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迟悦悦

23、你喜欢，那就可以了！

　　中午黄煜在宿舍好好地睡了一觉，直到五点，她才从睡梦中醒来。
　　宿舍里程度的床铺已经铺着防尘膜，程度回了老家。而另外两个舍友则一起出去逛街了，现在，这个小屋里只有她自己。
　　她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她觉得口渴，下床将杯里的白开水一饮而尽，在渴的时候，即使是白开水，也会是清甜的。
　　她彻底从睡意中醒过来，再次点开手机屏幕，此时已经五点四十五分。
　　她想起来秦岭清跟她约的时间是六点。她快速从柜子里找出衣服，在卫生间洗了脸，又匆匆地涂了水乳，觉得鞋子与衣服搭起来显得有些突兀，于是又重新换上一双白色运动鞋。
　　下楼时她给秦岭清发了消息，说自己可能会晚一些到。
　　他告诉她，不急。
　　那个时候，秦岭清摇下车窗，看着大门口，想着她从门口走出来寻他的样子。
　　他嘴角噙着笑，抑制不住。

　　黄煜几乎是一路跑着，在马上要到达门口刷脸的时候突然慢下来，一步步走过去，刷脸，出校门。

　　不用仔细去找，她已经看到了那辆车，甚至看到了那扇摇下的车窗。
　　下午六点，天已经黑了，只不过是路灯太亮，所以辨认出他的车来也很容易。
　　现在，她脑子里浮现的都是车里人的样子与神态，她觉得自己的每一步都被那个人仔仔细细地收进眼底。
　　她有些不会走路了。
　　在黄煜左顾右盼，佯装不在意的时候，秦岭清从车上下来，也一步一步迎着她走去。

　　距离本身就不远，只不过是黄煜的心里在作祟，每一步都像走在棉花上，轻飘飘的，就像她现在的脑子，里面好像是空心的。

　　“怎么都出汗了？”秦岭清首先看到的就是她额头上沁出的薄汗。

　　黄煜只知道自己心里很是慌张，极力地掩饰内心，却不曾想到会被最显眼的额头给揭穿。

　　“是穿太厚了吗？”秦岭清抽出手帕纸，轻轻擦拭她的前额。
　　秦岭清觉得有些意思，上次是用手帕纸给她擦眼泪，这次是用来给她擦汗。

　　只是轻轻擦拭两下，黄煜躲开，从秦岭清手里接过那张手帕纸。
　　“我自己来！”她道。
　　秦岭清很爽快地给她，看她继续擦汗。

　　她发现，黄煜几乎是不化妆，唯一的两次也还是淡妆。
　　一次是KTV偶遇，一次是启动仪式上。
　　黄煜的眼睛不是那种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也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双眼皮，嘴角还有一颗似有似无的黑色圆痣，耳朵小小的，玲珑样，皮肤保养的很好，说可以捏出水来也不是太夸张。

　　她擦完，将手帕纸在手中攥成纸团，没有丢进垃圾桶。
　　秦岭清伸出手，手指很长，如竹节，径直且骨敢，手掌也很厚实。
　　她不解。
　　“纸团给我，我给你扔了！”
　　她摇头：“不用！”她把纸团装进了口袋。

　　他没有逼她，见她执意留着也就不再说什么。

　　“去吃烧烤？”他问。

　　她同意。

　　坐上副驾驶，黄煜发现车内的味道跟以往不太一样。之前黄煜没有注意，但是她能确定，之前肯定不是柠檬味道。而现在，柠檬的味道时隐时现，让黄煜感到巨大的熟悉感。

　　她不自觉地想要仔细嗅嗅，鼻尖微微动，秦岭清自然是看到了她的小动作。
　　“怎么了？”
　　她摇头。
　　“没事儿”。

　　秦岭清指了指那瓶空气清新剂。
　　“前段时间逛超市花几块钱买的，感觉味道还不错。”他仿佛能看穿她一样。

　　这瓶空气清新剂自然不是偶然间买的，那天闻到黄煜身上的柠檬清香后，他几乎将超市所有有关柠檬味道的东西都买了个遍，最后却发现只有这个最便宜的空气清新剂更接近她的身上的味道。
　　索性，他就把这瓶幸运儿——空气清新剂拿到了车里。
　　不过味道还是不一样，在车里时间待久了就会发现这个味道有些犯恶，好在他每次开车都会给车窗来一点小缝，味道就变得清淡许多。

