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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其辜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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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惊得说不出话。
黎坤?他怎么知道黎坤?
难道她睡梦中喊了名字?
纪修眼神寒沉:“是破城那日,把你从徐府带回来的黎坤?”
她被掐得喘不上气,纪修才松开一些。
他俯在她耳边:“你梦里都在喊他的名字,你和他有私情?”
“没有,没有”楚楚抓住他胳膊忍不住发抖:“公子,是我倾慕他,与他无关。”
纪修手松开她脖子,抚上她脸颊,将她额侧的碎发拨开:“跟黎坤没关系,那他在你行刑那天,为什么要违反军纪,试图阻止,之后被罚了十军棍?”
纪修的动作和语气都很轻柔,可楚楚感到更加恐怖。
“好一个郎情妾意。来说说,你和他都做过些什么?亲吻、拥抱、苟合,还有什么?”纪修的眼神愈发幽暗,像海上飓风,随时准备掀翻一切。
楚楚不敢有丝毫动作,声音已带哭腔:“公子,什么都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他只是怜悯我。”
纪修嗤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去拷问黎坤确认一下。”
他翻身坐起,准备下床。
楚楚大惧,立即从背后抱住他腰:“不要,不要!跟他没关系,是我的错,我勾引他,诓骗他,想让他带我逃出军营,公子要罚就罚我吧。”
纪修转身抓住她头发,迫她抬头:“淫|荡!无耻!”
“是,求公子惩罚我。”楚楚眼角泪光闪烁。
若她没有喜欢黎坤,没有喊他的名字,黎坤如今也不会受她连累。
她喜欢了一个人,就是她做错的事。
至于实情,她没做过的事情,她无法证明,纪修也不会相信。
他早已在心里下了定论。
纪修眼神宛如刀子,想把她一片片割下来,他唇微颤:“很好,好极了,就如你所愿。”
他抬起她的腿,凶狠地……
这一刻,楚楚仿佛回到了被他父亲,纪衡强|暴的时候。
很痛,真的很痛,即便她之后在军伎营被折磨了一个月,但那时撕裂般的痛仍然刻入她的灵魂。
想些其他的,对,黎坤。
行刑那天,黎坤为了救她违反军纪,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一个人闯刑场,除了连累自己受罚,还能做什么?
他真是个傻瓜。十足的大傻瓜。
但愿他的伤没事,但愿他不再因她受到伤害。
想到黎坤和他曾经的怀抱,楚楚感觉疼痛减轻许多。
忽然,纪修换了一个姿势,动作更加猛烈。
楚楚霎时清楚过来,不要再想黎坤了,万一又不小心喊出他的名字,会给他带去祸患。
纪修的粗暴让她忍不住哭出声。
听到她的哭声,纪修逐渐慢下,看向她,他手抚摸着她左眼尾下方那颗红痣,眼里如黑夜弥雾:“楚楚,只要你说你不喜欢他,我就不罚你了。”
“那公子会放过黎坤吗?”
下意识的话刚出口,楚楚就知道她错了。
听到黎坤二字,纪修目光瞬间狠戾,将她摆弄成更屈辱的姿势,然后……
“不知悔改”纪修的声音犹如寒山将崩。
剧痛之下,楚楚已无法回答,更听不清他还说了些什么。
天逐渐亮了。
纪修这才结束,将被子扔到她身上,然后下了床,穿好衣服后就离开屋内。
没看她一眼。
楚楚跪趴在床上,咬破了唇,嘴里全是血腥味,耳鸣心悸,四肢好像不属于自己,无法动作。
过了一会儿,吱呀一声,屋门似乎又被打开了。
楚楚心中一颤,不会是纪修回来了吧。
“姑娘,金铃来服侍姑娘。”金铃提着热水进来,她低着头,弯着腰,姿态谦卑,语气恭谨。
像变了一个人。
连对她的称呼,都由楚楚变为了姑娘,像是彻底把自己当成了她的丫鬟。
一定是纪修刚才对金铃说了什么,敲打警告,才让金铃如此。
不过她现在没力气宽慰别人。
金铃见她不语,又等了一会儿,才小心上前:“姑娘?”
“金…铃…”一开口,楚楚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嘶哑低微,几不可闻。
金铃也被惊到了,她急忙掀开被子,看到楚楚满身的伤,她眼眶立刻红了,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
“公子…公子他,怎能这样?”金铃愣愣站在那好一会儿,才回神为她擦拭身体,处理伤口。
“楚楚,你疼不疼?”
“金铃,没事的,在军伎营里习惯了。”
金铃的泪落在她身上。
她却很庆幸,以前的金铃回来了。
金铃又给她喂完一碗水后,她终于撑不住,昏睡过去。
半个月后,傍晚。
楚楚站在窗前望着院门,她的伤已经好了。
期间纪修没来过。
她害怕与纪修见面,但她更想知道,纪修有没有对黎坤做什么。
如今她被困在这里,对外面一无所知,心中惶惶难安。
未知的恐惧比之前的惩罚,更令她难以忍受。
她曾拜托金铃问过别人,金铃说,纪衡前几日离开乌南城了,说是回东照接受赏赐和封侯,留下纪修和大半军队守城。
至于千夫长黎坤如何,不清楚。
楚楚紧握拳头,希望他没事。
这时院门被打开,纪修大步走进院内。
楚楚浑身一僵,那夜的折辱疼痛席卷而来,她努力让自己忽略。
纪修刚进入屋内,她就在他脚边跪下,抱住他的腿:“公子,公子。”
她抬头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他。
她不敢提黎坤的名字,可她想知道黎坤有没有事。
纪修眼似暗夜深潭,他低头看了她几眼,伸手将她拉起来:“你跪什么,想知道黎坤?”
