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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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生命中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与你共同拥有那么多的第一次，好的，不好的，但都是没有尝试过的。那个人不一定是你的爱人，但他（她）一定对你来说是个特别的人。我也有，那个人的名字叫赵以凉。当小小的我见到小小且一脸倔强的他时，我并不知道他会是个影响我一生的人。
也是那一天，我莫名其妙的第一次成为别人的的妹妹，也是第一次，我跟人打架……
“赵一良？哈，连名字都那么爱吹牛。可是呀，这牛还吹得不对，一怎么会是良？该是优才对嘛！你呀，不该叫赵一良，该叫赵一优或赵二良才对嘛！”我指着他故意嘎嘎的笑得像个鸭子。看他在大人面前装文静的样子我就来气，凭什么爸爸从外面领个人回家住我房间，睡我床，把我赶到爸妈房间搭床睡，我还得叫他哥哥？！
果然，他一听完我的话，那张斯文面孔就变成了张飞脸，两根粗眉倒竖，一张嘴紧紧抿起，恨恨地说：“我叫赵以凉！处之以凉的以凉！你个黄毛丫头，亏你爸妈还是大学生呢！就教出你这么个文盲出来！哼！钱子默，你知道你名字是什么意思吗？是叫你一辈子沉默的意思！不明白？那你该叫钱永默！”
我瞬时觉得浑身热到一个不行，处之以凉？我管你什么凉不凉的鬼意思！哈！故意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显得自己很有学问吗？永默？！我钱子默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看看他那横眉竖眼的模样，分明就是欠修理，骂我就骂我，还敢扯我爸妈？！想到这儿我怒火上涌，头脑一昏，“噌”一下就冲上去，用头朝了他肚子上狠狠地撞过去。他本来比我高不少，一来是侧着站脸朝天的哼着气，没看见；二来是没想到小他那么多且看上去软弱地我会突然袭击。不防一下子竟倒在了地上。我趁势骑在了他身上，对了他劈头盖脸一阵打。
他开始没防备被我打得有点懵，不过几下之后，他突然扣住我手，举了拳头正要挥过来，不知为何又突然松了手。
我以为他怕了，得意地冲地上的他挥挥拳头，呲着牙道：“服不服？”话音未落，领口一紧，我被人给拎了起来。
“你还占山为王了你！不得了了你！你还是个姑娘家，小小年纪你不学好，哪儿学来的一身匪气？！我刚才怎么说的？赵家哥哥以后就是你的亲哥哥，一转身，你就给我忘了不说，还学会打人了你！了不得了你！我看我不收拾你是不行了！”爸爸一把拎着我恨恨地说。
“钱叔叔，”赵以凉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来，低了眼一脸认真地说：“其实刚才我也有错，我也说了不该说的话，小默就生气了。小默小，打人不疼的，真的！我们，我们就是打着玩的。”
我一下愣大了眼，他怎么可以这样！是，他是认了错，也说了部份实话，可是，可是怎么听上去都是我不对呢？
果然，爸爸一看他头上身上的灰，还有脸上的红印子，火更大了。于是，我人生第一次尝到了全中国的一道名菜“竹笋炒肉丝”。
晚上，妈妈坐在我床沿上仔细查看我身上的伤痕，一边看，一边心疼：“这老钱下手也太狠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哪儿禁得起这个！哎唷，这要是留个疤可怎么得了，以后可怎么嫁人呐！”说完，又拍了我一掌，疼得我“啊！”一声叫出来。
妈妈又是难过，又是气：“你也知道疼啊！知道疼你跟那么大的孩子打什么架啊！你真以为你能打得过啊！这是人家赵以凉那孩子让着你！你说你好好的，多个哥哥照顾你不是挺好的一件事儿，你没事跟他打什么呀你！”
“妈——！”我脑袋朝她拱拱，窝在她温暖的怀里，有些郁闷地问：“妈妈，那个赵以凉以后都一直要住在我们家吗？”
妈妈用手指顺顺我的头发，说：“嗯，爸爸不都说了嘛，以后他就是你的哥哥了，会一直住在我们家，你们要好好相处，知道了吗？”
不会吧？！我的房间，我的床！我立马不满道：“为什么他不住自己家非要来我们家呢？”
妈妈轻声叹息，微微出了下神才说：“哎！这孩子还真是可怜。他爸爸是你爸的同事，也是你爸的朋友。现在他爸爸出事死了，妈妈又跟人走了，他这么一个人多可怜呐？我们以前关系那么好，有能力当然要尽力帮助别人，怎么能放着不管？”
这我就不懂了，拧着眉问：“他妈妈为什么要跟别人走呢？是被坏人骗走了吗？找不到家了吗？可是，大人不都应该认得回家的路的吗？她为什么回不来呢？是太笨了吗？”一定是的，看看赵以凉那模样就知道啦！
妈妈摸着我的头发良久不语，好像不知该怎么跟我说明这件事，最后她笑了，轻轻说：“是，大人啊，有时候也会被坏人骗，然后就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啊，小默，在她妈妈找到回家的路之前，我们先来帮助照顾以凉哥哥，好不好？”
我为难地看妈妈一眼，在心底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打算在妈妈面前当个好人。却还是拉了她的手认真地说：“那，就到他妈妈回来喔？他妈妈一回来，就要把他送回去喔！”
妈妈笑了，刮一下我的小鼻子，腻声道：“好，就听我们小默的。”
妈妈的口气让我微微难为情，只能跟着傻笑几声，摸摸鼻子，突然想起那句话，忙问：“妈妈，什么叫永默？”
“啊？”妈妈被我问得一愣。
白天的事涌在心里让我胸闷不已，气哼哼地说：“就是那个赵以凉啦！他说我名字的意思是要我一辈子沉默的意思，要不就叫永默！妈，你们真的嫌我吵吗？你们真的是想让我一辈子不要讲话吗？”话声刚落，就听妈妈哈哈笑了起来。
“妈妈！”我趴在床上努力抬头像个斗鸡似的大叫一声，妈妈却笑得更厉害。
“哼！”我一怒，超大动静地翻转身子，“呼！”一声用被子蒙住头。啊！我的屁股！我就知道！这该死的赵以凉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
