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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我看上你什么了? ...

  •   当莫言端着鱼汤走进房间的时候,床榻上的人正在和被褥挣扎着,也不知道她怎么弄的,宽厚的被褥被拉起挡住了脸,整个人缩在被褥里变成了一团,时不时地蛄蛹一下。
      莫言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鱼汤,快步地走到床前,一把掀开了被褥。
      被褥下的人脸憋的惨白,猛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浊气,“我的妈呀,差点憋死我。”
      他看着她的模样,心头不由抽了下,口气也变得不善起来,“你干什么,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很虚弱吗,找死么?”
      她眨巴着眼睛,一脸的理所当然,“不知道啊。我只是想起来,没想到太疼了,又摔回来了。本来想翻个身,结果缠到一起了。”
      她的语气低低的,还有些委屈。
      “你……”他恍然想起,她不忆前尘,不记过往,甚至还有些不懂事,又如何能判定自己的伤势?那些到了嘴边责难的话,又依稀说不出来了。
      气势弱了些,“以后有事,记得叫我们。”
      “我叫了。”她更委屈了,“可是你们听不到。”
      就她那气短的声音,他和任墨予,的确是听不到,这一点是他考虑不周了。
      她哼哼唧唧的,“你们是我夫君,居然抛下我,一点也不懂温柔体贴,我当初一定是冲着脸才看上你们的。”
      “没有!”他憋着嗓音,没好气地回应,却是没有解释更多。
      “没有?”漂亮的柳眉拧到了一起,仿若思索般的自言自语,“那我看上你的是什么?脾气性格?我以前这么欠骂吗?还是武功身手?我那么欠打吗?”
      “胡说八道什么?”莫言没好气地回应,伸手抱起了她。
      她方才那歪在被褥里的样子,衣衫也乱了,身体也扭曲着,显然是不舒服的。他脸上紧绷,手中动作却轻,将她重新抱地躺在了床上,让她舒服些。动作间她靠在了他的胸口,感受到他宽厚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声。
      她在他的怀里抬起头,“难道是看上你器大活好?”
      莫言脚下一滑,怀中的人险些脱手飞了出去。
      “闭嘴!”莫言终于忍不住了,脸上泛起微微的红,低下头训斥着怀中的人。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她嘟囔着,小嘴叭叭地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你分明还是未婚的发饰,怕是还没过门吧,不怕我不要你了?”
      他不说话,眼眸底带着怒火,这眼神落在任何人眼里,感觉他下一刻很可能伸手掐死南宫珝歌。
      偏生这个始作俑者一脸的不怕死,反而冲着莫言咧着嘴笑。
      她天生凤眼,水波流转间自有一股媚态。原本南宫珝歌便是风流气十足,只因气场强大,倒是将那股潋滟之态压制了下去,如今没了那威严,这神韵便露了个十足十。
      笑容一出,莫言心头便是一跳,悄然地转开了头,“我给你煮了鱼汤,你现在还吃不了其他东西,先喝点。”
      她抿着唇,“我要坐着,躺着会呛到。”
      那语气听起来格外娇娇的,许是因为虚弱,她的人看上去也是娇娇软软的,让人无法拒绝。
      他本已将她放躺在床上,听到这话,迟疑着又将她抱了起来,靠在床头。
      “硬。”她不满。
      他拿了枕头,垫在她的腰后。
      “还是硬。”挑剔还有些不讲理的态度。
      他一时间有些为难了,这里是山村茅屋,的确有些简陋,而她一向锦衣玉食,不适应也是正常,可他现在,又上哪儿去弄那些精致的东西来让她满意?
      “你先忍耐下,明日……”他沉吟着,想着也许明日真的该去置办些东西了。
      “我不。”她望着他,“你给我靠。”
      “我?”
      “嗯。”她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胸膛,“我要靠那。”
      “不行!”
