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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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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钓猜测那连续两场的暗杀应该是与皇城脱不了干系。
但是苦于没有证据。
问了下闻拾骸那日射箭的杀手,得到的回答是了无音讯。
这些人好像是凭空消失似地。
但令步钓没有想到的是,皇帝居然会对他被刺杀这件事那么重视。
居然下旨送来一堆补品。
还说要派几位大臣以表关照。
林绵绵对步钓说,今日有位老朋友也会来。
果然,步钓还没踏入临时搭建的大厅,那位老友就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
“你这少将军当的也太不体面了。”
“怎么越活越倒着走了!”
孙少翼脚刚踏进来,就直奔桌前,猛灌了口水。
下一秒,满脸扭曲:“这茶也忒苦了。”
随即指着林绵绵,道:“这是新管家?还是漂亮的,你下次记得给我备上牛乳茶。”
步钓不动声色,将叔伯差人送来的信件收好。
步钓让林绵绵退下:“你不是在边关吗,怎么来了?”
他知道,这孙少翼在小说里,和原主一样,都是京城浪荡子。
不同的是,这家伙家中无父母,生活却很富足,因此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孙少翼的眼睛几乎是跟着林绵绵的背影走的:“这美人…极品啊。”
步钓:“别看了,新管家,主动来找我要的职位,绝不是你那些百依百顺的。”
“哦…”孙少翼转而兴致缺缺。
“皇帝又给我了个新职位,把我召回来了。”孙少翼来到这也坐不住,四处打量房间装饰,道:“刚听说你遇刺,我就来了。”
随即又点评:“你这住的不太行啊,还英年早婚,满京城的小姑娘怕是要伤心死了。”
步钓翻了个白眼:“怕不是高兴坏了,终于逃脱浪荡子的魔爪了。”
孙少翼沾沾自喜:“幸好我回来了。”
“再给你说个事。”
步钓:“什么事情要这么神秘兮兮的。”
“那人来了。”孙少翼对着门外挤眉弄眼:“说不定你麻烦也跟着来了。”
步钓不得不承认,与孙少翼相处十分自然,怪不得原文评价两人“臭味相投”。不过孙少翼这人也实在是情商极高,和他谈话倒也不会感到不舒服。
步钓拍了拍他的肩:“好哥们!”
随后一脸慷慨赴死。
原主做下的尴尬事,终究要他来偿还。
*
蓝臣韵是带着皇帝的使命来的。
他要将这将军府摸得清楚。
因此当他与孙少翼一到将军府,便找个借口分开了,为的就是将这园子转转。
身为文臣,倒也真没发现什么不妥。
“文臣奉命想查找府邸是否有不满皇家之德,放眼望去,所见皆为青山绿水。”
“无半句不忠不得,也无半句心怀怨恨,谋逆之意。”
清风徐来,蓝臣韵只见一身青绿男子在水波处伫立,口中念念有词。
“公子。”那人似是感应到身后有人,规规矩矩行了个拱手礼。
“你这是在说何事。”蓝臣韵嘴角噙着丝笑意。
面前这人如君子冠玉,十分雅正。
“无事,只是发几句牢骚。”步惊笑道:“公子可愿再听两耳。”
蓝臣韵遇到许多形色的人,“洗耳恭听。”
步惊接着说:“若有武将去看,也许会发现不少门道。”
“府邸家丁莫不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
“听闻前朝有一子,卧薪尝胆多年,后人评其有帝王风范,从此史书将其那段屈辱历史抹掉,而大为赞颂。”
蓝臣韵饱读史书:“你说的这人,我思来想去倒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话音未落,蓝臣韵面上就已大变。
这一层面,虽未在史书出现,但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这着实是他未曾想到的。
再放眼看周围为数不多的家丁,就好像撕开了一层黑色不透光的面纱,下面隐藏的全是张张狼子野心。
“只不过是闲来乱说几句的话。”步惊见目的已经达成,面上并未有丝毫波澜:“公子不必放心上。”
蓝臣韵毕竟把持朝政多年,虽年轻,却也机敏:“担忧家国的话罢了。”
“敢问公子名姓?这番见识着实不浅。”
步惊笑道:“有缘自会相见。”
步惊拜别蓝臣韵,他按耐住自己躁动的心。
今日收获匪浅,当朝丞相居然给他遇到了,这可是他上辈子可望而不可及之人。
一代人臣。
只是这将军府,注定是待不久了。
但究竟是将军府先倒,还是他步惊先一步被赶走,还尚未可知。
*
“少将军,别来无恙。”蓝臣韵笑眯眯地,客气又疏远。
步钓刚听完林绵绵的汇报,也回之笑意:“丞相与舍弟相谈甚欢。”
蓝臣韵故作惊讶道:“没想到是将军府的二公子,果然见识不凡。”
酒过三巡。
“当年,父亲和老丞相在朝堂中,一左一右,一文一武,共护我大澂安宁。”
“他们关系亦亲亦友,到了我们这些小辈这里,臣韵自然也是我哥们。”
步钓佯装醉意,说出些亦真亦假的话。
蓝臣韵只是笑着对众多大臣解释:“父辈的事,都是些久远的东西了,我们儿孙辈的也不妄加议论。”
步钓也跟着笑。
他身体不好,这会儿只是喝了些果酒,就撑不住了。
“各位宾客尽欢,我得下去缓缓。”
步惊这时候走出来:“我替兄长照料各位。”
蓝臣韵道:“我便跟着二公子一同处理罢。”
大臣们又各自谦让吹嘘。
一时间,步钓竟不知谁主谁客,这究竟是来拜别将军府的,还是来恭维丞相的。
……
走出厅堂,外面天色暗沉,已经隐隐入夜。
步钓头脑刚清醒一些,就听到竹林里有两人在对话。
“何人?”