看我真生气了，妈妈边抹着眼泪，边喘着气拉开我的被子，揉揉我的小脑袋，带着笑音道：“看来小哥哥嫌你吵啰？我们给你起名字的时候是取的‘万言万当，不如一默’，倒不是嫌你吵，不过说回来，你这孩子是吵得很。永默，呵呵，想不到还是个幽默的孩子。”
“幽默？！”我跳起来，“那是，那是，嘴贱！”
妈妈收了笑，马上严肃起来：“小默，谁教你这么说的？！女孩子说话怎么可以这么粗鲁？他这么说是有些伤人心，妈妈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但是小姑娘说话是不可以这样的，你可以说他恶毒，说他出口伤人，但不可以说他嘴贱，明白了吗？”
可是还是嘴贱听上去解恨一些，我暗自腹诽。看我噘起嘴，妈妈不再多说，从我身边起来，道：“时间不早了，快点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喔，对了，明天是以凉第一天上学，你要照顾他一点。知道吗？”
又是他！凭什么要我照顾他啊！明明他比我大那么多。
妈妈似看透了我的心思，弯腰摸一下我的脸，道：“你是小主人，这是你应该做的。对吗？”
我只能无奈的点头。妈妈满意地亲我一下，道：“乖，这才是我的好孩子。你先睡，妈妈洗完衣服就进来。”顺手帮我关了灯。
我在漆黑的夜里躺在床上眨眼，想到他那粗粗的倒立着的眉毛，又想到他那阴险的样子，就觉得时间好难熬，他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那一年，我小学三年级，他六年级。
我没想到，这一吵就吵了那么多年，他的妈妈好像真的迷了路，再也没有回来找过他。直到我初一也就是他高一的那年，有天我放学回家，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一堆人在屋里吵，而大门洞开着。我好奇地加快脚步，还没走到客厅，就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别人的推搡下尖叫着向外走：“我告诉你们，别以为这件事就这样了了，不给我钱，我就一直闹！闹得大家不得安生！让大家都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嘴脸！”
眼看着这群人推推搡搡的向门口走来，我连忙侧过身子，避开他们，直等他们出了门，我忙上前关上大门。回到客厅，我刚想开口问，只见以凉与爸爸相对站着，妈妈有些为难地站在一边，劝也不是，说也不是。我慢慢走到妈妈身边，摇了一下她的手，无声地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妈妈只是冲我摆了摆手。
我回头看向他们，爸爸脸色很不好看，以凉头虽低着，一张脸也是铁青，一双拳头死命捏着，关节全都发白。
“以凉，这些年我们虽然不能说对你多好，但我扪心自问没有亏待过你。小默有的，你一样不少。”
没等爸爸说完，以凉忙接口：“钱叔，我明白。她说的话您不用在意，我也不会信。她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为了钱。这些年，那么难的时候他们谁都没来管过我，哪怕一顿饭。现在他们突然跳出来，说的话连我都听了都替他们害臊！”
爸爸听了他的话显然颇为欣慰，脸色较之前缓和许多，只见他走上前去，伸手轻拍以凉的肩叹口气道：“难为你这么小小年纪，倒是个明事理的孩子。”说完在他肩头捏上一捏，尽在不言中。
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什么她们我们的，刚才那些人是谁？怎么都闹到家里来了？我莫名地看着爸爸含着泪向我和妈妈走来，我更是不知所措，爸爸也会流泪？！
就在这时，以凉做了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动作。他突然“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声叫道：“爸！”
我一下睁大眼睛，看看爸，又转过头看看他。还是妈妈先反应过来，快步上前拉他起来，边责备道：“呀！你这孩子，现在什么年代了，哪儿还兴这个。”
以凉却不起来，回手扶在妈妈手臂上，流着泪喊了一声：“妈。”
妈妈再也忍不住，泪瞬时流了出来。她一手去拉他，一边说道：“这个孩子！你这孩子！”她颠来倒去嘴里只会说这一句。
那天晚上，妈妈好好烧了一桌子菜，如同过年。爸爸先举起杯，感慨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这样好！这样好啊！想不到我钱某老来还能得一子啊！我高兴啊！小默，从今天开始，你就有一个哥哥啦！”
我白爸爸一眼，嘟着嘴卖乖：“爸，你说什么呢！以凉哥哥在我们家那么多年了，早就是我的哥哥了呀。”以凉哥在桌对面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凉凉的，吓得我忙低头吃饭。
爸爸听了却放下筷子，点点头颇为感慨：“对，小默说得对。哎！以前呐，我总是跟你妈说，我们只有小默这么一个孩子，又是个女孩子，这以后有个什么事儿，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现在好啦，现在好，以凉是个懂事的孩子，人虽傲气了些，却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什么？！我一下抬起头，脱口而出：“爸，你的意思不会是说，以后我长大了也要事事归以凉哥管吧？！啊！天理何在啊！我不要！我以后一定要考个远点的大学，让你们谁都管不到我，多自在个几年！”我握着筷子宣誓。
妈妈伸手给我一指头，戳在我脑门上。咬着牙说我：“你呀！学习给我上点心吧！看看你那成绩忽上忽下的，要不是以凉管着，我看你重点高中是想都别想了，还上大学呢！”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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