      “不给靠我就不喝。”
      挑衅、骄纵、不讲理。莫言头大,他不明白为什么南宫珝歌连脾性也变得如此彻底。
      若是此刻君辞在,他定然会发现眼前这个小姑娘,活脱脱不正是自己年少时初遇的小太女么。
      一双大眼睛和一双冷厉的眼眸对望,僵持。
      ……
      莫言坐在床头,双手环着南宫珝歌的肩头和腰身,一手端着汤碗,一手拈着汤勺,别扭地将汤递到怀中人的嘴边。
      她,则喜滋滋地靠在他的怀里,嘴角带着笑,呼吸却是起伏不定,时轻时重,时缓时急。
      方才两人的僵持中,她的胸口再度抽搐地疼痛起来,她下意识地捂着胸口,用力地吸着气,可是每一口气进入肺中,都拉扯着内腑越发疼痛,甚至,她的肺就象漏了个洞,无论她怎么呼吸,都仿佛喘不过来气。
      吸气也是刀割般的疼,不吸气更是无法忍耐的痛。她甚至连在床上打滚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那里,无力地捂着自己的胸口。
      他的臂膀刹那间将她拥进了怀中,掌心贴在她的胸口,真气缓缓地输入她的筋脉中,他输的很慢,因为她的筋脉承受不起。
      随着他的动作,她原本就散乱的衣衫前襟彻底散开,露出了雪白的肌肤,但此刻的肌肤,并不能带来旖旎和遐想,她胸口的位置,数根银针与肌肤持平,深入在骨肉当中,看上去触目惊心。
      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伤,看到这可怕的画面,可她却似乎没有很震惊,而是怔怔地盯着。
      他的真气很快地缓解了筋脉抽搐带来的疼痛,他这才缓缓地收回了手,低头间,却看到她衣襟散开,春光乍泄的场面。
      脸色微红,他轻轻地将她地衣衫拢上,努力镇定地为她系上衣襟,只是那手指,却是控制不住的笨拙。
      明明在她昏迷的时候,他无数次地为她舒缓筋脉,无数次地看过她的身体,却不知为什么,面对着清醒的她,他居然不自在了。
      直到他系好了她的衣襟,他顺势搂着虚弱的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额头,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她在咝咝啦啦的呼吸中抬头询问他,“我为什么会受伤?”
      她看到了他眼底瞬间的愧疚,他不自觉地转开了脸,无法面对她探究的眼神,哑然的嗓音飘荡在她的头顶上方,“对不起,是我的错。”
      “你把我戳成这样的?”她狐疑地看着他。
      “不是。”他艰难地开口,“但是……”
      “不是你戳的,你道什么歉?”她冷不防地回了句,把莫言到了嘴边的话顶了回去。
      在他记忆里,南宫珝歌是内敛的,万事看破不说破,习惯给人留有余地,也习惯什么事情都自己背负,这般直来直往地说话,他一时间竟然有些适应不了。
      “那我是不是快死了?”
      “不会。有我在。”他拿过鱼汤,轻柔地舀了一勺,送到她的嘴边。
      她慢慢地喝着,鱼汤温温的,入口刚好,鱼肉的鲜甜完全炖入了汤底中,即便没有太多的调料,原本的味道也让人十分满足。
      她很安静地喝着,他也认认真真地喂着,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手中的鱼汤,仿佛在检查有没有遗漏的鱼刺,目不斜视,专心致志。
      直到他感受到了她的眼神,已经停留在他脸上很久了,那火辣辣的感觉,逼得他不得不抬起了头,“你看着我干什么?”
      她懒懒地窝在他的怀里,这个角度刚好能够不费力地抬头,将他近在咫尺的容颜看得真切。
      他的红发束在身后,却依然束不住那隐隐的张扬之势,就象他身上的气势,无论如何隐忍,也遮掩不住那种傲然之中的凌厉。
      他眉目深邃,不同于寻常男子的柔美,身躯高大矫健,也不是时下对男子的欣赏,但她就是觉得他好看,一种昂藏俊朗,如烈火般耀眼。
      她脱口而出,“你真好看。”
      他拿着羹匙的手一抖,羹匙里的汤重新洒回了碗里。
      “我是怎么忍住没要了你的?”她十分疑惑,“难道你不行?”
      他冷着脸,低斥了句,“你闭嘴!!!”
      “那看来不是了。”她认真地想了想,“那大概是我不行。的确,现在这样的身体是有点困难,我得努力好起来,赶紧要了你。”
      这下莫言终于坐不住了,他放下手中的碗,将她从怀中扶了起来,“汤凉了便腥了,我去热热。”
      说罢就往门外走,那脚步略显得有些失了从容。
      才走到了门边,身后传来她急促的叫声,“夫君……”
      脚尖一停,刹那转身。
      她笑靥如花,无赖明媚,“与夫君相处这么久,倒忘了夫君的名字,劳烦夫君提醒一下。”
      “别叫我夫君。”他有些懊恼地冲口而出,停了停,终是又吐出两个字,“莫言。”
      她咧开雪白的贝齿,“言儿!”
      轰!莫言的脸彻底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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