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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十五条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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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余辉辉照常去了慕家拿演唱会门票,临走前总觉得这个老江怪怪的。
“江叔,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他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只见老江先是停顿,后笑笑,摆手说:“没有,没有。”
离开慕家后,余辉辉照旧来到了公园门口。
比卡丘早就到了,他照例上去先是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再照例的被比卡丘嫌弃推开。
余辉辉见他手臂上挂了满满两个袋子的传单,疑惑的问:“怎么两袋宣传单?”
对方没说话,看了眼手臂上的袋子,默默给来往的路人发着传单。
其实他不说,余辉辉也猜出来了。
一定是那个万恶的资本家,见比卡丘能发很多传单,就裁了一个员工。
资本家丑恶的嘴脸,太无耻了。
余辉辉二话没说,就拿过了一个袋子,把演唱会门票放进去,拿出了宣传单发。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他想着明天抽空先把课题小组作业给顾帆送过去。
暑假已经过了一半了,他在霄氏集团根本什么客户都没撬到。
而且最近霄云好像很多公事都会避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公园离早市不远,所以人流量还是很多的。
余辉辉想着上午多发点儿,下午就可以不用那么累了。
眼看着快中午了,余辉辉定了两份午饭外卖,因为他不吃青菜,所以每次外卖都是肉菜。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两名便衣警察盯着,只要有人拿出演唱会门票,就立即抓捕。
其中最可疑的,就是那两个发传单的人。
外卖到了,余辉辉见发了不少,就拉着比卡丘坐到旁边的长椅上。
“你为什么不摘头套啊?”余辉辉边吃饭边问,“我明天就不来了,相处这几天,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呢。”
坐在旁边的比卡丘,还是不发一言。
虽然余辉辉很想认识一下对方,但还是做不出强人所难的事情来,几口扒拉完饭,拿着袋子就走了。
等人走远了,顾帆才摘下头套,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闷热的温度让整张脸涨红着。
看着手里的外卖还散发了热度,那热能透过玩偶布层直接传到手心里。
他放下外卖,打算看看还剩多少传单,一打开袋子,里面全是慕晚演唱会的门票。
一张传单都没有了?!
难以置信,他把门票拿出来翻找,确实是一张传单都没有了。
这时,两个高个儿的男人走过来:“不好意思,我们是警察,怀疑你倒卖演唱会门票,请和我们走一趟。”
顾帆一脸懵,再看看手上拿着的门票,忙摆手:“这....”
还不等他说完,就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余辉辉发传单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拿错了袋子,回去换的时候,长椅上只剩下一盒凉掉的外卖了。
比卡丘呢?
找几个路人问了下,也没有人看到比卡丘去哪儿了。
装演唱会门票的袋子也不见了。
难道比卡丘拿走,自己去卖了?
想起对方是个苦命的娃儿,余辉辉不打算追究了,把手里的传单发完后,就回去了。
霄云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着路灯照着空无一人的道路上。
突然,一个黑色的影子吞噬了部分灯光,扎进道路里。
余辉辉刚刚把这几天,卖得钱转给了公司的财务,和几个技术骨干简单聊了两句。
说是技术骨干,其实有部分都在校大学生。
在得到技术骨干的保证,最多三个月,就能交出完美芯片。
他高兴坏了,让财务给公司员工发了福利。
走在路上,身体都不自觉轻盈起来,活泼跳跃着。
夜晚的微风吹过,裹挟淡淡的花草香,轻轻一吸,凉意便滑进了肺里。
耳边是夏蝉的吱吱声,余辉辉心情大好,当场来了一段即兴舞蹈。
正投入的时候,一个转身,‘咣当’栽进了花坛里。
“咳咳咳~”
霄云单手虚握着拳抵在唇上,被红酒呛得直咳嗽。
楼下的人从花坛里冒出脑袋,四处看看,确定没人后,飞奔进了公寓楼。
直至人消失在视线里,霄云才收回目光,笑了半天。
他的手机界面上是宋秘书发来的关于今天余辉辉一天行程的微信,全部都是在公园门口发传单。
算算四天了,余辉辉的休假也用完了,不用盯着了。
宋秘书收到信息后的第一时间,就取消了跟踪余辉辉计划。
第二天,霄云步入电梯,照例按下了楼下的按键。
叮~
电梯门打开,却没有见到本应等候的人。
他蹙眉,虽然余辉辉不靠谱,但上班从来没有迟到过。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他健步冲出,打开了门:“余辉辉....”
刚洗完澡,下身裹着毛巾,擦着头发的人,水灵灵的出现在前方。
黑发发梢嘀嗒下的水珠划过修长脖颈,在锁骨处停顿半秒后顺着胸膛延至腹肌,最后没入腰间上的白毛巾里。
“霄总?”余辉辉疑惑,喊了他一声,“你怎么来了?”
门口的人,吸了口气,指节抵了下鼻息,掩饰尴尬似的别过脸去:“怎么这个时候洗澡?上班要迟到了。”
上班?