“公子,不关他的事。”
他将她拉到座椅前,自己坐下后,一手搂住她的腰慢慢往下滑:“我开心了,就告诉你。”
顺着纪修的手,楚楚感觉自己身体逐渐被冻住:“请公子守诺。”
纪修唇角勾起隐约的弧度,似在嘲讽轻鄙。
他把她抱到膝上,褪下她裙下的里裤……
纪修按住她的后腰:“你这个木头样,是要我来服务你?”
楚楚忍下难堪,伸臂攀上他脖颈去吻他。
身缠姿绵时
纪修握住她后颈,伏在她耳边,声音温柔至极:“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把黎坤派去执行最危险的任务,然后他没有回来。他死了。”
黎坤死了?被纪修杀了?
仿佛被挖出心脏,推入雪冬冰湖,楚楚无法呼吸,冷得发抖,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他?他什么都没做!” 她挣扎推开纪修,逐渐声嘶力竭:“他是无辜的,他没有任何错!我说了,要罚就罚我!为什么?”
纪修抓住她手腕按到她背后,抱住她,他语气仍然轻柔:“刚才你给我的感觉美妙极了,现在你流泪的样子同样令人心动。”
“你混蛋!无耻!”楚楚朝他脖子狠狠咬去。
他竟然出尔反尔,在折磨她之后,又杀了黎坤!
他竟然骗她取悦讨好他,在身体相合的时候,告诉她黎坤死了!
纪修猛地抱她站起,将她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拉住她的腿用力……
楚楚被激得只能松开口,突然她想到什么。
她左手摸到一旁盘里削水果的小刀,拿起朝纪修狠命挥去。
纪修稍微侧脸,避过眉眼要害,但刀还是从他鬓角到右颊侧划出长长一道口子。
鲜红的血顺着他脸颊缓缓流下。
楚楚见此情景,立刻将刀往自己脖子上抹。
纪修伸手抓住她手腕,打掉刀,他眼里怒潮汹涌:“你就这么爱黎坤,急着殉情去找?”
“我害死了他,把命赔给他也是应该的。”楚楚的泪溢出眼眶。
黎坤死了,她怎么还能活着?
那么好的少年,因着她的喜欢就遭受无妄之灾,她怎么还能好意思活着?
没有了黎坤,她又该怎么活?
楚楚心如死灰,也不做无谓的挣扎,静躺在那儿,只等纪修杀了她,或者之后自我了断。
纪修俯下身,定定看着她,突然出声:“黎坤没死。他是正西军的千夫长,我怎么可能随意杀他?
为你损一得力干将,楚楚,你一个低贱的军伎也配?”
“他真的没死?”楚楚听后,紧紧拽住纪修的衣襟:“你没骗我?”
纪修揽住她的腰,目含嘲讽:“要不我现在将黎坤叫来,让他欣赏欣赏,你是怎么给我暖床的?”
说完他一个用力,到她深处。
“不要…我信,我相信。”楚楚又哭又笑,劫后余生般的情绪失控。
纪修伸手握住她的脖颈:“楚楚,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我的侍女,若不好好伺候我,老是想些其它的。你猜猜,会发生什么?”
楚楚的心又悬起,如临深渊。
她尽力迎合他,额头沁出冷汗:“是,公子放心,楚楚只倾心服侍公子一人,与黎坤再无瓜葛。”
她本也没期望和黎坤有什么,她只是借一点他的光藏到心里,让自己的世界不要那么黑暗。
“这才像话。”纪修轻吻住她左眼尾的红痣。
因没理会伤口,他脸上的血不断滴落到她的白裙上,莫名有一种妖冶的美。
……
十日后,正值中秋,夜空圆月高挂,明如玉盘。
楚楚和金铃在庭院里摆了桌子,上面放着月饼瓜果桂花酒。
二人坐在一起边赏月边聊天。
金铃切开月饼,拿了一块递给她:“楚楚,尝尝月饼味道怎么样?里面有核桃、瓜子、松仁。”
楚楚接到月饼咬了一口,香甜四溢:“很好吃,果仁很多,金铃,你也吃。”
“刚买到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偷吃了几个,我吃葡萄。楚楚,你最喜欢什么水果?”金铃剥着葡萄。
楚楚正要回答。
这时院门被打开,纪修踏着月光而来。
银辉洒落他衣袍,公子形如玉,仪如竹,逸步轻履走到她身边。
金铃站起恭谨行礼:“公子”
之后她就退回房间,留下楚楚和纪修二人。
楚楚也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那半块月饼:“公子”
纪修抬起她下巴,手指抹掉她唇角的食物碎屑:“月饼好吃吗?”
借着屋内漏出的灯光,楚楚看到纪修脸上,上次被她划的伤口留下细细一道疤。
她毁了他的容貌。
楚楚心生惊怯,声弱几分:“好吃,公子尝尝。”
她拿了一块月饼递给纪修。
纪修一看,便将它打到地上,又夺过她手里那块,也扔了:“重新再分一块。分成两半。”
纪修拉着她胳膊一同坐下。
楚楚看着掉在地上的月饼,心疼得不行,但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又拿了一整个月饼:“是”
分好后,她小心翼翼递给纪修。
纪修这次接过送入口中:“不错”
楚楚悄悄舒了一口气。
这块月饼,和前一块月饼有什么不同吗?
“另一半,你现在吃完。”纪修突然发话。
楚楚不明所以,拿着剩下半块月饼边啃边想。
他这是什么意思,生气了?不好吃?
思考得太投入,她差点把自己噎着。
等二人月饼吃完,纪修撩开她耳侧的发丝,声音深切:“楚楚,我想看那天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