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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你帮不帮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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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口气很淡,却又像是藏着很深的情绪。任墨予一愣,低下了头。
不仅大哥怪怪的,她似乎也怪怪的。
不过他看到的,只是南宫珝歌翘首盯着河面的方向,脖子伸得长长的,一脸期盼地盯着河面,似乎只是顺嘴接了他的话,根本没往心里去。
是他想多了?
“小六,你去林子里抓只野鸡来。”莫言忽然开口。
“抓鸡?”任墨予愣了下,“我记得昨天不是抓了只么,不够吃?”
“那只太瘦了,重新抓。”
任墨予又皱眉了,昨天那只野鸡可是他亲手抓的,掂量在手里少说也有七八斤,妥妥的大肥鸡二哥居然说瘦?
就是这迟疑的瞬间,莫言已有些不耐,“让你去,你就去。”
“哦。”任墨予只好放开了圈在南宫珝歌腰间的手,不情愿地起身,腾身而去。
今日怎么连二哥,也怪怪的?
当然,任墨予的思维里是另外一个认知:当你觉得所有人都有问题的时候,那一定是你出了问题。
所以是他今天不对劲,一定是的。
觉得自己出问题的某人,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抓野鸡上,今天一定得抓一只更大更肥的母鸡来。
任墨予走了,小河边只剩下莫言和南宫珝歌。莫言走到她身边静静地坐下,然后……看着她。
她自然而然地挂饵,放线,甩杆。看着水面激起小小的涟漪,然后变为平静。就这么乖乖地望着。
她看着水面,他看着她,谁也不开口,明明是亲密挨着坐,却因为没有任何亲昵的举动,多了些许的距离和隔阂。
可偏偏两人的气息如此安宁,又彼此融入,说隔阂委实是错了。尤其,她在久候不至鱼儿的时候叹了口气,偏着脸看向他,半是撒娇般,“鱼太难钓了。”
“有吗?”他温和地回应,“方才不是钓上来一条了吗?”
她撑着脑袋,偏着脑袋想了想,“也对,人不能太贪心,钓上一条就够了。可我还是有点不满足,你要不要帮我?”
他浅浅地笑了,“你需要我帮吗?”
她抱着膝坐着,脑袋枕在膝上偏着脸望他,这模样当真是又娇俏又无辜,那声音软软的,“需不需要是一回事,你愿不愿意是另外一回事。”
他伸手捧起了她的脸,主动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眸光深邃。
因为伤势,她身姿纤细,所以脸蛋也格外的娇小,还不及他一个巴掌大。苍白的脸颊上看不到什么血色,便是唇色也淡的很,更显得她楚楚可怜。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脸颊上的肌肤,细腻温滑,只是寒风中坐得久了,有些凉意。
若是以往的她,在这份亲密之下早已是投怀送抱,又粘又腻又打滚起来,顺便还得毛手毛脚一番。今日的她却乖巧的很,不知是不是因为抱着鱼竿不想惊动鱼儿的原因,任由他抚摸着她的脸颊。
他慢慢地靠近,是的,很慢。慢到她随时一个动作,就可以阻止他低头的行为。
但是抱着鱼竿的她,却没有动作,只是看着他低下头,属于他的气息,在呼吸间越来越浓郁,越来越侵入。
莫言本就是个侵略性极强的人,之前的他小心翼翼守护着她,为她压抑为她隐忍,纵容着她的无法无天。但现在的他放肆了身上的气息,那浓烈而炙热的火焰,刹那间将她包裹住。
这种倾略性,太容易让人不适,让人躲闪。可他偏偏慢慢地靠近,让她感受到他身上强大的吞噬的气息,又仿佛是在等待,给她机会推开他。
但她只是抱着她的鱼竿,看着他的靠近,若不是偶尔眨巴下眼睛,任谁都会以为,她是因为他的动作而呆住了。
只有他知道,不是。
因为她的嘴角带着些许淡淡的笑意,甚至在他逐步靠近的时候,微微扬了扬下巴——给了他一个更好侵入的角度。
她都这样了,他还需要迟疑吗?
