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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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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辰,魏辰?魏辰怎么今天又没有来?”老师在讲台上对着点名册皱眉。
“老师,他今天早上就回家休息去了,病假条给班长了!”有嘴快的同学扬了声回答,只是说完眼神突然向我飘来,四下一片低嘻之声。
老师嘴里“啧”了一声,摇摇头竟没再说。我心底冷冷的想,原来老师也是欺软怕硬的,魏辰家不过比别的同学家条件好些,当然这学校里大约除了我别人家都不差,但这也是学生啊,凭什么对他校规都能网开一面?
“啪”一声,有作业本甩在我面前,抬头看却是班长冷冷嘲讽的眼神。我不禁奇怪,不就发个作业她神气什么呀?!难道我作业做错了?我疑惑地打开作业,全对呀,她什么意思啊?
下了课也是这样,走到哪里都觉得同学们看我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我一直在这学校里不怎么讨喜这我有自知之明,可他们这什么意思啊?我疑惑地往前走,一路有女生对面走来,却故意重重撞我一下。我怎么就犯了众怒了?
因着同学们的眼神,我下午提前去了游泳馆训练。我正无聊的潜水玩,突然听到有同学边走边聊天:“哎,你说那钱子默怎么这样?!魏辰对她那么痴心,她怎么能喜欢上别人呢?”
“就是!脚踩两条船的人最无耻了!魏辰来学校几年了,就去了一回食堂,排了那么长的队就为了给她买饭。啊!要是有人对我这样,我怎么也不可能变心的。”另一个同学说到最后很有点花痴的样子。
我一条船都没有呢,什么时候就成了脚踩两条船了?我在水下郁闷到不行,想要辩驳一番可我偏在水中央,也不好一下跳出来。索性再听听她们说些什么,便悄悄地向池边游好找地方换气。
“是啊!要有人这样对我,我也不会的,感动都感动死了。”另一个应和。我在心底鄙夷不已,就帮着买个饭还得以身相许啊?那卖盒饭的小哥身后得排多少人啊!
“哎!现在魏辰为了她都病了好几天了,她都不管不问的,你说她怎么这样啊?!”
“魏辰是怎么病的呀?不会那么脆弱吧?给人甩了就成这样啊?”一女生好奇的问
另一女生马上开八:“你不知道哇?”停了一秒,再次说:“真不知道啊!我跟你说,我听小胖说的,魏辰那天上课给钱子默甩了之后啊,人特别伤心,晚上睡不着就到操场上去跑圈。就那天,有紫色闪电的那天,”
“啊!那天啊!那天雨多大啊!啊——!可怜的魏辰,他怎么那么傻啊,那么想不开啊?这世上又不是只有钱子默一个女孩子,她钱子默算什么呀!又不是美若天仙,不就眼睛大点,皮肤白点,这有什么呀,化了妆谁眼睛不大,皮肤不白啊!”
“就是,一天到晚闷个头,装什么清高哇!”
我,我怎么就成了清高了?明明是她们说的话我都插不上嘴。魏辰病了?可是,他大雨天的不睡觉去跑步关我什么事啊!怎么就栽赃到我头上了?我从池边上探出头倒想和她们理论一番呢,刚冒出头,她们竟然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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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运气就是这样,衰的时候喝口水都塞牙。刚在游泳馆泡过水,这回家一下公交还没走几步,就被一阵大雨给困在了路边街沿。我怔怔地贴在玻璃橱上,用手指去接雨帘,心中暗自希望这雷阵雨能赶紧停。
事违人愿,这雨竟越下越大,到最后,竟白茫茫一片如处瀑布中央。
“嘀嘀!嘀嘀!”一辆车停过来,不知为何将喇叭按个不休。那司机似乎没得到预期的效果,只得将车窗打开,向这边喊了一句什么。我回头看一眼店里,里面的人各自忙碌着,谁都没有听到。我微微歪头,心想这司机也真是,这么大的雨他就这么喊一声,人家店里的人怎么可能会听见嘛。我正在纠结要不要帮他叫的时候,突然听到“呯”一声关车门的声音,我惊讶地看着一个人手里举了个盒子权来遮雨,竟是直直奔我这边而来。
待他踏进雨棚,放下手里的盒子,用手拨头发上的水时,我顿时看清了他的脸,我下意识地猛得别转身子。
“怎么?不敢见我?”有欠揍的声音在身后闲闲响起。
我在心里悔青了肠子,我怎么就这时候又遇见他了呢?不对呀,我干嘛怕他呀?我又没做错事,我怕什么鬼敲门啊!定了定神,我才以无所谓的口气回答:“我只是不想见一些无谓的人。”
“无谓?钱到手了这口气是不一样啊!”他轻轻叹气,似是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我想到哥,想到钱,想到魏辰,想到他曾经说过的话,一口气下去又上来,上来又下去。我慢慢转过身,对他说:“魏总,关于钱,是你和我哥的交易,是你们双方获利的事。如果你还想说别的,那么,虽然是无条件的,我还是出自个人内心的意愿,和魏辰说清楚我不会喜欢他的这个事实了。所以,我想我和你之间不存在其他任何可以谈论的话题了。”
他听了只是淡淡一笑,似颇为有趣,开口道:“牙尖嘴利啊。”停了一秒,他将手上的盒子举起来,放在眼前似在研究。
我面对着他,他却当我不存在,我心中暗恼正要冲进这雨里,他突然又开了口:“这个机器狗是昨天我秘书从日本带回来的,”我一时没明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不由站定了脚步。听到他说:“听说是前阵子魏辰拜托他买的。可能是它的主人并没有想到,东西还没买回来,已经被人给甩了吧。”
我一下转回身,气不打一处来的说:“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陈述事实。这个机器狗是日本刚出的款,上市也不过才半个多月,连香港都没货。它的价格折合人民币是一千三百块。一千三,一千三是什么概念?是我一个正式员工一个月的所有收入,是一个大学生三个月的生活费。可是,有的人就为了好玩,诱惑一个没有任何收入来源的男孩子去买!”
