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知者》贫僧信道

20、深海公馆1

　　“深海公馆？”

　　蒲牢手放在方向盘上，皱起眉，“你也到这里去？”

　　“……‘也’？”方晓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用词，诧异：“你的意思是你正好也要去？”

　　蒲牢：“我……”

　　“——砰砰砰！”几道大力的撞门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方晓和蒲牢一起往外看，就见一个人首羊身的“人”在用一双羊蹄拼命地拍打他们的车窗，口中呼喊着：“救命！救命！”

　　“……”车里的两个人眉心都跳了下。蒲牢正想摇下车窗问一句“怎么回事”，就见到对方身后蓦的出现了一只拿着绳索的手，将羊身人的羊蹄拴在了一起，其手法之干净利落，让方晓他们根本都不敢说话。

　　而把羊身人拴起来后，对方才敲了敲他们的窗户；蒲牢谨慎地只把窗户摇下来了一点点，给双方都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的视野。

　　四目相对，蒲牢先开口：“请问有什么事吗？”

　　被大部分的车窗挡住了视野的男人扫过他的眼睛，问：“只是想确认看看……你们这里没有污染源吧？”

　　……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也没办法避开那些普通‘人’了吧？”深海公馆里，看着空中公放的虚拟屏上的新闻，赛琳娜看向囚牛，道。

　　囚牛：“……他们反应的倒还挺快。”

　　“怎么样？要在时限到前和他们正式谈谈吗？”

　　“这不是还早呢嘛？”这回换不爱社交的睚眦不耐烦，用下巴指指墙上的挂钟，“喏，还有整整10个小时呢。”

　　赛琳娜：“……”不是我说，你们这些东方神以前不都是很讲究早到的吗？

　　……

　　打发走来检查的人后。

　　车外广告，“号外号外！距离《人生退档游戏》新区开服不到18小时！新老玩家都可享受大力优惠！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号外号外！”

　　车内车载广播，“……据悉，本次羊化病症或来源于某种奇怪的古老咒术，甚至与宇宙的第二种生命形态——即外星人有关。得病的人会因为不遵守某些规则，而渐渐出现身体畸变，最后失去理智彻底变成羊的外表，化为新的污染源……”

　　方晓手机，“……晓晓。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爸妈应该都变成羊了。不要伤心。晓晓，你知道吗？这都是爸妈这段时间在梦里梦到过的。起初，我们都以为这只是梦，而在梦里，我们时常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会变成羊，但醒来都是一切安好的；但没想到，这件事居然在今天应验了……
　　下面，我们要告诉你一些我们用自己试验出来的一些规则……”

　　“——首先，从现在开始，不要回头。禁止回头。因为，除了会羊化以外，当你由于听到别人一句话就回头的时候，你永远是不知道你背后站着的是什么的。你每多回一次头，你的san值就会掉一次。每多掉一点san值，你的羊化也会更严重一些。而最后san值到底的时候，就是你彻底羊化的时候了。”

　　看着胖胖的方爸在视频里，脸上从未有过的严肃神情，方晓掐着大腿，硬是逼退了自己回头去看后座“咩咩”的声音一眼的想法，才吸了吸鼻子，眼神没动；倒是蒲牢侧看到她的神情，从抽纸匣里默默抽了一张纸给她，得到了一声“谢谢”。

　　“其次，是不要在黑暗里点灯。”视频里，一双手已经肉眼可见的变成了两只羊蹄的方妈疲惫地说：“黑暗里，亮灯会照出非人类的影子。梦里说，‘这不公平。’这是规则不允许的事。所以也会让人羊化。”

　　“……”方晓坐起来了一点，转头对着蒲牢：“我……”

　　蒲牢：“我……”

　　两人同时开口，蒲牢闭住口，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女士优先。”

　　“……我也做梦梦到过这个。”方晓觑了他一眼，见他没有排斥和质疑的表情，小声：“我在梦里玩过一个游戏……”
　　把梦境里的基本脉络大致地说出来后，方晓对他说：“……所以我才这么相信我爸妈变羊，决定依照他们的说法，去深海公馆试试看的……”‘我不是疯子，请你相信我’——这句话被她当做心声，咽了下去。

　　蒲牢手按着方向盘：“唔……”

　　“……”方晓抿紧了唇，开始想自己出门不拿药的举动是不是错误的。

　　“其实，”然而很快，蒲牢就对她说了一句：“那个深海公馆，是我朋友开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