　　“是挺好闻的。”黄煜道。

　　不过比起自己沐浴露的味道，她还是更喜欢沐浴露的柠檬味。

　　秦岭清开车来到一条烧烤街，即使是冬天，这条街的生意也是爆满。

　　烧烤架上的烟透过肉串间的空隙飘入空中，那一片云雾缭烟，烤串师傅拿着蒲扇，与现在天气的温度条件相当不符。

　　他们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老板娘很利落地送来纸质菜单，上面标了各种串的价格。
　　“我们家的羊肉今天下午刚宰的，可新鲜了，可以尝尝哈！”老板娘笑哈哈的，还顺带着夸两个人长得登对儿。
　　黄煜只装作没听见，可耳朵早就出卖了她。
　　秦岭清笑着，对老板娘说着谢谢。

　　“哎呀！不客气不客气！可没见过这么登对儿的小两口儿了！”
　　老板娘还越说越起劲了，黄煜抬头，要解释。

　　“不是，我们不是……”
　　还没说完呢，就又被打断。
　　“晓得晓得！还在处对象嘛！”老板娘做生意最起码十几年了，看人处事的能耐还是有的。

　　黄煜看着解释无果，看向秦岭清，谁知那人正瞧眼看着，嘴角笑意明显。

　　秦岭清领会黄煜的意思，支走了老板娘。

　　“那个，我们点完再叫您？您先去忙？”
　　老板娘乐呵呵地走了。

　　黄煜终于喘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人，觉得他变得不太一样，有些韩冰的样子，吊儿郎当的。

　　秦岭清还在看着她，不罢休的样子，黄煜败下阵来，继续点菜。
　　她点了些烤面包片，还有鸡翅，外加刚才老板娘推荐的羊肉串。

　　点完后菜单递给秦岭清，秦岭清看见红笔画的勾，看见面包片后面乘了个5。
　　还真是小女生的胃口，都喜欢吃甜的，他笑了笑。

　　“就点这些？”秦岭清问。

　　黄煜显然否认他的问题。
　　“你不点吗？”她看着他，满脸真诚。
　　他转了转手中的笔，一副完全了解的样子点了下头。
　　“点！这些肯定不够！”
　　“喝点什么？”秦岭清又问。
　　“你能喝酒？”
　　他摇头：“我得开车！”

　　答案不就显然易见，开车怎么喝酒，难不成酒驾？
　　“那就喝营养快线！”秦岭清看到酒水架子上有营养快线，那就喝点有营养的。

　　黄煜虽然不理解谁家吃烧烤会配营养快线，可是也没拒绝。

　　秦岭清又点了几样，去送了菜单，回来时手里多了两瓶营养快线。
　　他把两个瓶子一对，呦！还是一个爱心！

　　天意啊！他觉得。
　　他拧开其中一个的瓶盖，将那瓶放在黄煜面前。

　　黄煜正在发消息，李思忆问她在干嘛。

　　黄煜：在外面吃饭呢？怎么了？

　　李思忆：没什么事，就是问问，吃的什么？

　　黄煜：烧烤。

　　烧烤？李思忆震惊地看着韩冰。

　　“她竟然在吃烧烤？”李思忆对着韩冰道。

　　震惊之余她给黄煜发最后一条消息。

　　李思忆：那你吃吧，我没事。

　　转过头来，李思忆叫韩冰打听打听秦岭清。
　　“你快问问岭清哥在干嘛？”
　　“哎呀！他能干嘛！”
　　“你快点！我有预感！他俩在一起呢！”
　　韩冰只能照做，被催促着给秦岭清发消息，他选择直接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秦岭清直接接听。
　　“老秦，干嘛呢？”

