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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娼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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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深夜大家已经熟睡,百秋抹黑溜了出去,一靠近这里他手腕处一直隐隐犯疼,魔尊告诉过他,在阴晦的地方待的时间过长的话,也会对胳膊上黑线的蔓延有影响。
“你有什么要问的?”
守村人在墙角等着他,手里的旱烟已经燃一半,想来等的时间不短。
百秋反问着,嘴角带着的笑弯的弧度恰到好处的摄人心魂,“您又有什么想问的?”
守村人笑的露出满嘴黄垢牙齿,“我们来自一个地方,我没什么想问的,只不过你不好奇的胳膊上的死亡线吗?”
百秋余光瞟了一眼自己胳膊,隐去的黑线闪了闪,又长了些,看样子自己这是离死亡又近了一步,顿了顿道,“我也不想知道。”
“行了,明人不说暗话,明日你们就从这里离开,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关于你身世的秘密。”
“我也说了,我不想知道。”百秋笑的张扬,随后他歪了一下脑袋,“不过有一句你说对了,我们从一个地方来,所以您退一步吧。”
“你真当魔尊待你是真心的吗?”
百秋扬了扬嘴角,在守村人丝毫不受他摄心术的法力下道,“是。”
“是真的不想知道,还是你在怕?”守村人将烟灭了扔在地上,用脚撵了撵,随后用一种轻蔑中带着嘲笑的语气,“你怕你看到的感受到的,跟真实的完全不一样。”
说罢,他走进百秋拍了拍他肩膀,“好好考虑一下,天下这么大,为谁效命是你的事儿,但若这个人是我,我选为自己活。”
“你在干嘛!”余顷醒来后见百秋不见,便寻了出来。
他有些睡眼惺忪,但是这不妨碍他眼中带着的寒意。
守村人讪讪收回搭在百秋肩膀上的手,语音越来越重,“没什么,我就是提醒一下他外面别乱跑,这外面不安宁,若是无事的话不要出来乱转。”
余顷目光一直盯着他手。
百秋被他的严肃的表情逗的想笑,为什么他感觉余顷这是生气了呢,等会儿......生气,嗯,一定是自己多想的。
“我们知道,不会乱跑。”余顷冷眼一直盯着他直到守村人退回屋里,“哥,你们再说什么?”
“没说什么。”
“你们说了好一会儿了,而且我看到你们有争执。”余顷语气有些受伤。
百秋张口就道,“哦,你说这个啊,他不让我出去,我偏要出去而已,然后就吵起来了。”
“是不是后面那块儿地有问题。”
“嗯。”
“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去?”
“嗯?”百秋刚想反驳,但是他敏锐的感觉到有人在屋里盯着他,这监视能力是真的差,也不知道是剑山哪位前辈教的,他露出小虎牙,笑道,“行啊,声音小些,别让守村人察觉到。”
“盐场的事儿是不是后面的东西弄的。”
“应该是的,但是又不全是。”
余顷背着的走时五长老给他的剑,这剑有剑魂,但是剑魂还未出世,这就让百秋看不懂了,这剑山的几位长老明明不是真心待余顷的,但是现在又把如此贵重的物品交给他。
余顷被盯得有些不舒服,“你在看这个吗?”
“嗯,你之前的佩剑不是铁剑吗,怎么换成了这把?”
“是师傅给的,他说这趟可能不像大长老说的那么简单,让我们小心行事。他说在我们遇到危险的时候用这个剑,他可以帮我们挡一劫。”
“这样啊,我记得二师兄是大长老嫡孙,好像他都没有得到过这类神器。”百秋道,这话他没想说的,但是墨白二人这一路跟的着实辛苦,不找个理由逼他们出来的话,自己好像都不算是好师弟了。
余顷切了一声,“哥,大长老孙子不止墨白一个,至于谁是嫡孙还不是他老人家说了算。”
墨白被清楉拽着,“大师兄,背后嚼人舌根可不是件好事儿。”
“是吗,那半夜跟踪别人就是好事儿吗,如此双标之事不像大长老所教。”余顷嘴上功夫也不弱。
墨白明显轻敌,被气得脸色发青也没想到怎么反驳他。
“既然大家都在,那我们一起去吧,小声些,守村人应该在监视我们。”百秋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们尽量小声说话。
早在他们出门的那一刻,守村人就察觉到了,但是他压根不慌,那墓地现在可不仅仅是墓地,里面住的都是不愿轮回的恶鬼,他们枉死,心愿未了,死状凄惨,他们不服,但是人间的法律制裁不了那些恶人,而守村人给他们提供了这么一片地方,他们在此修炼只要不出去就不会被黑白无常发现。
他们甘愿为守村人做事,甘愿被人骂为恶鬼。
墨白哆嗦了一下脖子,警惕的往身后看了看,“我也这么感觉。”
他们手上的火把只能照亮周身五步之内,几人调动体内灵力,但是因为人界流传下来的道法早已被神界篡改,他们所学不过皮毛,尽管如此几人还是能感觉到离墓群那诡异的恐慌感越强。
百秋早就看到墓门有一个长相惊艳的女鬼冷眼看着他们,她身后的鬼穿着戏服,再往后还有未搭建完毕的戏台。
戏鬼,这群人死后怨气重,特别这戏班子的人死时还是穿的是红色戏服,他们天灵盖直直上升着黑色怨气,应该是戏未唱罢便惨死之人。
这类人的执念很深,而墨白手中拿着的火灵石已经触犯到了他们的禁忌,阴阳相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清楉用手使劲揉着眼睛,抬手指向墓碑上方,“师兄,那里是不是坐了一个女人。”
墨白本就心里害怕,被他这么一说,便呵斥道,“哪有人,你别大惊小怪的,师傅平时教导我们要冷静处事。”
