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延续》玄黎

5、第 5 章

　　这里是水瓶宫，传说中，曾经是这个气候温和的地中海地区里，唯一四季都令人感受到冬天气息的地方……
　　但是，那是“曾经”……
　　我抚摸着宫殿外巨大的大理石石柱，仰头望了望上方宫殿门楣上的水纹标志——这里，就是师父的师父所在的地方。这个柱子，曾经长期被寒霜覆盖；里面的广大空间也总是飘浮着银白的雾气……
　　“师父……”我放轻脚步，悄悄来到像一尊石像般动也不动的师父身后，和他一起看向前方——
　　高擎着倾斜的水瓶的人有一张漠无表情的脸，一双空洞的大眼却若有若无地流露出主人淡淡的哀伤……
　　水瓶座的圣衣没有很多棱角，柔和的弧线令人产生仿佛有水慢慢淌下的感觉——透澈、宁静……
　　在六年前，它还被那个有着一头冰绿色长发、一双湛蓝眼睛、气质清冷高贵的战士所拥有，但后来，它的主人离开了它，让它寂寞了好久……听说，在最后一场圣战中，它被毁坏了——神的愤怒令它碎成了千块万块！而如今……它再度复活，准备迎接它新的主人……
　　师父沉默着，我也是。
　　他注视着那件静静等待了许久的圣衣，我却注视着在我面前显露出陌生神情的师父——在冰原上，我知道师父的沉默只是为了怀念某种失去了、并永不会再得到的东西。那时，师父的眼神虽然定在一个位置，却没有停留在现实中的任何一件事物上。而现在，师父的眼睛望着圣衣，仿佛凝固住了一般，时而闪亮，时而暗淡，时而怀念，时而哀伤……这是我无法了解的过去的岁月，是师父始终紧锁心底的悲情过往……
　　“师父……”被抛弃的惶恐让我再也无法忍受死一般的寂静，我试探地拉拉师父的衣袖，在得不到自己所希望的回应之后，突然双手拽住他的手臂猛力地摇，“师父！师父！！你看看我呀！”
　　“七雪？”含着几分诧异，也带着点不知所措，师父终于将目光转向我了——太好了……
　　舒了一口气，我开心地笑了。
　　“有什么事？”师父困惑地皱起眉，仍不解我的怪异举动。
　　“师父，”我仰起头，努力用异常认真的表情望着他，“你不要忘了，我在这里。我在师父的身边！”
　　“七雪……”师父淡蓝色的眸子忽然闪过一丝了然。他蹲下身两手扶住我的肩膀，颇有些歉疚地对我微笑：“对不起，我让你不安了。”
　　“师父……”我喃喃，心里却莫名地难过起来。
　　“七雪？七雪，你怎么了？”师父的声音突然变得焦急起来。
　　“嗯？”我奇怪地望着师父，不明所以。
　　“你……哭了呀……”
　　伴随温柔声音的，是师父温柔的手指。在那手指为我轻轻拭去我刚刚发觉的泪水时，我的泪却涌得更凶猛了——师父……温柔的师父……这世上我唯一最爱的师父……我要如何抹去你的哀伤呢？

　　第二天，明显睡眠不足的我被师父摇醒：“七雪，我们该走了。”
　　“走？”痛苦地强迫自己坐起来，我揉着眼睛打呵欠——睡不惯这里的石床，同样忍受不了仿佛浸渍在石头里的那丝丝绵绵的凉意，我一晚上翻来覆去，几乎一点也没有睡。好容易在日出后稍觉温暖，偏又到了起床的时间——惨哪～～～～～我好困………………
　　“师父，我们要去哪里呀？”迷迷糊糊地穿着鞋，因不愿睁开眼睛，我还一度把左脚的鞋套在了右脚上。
　　“今天圣域有仪式，我们必须参加。”师父耐心地给我解释，顺便将我从被柜角撞到的厄运中解救出来。
　　“什么仪式啊？”我迷迷登登地跟在师父身后，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问。
　　“教皇继任大典……”
　　“啊？”
　　“还有宣布黄金圣斗士的继任名单。”
　　“哇！”我被吓醒了——天啊！何其有幸，我竟赶上了如此盛事！
　　一下子变得很有精神的我立刻跳到师父前面，亦步亦趋地频频探问：“谁是教皇啊？黄金圣斗士的继任者呢？应该有师父吧？因为师父的师父是水瓶座的圣斗士啊～～～～”
　　“七雪……”师父露出很头疼的表情，我吐吐舌，收敛了一些，却还是幸灾乐祸地自言自语：“哈哈～～雅可夫知道了可要羡慕死我了～～～～”
　　“冰河！”山下有人在打招呼，不用看也知道是贵鬼那个小哥哥，可他身边的又是谁呢？
　　“紫……紫龙……？”师父又喃喃着叫出一个名字，我条件反射地将这名字和我从雅可夫那里听到的一身中国装束的男孩联系起来……
　　——可……哪里像啊？
　　传说中飘逸美丽的长发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利落帅气的短发。那件被我向往已久的淡紫长衫也变成了随意舒适的休闲衫……
　　——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紫龙前辈多年不改的装束大变样？！
　　“冰河，好久不见了。”等来到身边时，那道温和的声线总算让我认出了想象中的他，而他的目光也已经转向我了：“你就是七雪吧？贵鬼刚刚跟我提到了你。”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斜眼瞥了一边若无其事的贵鬼一眼——他会有好话说我吗？八成没戏。
　　“紫龙，你变了很多……”师父的声音提醒了我，让我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
　　“在平常生活里，总是那种打扮就太醒目了。”紫龙哥哥笑了笑，不以为然地拨过短发，眸中自信的光彩丝毫没有减弱。
　　师父沉默了，不知在想什么。我赶忙打岔地摇摇师父的手臂：“仪式，师父……仪式呀～～～”
　　“哦，对了，我们边走边说吧。”望着恢复了笑容的师父，我颇有几分自得。看看贵鬼，他也在向我微笑——嘿嘿～～～佩服我吧～～～～＾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