　　黄煜看向窗外，争取装作没看到他接电话的样子。

　　他也没在意，直接回答在外面。

　　这时老板娘过来了。
　　“欸，小伙子，你俩有没有什么忌口的？辣呀什么的。”

　　秦岭清看向黄煜，黄煜摇了摇头。

　　“没有，正常做就行。”秦岭清道。

　　“好嘞！别急哈，马上好哈！”

　　老板娘走了，电话里韩冰一口一个老秦地叫着。

　　“在呢？有什么事？”
　　韩冰刚才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什么两个人的忌口。
　　“不是，老秦，你跟谁在一起呢？”

　　“吃烧烤呢！”秦岭清答非所问。
　　“吃烧烤呢？”韩冰声音贼大，以至于黄煜也听到了点音。

　　李思忆凑过来，小声跟韩冰嘀咕：“也是烧烤？”

　　韩冰点头。

　　李思忆一副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的样子，压声地做着口型：“他俩肯定在一起呢！”

　　这下韩冰觉得也极有可能，他试探地问：“跟黄煜？”

　　“对！”秦岭清没否认。

　　“好好好！哥们儿，加油！”

　　韩冰匆匆挂了电话，他得缓缓，不能耽误哥们儿的好事。

　　秦岭清将手机放到一边，也拧开自己的那瓶营养快线。

　　“是韩冰吗？”黄煜隐喻猜出电话里的人是谁，她想确定一下。
　　秦岭清点头：“对，问我在干什么。”

　　黄煜了然，道：“刚刚思忆也在问我干什么。”

　　秦岭清笑，觉得被窥视了一样。

　　“合着这两个人在这套话呢！”秦岭清也是着实没想到。

　　“行，不管他两个人”秦岭清扯开话题，“你说的专业对口的兼职有消息了吗？”

　　“没有。”黄煜也确实为这事有些犯愁。

　　“那我能问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吗？”
　　黄煜点头，她没有什么必要隐瞒自己的打算，毕竟秦岭清也不是她的竞争对手。
　　“考公务员，找个安安稳稳的工作就行。”黄煜平淡地说。

　　秦岭清也觉得她的想法挺好，不过还是问了一句考研。

　　黄煜也很确定，自己不考研。
　　“不考研，读了这十几年的书，也该到头了。也没有什么大志向，平平淡淡地活着也不错。”黄煜这话调说的有一些老气横生。

　　秦岭清以为，黄煜会一直往上走，甚至于会到拼命的程度，这次她打破了他对她的认知。

　　“好好活着确实也不容易。”秦岭清道。

　　这时，烤串上来了，色香味俱全。

　　没有立马拿起来吃，黄煜继续说着。

　　“对啊！如果我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有一天不会为了钱发愁，那我就去找一座深山，做个隐居的道士，开个深林书店，平静地过完一生。”

　　她说这些时，眼里尽是希望与柔情。

　　随后想了什么，接着叹气。

　　“为什么叹气？”秦岭清问。

　　“这些只是幻想罢了，这世道哪里不需要花钱？尤其是生病！”

　　“算了，不讲了，面包片要凉了！”

　　黄煜没想说这么多，可说出来之后，心里的石头突然轻了不少，也算是一种发泄吧。

　　秦岭清也没再问，拿了一个面包片，咬在嘴里，奶香味很重。

　　中间黄煜去了趟卫生间，经过收银台时，她掏出手机想要结账。
　　老板娘知道她，忙说：“你对象已经结了！”
　　“结了？什么时候？”黄煜没记得秦岭清出来结过账。

　　老板娘记得很清楚，道：“来送菜单的时候，拿了两瓶饮料直接就把账给结了。”
　　“谢谢哈～”黄煜刚要走，老板娘调侃的声音就又传出来。

　　“不客气小姑娘，你们俩个可真不错，都为了对方着想，抢着付钱。”