我气得已经骂不动人,回转身直直看了他两眼,微昂了头道:“你尽管说,反正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事。”
“可是,这东西现在就在这儿。呵,演技还真好。若不是魏辰在挂水,拜托了我来,我说不定就被你蒙过去了。”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没做就是没做,我在你眼里什么样我也无所谓。我不想再与他纠缠,一抬脚向外冲去。突然胳膊一紧,更大的力从侧面而来重重一拉,我就这样一个旋身重重撞在他身上。我捂了鼻子弯了腰痛到流泪。大约是见我哭了,他手上的劲松了,那手顺了我胳膊一路下滑,改抓为牵,然后将那盒子放在了我手上。
这算什么?我泪都不及擦,忙将盒子推还过去,急道:“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
他将身子让来,并不去接,说了一句:“东西我送到了,事实是真是假你自己明白。要还你自己还给他。”说完他突然大步流星的走了!
我捂着鼻子,看看雨中消失的魏迟,再看看手中的盒子,突然特别无奈,我就这样成了个问人要贵重物品的坏女孩儿了吗?
“哥,我回来了!”我边放下书包边叫。
家里没人应声,但好像听到什么东西小声扑腾了一下。我疑惑地向客厅走,只见餐桌上有一个小笼子,一只黑白相间的小松鼠见到人来正活泼地上窜下跳着。刚才的不快顿时无影无踪,一张嘴不由咧了开来。我将笼子提到眼前凑近了看,那松鼠见到硕大的脸不由惊吓,竟然站起来吃惊地看着我。那副样子实在太可爱啦!
我不由手指轻轻探过去,想要摸一下它的小脚丫。可是还没等我摸到,它腾抓了我一把立即跳开。
“呲!”我放下笼子直甩手,指着它生气地说:“赵以凉,你太坏了!跟你哥一样,见面就打我。”
“那它该叫钱子默。”哥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他将我手拖过去仔细瞧:“还好没破,要不还得去防疫站打针。你说说你,还养狗呢,连个松鼠都搞不定。真要养狗还不知道天天给我弄成什么样呢!”
“哥——!”我拖了他胳膊只是撒娇地叫。
“行啦行啦,赶紧洗手去,我水都烧开半天了,就等你这寿星回来好下面。”他笑着催我。
“哎。”
面做起来容易吃起来快,我摸摸涨鼓鼓的肚子,吸着气说:“哎哟,撑死我了。哎,哥,这松鼠吃什么呀?面条吃不吃啊?”
以凉哥边收拾碗边笑:“面条好像不吃,人指头吃的。”
又在糗我|!我冲他做个鬼脸,歪歪头一拍手道:“我知道了,饼干。我在动物园以前喂过的。”一想到这儿我忙站起来到处翻:“咦,怎么没啦?我记得这儿好像有一包的呀。”
“别找啦,都什么时候的了,我上次就给扔了。”
“你扔它干嘛呀,这会儿给松鼠吃多好。”我一边埋怨,一边匆匆往门口去:“哥,我去买饼干啊!”
“说风就是雨的,别忘记带钱。”以凉哥在厨房里喊了一声。
“知道了知道了。”
我“蹬蹬蹬”一路冲下楼,灯都没来得及开。不防在楼道口一下撞到人。我一连声的:“对不起。”正要绕过他向外走,突然觉得那人直直站着也不吭声有点奇怪,一抬头竟然是:“魏辰?!你怎么在这儿?”
他低着头,脚在地上蹭了蹭,半天才开口说:“我就是顺路。”
“顺路?你不是在挂水吗?”我疑惑。
“啊?啊,那个,啊,我就刚挂完水。喔,那个东西收到了没有?”他抓抓头,有点语无伦次。
我一拍额头,着急道:“你等等。”不等他说话又“蹬蹬蹬”跑上了楼。
以凉哥听到开门声从厨房间把头探出来问:“小默,又忘什么啦?”
我在门口把今天带回来的盒子从储物间拿出来,随口应道:“没事儿,没事儿。”说完慌慌张张地又向楼下冲。
“给,还给你。”我喘着气把盒子塞给魏辰。
魏辰一时愣住,手里托着个盒子问:“你,干嘛?”
“我干嘛?我没事儿收你东西干嘛?我为什么要收你东西?”我想到他哥的话心里就一阵不爽。
魏辰眨眨眼,道:“你过生日,我送你个礼物怎么啦?”
“怎么啦?这是平常礼品吗?一千三百块钱随手送人?你有钱,你送得起,我没钱,我受不起。”我越说越气,抬脚就向外走。
“你等等。”他拽住我衣服。
“你放手。”我一下将他甩开。
他伸手将我拦住,道:“你听我说,这跟钱不钱的有什么关系?你说喜欢狗,我知道你住校没法儿养,就送你一个机器狗,这有什么不对?同学之间过生日送个东西你这么计较干嘛?”
“可是我回不起这个礼。”
“我不要你回。”
“魏辰,没用的,你送什么我也不会要的。而且你送再多的东西也不会改变.什么。”我开始不耐烦,我凭什么为了他受那些个闲言碎语,受那些个委屈?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激怒了他,他一伸手把盒子重重推在我怀里,倒把我推得一趔趄,撞在墙上,后背一阵疼。看着他突然靠近,听他低声怒吼:“我就要送,我就要送!我就喜欢你,我就喜欢你!”他的阴影罩过来,让我一阵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