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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号院子 ...

  •   来新小镇的这几天,温布一直在布置新家。

      期间,张大婶也断断续续的过来帮忙,两人之间也渐渐熟悉起来了。

      温布有时候也会去隔壁的院子串门,也是不凑巧,一直都没有见到张大婶口中的那位先生,和他们家那位很虎的小孩。

      倒是晚上走到阳台拿起木料雕刻的时候,偶尔听到隔壁传来小孩子玩闹的声音,但更多的却是小孩子的哭声,犹如打开了洪荒之力般倾泻而出。

      这种吵闹的声音却并不会让她觉得烦,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宁静,又或许一个人惯了,反而对更喜欢这种家人之间的吵闹。

      她想,如果没有那些琐碎的事情的话,她和牧野之间会不会也就是这样的状况?

      温布甚至可以想象得出他侧着脸,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然后静静地憋出一个整人的大招,她可没少受他的坏脾气欺负。

      隔壁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已经发出了器具碰撞的声音。

      温布顿时有些发忤,赶紧走到阳台的边缘,小心的藏起了自己的身子,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几声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渐渐的是男人低沉的诱哄声,很小,听不清。

      但好在后面小孩子的声音渐渐收了回去,温布的心也放了下来。

      这不禁让温布联想到那天在院子里看到的场景。

      那家的主人有着高大的身材,还有手臂上的肌肉一鼓一鼓,此时隔壁小孩的哭声一阵一阵的传来,再加上张大婶说的他妻子已经离开他了……

      温布脑海里很多jj小情节已经开始了很多个副本了。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隔壁那位先生是不是有些凶?所以他的妻子才会受不了她?那家小孩是不是被吓哭的?

      温布不禁为自己的恶意揣测有些羞愧。

      隔天,七月6日,宜开张。

      温布一大早地就起来给自己梳上了两个麻花辫,两边各自别上了两朵淡蓝色的小碎花发夹,她面容白皙,自带了一点高原红,根本就不用太多的打扮,只简单地画了一个口红,就显得娇俏可爱。

      她随手背了一个浅绿色的小挎包,出院子的时候,下意识地望向隔壁的蓝楹花。

      依旧落了满地的淡蓝。

      这个时候才早上八点,张大婶照旧下来扔垃圾,看见温布就打声招呼:

      “哟,小布,这么早!”

      温布扬起笑脸:

      “是啊,今天木刻店开业,就在镇南那边!\"

      “哟,开业大吉啊!”

      “承您吉言啦!”

      温布在网上买了一辆浅黄色的自行车,把挎包放进前边的篮子里,二十多分钟后,在一家古朴的木刻店前停下。

      这是一个废弃的陶瓷加工厂,前几年被改建成了创意园,吸引了好多艺术家来这里扎根。

      也因此,这里的每一处拐角都拥有着自己的艺术特色,有许多网红来这里拍各种风格的艺术照。

      温布停好自行车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一位穿着嘻哈风的男子,虚坐在她的木刻店入口前的小椅子上,他染着淡蓝色的头发,侧着脸贴着店铺垂挂下来的一个精致的彩绘人物木雕。

      周围好多个抬着摄影机的人围着他在疯狂拍照,咔嚓的声音不断响起,还有一个举着高高的杆子在打光,有点闹哄哄的。

      她有些小得意,店铺装修是她自己Z国的时候就在网上设计好了,主要是中式建筑风格,外边挂了许多彩绘木雕,有精致的娃娃,还有一些神话动物,是一家古朴又少女感满满的店面。

      温布从篮子里拿起小挎包,打算从他们身边侧身而过。

      这时,周围的吵闹声更加剧烈了。

      还有一声在她记忆里存了许久的声音,让她的心跳好像短暂地不会动了。

      “小心!”

      “快闪开!”

      温布循着声音回头一看,就见前方人群晃动,那根打光的长杆子突然在眼前放大,从她身前擦身而过。

      紧接着右边的手腕立刻被厚大而有力地握住,随而整个人身体往右边猛烈倾斜。

      温布眼前一黑,扑在了一个坚硬的怀抱中,属于男性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下意识地紧闭双眼,五感瞬间放大。

      一声咔嚓的瓷器破碎的声音响起,上方传来了低沉的闷哼声。

      鼻息间是淡淡的蓝楹花香气,更多的是一种奇特的味道。

      像是她小时候的爽身粉混合着奶粉的味道,有点好闻。

      她缓了几秒后,抬起头,她呼吸骤然一紧。

      牧野比她高了一个多的头,此时逆着阳光站在她面前,低着头看她。

      他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左边还多了一抹刺眼的红色,神色有些痛苦。

      就在温布看他的瞬间,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两人目光交错,炽热而猛烈,还有许多她不想去看懂的汹涌的情绪。

      突如其来的重逢,打得她措手不及,她曾设想过两人重逢的画面。

      是相对而坐各自犹如谈判般,为着各自的利益互相争执,吵得热火朝天。

      又或者是淡如水的点头之交,任务一样地列着各自要求的清单,直白草率地收场。

      而不是现在这种狼狈地画面,所有的情绪都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温布赶紧低下头,错开了他的目光。