　　黄煜不知说什么，苦笑一下就走了。

　　哪是什么感情好，只不过是并没有那么亲近罢了，两个人在互相客气，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的。

　　两个人出了烧烤店，秦岭清提议四处转一转，黄煜没拒绝。
　　原来在这条烧烤街的对面是一条小吃街，水果小吃什么都有。
　　这条街上的人更多，几乎人人手里拿着东西，走在他们前面的还有一对情侣，男生搂着女生的腰，时不时两个人还亲一下。

　　黄煜从旁边的冰汤圆小摊刚挪开眼，就看到前面两个人停了下来，这就又亲了起来。
　　可黄煜脚下的步子却没有跟着立马停下来，秦岭清走在她的左侧，眼看就要撞到那两个人，秦岭清搂住黄煜的右臂，带她从那两个人的旁边过去。

　　黄煜有些窘迫，小声道：“怎么在这就……”

　　秦岭清松开手，不觉笑道：“有时候情难自禁罢了。”

　　黄煜感受到他手的离开，只觉得自己刚刚被触碰到的地方有些莫名的感觉，她并没有排斥刚刚的靠近。

　　看着她在发愣，也没听到他说的话，秦岭清无奈摇头。

　　小吃街的尽头，是家水果店。

　　“去看看水果吧。”秦岭清跟黄煜说。

　　黄煜没打算买水果，也陪着他进了水果店。

　　秦岭清挑了苹果、香蕉、山竹，还有两盒蓝莓，那么一大袋子，结账时店主眼睛笑眯眯的，很是开心。

　　黄煜只是看着，也没说话，她虽然好奇他为什么买这么多水果，可也知道自己没什么问的理由。
　　看着他拎着那一大袋子很轻松，她想，男女生在力气上的差距可真不是一星半点。

　　出了水果店，有一个买花的小摊，绿色的卡布奇诺玫瑰花，很漂亮，秦岭清一眼就看到了，想了想，又看了眼手里的一袋子水果。
　　他想，算了，下次吧。

　　他们只是闲逛，从烧烤店已经吃的很撑。在这条街，只有秦岭清买了水果，其他的两个人都没有买。看着很长的小吃街，真正走起来也没用多长时间，秦岭清觉得短暂，可也确实到了该送她回去的时候。

　　秦岭清将水果放在车后座，给黄煜开了车门。
　　黄煜说了谢谢，也没有扭捏，坐了进去。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黄煜很想问他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会开去来匆？”她问。

　　秦岭清看向镜子里的黄煜，两个人的视线在镜子里相交。
　　“你觉得我会因为什么？”

　　黄煜想了想，道：“喜欢？”

　　秦岭清将车停靠在路边，想了会儿。

　　“有一部分是喜欢。”

　　“那还有一部分呢？”

　　“还有一部分，那就是”秦岭清皱了眉，“想在这个城市建一个酒吧，老实人也可以放心来的酒吧！”

　　黄煜没懂他的意思。

　　他继续解释：“有很多人来酒吧是为了寻乐子，做一些不太值得被认可的事。但是也有很大一部分人，他们只是想喝点酒，宣泄一下情绪，不管是工作上的还是生活上的。只不过，这些人不太敢去酒吧，毕竟很少有酒吧真正可以做到只是简单的喝酒，有些人喝着喝着，人生轨迹就变了。”

　　“所以，我开了酒吧，给它取名叫去来匆，人生本来就是来去匆匆，给他们提供一个相对安全的宣泄场所罢了。”

　　车内开着暖气，很安静，陆续有几辆汽车从旁边驶过，来去匆匆。

　　黄煜听得也很专心，她问：“所以，你也提供了住宿的房间，他们喝醉了可以有一个地方休息？”

　　秦岭清点头：“对，有的人一来就会把房间订好，他们喝醉后我们派人送去休息，不至于出现醉了没人管的情况。”

　　这十几分钟的谈话，黄煜好像重新认识了眼前的人。她以为他是一个纨绔公子，开酒吧满足自己，图个乐子，现在看来是她太肤浅了。

　　车来到北门门口，黄煜下车被秦岭清叫住。
　　“等等！”

