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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揭穿 ...
“木姑娘,慎言!”窦嬷嬷板着一张脸,语气严厉。
几个年轻的姑娘都怕她,窦嬷嬷原是宫里出来的人,放出宫后,无心婚嫁,后被谢夫人娘家请去当教习。
大公主身边的老人都没这位窦嬷嬷规矩大。尤其月如,屁颠颠的跟在队伍后看热闹,一听窦嬷嬷说话,头都快低到胸口了,生怕被她发现了。
“嬷嬷,”木芙蓉认真看她,“你不该对我这么凶,我是客。”
这话本也没错,如果她仅仅是客的话。
窦嬷嬷倏忽看了木芙蓉一眼,似是审视,琢磨。
木芙蓉坦然一笑,眸光纯粹干净。
众人面上神色各异。
在没见到这位之前,众人好奇。如今见了,只觉更好奇了。
虽然公子铁了心非卿不娶,和父亲闹僵。祖母和母亲充当和事佬,看似好说话,但主家并未着人打听木姑娘,且严令知情下人外出打听或谣传,一切的消息都阻在谢府门内。
这就很好理解了,但凡长辈真有松动的意思,哪怕一点点,明面上不说,暗地里至少都该派人打听一下对方的情况,尤其是女孩子人品样貌才情如何。无论是妻还是妾,对于他们这样的门第,进了门,都会有影响,毕竟关系到谢家下一代。只有真真的半点看不上,从未想过让她进门,才一点都不过问。
偏谢韫之还毫无所觉,将一切想的太简单。
窦嬷嬷心里清楚。
木芙蓉心里更清楚。
*
按理,面见贵人,又是长辈,以谢府的规矩,肯定要让木芙蓉梳洗一番,至少也要洗把脸,头发也要重新梳一下。
窦嬷嬷没提,木芙蓉也想摆烂。
二人嘴上不说,心里一拍即合。
叫来一名粗使嬷嬷背上她,一直走到荷园。
八角凉亭,深入湖心,碧波荡漾,接天莲叶,粉荷摇曳。远处天际远阔,晚霞绯红,许是日暮西山,莫名透着伤感。
“木姑娘,”粗使嬷嬷停了下,意思是想放她下来。
“我走不了,劳烦嬷嬷了。”木芙蓉说。
粗使嬷嬷低下头,继续往前。
谢韫之老远就看到了,蹙着眉心,等人到了长廊与凉亭的接口,率先开口,“你脚怎么了?”
大公主和谢夫人一左一右,坐在正中,面前一张长条桌,摆满了酒水糕点鲜嫩的果子。谢韫之坐在大公主那一侧的下手,谢玉君挨着母亲坐,再无别的人。
木芙蓉一点不怀疑,先前丫鬟们说“俩位主子招待夫人小姐们赏荷”这句话是假话。后宅妇人间的小把戏,虽上不得台面,却足够好用。刚成婚那会儿,她也被针对过,人之常情。不过这次,她没接招。
大公主半眯着眼,态度不明。谢夫人眼中的嫌恶之色很明显。关于婆媳这一块,永远是千古难题。
木芙蓉从嬷嬷身上下来,朝谢韫之瞥了眼,“嗯”一声算作回应。
谢韫之:“怎么这么不小心。”
窦嬷嬷眼角余光一扫,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
木芙蓉行了礼。
仪态举止挑不出毛病。
俩位长辈都没说话。
谢韫之有些坐不住,“祖母,娘,她就是木芙蓉。”
说了句废话。
“坐吧,”大公主开口了。
谢韫之身体前倾,有起身的意思。
细夏敏锐,先一步将木芙蓉扶到谢夫人下手的位置,同谢韫之位置错开,斜对面。
下人紧跟着又上了茶点。
木芙蓉顺手端起来喝了,又扭过头看庭外的景色,耳边有一点碎发刮着脸,人有些走神。
谢韫之搭在腿上的右手忍不住动了动,想将她耳边的发丝缠到耳后。
谢夫人眼珠子动来动去,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心里郁燥,又去瞅大公主。看她那不动如山的态度,更觉烦闷,心里抱怨道,“你倒是会做好人,今日这恶人还得我来做。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啊!”
“木姑娘,家中行几啊?”
木芙蓉没忍住,嘴角勾了下,同样的招数,同样的问题。仿佛是一个轮回,心境却截然不同。
“回夫人,小女是家中独女,母亲在我两岁的时候害病没了,父亲一直未曾续娶。虽是商户人家,却也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珍爱若宝。”
谢夫人的眉头蹙了下,明显的不喜,话太多了。
“听说你亲姨母也在京城?”
木芙蓉:“东城巷子,徐家。姨母是徐家继室,有一继子名叫徐应,今科中了二甲进士,已领了职赴北望陂做县丞。”
大公主抬眼,瞅了她一下,意味不明。
谢夫人一时没多想,只觉得木芙蓉话多,仍顺着自己的思路走,“怎么没听你说亲表姊妹,光提了个继兄?”