      往后退了几步,和他拉开了距离,散去了两人相拥的大部分温度。

      随后就看到了他的手还在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温布的手腕很细很白,而牧野因为常年坚持运动,带了点淡淡的蜜色,有点细微的肌肉,不大,却把手部的线条显得更加流畅有力。

      这种强烈的对比一下子勾起了两人那一段缠绵的时光。

      曾今,在激动的时候,她攀在他肩膀的手,会顺着他的手往下滑,他会返握住她的手,像现在这样两手交缠。

      许是被这种画面刺了一般,温布猛地甩开了手,手上的力度却没有褪去,反而变本加厉地更紧了些。

      她抿了抿嘴,开口:

      “手!”

      牧野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一言不发,只是直直的看向温布,目光毫不避讳。

      温布却不耐烦了:

      “把手拿开,我去给你拿个药箱。”

      手腕上的温度这才散去。

      温布逃避般地转身快速走进店铺里。

      直到外面的声音远去,听不见一丝声音,她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

      不可否认,一年了,她还是会为了他的存在而心动,但是那又怎样呢?

      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生活步入正轨,她凭什么要为了他放弃自己一直以来追求的东西?

      曾经那种困在那个小小的园子里的生活再也不要了。

      他也不会再要回来了。

      温布的眼神也慢慢坚定。

      此时,店员刘乐凡手里捏着一枚小镜子走了过来:

      “温姐,您来了呀!咱今天的红鞭炮什么时候放?”

      温布从窗户边往外探出头看去,就对上了外边从窗里透过来的一双黝黑的眼神。

      “……”

      她赶紧撤了回来,心不在焉地回复:

      “等他们散去了吧。”

      温布脑海里还在播放着刚刚的画面。

      在外面那群人中,她一眼就能看出他来。

      他身高一米九,留着短背头,五官立体深邃,一身黑色宽松的休闲装,微风轻轻拂过,轻轻勾勒出修长的轮廓,明明最简单的打扮,却能站的如松树般挺直。

      温布收回思绪,犹豫了一下,开口:

      “小凡,刚刚外面有一位先生替我挡了摔下来的花盘,额头破了皮,你去替我帮他包扎一下吧。”

      刘乐凡小包子般的脸立刻大吃一惊地扩开了:

      “啊,温姐,你有没有受伤?”

      温布摇了摇头,转头示意窗外:

      “我没事,帮我挡花盆的那位先生,你一眼就能认出他,就是最高最凶地那个。”

      许乐凡也没问为什么她没有自己去,出了店门,倒吸一口气,他温姐可能就是被吓住了。

      他提着小药箱,忐忑地开口:

      “这位先生,我们店主有事脱不开身,叫我来给你包扎一下头。”

      牧野眉头一拧,他在这里等了许久可不是为了看他的。

      “你们店长呢?我帮她挡了花盆,她难道都不愿来给我处理伤口?”

      许乐凡一脸为难:

      “您这伤口也挺简单的,我也能处理好的。”

      牧野没有听见他的话,转而走进店内,找了一张椅子直接坐下:

      “我受伤了,把我推给别人,这就是他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许乐凡看他坐在那里大有一副不走的架势一脸头痛,今天新店开业,这势头也不吉利。

      只好无奈道:

      “那您在这里等着。”

      人一走,牧野这才仔细地打量这个小店。

      小店规模不大,里面地东西却很齐全,几排散落的木架子上落满了彩绘木雕。

      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工作台,上面放了几个还未完成的木料,以及一些刮开木屑。

      隔着两三米的距离,他似乎能够闻到它弥漫开的淡淡木香,远了只是清新山林的味道,凑近了却浓烈而令人上瘾。

      温布坐在店铺后面的走廊里,看见许乐凡提子药箱走了进来。

      “怎么那么快?”

      许乐凡有些苦恼:

      “温姐,那位先生要你亲自给他包扎,不然他就赖在那了。”

      温布抿了抿嘴,知道他是一定要见到她,于是拿起了药箱,走了出去。

      就看见牧野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小木雕,放在手里把玩。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

      “不想见我?”

      温布打开了药箱,拿出了棉签和消毒水,淡淡的说道:

      “你想多了,我没那么闲。”

      牧野心里头苦笑,没那么闲?原来他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牧野眉头的伤口不大,但在他瓷白的脸上,那一点点血迹却触目惊心。

      仔细看,还能看到血迹下面,有一条旧的疤痕,已经淡得看不出什么痕迹了。

      温布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把棉签和消毒水递给他:

      “你自己上药吧!”

      牧野看着身在自己面前的手,心情有些难辨,眼眸渐深。

      倾身靠近温布,贴近温布耳后,试探般地轻轻开口:

      “布布,我受伤了。”

      “我疼。”

      “你能不能心疼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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