他的唇吻上了她的嘴角。将她那淡淡的笑意,彻底含入了口中。明明是他的侵略,她的笑容却仿佛宣告着一种胜利。
在他炙热的唇贴上的一瞬间,软嫩的唇瓣微微开启,毫不抵抗,甚至是放低了姿态的迎合。
便是这一个动作,他所有的坚持刹那瓦解。残存的理智只记得要温柔些,慢些,免得伤到她。
他细细地舔吮,慢慢地侵入。这是她第一次对他全然的放开,莫言的感知里,除了自己剧烈的心跳,便是她给与的所有美好的感觉。
这样的她,无论怎样汲取都不够啊,可他还是轻柔细致地触碰,缠绵而美好,却又缺了几分疯狂。
她抱着鱼竿的手放开了,然后抬起手腕,抱住了他的颈项。这个动作,让他更加的深入,也让他最后那点残存的理智,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知道她要告诉他什么,他也欣然领受了。所以他放开了所有,感受她的美好,感受她这份独特的心意。
两人之间的亲吻越发激烈,却不疯狂。他听到了她情动的浅吟,仿若世间最美好的赞美。也听到了她不稳的呼吸,这才在极致的眷恋中,不舍地放开。
她原本苍白的面容,在急促的呼吸间染上了绯红,眼底的水光潋滟,雾气弥漫,又多了几分欲拒还迎的娇弱。那唇瓣上还残留着他滋润过的水光,让他心头全是满足感。
那是他留下的印记,他这种占有欲强的人,会因此而感到兴奋。
只是……
莫言的手指擦过她的唇瓣,喑哑了嗓音,“这算是让我帮你钓鱼的贿赂吗?”
她的唇边又挂上了那淡淡的笑容,“不是。我自己会钓鱼,你帮不帮其实不重要。”
他眼底最后一丝阴霾散去,迎着她的眸光,笑容中幽幽叹了口气。解开了身上的外套,披上她的肩膀,“我去做饭。你钓吧,玩够了就及时收手。”
想了想又补了句,“玩久了,于你自己也无益。”
随后他的脚步便离开了她的视线。她一直目送着他,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边,这才缓缓低下头,重新拎起了她的鱼竿。
他没有说帮她,却也没有阻止她,至于那句规劝般的暗示……她拢了拢身上的衣衫,衣衫上还有他的气息他的温度。她抓着他的衣衫低下头嗅着,无声地笑了。
她现在的心情非常好。好到任墨予抓了只大肥鸡回来,莫言炖了满满一锅鸡汤,她居然在任墨予的劝说下,喝了整整一大碗,撑得在床上直翻白眼。
这一夜她睡的十分满足,当她在饱饱地睡爽了之后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便是坐在床边的青色人影。
她不知道任清音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象一尊绝美的玉雕,收敛了习惯的笑容,恬淡的容颜融在清晨的阳光里,竟多了几分圣洁的清澈。他垂着眼眸,看着床榻上的人,眼底染着几分忧郁。
忧郁?
南宫珝歌怀疑自己刚睡醒,眼神错乱了,她用力地眨了下眼睛。这个动作便瞬间让任清音察觉到了,抬起眼眸的时候已是一片清冷。
“睡醒了吗?”他从怀中掏出针包,看也不看她,身上的气息也是疏离至极,“睡醒了,我要给你施针了。”
“这么快么?”她的声音还带着未醒的迷茫,“都不让我吃口早饭吗?”
“早上的痛感比较低。”他口中淡淡地说着,“吃了东西,我怕你痛得吐出来,会更难受。”
分明是替她考虑到了极致,说话却是那般淡漠。
“他们呢?”她的视线下意识地寻找着熟悉的声音。
“屋外。”他依然平静地回答,“他们在,会打扰到我。”
好吧,人家都把决定做完了,似乎也没什么她说话的余地了,她应了声,乖乖的躺好。
任清音探出手腕,手指触碰上她的衣衫。她本就只着里衣,他的手指又很灵巧,轻易地将她衣衫上的系带拉开。
这个动作,让他不得不靠她很近,她听到他轻到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在她耳边流过,“你今天,似乎没有叫我。”
她抬起眉眼,还带着几分娇憨气嘟囔着,“你说的,不要让他们看出来,而且你既不让我叫清音,也不让我叫清音哥哥,更不让叫大郎,我不知道该怎么叫。”
他嘴角扯了下,似乎是被她逗笑了,“随便,你想怎么叫都行,叫声我听听。”
叫什么?
她的嘴动了动,又停了下来,原本随意的称呼,这一次似乎让她难以选择了。
“怎么,很难吗?”他掏着针包,将针包展开。头也没抬,问的很是无心随意。
“有点。”她笑眼弯弯,“一时间不知道该选哪个。”
“那你慢慢想,下次告诉我。”他回了她一个清浅的笑容。
那笑容,很美。
几乎是同时,他手中的针落了下去,刺入她的筋脉中。
尖锐的痛,瞬间弥漫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