“放心吧,这里不会有人的。”百秋一副你信我准没错的样子,“我从小跟赤脚医师住在深山,什么墓地啊,废弃的庙宇啊我都住过,这些地方就是看着骇人,主要就是心魔作祟,走吧,我想问题应该出在墓地。”
墨白不太理解,“既然这里没有东西,为何还会出现问题。”
“难道大长老授课的时候没有跟你讲过天机阁吗?”余顷道。
“讲过,但是天机阁跟这里有什么关系。”
“天机阁有一个分支,专门研究风水,五行八卦之术,这些东西不用有神根的人也可以去学,若是学好了,照样可以成神,风水之术,杀人于无形之地。”
墨白争论道,“懂这门的人全天下也没多少。”
余顷成功被他气笑,“这个全天下只不过统计的是天机阁的人,这天下这么大,古老家族有一两本神迹也很正常,看样子应该是这里风水出了问题。”
“那他们岂不是找错了人?”百秋不太理解,“剑山皆为剑客,这种事应该找天机阁的人才对。”
“天机阁不轻易出世,只遇天灾或者大乱之际才会现世。”余顷取下背着的剑,“虽说墓地本就是聚阴之地,但是这里让人心里发毛,我觉得这就是师傅授课时所说的阴晦之物,解决方法不可用蛮力,完成他们的遗愿,他们自会离去。”
“你说的轻巧,我们连看都看不到的东西,完成他们遗愿?”墨白显然不是被他的话激怒,像他这种自大的人现在发脾气更像是在埋怨自己。
墨白将手中用来照明的火灵石随手扔了出去,好巧不巧正好砸在了那女鬼头上,女鬼本正端着胭脂涂涂抹抹,手里的东西被打翻,胭脂溅了她一脸,女鬼顿时怒了起来。
百秋只感觉身边阴风阵阵,然后就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周身升起了浓浓白雾。
墨白,“怎么回事儿?”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在哪儿。”再被浓雾包围的瞬间,清楉求救般的大喊,随后他断断续续的,“师兄,我真的看到了一个女人,她......她掐我脖子,我呼吸不过来了,哦,谢谢你百秋。”
百秋看到他的时候女鬼已经动手,清楉被她掐的喘不过气,眼睛泛白,但是他极强的求生欲拽到了在他身边的百秋,本着看戏的百秋听着他断断续续的“救我,救我”被整得心烦意乱。
在救与不救间犹豫的他,在看到清楉眼角边泪珠的时候,想都没想,直接点了狐火烧在女鬼手上。
女鬼受伤后退,周边的浓雾消退,几人能勉强看到对方身影,他们没有犹豫,立即聚拢。
不多时,浓雾再起,耳边夹着呜咽的风声以及刺耳的尖叫,还有火烧的刺痛。
“幻境!”余顷,“不要看,不要听,我们前后走,报数!”
“1”
“2”
“3”
“4”
......
他们没有意去听,但是这声音直冲他们大脑,不听也得听。
“1”
“2”
“……”
百秋久久没有听到墨白报三,余顷显然也发现了这一问题,清楉此时也顾不上害怕余顷,拽着他死活不松手。
墨白双手抱着脑袋,疯狂摇头,“我没有杀你们,不是我啊,滚啊,滚开,别过来。”
被迷了心智,百秋一眼看穿,这群鬼最爱用这种手段折磨人。
“不是我,爷爷,我不愿意,不要,哥!别死!”墨白情绪逐渐激动,他不受控制的掐自己脖子。
余顷见状想都没想,直接一巴掌呼了过去,墨白停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随后更是不要命的掐自己。
清楉早已被吓的找不着北。
见一巴掌没用,余顷不加犹豫的直接左右开弓,手上的力度一下比一下重,这完全是夹杂了个人恩怨在里面。
“醒了没?”
“醒了没醒了没?没醒我接着……”
墨白脸侧被打的肿起,说话也含糊不清,“大师兄,住手,我没有被掐死倒是要被你打死了。”
他试图按住余顷手,但是此刻的他一点儿力气也用不上。
百秋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我都说了不要听那声音了。”
“我也不想听啊,但是止不住它往我大脑里灌啊,你知不知道那个声音......”
余顷脸色铁青的将他的话打断,“别人都没受影响。”
别人当然都没事儿,百秋作为妖压根只要不是冥界来的鬼对他的影响基本为零,清楉体内有一股来自蓬莱的力量,一般的妖魔鬼怪也不得将他放在首位攻击,剩下的两人中,余顷修为比墨白高太多。
倒霉蛋就这么产生了,偏他还没有理由狡辩。
百秋没想到余顷竟然会救墨白,两人早就闹得水火不容,若是墨白在这里死的话,对余顷来说也算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娼鬼,你轻敌了。”
“班主,他们是修道之人。”
“连神我都不曾怕过,更何况他们是连半神都算不上的家伙。”
两鬼,一男一女,穿的皆是戏服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男鬼率先站了出来,“四位道友,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刚才确实是娼鬼的错,但却是四位闯入不该来的地方在先,咱们算是扯平了,你们走吧,我们不追究你们的闯入之罪。”
“你在说什么!我差点儿被她害死了怎么说?”墨白本就有气,不过脑子的直接怒道。
女鬼长相倾国倾城,死之前应当也算是一方名妓,她眼角带媚,柔情的走向墨白,“弟弟,话可不是你这么说的,是你打坏我的胭脂在前,你说应不应该拿命来还?”
语毕,她一只手掐住墨白的下巴,之前的柔情全然不在。
百秋抢过余顷的佩剑,注入神力后控制其钉入娼鬼手心,“那也罪不该死!”
娼鬼的手被铁剑刺破,她声音高亢,阴风四起,尖锐的嗓音直击耳膜,“你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