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知者》贫僧信道

17、羔羊之圈17

　　D市精神病院大厅内。

　　“怎么样？还是没找到吗？”中年人问下属。

　　“嗯。”下属汇报道：“凡是待在精神病院的家属我们都派人联系过一遍了，没有再找到符合条件的人。”

　　“……”中年人皱起眉：“一个都没有？”

　　下属摇头：“一个都没有。”

　　“……”

　　……

　　深海公馆。

　　眼看着人类军方和方晓两方几乎重叠的镜像地点，赛琳娜眉心突跳，抬头：“你们确定她不会被……”

　　“她不会。”囚牛道：“档案已经被抹除了。她爸妈当时带她看的也是心理咨询科，他们查不到她头上的。”

　　“……可这也太近了。”赛琳娜默了默，狐疑看他们：“你们……”

　　“你别忘了雅典娜。”
　　囚牛直接驳回了她的眼神：
　　“我们曾经也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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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人，哪会希望自己不是个好人的？

　　——但方晓此刻就是。

　　她宁愿知道自己不是个正常人，也希望自己打过去的电话听到的那第一声响，就是寻常的“喂”和最不客气的“干啥？”，而不是直接让她僵在座位上的“咩——”的一声。

　　希望是自己听错……抱着这种想法，她又“喂？”了一声，然而对面传来的却还是：“咩……”

　　“……”

　　方晓瞬间站了起来，往医院外快步走去，与旁边的一行军绿身影擦肩而过。

　　……

　　海洋馆。

　　“……哎呀哎呀。人家也只是多想了一下而已，这么严肃，没意思。”没有被得罪到自己头上的睚眦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打破僵局，转移话题：“那你猜，祂们会被那群人类引开多久？这只是个普通问题哦。”

　　“我猜……”囚牛看向前台墙壁的挂钟，深色眼瞳颜色加深：“12个小时是够的。”

　　*

　　“号外号外！距离《人生退档游戏》新区开服只差20小时！新区集结，新老玩家皆可进区畅玩！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了啊！”

　　从医院回到中心广场，走在久未见过的夏日冷风天里，方晓一边抚平着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边不间断地拨打着方爸方妈的电话；然而她得到的回复，始终要么是“咩”的声响，要么是无疾而终的电话铃声。
　　总之，两种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尤其是她越走，越发现自己周围的“幻觉”越来越多了——羊蹄、羊身、羊首……这些全在她路过的每一个地方被她见到了个遍，等她走到方妈上班的超市时，她的眼前已被羊多人少的情景围遍了。

　　方晓心里油然生出不好的预感。可她坚持着走到了一个还保持着人身，但面带恐慌的店员面前，问：“请问你知道刘小丽在哪吗？”

　　“刘刘刘刘小丽？”店员磕磕巴巴地道：“她、她今早说人不舒服，请假回家了。”

　　“……谢谢。”方晓道了一声谢，正准备走，店员却拉了她一下。

　　“？”方晓侧身看回她。

　　“你、你不怕吗？”店员扫了左右一眼，才小声对她说：“刘小丽的手，今早就变成羊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