谢韫之的脸上很明显的有些不快。
不过,母子俩个的重点不在一条线上。木芙蓉倒是知道谢夫人弯弯绕绕的想说什么。于是顺了她的心,直接道:“姨母嫁入徐家一十四年,未添一男半女。”
“啊?”谢夫人这一声叹,委实夸张了些。似是想引起大公主的注意,亦或者一切尽在不言中。
主家未着人打听,但木芙蓉的一切又尽在掌握。
高门大户里弯弯绕绕的学问就在这了,主家不主动打听是看不上,但身为心腹要有这个自觉,主动为主子分忧尽忠,又要捏住下头人的嘴,不能乱说。
木芙蓉善解人意的没让谢夫人做这个恶人,叹口气道:“是啊,我们家女子身体都不怎么好,子嗣艰难。”不等人反应,眉眼一弯,又颇为庆幸道:“好在我不是家里儿子,没有传宗接代的重任,倒也无所谓了。”
这话说的。
谢夫人循规蹈矩大半生,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张口反驳:“子嗣绵延,妻子本分。你要是不能生,绝了人家香火,你还能笑得出?”
木芙蓉长了一张芙蓉面,正是大好年华,面上也有些肉肉,看面相就是个好相处的,说话不紧不慢,眼睛盯着谢夫人,笑容更甜,“夫人,咱们聊岔啦。我是说我家的香火,与旁人不相干。我这辈子就没打算成婚,不想处理婆媳矛盾,更不想伺候夫家任何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更开心了。
谢玉君的眼睛忽地亮了。
其余人,表情精彩纷呈。
谢夫人甚至忘了对立的关系,只觉得眼前人要将自己儿女带坏,“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有女子不嫁人的!”
木芙蓉:“我爹说可以。”
大公主动了下,看样子想说话。
谢韫之忽然起身,“祖母,母亲,我饿了。”
**
木芙蓉离开橙园的时候天还亮着,她原本以为自己会被谢夫人轰走,或者被留下来吃顿饭,还得演一出。没想到谢韫之却叫人将她送走了。
薛斋赶的马车,车内没有金娘子盯梢,她放松的躺在马车上,神情放松。
切切实实体验了把“我不入你的局,你说什么都没用”的快乐。
一个字,爽!
不期待被认可,无需讨好,不用理会别人情绪太X的爽了!
也许太过得意忘形,又或者老天爷见不得她好。
她在马车内疲惫躺下,迷迷糊糊睡着,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追上,有人拦停马车,车门猛得被拉开,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天也黑透了,淅淅沥沥的,带进一阵湿气,清新的空气一冲,人也跟着醒了。
木芙蓉不怎么讲究的躺在车上,来人大概也没想到她是这么个形象,迟疑了下,避开她的身子,往边上重重一坐,马车都跟着晃荡了下。
浓重的阴影,无法忽视的压迫感。换做别的人估计得吓死。
木芙蓉慢吞吞的爬起身,人还不怎么清醒,扭着半截身子,手肘搭在另一边的长木板上,背对着他。
纤细的身段,薄薄的背,颈子努力的抬起,脆弱的一折就断。
谢韫之汹涌的怒火翻涌不息,几乎要忍不住抓住她的颈子将她扯进自己怀里,好好问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
最终他只是从腰间扯出那团被揉得稀烂的纸团砸在她头上。
木芙蓉睁了下眼,又清醒了几分,慢慢的直起身。
乌龟都比她速度快。
谢韫之恼恨的将掉在马车上的纸团捡起塞她手里,又大力的推开车门,“来人!掌灯!”
一盏防风的羊角灯被送进来,谢韫之一欠身,挂在木芙蓉头顶的车壁上。木芙蓉看了眼头顶的灯,目光划过他阴沉的脸,又落在手里展开稀烂的药方上。
好半天过去,一点回应都没。
熟悉的感觉,同样的招数,他到底是有多蠢,居然被她耍的团团转,骗了这么久!
那股自发现真相后难以置信,惊怒难言,一直压抑在心肺间的暴怒情绪,突然失控,一脚踹上对面的车架。
也不知该说谢府的马车质量不好,还是该说他身高腿长力大无穷,好好的马车竟被踹分了家。
木芙蓉被雨水淋了脸,算是彻底清醒了。
她是全然不知道偷偷跟过来的人脸都吓白了。
不过,天这么黑,就算吓白了,也看不见。
该说不说,谢韫之自己也吓一跳,他极快的扫了眼木芙蓉,发现她除了眼睛微微睁大了些,面上纹丝不动。
谢韫之再一次为自己的愚蠢感到心梗。
“你怎么解释?”
最终还是他等不及出声质问。
药方是木芙蓉给月季的,后来月季改了几味贵重的草药,给木修文重新配了药,尚在试药中。
谁又能知道,谢韫之突然对木修文上了心,也不知怎么想起来药帮他治病,这事就捅破了。
但凡谢韫之发现的再早一点,木芙蓉大概都会感到几分慌乱。可今日在见过前婆婆以及婆婆的婆婆后,曾压在她身上那种无法言说的压力一下子没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木芙蓉心底还残存的那么点迟疑是半点都不剩了。
“没什么好解释的。”木芙蓉将淋湿潮透的烂纸团成一团,扔在烂泥地里。
车架被踹毁,二人就坐在光秃秃的木板上。
薛斋牢牢的牵住马,方才谢韫之那一下差点让马儿受惊。
他也不敢走,只背对着二人,弓着身子,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远处,隐隐绰绰的人影。
漆黑的夜,淅淅沥沥的小雨,无星无月,看不清谢韫之的表情。
木芙蓉双手拢在袖中,抱住自己,等着他发难。
忽然有些开心,迟早有这么一遭,在她彻底想明白后,这个时间点爆发刚刚好。
如果不下雨,就更好了。
她不喜欢阴沉潮湿的环境。
前段时间接了个活,赚了点恰饭钱。
等活干完,又不想写小说了。
人呐。
没什么好说的,无药可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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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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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作者,你努力点,不行吗?真是服了你了!
……(全显)