合金扣子,不松不紧地系在腰间......

      操!身材还真好。

      沈清冉甩了甩头,忽略着掌间的灼热,费力地把人翻过来,褪去他的衣物。

      她心里默念着:“这是一块没有意识的猪肉,收起你脑中的遐想!”

      沈清冉面不改色,好无欲念地拧干布,帮男人擦拭着身体。随后,拿件短袖给男人套上。

      “何景年,裤子...我就不帮你换了啊。”

      一系列操作后,沈清冉额角淌了薄薄的细汗。这时候她才想起来开灯,可又怕突如其来的光感变化会吵到何景年休息。

      她摸黑着打开了床头的小灯,瘫坐在地板上休息,目光扫过房内的装饰,暖木色调的装潢,物品都被摆得整整齐齐,很符合何景年的风格。

      沈清冉再次帮何景年测了温度,烧降了点,心稍微沉了几分。

      她盯着熟睡的男人,带着点邀功的意味:“何景年,要不是我,你烧傻了都没人知道。”

      烧傻了......

      她脑中闪过何景年变成了三岁小孩的画面,捂嘴偷笑了一下。

      确认何景年无碍后,沈清冉走出房间,经过置物柜时,她多瞥了一眼上头的相框。

      里头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年轻的何景年,半裸着上身,缠着绷带的手还拿着奖牌,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

      应该是某种比赛后的合照。

      沈清冉猜另一个男人是教练之类的,她仔细看了一下照片的背景的横连。

      ---第十四届泰拳比赛。

      “.....”

      沈清冉在心底默默地位那几个市井流氓默哀了几秒。

      她没再看其他的东西,拎着搁在玄关柜上的木瓜酸,径直回了家。

      时间太晚了,她也没心思吃木瓜酸了。

      把东西放入冰箱,关上门那一刻,沈清冉无意间瞥见了那盒燕窝礼盒。

      是何景年刚搬来时送的。

      虽然把别人送的礼物炖来给当事人喝,挺不厚道的,可家里也没有对身体好的东西了。

      沈清冉首次尝试了炖燕窝。

      之前上网查的食谱已经被她忘得一干二净。沈清冉掏出手机,再次搜了燕窝食谱,按着上面的步骤在厨房忙活起来。

      墙上的挂钟,时针与分针从叠在最顶端。

      沈清冉才成功把那堆剔透晶莹的燕窝放入锅里炖,她设置了保温的状态,打算明天早上才带去给何景年喝。

      洗去身上的烧烤烟味后,沈清冉照例地抹了身体乳,盖好棉被入睡。

      迷迷糊糊间,沈清冉似乎感觉到双人床的另一侧缓缓陷下,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味。

      男人抬手在沈清冉的左脸颊摩挲,轻轻掐了两下,像是在捏着嫩豆腐。随后,他俯身向下,把脸埋在沈清冉的颈窝,鼻尖往上头蹭。

      挠得沈清冉缩了缩脖子。

      她说着不清楚的话:“别弄...痒。”

      男人指尖穿入她的发间,扶着她的后脑,把女人贴近自己。

      唇瓣传来温热而柔软的触感,轻轻地吸吮着,浅尝辄止。

      那是陌生的感受,缠绵而缱绻的。

      随后,嘴唇传来微微的痛感,男人加重了吻的力度,俩人湿热的气息混乱交缠着。

      蓦地,他没了动作,稍稍退开,拉开俩人的距离。

      沈清冉微蹙着眉头,缓缓地睁开惺忪的双眼。视线由模糊渐渐地变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何景年,他腰上还系着黑色合金皮带。

      男人手撑着脑袋侧躺着,姿势慵懒,深情款款地睨着沈清冉。

      沈清冉眯着眼,咕哝道:“何景年?”

      何景年!?

      何景年????

      何景年!!!!

      沈清冉心重重地跳了一下,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她缓缓地退后,想离开男人的视线里。退着退着,她掉下了床,膝盖磕在冰冷而坚硬的地板上,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嘶~”

      忽略膝盖的疼痛,沈清冉稍稍探头,在床沿露出半个头,目光扫过床边,男人刚刚躺着的地方。

      没人......

      那头空荡荡的,床单连个褶痕都没有。

      “......” 沈清冉生无可恋,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用力而响亮的耳光。

      沈清冉,你不对劲!不对劲!

      居然做了这种梦,做梦的对象还是...

      我的天!!!

      沈清冉内心是崩溃的,她顾不得地板冰冷而刺骨,瘫坐在地上,手搁着额角,深呼了几口气,强迫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半响,她起身爬到床上,躺得规规矩矩,把棉被盖好。刚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出刚刚梦里的一幕幕,沈清冉猛然地睁开双眼。

      她把脸埋在枕头里,隔绝外头的空气,憋得满脸通红,随后,对着无辜枕头一顿拳打脚踢。

      尝试了数次入睡无果后,她想起沈鸿升每回去寺庙回来都会说,听了佛歌能平静内心。

      于是,她戴上耳机,播了大悲咒,盘腿坐在了床上。

      翌日,沈清冉难得睡到中午才起床,是昨天熬得太夜了。

      洗漱台前,沈清冉睨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下乌青像是三天没睡觉似的,右脸颊有些红肿,是自己用力过猛而留下的。

      她至今都搞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发那种梦。

      她没脸见何景年。

      可锅里还有燕窝,也不能浪费,况且那男人身子还包恙着。沈清冉思索须臾,还是决定把燕窝拿给何景年喝。

      沈清冉收拾好自己,因为心里有鬼,而轻手轻脚地,甚至关门都是缓缓合上的,把那盅燕窝放在何景年的门外,留了一张纸条,按响门铃。

      而后,快速地溜走。

  • 作者有话要说:  何景年:被形容成猪肉,我真的栓Q (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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