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走雪山犬以后》出逃小狗

6、第 6 章

　　这他妈的！这小子他妈的！

　　这小子绝逼有读心术啊！

　　牧寒山的话让我震惊到口吐芬芳。

　　我脑子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来形容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但这里的“鸣”，单指他开口说话这件事。

　　震惊完毕，我猛地笑起来，指着自己问牧寒山：“跟我回家？怎么啊？你被家人撵出来了？还是说，你会变身？”

　　“会变猫吗？我可想养猫了，一直没下定决心。”

　　牧寒山对于我的玩笑置之不理，一脸严肃地看了我很久，才微微一笑，摇摇头。

　　虽然我是挺想带牧寒山回家，带他见我妈。

　　说来挺好笑的，我已经想象过带着牧寒山回家见我妈时的场景。

　　不等我妈说什么，我肯定先一步炫耀：“怎么样？你儿子出息吧，给你带了个顶级帅哥回来。登山的，体力好，话少，一看就老实，还会给你儿子剥土豆和做晚饭呢。”

　　“对了，得加一条，还给你儿子带雪山石，不是，找雪山石。”

　　虽然不确定那颗雪山石花了牧寒山多少时间，但要说他运气好到爆棚，很快就发现了一颗形状模样都非常好的雪山石，这我是不信的。

　　我妈呢，大概会仔细打量牧寒山一番，偷偷给我竖个大拇指，然后故作不满：“终于愿意把人带回来给你妈看看了？算你良心！”

　　而后她肯定会对着牧寒山好一顿夸奖，好一番花痴。

　　按照我对她的了解，看到牧寒山这样的大帅哥，她肯定不会压抑自己作为颜狗的天性。

　　毕竟我可是得了他的真传。

　　再多的想象也不如真真切切体验一回，但看着牧寒山一本正经的模样，我又不想招惹他了。

　　他应该是个直男吧，会被好多女人喜欢的那种。

　　毕竟长得高长得帅，声音好听，手指好看，有腹肌，非常硬朗，那方面肯定也很棒。

　　“好好好，我带你回家吧，如果你能变作一只小猫，方便携带的话。”我故作轻松地朝牧寒山点头。

　　牧寒山颇为认真地点点头，跟我说了句再见便离开了我的屋子。

　　其实我不适应别人和我说再见，这会让我觉得是个郑重的道别——再也不见。

　　喜欢“拜拜”、“待会见”、“明天见”、“晚安”......

　　唯独不喜欢“再见”。

　　但牧寒山说再见，那就再见，反正明天他还要看树，明天还能再见到。

　　他走后我将放进盒子的雪山石取出来把玩，火光下这颗石头更像一场落日。

　　一场摇摇晃晃，醉醺醺的落日。

　　我形容不好，自从太久没有作词之后我的词汇量日益匮乏，贫瘠得令人咋舌。

　　但或许可以想象一下——
　　几缕洁白云彩作纱，缠绕在滚圆的橘黄色太阳上，微风乍起，吹皱薄云，吹晃太阳。
　　于是，太阳和缠绵在一起的流云，都摇摇晃晃，甚至像一池湖水，变得波光粼粼。

　　火光下的雪山石，就是给我这样一种感觉。

　　这感觉很梦幻，看着它，似乎幻想什么都能够实现。

　　第二天一早，我被敲门声吵醒。

　　大叔给我汇报时间，叫我吃早餐。

　　我揉揉眼睛，迅速洗漱好，来到厨房，只看到大叔一个人。

　　“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大叔竟然会叫我吃早餐？”我一边吃东西一边问道。

　　大叔不好意思地笑笑，“你那个朋友拜托我叫你吃早饭，说什么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可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好像不太喜欢吃早餐。”

　　原来是牧寒山。

　　我点点头，问他：“那......他是出门了？”

　　“很早就出门了，你这朋友身体硬朗，不穿袄子也受得了冻。”

　　“是啊，他身体好得不行。”我笑着，脑子里一闪而过昨天撞上他胸膛的感觉。

　　是挺硬。

　　吃过早饭后才八点半，我晃悠着晃悠着，脚不自觉就往前面的一片杉树林里走去。

　　挺怕冷一人，却想去看看牧寒山在不在前面。

　　咬着牙走到树林，一个鬼影都没有，我迅速小跑着回屋，赶紧凑到火塘边。

　　迷迷糊糊发了会儿呆，我拿出本子写写画画，灵感却少得可怜，满脑子都是牧寒山。

　　一见钟情只存在看到好看的人，毕竟始于颜值嘛。

　　我对牧寒山真的一见钟情了，钟情到我想再多听他说点“惊人”好话。

　　再次被吵醒，半闭着眼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到一个身影在桌边坐下。

　　坐下后那个人影从怀里掏了些东西出来放在桌上，突然转过头看向我。

　　“牧寒山？”或许是做梦，但我觉得是他。

　　“你会不会睡太多觉了。”

　　那人一开口，我满身睡意瞬间烟消云散，揉着眼起床，披上外套，往桌边走去。

　　“因为无聊嘛。”我随口说了句，看向桌上的木头块。

　　“你怎么去折了木头回来？”我有一丝诧异。

　　牧寒山摇头：“没折，捡的。”

　　“哦？”

　　“有些树不堪重负或者年老后，会自动折下枝丫，我只是去捡了想要的。”牧寒山解释。

　　“就跟捡雪山石一样，捡木头块？”

　　“嗯。”

　　这时候我确认了两件事，牧寒山喜欢山、石头和树，牧寒山愿意说给我听。

　　桌上的木块还很新鲜，散发着清幽香涩的味道。

　　我灵机一动，拿了纸笔来，坐到桌边。

　　“你之前带在身上的木头呢？”我突然想道，将目光投向看着我的牧寒山。

　　“在我房间。”他回答。

　　“可以拿来给我看看吗？”

　　他点头，我跟随他去到房间，看他从枕头下面拿出木头。

　　“......”

　　这人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我看到过把内裤放枕头底下辟邪的，把压岁钱放枕头底下藏起来的，还有些人会在枕边放书、放手机耳机......

　　但在枕头下放木头的还是头一回见，也算开了眼。

　　“你信仰树木吗？”回我屋的时候我问牧寒山。

　　牧寒山停下脚步，像是在思考，几秒后又迈开脚步。

　　他回答：“我信仰自然。”

　　回到火边坐下后，我将牧寒山那些新的旧的、各种形状大小的木块在桌上一字排开，拿起纸笔开始创作。

　　为它们画上音符，给它们起名字，这一块叫“哆”，那一块叫“发”，再一块叫“嗦”......

　　牧寒山坐在我对面，安安静静地看我瞎倒腾。

　　等我差不多画完，一抬头，就对上他那双乍看清冷，细看炙热的目光。

　　“不无聊吗？”我问。

　　他摇头，却说出一句毫不相关的话。“我明天离开。”

　　我懵了一瞬，随即明白过来，“这地方确实不便久待。”

　　牧寒山继续摇头：“因为登完山就该立马离开，启程去往下一站。”

　　“你们登山的还有这种说法？”我问。

　　牧寒山第三次摇头：“柴火会有燃尽的时候。”

　　我立刻懂了牧寒山的话，点头：“我明天跟你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