余辉辉震惊一呼:“完了,我给忘了。”
霄云蹙眉,不想多废话:“快换衣服,宋秘书在楼下等着。”
换好衣服的余辉辉和霄云上了电梯,狭窄的空间里,飘着淡淡沐浴露香味儿。
余辉辉连头发都没吹,发梢还在嘀嗒着水珠,浑身散发着一种潮热的温度。
电梯门上映照着两人身影,肩膀之间仅仅一拳距离。
连呼吸出的空气,都带着微微的潮湿。
“霄总?霄总?”
霄云回神,斜视了下便收回:“怎么了?”
“我一会儿想请假出去一趟,行吗?”
叮~
电梯门打开,霄云便迫不及待走了出去,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刚刚余辉辉凑得近,身上的沐浴露香味直冲鼻腔。
那味道,让他不断想起刚刚开门刹那,赤.裸上身湿发的余辉辉。
一种难以言说的烦躁,在心里蔓延开。
跟着身后的余辉辉,微微歪头,霄云今天怎么了?
走出公寓大门,一道冷风就吹了过来,天色有些暗,看样子今天要下雨了。
“阿嚏~”
余辉辉冷不防被激了下,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刚洗完澡,头发没吹,穿得少,闪住了。
“你没事吧?”宋秘书问,“今天降温,怎么穿得这么少,头发还是湿的?”
身强力壮的余辉辉擦了下鼻子,摆手:“没事儿没事儿,我底子好,抗造。”
说完,他就和后车座上的霄云对上了视线。
他笑了下,霄云移开了视线,当做没看见。
一进公司,霄云就去开会了。
现在不用余辉辉跟着,他也落得个清闲,和宋秘书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从这里到顾帆家,打车居然要七十多块钱?!
余辉辉讨价还价,才便宜了十块。
要知道,他昨天才刚把卖了慕晚演唱会门票的钱给了自己小公司的财务,现在穷得叮当响。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密集,感觉下一秒就要下雨了,他得快点儿去把课题小组作业给顾帆。
因为顾帆的家在迷宫里,所以司机师傅还没到巷子口就停下了,让他自己穿过马路走过去。
靠,什么服务态度?
不过他也只能在心里骂,又没地方投诉,又治不了他们。
走进巷子,余辉辉停住了脚步。
他忘了顾帆家怎么走了!
拿出手机给顾帆打电话也不接,还好还有顾琴姐姐的电话。
最后他在巷子里等了几分钟,顾琴灰头土脸的来接他了。
“姐姐,你这脸怎么了?”
顾琴用黑漆漆的手套擦了擦,更黑了,笑着说:“没事儿。我在搬煤呢。”
“搬煤?”
“是啊,我和小帆都是夏天买煤,他放暑假正好和我一起搬。”
“要是秋天,或者快入冬买煤,就不一定能抢得到了。”
“就算是买到了,他上学,时间上也安排不开。”
说着话,两人便到了。
不到两米宽的巷子,堆满了煤。
还有一只屁大点儿的小破狗在守着。
那小狗见到生人,冲着余辉辉就汪汪了几声。
“什么时候养狗了?”他上次来,还没有呢。
顾琴走过去拍拍小狗脑袋:“是小帆带回来的。”
小狗执行任务一般,扭着肉嘟嘟的小屁股过来闻他的裤脚。
闻了两下,立马摇起尾巴,吐舌头,一脸谄媚的样子。
直接判若两狗,余辉辉伸手摸它小脑袋:“小狗叫什么啊?”
叫什么?
顾琴沉默了会儿,不好意思说叫小辉。
“不会还没起名字吧!?”余辉辉见这小狗很亲人,笑着说,“那我给起一个吧,就叫小帆!”
“???”顾琴看着他,仿佛依稀看到了顾帆的影子,“为什么要叫...小帆?”
“因为,我希望顾帆能和这只小狗一样,容易亲近。”
手下留情,别让他这个反派的下场太惨了。
说完,余辉辉一抬头,震惊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顾琴,正麻利的把煤块搬到推车上,然后在推到门口,顺着台阶上搭放的木板送进院里。
顾琴瘦弱的背影,像是一颗小草,细细的草茎被狂风吹残着,却有着火都烧不灭的生命。
他放下了东西,挽起袖子,上前一起搬煤块。
“别别别,我自己来就行。”顾琴赶忙制止,“这煤蹭到身上,可惜了了你这么贵的衣服了。”
余辉辉不听,径直搬起煤块放到推车上:“姐,衣服脏了可以洗,没什么大不了的。”
见状,顾琴微微一笑,拿了双新手套递给了他。
两人搬了一会儿后,余辉辉感觉好像少了什么:“姐姐,顾帆呢?”
正在搬煤的人身影一滞,稀碎的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表情。
她的声音也提不起气来:“小帆昨天晚上就没回来,我去警察局报案,可不到二十四小时,不立案。”
“???”余辉辉想起刚刚给顾帆打电话,对方确实没接,“顾帆失踪了?”
顾琴摇摇头:“不知道,我一会儿还要再去一趟警察局。”
女生默默地搬着煤块,像是丢了魂儿的泥人,一碰就碎。
“姐姐,别担心,顾帆那么聪明的人,估计是老板留他加班呢。”余辉辉说了一个连自己都不信的谎言。
搬完煤后,两人都成了小黑人儿,互相看着露出一口白牙笑着。
顾琴打了热水,拿了顾帆的衣服给余辉辉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