一黑衣小厮走上来:“主子,这是闻公子吩咐要交给那位医师的。”
林绵绵率先一步走过去,拿起信:“你去让那位医师过来,说主子有事要见他。”
步钓坐在园子里,脑子一团乱麻。
那位为步钓医治的江湖先生赶了过来:“少将军…”
说着,主动为步钓请脉。
不一会儿,眉头紧锁:“少将军最近吃了什么,用了什么,怎么这般…内损外弱。”
步钓低声道:“你也发现了?”
“我先前按照先生的方法,先用药,后习武。”
“外人看我身体一日比一日好,我自己却觉得…”
三人面面相觑。
步钓道:“你是老将军一手提拔的人,我是信任你的,所以我想让你看一下这封信。”
林绵绵递过信。
江湖先生刚一打开,一阵惊嘘:“唉…你,你怎么会有老将军的亲笔信?”
步钓:“这信上写的是药方,可有不妥。”
江湖先生皱着眉,细细思索:“并无不妥。”
步钓松了口气:“那就好。”
“只是…”
江湖先生突然皱眉道:“这药的分量不一样了。”
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上一张方子,又对林绵绵道:“烦请拿来药渣。”
不一会,用过的药渣摆在老先生面前。
“这两味药虽一味补寒,一味养温,用量不一,但是功效是相等的,没什么问题。”
“少将军请放心用。”
说罢,江湖先生还是不能找到步钓身体逐渐衰弱的源头。
步钓就坐在风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先生可否对着药渣仔细检查一二?”
“嗯。”江湖先生点头。
三人黑灯瞎火,足足检查了一刻钟,用了五六副药渣都没找出个所以然。
林绵绵搬来搬去也是累极:“这药渣也太多了,这样找,还得好几副。”
江湖先生听了这话,本是对着信封一副一幅对药的手停了下了。
对着一堆药渣拨弄。
“对了对了。”他口中念念有词。
在两人不解的目光下,江湖先生:“这药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出,分量变了,只是加多了一点点,整个药的功力大增,但…”
“却容易叫人亏空,后面神不知鬼不觉就能将人耗尽血气。”
林绵绵气愤:“用药之人简直狠毒!”
步钓只感到后背发凉。
好计谋。
“你先保密,这种事情不可让外人知道。”步钓赶回大厅前再三嘱咐。
宾客还未尽。
步钓逮着个脚步麻溜的小厮:“闻拾骸呢?”
下人回答:“不知道,一大早出去了。”
林绵绵要去差人找他。
步钓:“先不用找他,我先将那些大臣再应付三两回。”
*
步钓回来后头也没抬一下:“大厅那些人太多了,个个登门造访的,后面的你去处理一下,累死我了。”
因为是坐着,闻拾骸又太高,步钓便自顾自说着。
因此看不到闻拾骸的表情。
“还有别的吗?”闻拾骸问。
“有什么别的,没了吧。”步钓先是努力回想一下,感觉想不起来,就干脆放弃。
闻拾骸:“你说,孙少翼是你的好哥们。”
“丞相也是你的哥们。”
“大家都是哥们……”
“我算什么?”
闻拾骸分明是在笑的,却笑得危险。
步钓这才发现闻拾骸不对劲,只能站起身子想要往后退:“哥们,你冷静些,冷静些…”
“好哥们好哥们,你是我好哥们,我跟他们都是假玩,和你真玩。”
“哦不对也不是假玩,我……”
步钓退无可退,被抵在床边。
夹缝生存。
“用完就丢?”
闻拾骸锁住他的手,一把举过头顶。
步钓没见过他这样的面目,心中微颤,不敢看他。
闻拾骸贴着他的耳:
“你那东西,小巧精致。”
“和你现在一样。”
“边颤抖着,然后一点…一点地吐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再说了!!
步钓又气又羞:“你你你你你你你!白日宣…”
“唔…”
闻拾骸强势地吻上来,在他口中几经辗转。
“昨日是你哭着求着我。”
“那好哥们就再帮你一次。”
“接下来,不准出声,否则会有惩罚。”
闻拾骸靠近他,半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