　　秦岭清从车后座将那袋子水果提出来，走到她身边。

　　“我跟你进去。”

　　“啊？”黄煜看着它手里的袋子，又想着他刚刚说的话，只能是疑惑。

　　“我把水果给你提到宿舍楼下。”秦岭清道。

　　“不用不用！超市有水果的，而且这也太多了，我吃不完。”

　　“吃不完也没事，我都买了，我也不爱吃水果，你不要那只能浪费了。”
　　秦岭清说得有些可怜兮兮的，很是心疼这袋子水果的样子。

　　“好了好了，走吧，看看门卫让不让进，不让的话那我就不给你了，也挺沉的。”秦岭清拉着黄煜往门卫那走。

　　好巧不巧，当班的是第一次见面的那个门卫大叔，大叔一下就认出了秦岭清。

　　“小伙子，又见面了！”大叔很好相处，热情对跟他打招呼。

　　“是啊！大叔还记得我！”

　　“哪能不记得，这是送女朋友回来？”

　　秦岭清没有否认，而是开始跟大叔商量。
　　“大叔，我能不能进去帮她把水果拿到楼下，水果有点沉，我送到就走。就是出来的时候还得请您帮忙开一下门。”秦岭清讲话很受听，大叔答应的也很痛快。

　　“行行行，这水果你女朋友得吃上十几天！”
　　大叔打趣道。

　　说着，秦岭清拿出两个苹果递到大叔手里。

　　“来，大叔，尝尝这个苹果，挺甜的，一会儿麻烦您了。”

　　就这样，秦岭清顺利进了媒大，提着少了两个苹果的水果。

　　黄煜又见识了秦岭清的另一面，可真的是讨人欢喜，不认识的也能处成熟人，她不得不佩服。

　　不过，再怎么讨人欢喜，他也就只能送到宿舍楼下，他进不去女生宿舍。

　　他提着袋子，没有立马交到黄煜手里，而是嘱咐她蓝莓尽早吃，苹果什么的放的时间可以长一点，蓝莓不行。

　　黄煜抬头看着他，嘴里不停地说着，仿佛她是个不能自理的小学生一样。

　　她点头，说知道了。

　　“你为什么每次都会买蓝莓？”她问。
　　无论是生病时的水果，还是那次的蛋糕，亦或是今天的水果，都有蓝莓存在，她想不透。

　　听她这么一问，秦岭清心里打怵，难道她不喜欢蓝莓？

　　“你不是喜欢蓝莓的吗？”他问。

　　“我是喜欢蓝莓，可我没记得跟你说过。”

　　秦岭清松了一口气，喜欢就行。
　　“之前在KTV，看到了你提的蛋糕，是蓝莓味的，虽然不确定你喜欢蓝莓，但最起码不排斥蓝莓，所以就买了。”
　　“不过，你喜欢，那就可以了。”秦岭清轻快地讲。

　　黄煜撇开眼神，他不能再跟他对视，她觉得眼睛已经开始发酸了。

　　秦岭清理了理她的马尾辫，她就在他面前，这一瞬间很幸福。

　　“好了，快提着回去吧，早点休息。”秦岭清将袋子交到黄煜手里，黄煜发现，他手指上有着很深很深的勒痕，不觉鼻子酸酸的。
　　她接过水果袋，确实沉的厉害，秦岭清用手擦了擦袋子下面，确定是干净的之后给她调整好姿势，让黄煜抱着袋子，减轻重量，也不至于勒手。

　　他催促着她快些进去，不然很沉。
　　黄煜往宿舍里走，宿舍外他跟她挥手，黄煜又刷脸出了宿舍门。

　　“路上小心，到家发消息！”

　　“好！快进去吧！”秦岭清一直笑着，看她消失在楼梯。

　　回到车上，他庆幸，刚才没有给她买花，不然黄煜一手抱着花，一手提着水果，会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